第52章 ☆、【四十九】試探陸名章
“姐姐,是出了些事,回過神來我便立即趕回來了。”楊西月心裏有愧疚,要不是她看見陸名章忘記了其他事情,也不會鬧出這麽多事情了,“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聽若知說,她差點就要去找宮裏的那位了。
楊錦弦連連搖頭,“沒事沒事,不是你的錯。”正說着,她瞧見在若知後面、又走進來一個男人。
七尺昂藏,一身正氣,面目俊朗,是個不錯的漢子。
“他是何人?”他的目光一直在西月身上這一點,楊錦弦也沒有忽略。
楊西月抿了一朵笑花,便把陸名章叫上前,大方挽着他我臂膀,“姐姐,這是陸名章陸大哥。陸大哥,這是我姐姐楊錦弦,也是我這一個月來女扮男裝出入春風得意樓為的錦瑟姑娘。”
楊錦弦?錦瑟姑娘?這二者,似乎聯系不起來?而且,西月是官家女兒,姐姐怎麽會在春風得意樓這種地方?
陸名章心存疑慮,卻不便多問,只颔首示意。
相比之下,楊錦弦要大方的多,坦坦蕩蕩地将陸名章打量了一番,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就是我們家西月獨自外出時遇見的、那個對她照顧有加、甚至幾番救她性命的陸名章陸公子?”
“楊姑娘謬贊了。正是在下。”
“在這裏我是錦瑟。”楊錦弦說着瞥了蘇沫以一眼,“媽媽,我們有些話想說,你能否先出去。”
“這是當然。”蘇沫以笑的無懈可擊,“你們請便。”便退了出去。
若知很自覺地問她:“弦子姐姐,我也要出去不?”
“你不用。你就留下吧。”楊錦弦并不介意她,不管若知是身份是春風得意樓的一個姑娘、還是東方凜的侄女,在她的眼裏看來,她就是在冷宮裏救了自己性命、在春風得意樓裏竭盡全力幫了自己的若知,沒有其他。
“謝謝弦子姐姐!”若知欣喜不已,楊錦弦的這一舉動就代表着,她是被信任的!
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沒有白白辛苦這麽一段時間,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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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坐吧,”楊錦弦招呼着西月和若知坐下,瞧見陸名章都站着,便招呼道,“陸公子也請坐,不必拘謹。就當是自己家裏——瞧我這記性,在春風得意樓怎麽可能像在自己家。陸公子別介意。”
陸名章笑了笑,沒出聲。
楊西月略略困惑地瞧了瞧楊錦弦,她卻若無其事地向她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就是別出聲且看着的暗示。
楊西月于是便沒出聲。
若知很聰明地作壁上觀,不該說的別說,聽就夠了。
“陸公子,小女子想冒昧地問一句不該問的,不知道陸公子可介意?”确定楊西月和若知不會插嘴了,楊錦弦便放心大膽地向陸名章發問。
他微微一頓,做似懂非懂狀:“在下并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楊姑娘有話便問吧。”
果然是個坦蕩磊落的漢子。
楊錦弦心裏對他贊許有加,面上卻不表現出來,淡淡問道:“陸公子曾與舍妹西月有山盟海誓,我想問的是,陸公子可是真心?”
“……姐姐!”楊西月滿臉羞紅,雖然知道一定會被問到這個,可還是難掩尴尬。
楊錦弦随即瞥了她一眼,“怎麽,只準你與旁人私定終身。還不準我這個做姐姐的問他一句了?這裏也沒有外人。”
楊西月識相地閉嘴。只能用眼神向陸名章傳遞訊號:我姐姐此時比較不好對付,自己小心。
可我怎麽覺得這有讓陸名章自求多福的意思?
“陸公子,你如何說?”楊錦弦轉向陸名章。
卻見他面上轉眼毫無笑意,而是一派肅穆嚴整的神态,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朝楊錦弦深深一揖之後,無比認真地說道:“楊姑娘,陸名章喜歡西月是千真萬确、真心真意的事情。這個念頭,支持着我從鬼門關回來,将來也必定能支撐着我陪伴、照顧她一生。陸某此言,絕無虛言!”
楊錦弦想過人之常情的若幹種可能,可是沒想過這種,險些就手足無措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幸好,她是楊錦弦。關鍵時刻她找到了做姐姐的感覺,鎮定自若地把架子一端,微微一笑,說道:“陸公子既然都這麽說了,我也沒有不信的道理。做姐姐的,斷沒有逼着人發毒誓來證明對自己妹妹真心的道理,你說是吧,若知?”
若知愣了一下,随即點頭如小雞啄米。
楊西月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姐姐,若知,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呀!
陸名章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等事情,不慌不忙地從身上拿出一枚大約拇指見方大小的銅印、和幾張地契、銀票放在桌上,“陸某經歷一場生死、死而複生,如今身無他物,剩下的唯有西月和這些。若楊姑娘不信在下對西月的真心,大可拿着這些,陸某離開便是。”
楊錦弦把銅印和地契、銀票拿起來觀看,銅印上刻有流星飛越四個字,地契是一家客棧、一座莊園、一處宅子,銀票就沒什麽了,一張五十萬兩,一張一百萬兩。
深藏不露,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富豪。
不必說,楊西月自是未曾見過這些東西的,她好奇不已、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卻被楊錦弦給轉開,什麽也看不着。
姐姐啊,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楊錦弦看完,便将東西如數奉還陸名章,“這些東西,即便要留下、也不是我收。陸公子還是先收回去吧。至于我家西月……”她一別剛才緊繃的态度,放松地笑了笑,“我們家西月從那時候回來便向我念叨,若你不在,她這一輩子得不會嫁。若是老天保佑你能活下來而她還能遇見你,她一定會把握住機會。對于這個,陸公子有什麽話想說的麽?”
你們當着西月姐姐的面說這些,真的好麽?
陸名章喜出望外,忙道:“陸某自不會辜負西月心意!”說着,深情款款地望着西月。
楊西月原本害羞不已,見他朝自己看來,兩人目光相遇,她無限嬌羞。
咳咳……注意點別人的感受好麽?這裏還有其他人在的,不止你們兩個啊!
若知自認是個炮灰,打從一開始就被忽視,可是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旁若無人地眉目傳情、你侬我侬?顧及一下單身還要寫小言的悲催作者的感受好麽?
“咳咳……”楊錦弦勇敢打破他們之間的甜蜜氣氛。
楊西月和陸名章不約而同尴尬地迅速轉開。
若知這才松了一口氣。
“西月,你和若知先出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對陸公子說。”
“姐姐……”楊西月被她剛才一系列的舉動吓到了,心裏直打鼓。
楊錦弦便挑了挑眉,“怎麽,你還怕我欺負了你的陸大哥不成?我一介女流、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還能欺負他一個練武的行家?”
“姐姐……”楊西月咬了咬下唇,又委屈又害羞,便拉着若知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隔絕了裏外。
“楊姑娘有話請直說。”陸名章似乎猜到楊錦弦有話要說,于是自己打破了沉默。
楊錦弦也就不再猶豫了,直接問道:“你能否,帶她離開?”
陸名章頓了一頓,“楊姑娘的意思是……”
楊錦弦苦笑,道:“我得罪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帶着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的父親我的女兒免不了受我連累,至少讓西月一個人得到自由也是好的,況且,她與我家并沒有血緣關系,我不該連累她受此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