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二】錦瑟無端惹風波2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成了頭牌?”楊錦弦是似乎明白了。
若知點點頭。
楊錦弦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春風得意樓的頭牌,這幾個字代表了什麽?
“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若知越說心裏越愧疚,朝自己後腦勺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真是豬腦子啊,居然忘記你是不能太出名太搶眼的,我就不應該讓你現身!還有蘇沫以那個比我還豬腦子的豬腦子,說誰的名字不好、幹嘛說你的?現在事情大條了!”
楊錦弦不知道該說什麽。
只覺得耳朵嗡地一響,就聽不見若知都說了什麽。
若知急得直跳腳,“不行,我總要想個辦法阻止才行。”她按了一下楊錦弦的肩膀,便急急忙忙跳出了門。
此時樓下的蘇沫以也急。
主子只是發她來這裏受罰,并沒有……那個什麽,故而,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護楊錦弦周全的。
不知何時,大堂裏鬧哄哄的,前所未有的哄鬧,是個人進了大門、都叫喊着要“錦瑟”出來。
蘇沫以鎮定自若地站在臺上笑道,“錦瑟姑娘今日不适,恐怕是不便出來見客的。”
“蘇媽媽,這句話你都說了半個月了,還是換一句話吧。”
“是啊,這錦瑟姑娘的身子是有多弱,怎麽養了半個月還是絲毫不見好?是不是需要去宮裏請個太醫來瞧瞧?”
賓客們紛紛起哄,口氣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大牌。
來這裏的、卻都是皇親貴胄、得罪不得,至少明面上蘇沫以是得罪不了的。
若知臉上蒙着面紗,快速奔下樓來,趁着衆人混亂之時,便把蘇沫以給扯到一旁去了,“蘇狐貍,我現在有個計策,你要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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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麽?”蘇沫以裝出一副戒備神情。
若知便不客氣地給了她一記衛生眼,“行了、別裝了,真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底細什麽來歷什麽人麽?現在樓上的楊錦弦才是重點,你也不敢讓她缺根汗毛吧?”
蘇狐貍沒好氣瞥她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還有一件事她終于确定,這個狡猾的比狐貍還難纏的小丫頭、果然一早便知道她的來歷,所以敢在春風得意樓裏肆意妄為,絲毫不擔心她蘇沫以會真的對她怎麽樣。
“說吧,你有什麽主意?”
“這樣……”若知示意她湊近,附耳說了一大堆。
蘇沫以不禁睜圓了眼,她自诩狐貍、也不禁要對她佩服許多,她不愧是東方家的人。
“為何是我?”聽到最後一句,她訝異地喊出來。
若知忙捂住她的嘴,“大姐,你想弄得人盡皆知是不是?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說你做不做吧,你不想幹、我就去找別人,你也知道我跟你主子的關系,到時候我去他面前告你一狀、說你護楊錦弦不利,我看你怎麽辦……”
“好,我認栽!我來!”不等她說話狠話,蘇狐貍利落打斷。
若知在心裏偷笑許久。
少頃。
滿堂賓客還在哄鬧,大堂所有的燭火又在同一時間滅了。
滿眼盡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卻聽得一個清脆如黃莺出谷的少女嗓音輕輕道:“今天晚上錦瑟姐姐身子的确不适,故而小女子幾人陪着姐姐一同為大家表演個節目,請諸位多多包涵。”
聽得這聲音,衆人已經想入非非,嗓音如此美妙、想必主人是個十分嬌俏的女子。
這麽想着、便都安靜下來。
黑暗中,幾束昏黃從上投射下來,集中落在舞臺之上,一名身着水袖舞衣的女子背身而立,在衆人的期許之中,緩緩轉過身來、朦胧的燈火映襯之下,那女子的容貌傾國傾城、絕豔無雙,卻不是春風得意樓最為惹眼且業界備受關注的最年輕媽媽蘇沫以蘇狐貍是誰?
沒想到,那個平時風情萬種的女子,穿上舞衣之後更是這般的驚豔,美得不可方物。只見她水袖輕揚、琴音跟着響起。
那琴音不知來自何方,卻十分的空靈、引人入勝,配合着水袖一起一落、一時間讓人恍惚掉入了仙境。
“不寄紅箋寄素帕,君若解語應識它。春風後、又生發,陌上新枝芽……”
輕快靈動的歌聲圍繞着琴音和曼妙舞姿,仿佛是為了映襯琴聲的空靈,這嗓音靈動之中帶着出奇的靈性,明明是略帶憂傷的詞、卻被她唱出了希冀和美好。
周遭的昏黃燈火處處點亮、卻又昏昏黃黃、看不真切。
真像是入了夢,醒不來。
“一朵搖曳鬓邊斜,君若見我憐韶華。蟬聲遠、蛙聲近,透窗紗……”
昏黃燈火複又一一黯淡下去,琴音和歌聲跟着一轉、全成了凄婉,連舞姿也慢了下來,緩緩地,仿佛伊人雙淚垂。
“長安柳并洛陽花,君若看遍早還家。
三五夜、數盈缺,
獨坐抱琵琶。
當時一去萬裏沙,君若念我消年華。
風和雪、音書絕,情難罷。
我也曾跨東風騎白馬;我也曾天上人間叱咤;
惆悵是夢中攜手看晚霞;惆悵是共了明月隔天涯。”
琴音袅袅斷絕,歌聲漸漸歇,待燈火恢複往昔的富麗堂皇,琴聲、歌聲皆已難覓其中。
衆人這時才一一清醒過來。
“小女子獻醜了。”蘇沫以在舞臺上盈盈一拜、豔若桃李、顧盼美目生輝。
掌聲随即如潮而起。
早就溜回去的楊錦弦不禁松了一口氣。
若知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來,“這次我看那個蘇狐貍還怎麽置身事外。”
楊錦弦不知為何、拽了拽她的袖子,她疑惑地轉回,“幹什麽?”
“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這些點子?”楊錦弦十分誠懇的請教道。
不管怎麽說,若知又救了她一回。
“這是我想的,我自己的主意,不是別的什麽人想的。”若知對她的問題頗有意見,煞有介事地糾正道,“弦子姐姐,你要明白、我若知是個非常非常有天賦的好孩子,像這種點子我都是一想一大把。”
“好吧,你非常聰明、非常有天賦。”楊錦弦被她逗樂了。
若知頗為氣惱地瞪她。
楊錦弦“咯咯”地笑了起來。
樓下還在喧嚣。
有人還在叫着“錦瑟再來一曲”,蘇沫以尚未換下舞衣,卻是從容不迫道,“錦瑟姑娘今天已經罰了,待改日她身子好些、再來為大家表演,還請見諒。”
“就是,錦瑟姑娘曲藝精湛,若是十分不便、就不勉強了。”
說到底,“錦瑟”雖然沒露面,但好歹是出場了,衆人也能諒解、也就不依依不饒、棄之不舍了。
蘇狐貍福了福,借口上樓換裝,便離開了。
她是來找楊錦弦的,不用敲門便進了。
為此若知還嫌棄了她一下,“自己說了進門須得敲門,你怎麽自己先帶頭犯了?”
蘇沫以狐貍顯然是有話想對楊錦弦說,便沒搭理她,徑自說道:“錦瑟,今天這招數只能用一次,往後再用便不管用了。可是,往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這種事情,你想好怎麽辦了麽?”
楊錦弦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付,嘴巴蠕動了好一下,只擠出來幾個字,“走一步、算一步吧。”
“別這麽灰心喪氣的,總會好起來。”若知拍着她肩膀安慰道,“想想你的女兒、想你的爹和你妹妹,你可以的。”
她只差再給蘇狐貍幾個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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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總有一種準備随時跳脫的準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好像不是作者的錯——那是誰的錯?嗷唔,望天!有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