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十九】神秘少女原來坑
“不是吧媽媽,你居然殘忍!”若知誇張地大叫出來。
叫聲引得衆人側目,大家忍不住都竊竊發笑。
楊錦弦忽然有些明白蘇沫以說的“唯一一個肯陪她聊天”是個什麽意思了。
敢情、這姑娘在“春風得意樓”裏,也是個另類。
事實證明,楊錦弦是對的,而且對的不止一星半點兒。
從一開始排舞,若知便狀況百出。
“媽媽你看她,她又踩我腳!”
……
“若知你別踩我裙子啊!”
……
“你勾到我的頭發了……哎喲……”
……
若知一只腳踢到前面,一只手打到後面,手裏的彩绫順勢一揮,便将後面的人給絆倒了!
那個人欲言又止地退了一步撞上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沒有防備,便兩個人一起往後倒,然後、後面還有人……最後,便成了連環倒。
倒成一堆,七零八落。
畫面真是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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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全都摔得鼻青臉腫。
爬起來之後,異口同聲地指責道:“媽媽,你瞧她,每次都來搗亂!”那一班姑娘恨不得把她從這裏丢出去。
“我知道了。”
“媽媽,你看她……”
“我說我知道了。”蘇沫以淡淡開口,姑娘們便都噤聲了。
若知眼神無辜、一臉愧疚地主動湊上去,“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蘇沫以頭疼不以地揉着太陽穴,“你有哪一次是故意的?”有哪一次不是無心就弄得一團糟的?
這倒是。若知自知自己的水平,于是老老實實不頂嘴。
楊錦弦卻見她扮了個鬼臉。
“她們摔成這德行,今天晚上怕是上不了場了,”蘇沫以看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全都摔得沒法兒看,甚是苦惱地沉吟片刻,驟然笑了起來,指着若知,“今晚全場,你包了!”
不是吧?!
這麽冒險的事情?
她的舞姿楊錦弦算是見識了,說她順拐都是客氣的,根本四肢不協調。
她不得不對蘇沫以表示佩服——她倒是不怕叫若知砸了她春風得意樓的招牌。
沒想到,若知一口答應了!
“全場交給我,可以。但是,今天晚上所有人員必須聽我調派。媽媽能做到麽?”
蘇沫以的朱唇微微一揚,風情萬種,“只要你不搞砸。”
“當然,我還要讨生活的。”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也別想在京都混下去了!今天要來什麽樣的客人,你也是知道的。”
若知拍拍胸口,大包大攬,“媽媽就放心吧,交給我,保證萬事順意!”
蘇沫以哼了一聲,不置一詞便走了。
但願如此!
“你怎麽敢把這種事包攬下來?”看蘇沫以走遠,楊錦弦不禁湊近了些,她真是膽大包天。
雖然她是女子、不曾進出煙花之地,但是春風得意樓的名聲,那可是響當當的,她多少也聽說過。
她很難想象、以若知那點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的破壞力,怎麽獨挑大梁。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自己上去的,我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會上去丢人現眼。”若知滿不在乎地道。
楊錦弦便好奇了,“那你要怎麽做?”
“這裏有現成的舞姿曼妙的許多美人,我肯定是會妥善利用的。”看楊錦弦還有幾分懷疑,若知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說道,“有我在沒意外!”
真的麽?為什麽她總覺得不大可靠?
“想利用什麽呀,若知?你每次除了闖禍之外還會幹什麽?”姑娘們怨聲載道。
“當然是給你們一個絕好的表現機會了。”但見若知招招手,剛剛還怨氣沖天的一群姑娘便都湊了過去,“我有個絕好的辦法,讓你們今晚的登場更刺激!”
“都這樣了還怎麽上場啊?”姑娘甲指了指臉。
“就是,這個鬼樣子誰會看?”姑娘乙揉着手臂的淤青。
“山人自有妙計……你們聽不聽吧,一句痛快話,要是錯失了這麽好的大紅大紫的機會,可別說我沒幫你們!”
一群姑娘你看我、我看你,這個坑貨雖然闖禍,卻是很會收拾,這麽想着她們便又都湊近前,若知不知是說了什麽,她們一個個驚訝錯愕,“這樣都行?”
“可以麽?”
“确定沒有問題麽?”
“當然,我是誰啊!聽我的準沒錯!”
楊錦弦瞧着若知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着,便不想湊這個熱鬧。
“你別走。”她正準備離開,誰知若知一把拉住她,“你可是制勝法寶,今天晚上誰都不能少。”
“我?”
“當然,是你,除了你誰得不行……我的意思是,你們今天晚上誰都不能少、每一個都是無可替代的。”差點說錯話了呀。
楊錦弦見沒辦法跑了,也湊上去,聽見若知的話,不禁瞪圓了眼珠子——這樣也行?!
夜幕降臨。
春風得意樓燈火通明。
滿堂賓客,都是沖着今晚的節目來的。
總說春風得意樓的姑娘們色藝雙絕,這一回無論如何要一睹為快。
其中,今晚最大牌的一個客人,此時也已到場。賓客們只等時辰一到,便要瞧瞧這“春風得意樓”的活招牌們。
姑娘們在後臺準備紛忙,若知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地游來游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溜達到楊錦弦這裏來,“姑娘,我交給你的任務是最輕的,你沒問題吧?”
楊錦弦看着手上的面紗,有些無力,“我從沒到過這種地方,我……”
“我也沒來過……不是,我是說我以前也沒來過,現在我覺得這是個鍛煉機會,你不要把春風得意樓當成青樓,就當做是你自己之前開的古玩店,然後你安排節目酬謝客人。”
這樣,可以麽?
“安啦安啦,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麽?還是,你是因為這裏是春風得意樓,才不願意的?”
一下子被若知說中了心事,楊錦弦嘴角扯了扯,沒說話。
若知搖搖頭,想也知道就這麽個理由了。
“其實,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春風得意樓裏的每一個人,都有心酸往事,她們每個人得很慘、并不只有你一個慘,你今天晚上就當是幫他們、也幫你自己吧。”若知拍拍她的肩膀,這話意味深長。
楊錦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凡事都有兩面、不是麽?
大堂上。
燈火在瞬間熄滅,原本燈火通明的大堂此時陷入一片黑暗。
“怎麽回事?”賓客們有人大聲呼喊。
回應的,卻是萬籁俱靜。
“叮鈴鈴——”
不知從何處傳來悅耳輕靈的鈴铛聲。
叮鈴鈴、叮鈴鈴……
接二連三、接連不斷的鈴铛的悅耳輕靈從四面八方而來,宛若空谷回響。
忽然,從上面投射下來一束燈光,隐隐約約照見了一道人影翩然從天而降。
鼓聲響起、鈴铛聲悄然消失、鼓聲襯托着正中央的那個身影。
輕歌曼舞,舞姿曼妙無比。
驟然,燈光又是一暗。
鼓聲消失、鈴铛聲再度來襲,從四面八方、從天上人間、從身前身後、由遠至近、由近至遠。
朦朦胧胧卻又仿佛清晰無比。
忽然無數道燈光亮起,十二名身穿舞衣的女子出現在燈光之下,輕紗蒙面、身段妖嬈,她們曼妙起舞,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風情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美好,似乎近在眼前、卻也抓它不住。
鈴铛聲清泠,像溪水、像河流。
琴聲此時悠然響起。
從鈴铛的清泠之中穿過,帶着特有的溫柔婉約和空靈,破空而來。
燈光聚向一處!
燈光之下,有輕紗蒙面的女子飛揚起舞,手中彈奏着巨大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