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三】不速之客
楊錦弦這一睡,就多睡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楊錦弦醒來的時候,方凜就坐在床沿,她睜開眼看見他,才意識到被子下面自己什麽都沒穿,尖叫一聲整個人都縮進去了,“啊……”
方凜好笑的去掀她的被子,“弦子,你這是要吓死我,還是要把多少人叫來圍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成親第一天,一大早起來就虐待你了呢。你蒙這麽緊不怕把自己給悶壞、憋壞麽?”
楊錦弦死命地把被子往回拉,“不要,我才不要……你出去,快出去!”
“出去?弦子,你忘記我們已經成親了麽?昨天晚上都過來了,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害羞了麽?”
“不要不要!你不許說!快點給我出去!”蒙在被子裏的楊錦弦一直在尖叫,感覺都快歇斯底裏了。
方凜無奈地聳聳眉,撒手了,“那好,我現在出去了,我出去,你起來穿衣服洗漱可好?你爹我岳父大人已經在等我們去給他老人家敬茶了。”
“你快點出去啊!”楊錦弦看上去已經打定主意了。
方凜無可奈何地,走到門口,本來是想要出去的,可是回頭一看見那個躲在被窩裏的自己的新娘子,就起了玩興,淡定的關上門,捏着嗓音裝模作樣說道:“我可出去了哦。”
楊錦弦躲在被子裏,老半天沒聽見方凜的聲音,才放心地冒出頭來,用力地松口氣,“太坑爹了,為什麽會這樣我,我居然都忘記了……”
“你居然都忘記什麽了?”方凜很沒品的這個時候跳出來。
“啊……你怎麽還會在這裏?你居然說話不算話……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會怎麽樣?你是來打我還是來咬我?”
“你不要臉!快點出去,快走啦……啊啊啊……”尖叫聲跌宕起伏,驚呆了驿館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楊西月和滿願在院門口站了好久,還是決定不靠近他們新房的好。
這一大早的,太、激、烈、了!兒童不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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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楊錦弦醒來到她梳洗打扮完畢出門,又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楊淮雖然在大廳裏等的久一點,可是他心滿意足,笑的合不攏嘴,“新婚燕爾都是這樣的,沒關系沒關系,習慣了就好……”
楊西月直接捂眼睛,雷倒。
至于某個新娘子,已經覺得快沒臉見人了。
滿願端了兩杯茶水上前,楊錦弦和方凜分別一人一杯敬給楊淮。
楊淮早就笑的合不攏嘴了,把紅包發給他們一人一個。
“爹年紀大了,也沒什麽大的奢望,就是希望你們能和和美美的,互相扶持白頭偕老。”
楊錦弦點點頭。
方凜也說:“岳父大人請放心,在我有生之年,我會盡我所能好好照顧好弦子,絕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楊淮又是點頭,滿意的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你真能做到,真能照顧好弦子,那也不枉費我這個時候倉促把女兒交給你的苦心了。”
他說這話,大家就都笑了。
敬茶散後,楊家姐妹倆跑到一邊去說話。
“姐姐,恭喜你嫁了個好夫婿。”楊西月衷心祝福。
楊錦弦卻說:“如今我已成婚,以後可能就沒那麽多時間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古意齋,這些東西,遲早是要給你的。”
楊西月:“姐姐,古意齋是你的,我怎麽可以要?再說了,我根本就一竅不通完全不懂那些東西。”
“那怎麽行,古意齋一開始雖然是為了貼補家用,可我也為你籌備了不少嫁妝啊。咱們家沒有娘親,所以我這個做姐姐的只能承擔起長姐如母的責任了,你的嫁妝是我留給你的,我怎麽可以收回去?”
“可是我……”
楊錦弦笑笑說:“放心吧,我也不是說現在就丢給你。”
好吧,“姐姐,就按照你說的,你慢慢教我慢慢學,就當做是替你分擔一些事情了。”
“說什麽這麽熱鬧?”方凜閃亮登場。
楊西月很有骨氣地湊過去,“姐夫,我們在說你英俊潇灑呀,要不然我姐姐怎麽會這麽喜歡你。”
楊錦弦臉上一熱,低呼,“西月……”
“好嘛,我知道我是多餘礙事的,我立馬滾,滾的遠遠的。”頑皮搗蛋的楊西月拉着滿願非常識相非常實際地“滾地遠遠的”,臨走前還不忘了要沖楊錦弦狡黠地眨眼睛扮鬼臉。
真是拿她沒辦法。楊錦弦嘆氣。
“怎麽了?你們姐妹是說了什麽我不能聽的?”方凜好奇。
楊錦弦低聲道:“你們都拿我打趣開涮。”
方凜道:“我沒有拿你開涮。只是我們成了親,你是不是應該改口了?”
“那……”要怎麽叫?
“叫我的名字——凜,或者你更願意叫我相公、夫君?”
“凜。”楊錦弦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順從地依進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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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正午。
王捕頭匆匆忙忙地領着一個人來見楊淮說:“禦史臺的邵大人已經進城了,現在要見您!”
“邵大人在哪裏?”楊淮急忙問。
和王捕頭一道來的人說道:“邵大人已經到門口了,楊大人快去迎接吧。”
楊淮吓一跳,趕緊吩咐王捕頭,“快,快點讓大家去門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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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弦剛剛吃着午飯,就被通知有貴人快到家裏了,要趕快迎接。于是,她匆忙出門,發現整個驿館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樣子,莫非……
有很重要的人到了?
就連她爹也……
“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楊錦弦沒能忍住地問。
楊淮卻回答道:“讓你迎接你就迎接,旁的事情別多問。”
這麽神秘?楊錦弦雖然好奇,可爹他老人家守口如瓶,她也沒辦法了。
她左右看看,怎麽也沒發現方凜,明明剛才還一起吃飯來着,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他人了?
兩輛樸素無華的馬車停在了驿館前,從馬車外表看,一點都不稀奇,卻只有知情人才曉得,這馬車裏坐的到底是什麽人。
第一輛馬車裏的人先下來,四十歲左右,蓄着一撇胡須,看上去卻是一臉正氣的模樣,頗有威嚴。只見他走到第二輛車前,恭敬請道:“爺,驿館到了。”
“嗯。”車裏傳來輕輕的一聲答應,随即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了簾子,一個英俊勃發的年輕男子彎腰出了車廂,看見候在車旁的中年男子,搭着他的手便利落地跳下車。
後面,一個長得清秀的少年郎模樣的人着急忙慌地從車上跳下來,在年輕男子跟前慌忙道:“主子,小的該死小的竟然比您還晚下車,小的該死……”
“你該不該死是我說了算,什麽時候輪到你自己做主了?”年輕男子懶懶說道,透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勢。
那清秀的少年郎立即閉上嘴。
客人進了門,楊淮便遣散了衆人。和那中年男子書房說話。
一起來的年輕人年輕男子則提出要驿館裏走走看看,誰也沒攔着,他就帶着自己的小跟班去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