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天羅宗內有其他門派勢力滲透,這可不是小事。
大長老和羽長老對視一眼,俱都沉重看向白安安:“此事非同小可,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安安點點頭,指着雲秀問:“我問你,是不是對面那個葉瓊,或者她的弟子叫你來天羅宗當奸細的?”
雲秀嗓音溫和,毫不遲疑答道:“是。”
白安安這才轉頭看向葉瓊,朝她擡了擡下巴道:“聽到了沒有,是你赤雲宮不仁不義在先,就別怪天羅宗不給你們面子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而且你那兒子,怙惡不悛,完全死有餘辜。”
白安安提起柳秋陽,讓葉瓊氣得立即氣血上湧:“你!”
白安安絲毫不怕對方的冷臉,繼續道:“修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你輸了,那是你實力不濟。敗家之犬就該有點敗家之犬的樣子,夾起尾巴做人,別對着人亂吠。”
“你說對不對啊,葉宮主?”
葉瓊聽言,立刻氣得暴跳如雷。這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如此嘴損的臭丫頭。她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怒不可遏瞪着她。半晌,她才勉強平複情緒,皮笑肉不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小丫頭本事沒學多少,嘴皮子倒是利索。”
白安安都懶得繼續搭理葉瓊,直接轉頭對穆天音道:“仙女姐姐,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她眼神看向天羅宗等人,頓了頓才道,“畢竟是我們惹的麻煩,而且安兒也呆厭了。”
穆天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輕聲呢了一聲。
一道雪白的身影從身後迅速飛來,那道身影旋風一般沖進白安安的懷中,柔軟的皮毛蹭着白安安的胸口。白安安低頭看了一眼,登時好笑地摸了摸小白的腦袋。
小白拿自己的小腦袋蹭了蹭白安安的手心,低聲道:“不如你們跟吾回妖族?”
白安安想了想,點了點小白的腦袋,取笑道:“你想家了?”
小白的狐臉上作出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誰想了?吾只是想給你看看吾的寶庫。”
白安安挑了挑眉,沒想到小白不是跟她說笑啊。
她想了一下,仰頭對穆天音道:“那仙女姐姐,我們去妖族看看吧?”
穆天音點點頭,順着牽起白安安的手,就想離開。
葉瓊聽着兩人一言一語,完全把其他人當做透明人,臉色不禁黑如鍋底。
她怒道:“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
白安安忍不住回頭白了一眼葉瓊,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底氣。不禁嘲笑道:“葉宮主,你似乎是仙女姐姐的手下敗将吧?”
葉瓊盯着穆天音,一點也不惱,反倒扯起嘴角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冷笑:“你們現在還有力氣得意嗎?”
話音一落,只聽天羅宗的弟子登時倒下去幾個。
白安安詫異回頭,然後便看見刷拉拉一片土黃色衣服的修士倒了一片。其中還包括了大長老和羽長老兩人。白安安眨了眨眼睛,小嘴微張。
葉瓊看到對方的盛況,頗有一種揚眉吐氣只感:“不枉我布置了一個月的大陣,穆天音,還我兒子的命來!”
她見穆天音站在原地沒動,以為她也中招,便也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穆天音淡淡看過去,長袖一掃,直接一掌拍在了葉瓊的身上。這一次直接拍碎了葉瓊的丹田和內府,将人擊飛出去。不僅如此,就連赤雲宮人處心積慮布置的大陣,就被穆天音連帶着擊碎了。
白安安擡頭的瞬間,就看見剛才還勝券在握的葉瓊慘叫飛了出去。對方摔到地上,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漸漸沒了聲息。
大弟子贲茹看見師傅慘死,登時不可置信地撲過去:“師傅!”
白安安仰頭瞅了一眼穆天音,穆天音垂下眼睫看她,對她道:“走吧。”
白安安點了頭,任穆天音牽着她一只手走出天羅宗。
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天羅宗的人自己解決吧。
據小白所說,妖族在骊州之北的南方密林之中,路途中要越過一條骊江。這地方,跟萬靈山那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兩人打算先在附近鎮子裏的客棧休息一陣,讨論一下先去哪裏。
白安安牽着穆天音的手剛走進客棧,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一個男修身上。那男修看不出修為如何,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惹人厭惡的氣息。白安安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種感覺,蹙眉移開目光。
坐在大堂裏的男修似乎感受到了白安安的注視,側目過來,看到一個長相秀麗的白衣女修牽着個玉雪可愛的紅衣女娃,雙眸不禁閃過一抹興味。白衣女修的相貌雖然不是頂尖的,但是那身清冷氣質卻世所罕見。而且她牽着的那個小女孩,此刻雖然容顏稚嫩,但是可以想見長大以後的絕世容顏。
男修身邊的嬌俏美人看見男修又在物色其他美人,連生娃的寡婦都不放過,不禁狠狠扭了一把他腰上的皮肉:“皇甫大哥,你在看哪裏?”
被身邊愛吃醋的小辣椒一擰,皇甫淖登時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回頭好好安撫美人,說了好多甜言蜜語,好不容易将人安撫好,轉頭之時,早就不見美人的蹤影。
白安安呆在客房之中回想之前那個男修的眼神,就露出十分嫌惡的表情。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對人家的惡感從何而來,但是已經打算将人家拉入黑名單了。
趁着穆天音下樓給她吩咐飯菜的時間,白安安将懷中的天機鏡挖了出來。她将縮成她巴掌大小的天機鏡握在手心,低聲道:“你知道那男修是什麽路數嗎?”
天機鏡的識感掃蕩了整個客棧,忽然從鏡子當中探出腦袋,輕輕咦了一聲。他竟然無法看透那個男修的信息。他皺了皺眉毛,眼珠子一轉,摩挲着下巴奇怪道:“不應該啊……除非他是……”
天機鏡想到某種可能,忽然噤聲,一雙眼睛偷偷瞟向白安安,欲言又止。
白安安蹙眉瞪向他,不耐煩道:“你吞吞吐吐幹什麽?有話快說!”
天機鏡咳嗽一聲道:“你知道氣運之子嗎?他或許就是氣運之子。”他在心中悄悄補充一句,也正是那個将來被你殺了的洩憤的家夥。
白安安瞬間瞪大眼睛:“氣運之子?”她喃喃重複着,露出不滿的表情,“這種人是氣運之子啊?”
天機鏡雙手抱胸,稀奇地瞅着她:“哪種人?你不是才跟他打了一個照面麽?”
白安安撇撇嘴道:“還用得着相處啊?你瞧瞧他剛才瞅仙女姐姐那個惡心的眼神。”
诶,對了。
想起穆天音,白安安頓時擔憂起來。
那個什麽氣運之子也在大堂裏,仙女姐姐下去,會不會被對方糾纏?
白安安想到那個畫面,登時坐不住了。
連忙從床上跳下去,要開門出去。
門外,皇甫淖一手拿着折扇,另一手剛準備敲門,看到門開了,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視線下移,看到面前小小的紅衣女孩,故作和善蹲下身道:“小姑娘,你姐姐呢?”
白安安面無表情瞅他一眼,砰地一聲将門阖了上去。
白安安甩門的動作太快,差一點就夾到了皇甫淖的鼻子。被小小女童如此冷待,他呆滞了一瞬,下一秒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他對女性向來無往不利,就算是小女孩也一樣。不想今天竟然碰到了白安安這個刺頭。
不過對方到底太小,他實在難以升起旖旎的情緒。倒是那個白衣女修,雖然長得不算十分漂亮,但是越回想,越覺得有味道。他臉上登時露出勢在必得的模樣,唰地一聲将手上的折扇展開,輕輕扇了扇。
他下樓之時,到處轉了轉,沒有找到白衣女修的身影,想到人家住在上房,還可以守株待兔,于是便坐在大堂裏自斟酌着,一邊關注二樓的動靜。
不會兒,他看見一道纖細白皙的身影從後廚出來款款走上二樓,不禁雙眼一亮。立時放下手中酒杯,拿上折扇便追了上去。
他先是喊了幾遍姑娘,前方的白衣女修都沒有回頭搭理他。可無奈和,他只好快走幾步,趁着對方回房的間隙,攔住對方的動作。
“這位姑娘等一等,在下有話想要問姑娘一句。”
穆天音看到身前攔住去路的男修,稍稍擡眼看過去。
皇甫淖接觸她的眼神,一瞬間仿佛定住了。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重來沒有這種仿佛被什麽東西擊中的感覺,他唰地一聲打開折扇,故作風流地扇了扇,這才不緊不慢對穆天音道:“可否問姑娘芳名?”
因為對方攔住了去路,穆天音不得不冷聲道:“讓開。”
皇甫淖不僅沒有讓開,反倒上前一步,更加靠近了一分,眼神落在穆天音的臉上,真摯道:“在下皇甫淖,與姑娘一見如故……”
穆天音不待他說完,便揮袖将人擋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皇甫淖呆滞望着對方的身影,半晌才遲鈍地環顧四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女修的修為絕對在他之上,不好惹。不過皇甫淖眯眼一笑,越是不好惹的姑娘,才有攀折的必要。他對這白衣女修,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白安安看到穆天音推門進來,不由緊張兮兮地往她身後瞅了瞅。
穆天音瞧她那副穆天音就好笑:“你看什麽?”
白安安連忙回頭,催促穆天音将門阖上,然後才到對穆天音道:“仙女姐姐,你有沒有遇見騷擾你的男人?”
她頓了頓,繼續道:“對付這人,你千萬別心軟,直接一掌将人劈死也沒有關系。”
穆天音眼睫垂下,輕顫睫毛,半晌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