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輪
“第一輪比賽結束,陳妮兒父親獲勝!”
!!!???
“第二輪,陳妮兒母親對抗金三文母親,現在開始。”
古會敏只來得及看到金維邦抱着左臂,原本應該是左手的地方現在已經空蕩蕩的,血液從斷裂的地方流的飛快,若是不止血的話,金維邦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第一輪金三文這邊的表現真讓我失望,希望第二輪能帶來更加精彩的表演!”店員手上把玩着一只斷手,對古會敏強調道,“金三文那孩子挺可愛的,要是你們贏了,我給你們打折!”
哪怕身處決定生死的賽場,古會敏也被這句話搞的差點笑場,迅速按壓住自己面部肌肉,以一種及其扭曲的過程定格為嚴肅的樣子。
“好了,三秒後比賽開始。”
随着店員的話,他将手裏擺弄着的斷手一扔,古會敏明顯能感覺到腳下擂臺“動”了起來,斷手落于擂臺的平臺上,瞬息之間消失不見,一股子愉悅的感情升騰而起,就像是——
一個餓久了的人吃到美食,開心,想要更多。
這種感覺自然不是她的,而是來自于腳下的擂臺。
古會敏驚悚地看向對面的女人,對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古會敏不知她是見得多了不害怕還是早有預料。
女人沒有古會敏那麽多想法,她對自己有信心。
五招之內,打趴她,然後斷了她的手腳讓她無法反抗,接着一點一點地劃破她的肌膚,讓她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感受生命流逝的過程,最後,瀕死之際,取出她的心髒。
一切都很完美。
女人唇角微微上揚,身體擺好姿态,對着古會敏的方向沖撞過去。
可以預見,若是直接撞上,古會敏定會被撞的失去戰鬥力。
但是,她太快了,太快了。
瞳孔裏倒映出的女人身體越來越大,古會敏身體下沉,右腳擦地,微微恻了身子,女人的身體便到了,古會敏被撞得感覺內髒都移了位置,依舊忍住疼痛,借力将自己身子調整至女人身後,小腿發力,整個人彈跳而起,一把抓住女人飛起的長發。
女人反應同樣不差。
她迅速調轉方向,整個人向前一步,一雙大手直沖着古會敏的脖頸而去,兩人離得太近,古會敏閃避不開,她幾乎感覺到對方手掌的溫度。
心下一狠,不管自己受制的脖子,感受到脖頸上粗糙手感的瞬間,手上猛然使力。
來自腦袋都重壓叫女人的手略松了瞬息,古會敏瞅準機會,學起女人之前的蠻牛沖鋒,用腦袋當做武器,徑直對準女人柔軟的胸腹部。
只可惜,女人一雙大手依然抓住古會敏的脖子,古會敏的蓄力一擊僅僅将對方身子撞的踉跄一下,手上力道卻是始終沒有減少。
能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吸收氧氣的渴望席卷古會敏大腦,她開始感覺眼前發黑,身體無力,是要死了嗎?
這個時候,女人猛地松開鉗制住古會敏的手。
古會敏癱軟在地,忍着脖子的刺痛大口大口地呼吸,發出不小的聲響。
因為窒息帶來的後遺症,古會敏臉色灰白,還有淚水和鼻涕留下斑駁的痕跡,相當狼狽。
見此,女人相當滿意。
她湊過去,輕輕撫摸着古會敏的臉,“真滑,希望你下輩子能繼續享受大小姐日子。”
一邊溫柔地說着,一邊輕描淡寫地掰斷了古會敏的手腕。
古會敏沒有反抗,只是粗重地喘氣,看起來已經完全放棄抵抗。
“你怎麽這麽快就倒下了?真雞兒弱,怪沒意思的。”女人原本以為需要五分鐘将其打倒,沒想到只是一個過場就把對方放倒。
她頗有些嫌棄地撇撇嘴,繼續将古會敏另一只手腕折斷,确認她只能癱在擂臺上,才放心地坐到古會敏身旁,伸出手來。
只見原本她不算太長的指甲瞬間變長,就像電視劇裏太後貴妃們的護甲那般長度,根根鋒利,閃爍着寒光。
女人的指甲如削面一樣劃過古會敏的肌膚,紅色的血珠從傷口湧出,激得她忍不住顫抖。
不行,再堅持一會,再堅持!
古會敏借着地板的遮掩,眼睛一錯不錯地盯住女人,她在笑,她在得意,但她的警惕尚未放下。
而自己,只有一擊!
“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哪裏知道我們都心酸?我這手,可是殺了不下百頭的豬,上山砍柴,下山剁飼料,剁骨頭。”
“你們,怎麽懂?怎麽懂?!”
女人情緒激動起來,手下記不得把握力氣,割的古會敏鮮血淋漓。
“一天天知曉得享受,欺負我們也就算了,還欺負我家小寶,啊?我家小寶那麽小,那麽乖,怎麽可能打人。成日裏就曉得說我們是社會的渣滓,我看你們才是!”
古會敏默不作聲。
随着疼痛加深,她的身體忍不住蜷縮起來,頭部向下,胳膊帶動無力的手腕向着頭部靠近,慢慢地形成一個保護性的姿勢。
女人在情緒激昂中發現了古會敏的動作,她強硬地掰開古會敏的腦袋,露出蒼白且狼狽的面孔。
“哈,哈,哈,我和王哥的愛情容不得你們玷污!賤人,賤人……”
她笑的癫狂,手下動作越發淩亂。
古會敏終于瞧準了機會——
身體裏積蓄已久的力量迅速爆發,之前準備好的碎瓷片在她嘴裏終于露出屬于古會敏的反擊之光,沒有太多花裏胡哨的動作,咬住碎瓷片,對準女人的脖頸,狠狠一劃——跟女人劃破她的皮膚一樣。
鐵鏽味占據了古會敏的味蕾,她絲毫不敢放松。用雙臂緊緊将女人束縛在自己身下,口中的碎瓷片依然毫不留情地向着深處紮進。沒過多久,她感覺到口腔中傳來的陣陣刺痛感,這告訴她,不能在繼續了,否則碎瓷片會割破她的舌頭,她會女人一起死于失血。
念及此,她右臂彎曲成肘,對準女人的太陽穴便是全力一擊。
失血和重擊終于讓女人失神片刻,求生本能讓她雙手不住揮舞,試圖用她尖銳的指甲對古會敏造成傷害。
古會敏不敢與其指甲對碰,胳膊纏繞住女人身體,整個人向後一翻,用女人自己的身體擋住她的攻擊。
恍然間,古會敏發現女人的手指甲依然保持着如刀鋒一般形狀,她忽然有了個想法: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女人死死按在擂臺地板上,同時胳膊微松,看準了對方指甲揮舞的角度就是一個肘擊,雙方都是用盡了全力的——
削鐵如泥。
沒有絲毫滞塞之意,女人右手被自己的利刃削掉。
“第二場游戲結束。”
聽到這個聲音,古會敏的身體猛然放松下來,霎時間渾身無處不酸軟,無處不疼痛。
對于店員在達到獲勝條件的一霎那便将人送出擂臺的行為有那麽一點點遺憾,說不定她能再弄掉女人的一只手也說不定,不過也可能被反殺就是了。
“第三輪比賽為金三文父母對戰陳妮兒父母。鑒于雙方前兩輪的比賽太過無趣,第三輪比賽改變規則。”
“具體如下:雙方将在10分中內進行比試,時間截止時以獲取對方器官數目最多的一種為勝利,比試過程中不限方法。”
“從現在開始,雙方可以休息一分鐘。比賽于一分鐘後正式開始。”
店員一直漂浮在擂臺上空,古會敏曾經試圖找出能接近對方的方式,但哪怕是在擂臺上,他與她們的距離仍然遙不可及。
就好像是海市蜃樓,人們能夠看到它,卻永遠也摸不到它。
無奈,古會敏只能黯然放棄某個可能不太實際的想法,專心致志地打架,哦不,叫做“比試”。
“金維邦,我覺得你有必要說一說第一局失利的原因。”說着,古會敏伸出自己被折斷的雙手,“你可以先幫我接下骨,想來,你的右手還在,應當沒有問題吧?”
金維邦看着古會敏兩只軟塌塌耷拉下來的手,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這……我是搞電氣的,不會接骨啊,你,我這……”
“行了,別廢話快些。我們只有一分鐘,你估計着來就成了。第三局不能輸。你知道自己的斷手在哪嗎?被那擂臺吃了。還記得我們這個游戲叫做逃生游戲嗎?你還想活着回去見到你兒子嗎?”
古會敏接連三個問題叫金維邦打消了心中的疑慮。既然當事人都不怕,他一個大男人又有什麽好怕的。
金維邦本就在場下休息的時間夠久,一旦冷靜下來,多年創業加上領導經歷讓他很快調整好自己。
找到角度,回憶起之前妻子腳腕扭到時醫生的交待,手下猛然用力,古會敏一只手似乎已經接上。
古會敏嘗試着動了動,疼,不靈活,但好歹能用一用,于是她點點頭。金維邦接到眼神用同樣的方法接上另一只手。
“剛剛,是我大意了。打鬥開始沒兩分鐘男的就被我打的動彈不得。他哭喊着跟我求饒,滿臉淚,看起來很可憐。”
“然後你同情心上來,就被他反殺了?”
金維邦的話被打斷,心中有一瞬間的不爽,随即想到若不是他把必勝的一局搞輸,古會敏也不必搞得如此狼狽,她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了,她生氣是正常的。
愧疚湧入心頭,金維邦低頭,“情況差不多是那樣。只是那男人的頭發似乎有些古怪,我的手就是被他借助頭發攪碎的。”
“頭發。”古會敏聯想起女人的指甲,提醒道,“那女人的指甲能變長,便鋒利,等會你小心。他們應該是獲得了某種非人的能力,如果知道獲得條件是什麽,我們未來也能多一份保障。”
金維邦點頭符合,“等會兒我先保護你,可以多休息會兒。”
“我估計,前五分鐘打不起來,這樣,你等會……”
兩人湊到一起簡短地研究了下戰術就聽到店員的聲音—
“第三輪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