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俞向南不願意管大房的事兒, 可俞先進兩口子好歹是做叔叔嬸嬸的，趕緊飯也不吃了去幫忙找人去。
俞先進知道俞向南白天見過俞向西，便問他，“向西沒選上？”
聞言俞向南忍不住撇嘴, “爹, 您瞅着他像是能當兵的人嗎？”
這話俞先進不好接了，俞向西的确比較瘦弱，常年不幹活的人有力氣才怪。俞先進無奈起來出去找人，囑咐俞向南道, “你要是不樂意去你就早點睡覺吧。”
俞向南巴不得如此，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俞先進和苗金蘭已經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居然沒找到人。這下連俞向南都覺得奇怪了，俞向西居然這麽不中用, 因為這一點小事兒就玩失蹤了？也沒沒出息了吧。
俞向南起來洗了臉刷了牙，見俞先進還困着便沒着急做飯, 溜達着出了門。
大榆樹村就這麽大, 溜達着就到了村南邊的打谷場，春天的打谷場并沒有多少草垛, 俞向南目光環視一周突然看到一草垛邊上靠着一個人。
俞向南心裏一動趕緊過去, 果然是失蹤了半天一夜的俞向西。
俞向南都有些看不起他了，為了這麽點事兒至于嗎。
俞向西在這坐了一晚上了, 看見俞向南過來目光暗了暗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俞向南冷笑，“你有什麽值得我笑話的？為了點屁事兒就不回家？你爹娘就不擔心嗎？你爹娘找了你一晚上。”他頓了頓沒好氣道, “當然那是你爹娘，你不在乎旁人也不能說啥，但連累的我爹娘也一宿沒睡，你覺得合适嗎？”
聽了這話俞向西不說話了，低頭看着地面一副我很可憐的樣子。
俞向南卻被他這死樣子氣的不行，他用腳踢了他一下，氣道，“你回不回去？”
俞向西半天沒說話，俞向南又踢了他一下，俞向西直接站起來憤怒道，“我現在學上不了你滿意了？我兵也當不成，你滿意了嗎？你姐滿意了嗎？我娘以前是對不起你們，那不是我！”
聽他這話俞向南頓時愣了一下，他驚訝的看着俞向西半天突然冷笑道，“你們還真是一家人，你別把自己說的這麽偉大，在外看來你和你娘一個德性。你學不能上了，是我不讓你上了？你不能當兵也能怪我了？”
俞向西低垂着頭一聲不吭，“我以後該咋辦……”他說着說着居然哭了起來，又蹲在那了。
俞向南直接無語了，“你這麽大的人了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套用你娘的話來說，當不了兵也沒啥……”
“你這混蛋說什麽呢！”俞向南話都沒說完就有一聲喊叫聲傳來。
俞向南回頭就看見黃二妹和俞先國朝這邊跑來。
黃二妹顯然是聽見了俞向南的話，跑過來氣喘籲籲道，“俞向南你安的什麽心，我兒子咋可能當不了兵，你別咒向西，不然我跟你沒完。”
自家大娘和三嬸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俞向南早就知道了，聽了這指責的話俞向南連話都不說了，直接扭頭就走。
走了沒一會兒就聽見黃二妹爆發出劇烈的哭聲，俞向南不知道咋的，心裏半點同情都沒有，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
俞向西委屈無辜嗎？當然無辜，但他命不好攤上這樣的娘還不知道反抗，那他有啥辦法。
不過到底征兵的消息沒确定下來，黃二妹便将這事兒捂着沒往外說，但也沒再吹牛了，甚至別人問的時候都找借口離開。
至于俞向西，自打回去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俞向南早上早起鍛煉然後跟着俞先進下地幹活，還真碰不上他。
過了沒幾日征兵的消息就傳來了，大榆樹村的大隊長向隊長從公社回來就美滋滋的給村裏通知開會，要求男女老少都得去。
已經過了春耕的時候，大家夥一聽開會那都跑去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向隊長滿臉喜色道，“大家都知道，前一陣子部隊征兵，咱村裏也有人報了名了，現在結果出來了，咱們村裏真有人入選了。咱村裏要出個軍人了，說不定過幾年就能出軍官了，這是咱們大榆樹村的榮耀！”
“是不是俞向西啊？”
人群中聽過黃二妹吹牛的不在少數，聽了向隊長的話就趕緊開口問。
這人一問之後接着又有其他人開口問。
俞家隔壁的陳大爺大聲道，“我咋覺得是向南呢，向南那孩子也報名了。”
“拉倒吧，向南就是個初中生，人家向西可是高中生。”說話這人和黃二妹關系比較好，趕緊開口詢問。
坐在黃二妹身邊的俞向西突然站起來就朝外面走了，黃二妹旁邊的鄰居問，“是不是你家向西啊？”
黃二妹讪笑一聲沒說話。她也想站起來走了，有這想法的還有俞先國，可這兩口子總覺得結果沒出來就不死心，萬一部隊缺文化人呢？她家向西學習成績也好的狠吶。
不能她幻想完，向隊長就大聲的宣布，“在主席同志的領導下，給咱們大榆樹村帶來榮耀的即将入伍的同志就是——俞向南同志，鼓掌！”
這話一出大榆樹村的人啪啪啪的趕緊鼓掌起來。
坐在人堆裏的苗金蘭臉上卻毫無喜色，面色慘白，她的兒子真的要去當兵去了，她兒子嫌棄她了，不要她了！
至于俞先進則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向隊長的話一落嘴巴就樂的咧開了。
坐在俞先進周圍的人瞬間就看向俞先進……旁邊的俞向南，誇獎的話也接踵而來。作為爹娘，俞先進和苗金蘭也受到大家的誇獎，說他們會養孩子，閨女嫁的好，兒子又要當兵了。
俞先進樂的合不攏嘴，苗金蘭還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而不遠處的黃二妹聽到俞向南的名字蹭的站起來了，“不可能！向隊長肯定弄錯了！當兵的該是我們家向西才對！”
黃二妹說着怒視着俞向南道，“是他，是他搶了我家向西的名額！要不然就他一個初中生咋可能去當兵！我不服，我要去公社告，公社不管我就去縣裏，縣裏不管我就去市裏！我家向西這麽優秀，憑啥但不了兵！憑啥一個初中生能去我家向西去不了！”
她的話一落，滿打谷場上都安靜了下來，全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黃二妹。
俞先進臉色也不好看，他站起來看着大嫂道，“大嫂，您這話啥意思？我家向南咋就不能當兵了？我家向南能當兵是因為他條件好，他是初中生，那又咋樣。報名的那麽多人又有幾個上過初中的？我家向南在體能檢測的時候上午是第一名，下午跑二十公裏的時候還是第一名，你家向西能跑下來二十公裏嗎？”
黃二妹張了張嘴卻有說不出話來，俞向西的體格只要有眼睛看的都知道比不上俞向南，畢竟俞向南十幾歲就跟着大人下地幹活，力氣足的狠。而俞向西呢，打小就念書，啥活沒幹過，有力氣才怪呢。
“我家向南每天早上圍着村子跑圈鍛煉身體的時候你家向西呢？在家睡覺吧。”俞先進是個老實人，可黃二妹這般的無賴他的兒子他就非常的不高興了。
“那……俞向南能當兵是因為趙豐年的大姐夫幫忙，我要去告他徇私枉法，我去告他，讓他軍官也當不成。”黃二妹色厲內荏，聲音尖刻，全不似往常裝模作樣的大氣樣子。
俞向南嗤笑一聲，“大娘你不如先去縣裏武裝部問問，為啥向西沒選上，為啥我能選上。咱軍隊是給國家挑選保家衛國的軍人，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挑選軍人首先考慮的當然是軍人的素質，身體素質和思想覺悟。向西身體素質不達标關我啥事兒？我達标了我還錯了？大娘要不服氣就盡管去鬧，看看到底能不能成。”
說着俞向南哼了一聲道，“我好歹叫您一聲大娘，您之前做過啥事還非得我給大家夥說道說道嗎？我只想說，我們一家子和你們住一個院子裏實在太糟心了。都說一家子榮辱與共，可眼瞅着您就是見不得我好，我也不能當兵了您就高興了嗎？您到底是啥心思啊。”
黃二妹呆呆的，突然蹲下就哭，“那我家向西咋辦呀。學也退了，又不能當兵了，這可咋辦啊。”
“幹啥不能活呀。”旁邊有人喊道，“咱們這些沒上學也沒當兵的不也活的好好的。”
“就是，最差就是回家種地，還能餓死了。”
“你家老大不在紡織廠嗎，到時候把他也拉過去做個臨時工也行啊。”
可這些話黃二妹根本就聽不見，哭的更大聲了。
本來好好的表揚大會被黃二妹給攪和亂了，向隊長也挺不高興的，他看了眼一聲不吭的俞先國道，“俞先國同志，注意點影響。”
說完向隊長又繼續道，“咱們公社給入伍的人一人發了點禮品，咱們大隊也不能小氣，給你一個茶缸子，到時候捎着用的。向南過來領一下。”
俞向南當即露出滿臉笑容，喜滋滋的上去領東西。
大隊給的一個白瓷茶缸子上頭印着勞動最光榮，公社大方一點，給了一個白瓷臉盆一塊毛巾外加一把暖瓶。可把俞向南高興壞了，而大榆樹村的村民看着這些東西也都羨慕，這當兵就是好，公社還給發東西呢。
只可惜這年頭當兵沒以前容易了，不然的話大家都想把孩子送去。
俞先進過來道，“走，回家去吧。”
俞向南嗯了一聲看了他娘一眼，“爹，那我娘……”
“讓她自己想想吧。”俞先進眉頭皺了一下，接着就松開了，“我去割肉，晚上咱爺倆喝兩盅。”
俞向南點頭，“我想去趟縣裏。”
俞先進知道他去幹嘛也沒反對，“去吧。”
俞向南回家把東西放下就一路小跑先去了紅旗公社，找到李秀芬跟彙報了這個好消息，然後又去坐車去縣裏，可惜這個點沒車了，俞向南卻等不及去告訴他姐，便一路小跑去了縣裏。
到了縣裏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多了，俞向南到了學校門口要找俞向好，看門的大爺死活不讓他進。
俞向南急了，苦着臉哀求，“大爺，我真是她弟，我這剛通過入伍，我要去當兵了，我得跟我姐說這事兒啊。”
看門大爺驚訝道，“你真是她弟啊？還要當兵了？”
這時代的人對當兵的尤其優待，就算是還沒入伍的新兵蛋子那也是了不起的身份了。
俞向南胸脯挺的直直的給大爺敬個軍禮，“已經通過了，就怕不知道啥時候走，趕緊來給我姐姐報喜。”
那大爺樂呵呵道，“你等着，我給你叫你，你姐姐在學校那也是名人，每回都考第一。”
說完那大爺就背着手去教學樓那邊了，俞向南身體筆直的站在門口。
過了沒多久，看門大爺和俞向好便過來了，俞向好隔着老遠就瞅見一大小夥子身體筆挺的站在那裏，知道那是俞向南她忍不住笑了笑。
“那真是你弟啊，長的不賴。”
俞向好抿唇笑了笑，“可不，馬上就是穿上軍裝的人了，看着就精神。”
兩人到了跟前，俞向好樂呵呵道，“走，姐請你吃好吃的去。”
俞向南也餓了就沒拒絕，倆人到了國營飯店都快兩點了，好在俞向好和服務員也熟悉了，要了份飯菜然後看着俞向南吃，“沒說啥時候走？”
俞向南呆了呆，“大隊長沒說，我也忘了問了。”
“得了，待會兒我跟你去問問。”俞向好說。
俞向南連連擺手，“不用姐，你去上課就成，我自己去。”
俞向好搖頭，“我請假了，正好去看了什麽時候入伍，再問問要帶啥東西，沒有的正好去供銷社去買。”
這下俞向南不拒絕了，因為他沒錢，渾身上下就兩毛錢還是預備坐車的。
兩人直接去了武裝部，在公告欄那貼了一張大紅紙，上頭寫了選上當兵入伍的人的姓名還有籍貫。俞向南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名字高興道，“姐，我在第一個呢。”
俞向好知道在第一個意味着什麽，也替他高興，“等你去了部隊一定要好好幹，千萬不能學你姐夫那麽懶，在部隊上懶是沒有出路的。”
本以為會贊同她的俞向南卻忍不住替他姐夫說話了，“姐，你別這麽說姐夫，姐夫現在挺能幹的，對你多好啊。”
俞向好哭笑不得，“知道了，知道了，你倒是替他說話了。”
兩人看了會大通告又去找王主任問了問入伍的具體時間和要帶的東西。
王主任贊賞的看着俞向南道，“入伍時間就在下月一號，要帶的東西的話，洗漱用品帶上，其他東西道了部隊都發，要是擔心冷那就帶身穿裏頭保暖的衣裳，也不能太厚了。”
俞向好好奇道，“王主任，那他們這一批是往哪去？”
王主任道，“到川省去。”
俞向好眼皮一跳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據原書和原女主的記憶來看，在過兩年西南那邊将有一場戰役，就不知道俞向南他們這種新兵蛋子會不會去了。
不過她也不可能為了這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兒不讓俞向南去當兵了，只是到時候免不了要多叮囑他幾句了。
從武裝部出來，俞向好道，“咱們去供銷社看看，該買的東西直接買全了得了。”
俞向南應了聲，“那錢算我借你的。”
俞向好看他剛想說不用，對上他認真的雙眼，她又把話咽了回來，點頭道，“好，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我。”
俞向南頓時高興了，然後又跟俞向好說公社給他獎勵的東西，俞向好道，“咱村就你一個入伍了，這也算好事。聽王主任說你是要去川省，那邊靠近南方離國境線也近一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碰上危險的任務謹慎再謹慎，三思而後行，知道嗎？”
俞向南拍着胸脯道，“我聽姐的。”
看着他這樣，俞向好卻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乖乖聽話了，等真到了那時候估計說啥也不管用了。
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按道理她不該說這話讓他當逃兵的，可俞向南總歸是她的弟弟，還是說了出來。至于他會不會聽，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姐弟倆到了供銷社和趙曉娥打聲招呼說了俞向南的好消息便準備去采買用品。趙曉娥笑道，“向南可比你姐夫強多了以後學誰也不能學你姐夫那麽懶，在部隊上都喜歡勤快人。”
一旁俞向好聽着這話頓時尴尬的咳嗽了兩聲，俞向南看了俞向好一眼，然後道，“曉娥姐，我姐夫現在挺勤快的，他要是知道你們這麽說他，肯定得傷心了。”、
“你們？還有誰？”
俞向南話剛落，從後面冒出個聲音來，俞向好和俞向南都吓了一跳，連忙回頭，就看見趙豐年胡子拉碴的站在那裏。
趙豐年這趟出門去的南方一走一兩個月每次回來都是這副德性。
俞向好趕緊笑眯眯迎上去，“豐年哥，你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趙豐年看見媳婦就歡喜，什麽不好的心情都沒了。
趙曉娥看着這兩口子膩歪就直撇嘴，她揮手道，“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礙眼。”
趙豐年嗤笑一聲，“誰稀罕在這看你。”轉頭對俞向好說，“走，媳婦，咱幹啥去？”
俞向好朝俞向南呶呶嘴，“向南很快就要應征入伍了，得趕緊給準備點東西。”
“哦，那咱一塊買去。”趙豐年倒不心疼錢，帶着姐弟倆就滿供銷社逛游，東西買齊全了，他說，“我帶回來好東西，正好讓向南挑一件。”
“不用，不用。”俞向南連連擺手，“姐夫，不用給我的。”他知道趙豐年每次跟車都弄些東西回來賣，尤其去南方的時候弄回來的東西也貴，咋能給他呢。
趙豐年拍拍他的胳膊道，“先回去再說。”
三人回了家屬院屋子，俞向好就看見在屋裏牆角那對着兩個袋子，俞向好過去翻了翻道，“弄這麽多？”
裏頭不光有手表鋼筆居然還有四臺收音機，這時候收音機可是好東西啊。
趙豐年得意道，“怎麽樣，不錯吧，這次我多弄了點，趁着在家的時候我就讓劉壯壯趕緊賣去。二姐夫說了，過些天還出門，估計還是南邊。今年多去幾趟，咱這日子就好過了。”
俞向好對此也比較看好，再過幾個月天就要變了，持續十年的革命也将結束，到時候全國人民日子都開始好過起來了。到那時候趙豐年真正忙碌的日子才真的要來了呢。
俞向好笑眯眯道，“豐年哥真能幹。”
一句話誇的趙豐年飄飄然，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盒子然後拿了塊手表給俞向南，“拿着，姐夫送你的。”
俞向南一看是手表當即驚訝的擺手，“姐夫，這東西太貴了，我不能要。我去當兵用不着手表。”
“你先拿着。”趙豐年把手表塞他手裏，一臉嚴肅道，“姐夫給你手表是讓你當了兵別睡懶覺，要勤快些有時間觀念，勤加練習，争取早日升官發財！”
俞向南嘴角抽了抽，“姐夫，沒有手表我也能按時起床的。”
“你姐夫給你就拿着吧。”俞向好道，“其他東西也沒給你準備，就當給你的臨別禮物了，到部隊好好幹，給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來。”
俞向南腰板挺的筆直，“姐姐，姐夫，我肯定好好幹的。”
俞向好笑着把手表塞他手裏笑道，“行了，收着吧。你姐姐現在給的起。”
俞向南笑了笑珍重的将手表接過來直接戴到手脖子上了，他左看看右看看，怎麽都覺得歡喜，他現在也是有手表的人了。
天色已經不早俞向好也沒多留他，讓他帶上東西回家去了。這會兒路上也沒車了，俞向好便讓他把自行車騎回去了，“你先騎回去，等周天我們回去的時候你把車子送到紅旗公社去。”
這來的時候啥都沒有回去的時候又是手表又是自行車的，俞向南心裏可美了。
趕在天黑前到了村裏，路上碰見行人都跟他說兩句道喜的話，俞向南從沒有像今天這麽興奮過，他騎着車到了門口就聽見院子裏黃二妹的哭聲。
俞向南想起家裏的糟心事好心情就沒了，他把車子停在牆邊往屋子裏走就聽見屋裏一聲巨響，接着苗金蘭的哭聲傳來，“我不同意，他敢走我就死給他看！”
俞向南頓時定在原地，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這時俞先進從屋裏出來，滿臉的怒氣，看見俞向南的時候頓時呆住，“向南……”
俞向南滿嘴的苦澀，他喊了聲爹轉身朝院外走去。
“向南。”俞先進追了出來，拉住他道，“你別擔心，我這就找大隊長去，你娘最要面子，到時候讓大隊長來教育教育她也就答應了。”
俞向南深吸了一口氣說，“爹，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當兵的。”他頓了頓道，“這個家，我一刻都不想呆了。”,,大家記得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