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趙豐年現在不止面上苦, 心裏也苦的不要不要的,自打娶了媳婦幹活也就罷了, 現在還得出去賺錢。出去賺錢也就罷了, 還得現在就出去。
活了二十年他竟然要為了掙錢愁眉苦臉的了。
就在寫保證書的時候在發誓的時候,他想的都是坐辦公室掙錢,到時候在辦公室裏一坐, 閑着沒事兒就喝喝茶看看報紙啥的, 雖然辛苦些可勉強也能接受。
可千算萬算竟然遺漏了二姐夫這裏。他還想着二姐和二姐夫都是和善人, 不會說他呢。
結果直接給他來個大的!
趙豐年看清楚俞向好的神色的時候心都涼了, “向好……我、我不大想去跟車。”跟車多辛苦啊,一走一兩個月,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生,說不定還得在後車鬥睡覺,太慘了。
“行啊。”俞向好答應的非常痛快,“那你跟我說你準備幹啥?”
趙豐年支支吾吾道, “我想、我想去坐辦公室……工會啦、廠委啦, 都行,我不挑。”其實他想說的是就算看大門也是可以的,害怕被媳婦兒削沒敢說。
俞向好抿了抿嘴兒,嘆氣道,“那你覺得哪個廠裏肯要你?你學歷上比不上正八經高中畢業和中專畢業的, 能力上,你會啥?”
趙豐年漲紅了臉無言以對。他能說他就想混吃混日子嗎?
他知道他敢說俞向好回去就敢揍他,因為他從她眼中看到了威脅。
“是啊, 豐年啊,做人得腳踏實地。”趙曉麗說,“你即便上了高中比一些工人文化程度要高,可你那成績,從來沒有超過三十分的,進廠委和工會都是要考試的,你能過關?”
趙豐年頭更低了,“……”
陳大成皺眉道,“咱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跟你打馬虎眼,這長途司機這工作是縣裏最好的工位也不錯了,你看得到明面上我們工資待遇不錯。你忘了你的手表咋來的?那都是南邊弄來的。這東西不占地方,多弄一點那都是錢。你現在也娶媳婦了,說不定啥時候就生孩子,現在你連房子都沒有,到時候拿啥養孩子,還指着爸媽不成?丢不丢臉啊。”
趙豐年聽着陳大成的話眼睛都瞪大了,後面的話也聽不見了,滿腦子都是弄一點回來都是錢這話。居然還可以這樣?老實的二姐夫也會幹這個?
那要是一次帶十塊手表,一塊手表賺兩塊錢,他就能掙二十塊錢呢!要是一塊掙五塊錢,那一趟就能把一年的房錢給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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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可真是個好工作啊。
趙豐年呵呵笑了起來,想象着錢從天而降的畫面,這麽一想跟車也不是沒啥好處,到時候再弄點其他的東西,那他就真的能養媳婦了……
“二姐夫,我去。”趙豐年興致勃勃道,“到時候我揣上十塊八塊的手表回來……嘿嘿,就發財了。”
陳大成:“……你當手表是你家的随便弄呢。”
趙豐年一懵,美夢醒了一半,“那、那很難?”
陳大成意味深長道,“這個不一定,事在人為。”
“豐年腦子活,到時候你倆合作也能安全些。”陳老頭道,“就大成的榆木腦袋帶個手表香煙啥的也就頂天了。”
陳大成有些幽怨:“……”腦子不靈活怨他嗎?不都是老兩口沒給遺傳好。
俞向好問道,“豐年哥,那你确定要跟姐夫去幹了嗎?”
“……去吧。”趙豐年一咬牙道,“我說過要養着你呢,不賺錢咋養你呢。”
大不了他去一趟就多賺點,幹半年歇半年!
俞向好一聽頓時開心起來,“豐年哥,你真好,謝謝你為了我們倆的未來着想。”
趙豐年嘿嘿的笑着,自己其他的小心思就先藏起來了,“我肯定好好幹。”
“這是好事兒,來喝酒慶祝。”陳老頭又把酒給倒上了,“這事兒交給你姐夫,他搞不定我再出馬,先喝酒。”
陳大娘勸道,“他們待會兒還得回招待所,別讓他們喝太多了。”
陳老頭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酒友,哪肯輕易放過,“沒事,沒事,年輕人嗎,多喝點也沒啥。”
“對,大娘,我能喝。”趙豐年說着把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見他喝的痛快陳老頭更加高興了,“痛快,我就喜歡豐年這樣痛快的,比大成強多了。”
被嫌棄的陳大成:“……”
被陳老頭拉着,趙豐年又喝了幾杯猛酒,趙豐年的臉也紅透了,眼也迷離了,整個人開始嘿嘿傻笑了。
外頭其實天剛擦黑,差不多八點了,俞向好站起來和趙曉麗一家告辭準備回招待所。
趙曉麗看趙豐年那樣有些擔心,“要不我們送你們過去吧?”
俞向好拒絕道,“不用,又不遠,我們溜達着就回去了。”
趙豐年酒量大,可喝的實在多,這會兒嘿嘿傻笑着,“沒事,我媳婦兒扶着我,你們跟着、礙眼。”
“行吧,你們回去吧。”趙曉麗果真不堅持了。
趙豐年還能走路,就是腳下有些飄,俞向好牽着他的手道,“慢點。”
“嘿嘿,媳婦兒你真好。”趙豐年乖乖的跟着她下了樓,到了院子裏的時候發現好些人在院子裏納涼。
趙豐年緊緊的握着俞向好的手說,“媳婦兒,我保護你。”然後警惕的看着四周,然後指着一個男青年道,“那人長的賊眉鼠眼不像好人,你離着遠些。”
俞向好擡眼望去眼皮一跳,那人竟是陳啓生,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趙曉娥的對象。
陳啓生也看見他們了,走了過來驚訝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我以後要在縣城上學,在隔壁租了單間,今天過來二姐這兒吃飯來着,陳同志也住這兒?”
“不是,我一個朋友住在這邊,過來有點事兒。”陳啓生道,“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俞向好剛想拒絕,趙豐年突然拉住俞向好的手把她往後一拽,指着陳啓生道,“你這賊眉鼠眼的壞人,離我媳婦兒遠點。”
陳啓生哭笑不得,“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退後!”趙豐年瞪大眼睛掩護俞向好走,“媳婦兒,別怕!”
俞向好無奈道,“陳同志,抱歉,他喝多了,我們先走了。”
陳啓生點點頭,看着夫妻倆托拖拽拽的走了,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來。似乎有個對象真是不錯的選擇。他想起趙曉娥輕輕嘆了口氣,若是真的處對象了,他離開的時候該咋辦。
俞向好可不知陳啓生的糾結,她拽着趙豐年走出去一段距離了,趙豐年這才松了口氣,“終于遠離壞蛋了。”
“嗯。”俞向好想着下次把這事兒告訴三姐,讓三姐好好跟他說道說道賊眉鼠眼到底什麽意思。
縣裏的招待所離着運輸公司的家屬院并不遠,走了大概二百米就到了地方。按道理說夫妻住招待所是要出具結婚證和證明信的。但他們不夠年齡現在沒登記,所以白天的時候是趙曉麗過來給辦的,前臺的小姑娘似乎認識趙曉麗也就沒為難他們。
進了房間,俞向好往床上一坐,趙豐年就蹭了過來,“媳婦兒,我難受。”
“哪難受啊?”俞向好看着他道。
趙豐年抱着她的脖子蹭來蹭去,“渾身都難受。”
俞向好被他熏的頭疼,她站起來把他扯開,找了臉盆道,“你等着,我去打些水你擦擦身上。”
趙豐年喝了酒腦子也不會轉了,還在想好事兒呢,雙眼迷離道,“嘿嘿,好。媳婦兒,你快點奧,我等你奧。”
“好。”俞向好白了他一眼出去,打了一盆子涼水回來。
大夏天的也不怕冷,趙豐年直接脫褲子脫衣服,窗簾都不帶拉的。氣的俞向好踢了他一腳,“注意點影響。”
“啥影響?你是我媳婦!”趙豐年不知道哪做錯了還在脫衣服,“你是我媳婦兒,該摸的都摸了,還害羞啥啊。”
俞向好沉着臉站起來把窗簾拉上,氣道,“快擦。”
“奧。”趙豐年委屈的奧了一聲,“媳婦兒,你兇我。”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了。
俞向好簡直沒眼看,擺手道,“趕緊的。我要睡覺。”
“好。”趙豐年又興奮起來,嘴裏哼着俞向好以前哼過的小曲兒擦了起來。
等他擦完了,俞向好又站起來去倒了水,然後給自己打了一盆溫水回屋裏打算擦擦。
回到屋裏趙豐年就那麽光着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她不錯眼珠。
俞向好拉着臉道,“轉過去。”
趙豐年撅着嘴轉過去,嘴裏還在那念叨,“你讓我轉過來幹啥啊,我也想看。你看了我卻不讓我看你,不公平。”
俞向好沒理她,脫了衣服擦身上,大夏天的一天不洗澡身上就粘膩膩的難受死了。
“我就看。”趙豐年說着就轉過來了,然後入目的就是俞向好的身子,頓時震驚的瞪大眼睛,“向、向好……”
俞向好白了他一眼,看了就看了吧,反正她也看了他的,全身上下早就欣賞遍了。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舌頭。”俞向好被他念叨的心煩,直接威脅道。
“不說。”趙豐年捂着嘴快速說了倆字,眼睛瞪的大大的,目光在從她臉上往下滑……然後……
嗷~
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俞向好看她沒出息的樣兒,故意慢吞吞的擦了澡,水也不打算去倒了,等明天早上讓趙豐年倒吧。
“睡覺。”俞向好穿上背心和內褲上了床,趙豐年還那麽光溜溜的坐在那裏,俞向好到了哪裏他目光就追随到哪裏。
要不是看他眼中的震驚,還真能當他是個好寶寶呢。
俞向好指了指他道,“穿上褲衩。”
趙豐年眨眨眼,“哦。”
他乖乖的穿上見俞向好已經躺下了,又道,“衣服馊了。”
俞向好當然知道衣服馊了有味道了,但他們來的時候沒想到要過夜就沒帶衣服,只能将就着穿明天看看再去買一套了。
“睡覺。”俞向好翻過身去不想理他了。
趙豐年哼哼唧唧的靠過來,“媳婦兒,媳婦兒。”說着還把俞向好的手往他那裏拉。
俞向好抽回來,“睡覺,再不睡覺就把你踢床底下去。”
于是趙豐年不吭聲了,半天才道,“我聽話。”
俞向好生不起氣來了,對着這樣的男人,她是不是該寵着啊。
太氣人了。
第二天早上趙豐年先醒的。他晃了晃腦子,還清楚的記得昨晚上來招待所後發生的事兒,他看了眼身邊睡的正香的俞向好,似乎又出現了她光……的在那裏擦洗的場景。
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他媳婦好白啊,好瘦啊。
好想……摸一下啊。
趙豐年伸出手,可恥的把俞向好攬了過來,可恥的在她後腦勺上親了一口,然後咧嘴無聲的笑了。
俞向好睜開眼,“親的過瘾嗎?”
趙豐年直接僵住。
俞向好翻過身子來看着趙豐年又閉上的眼睛,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然後扶着他的臉就親了下去。
趙豐年腦子嗡的一聲就沒了聲音,他勾住俞向好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可親了一會兒後趙豐年僵住了,特麽的為什麽他在下面?
他用力想将俞向好翻到下面去,可俞向好像鋼鐵一樣,他居然翻不動!
趙豐年心猿意馬,心裏哭唧唧。
俞向好感覺到他的分心,便松開了她坐在他肚子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跟個小流氓是的,“乖乖聽話多好,真以為你能翻身做主人?”
趙豐年不忿道,“我是男人。”
俞向好打量他一眼,“你要是女人我也看不上你啊。”
“我是說這種事兒該男人在上面。”趙豐年梗着脖子道。
俞向好呵呵,“那你盡管試試。”
趙豐年:“……”打不過媳婦兒咋辦,在線等,挺急的。
俞向好穿好衣服下了床,指了指門口的水道,“去倒了。”
“奧。”趙豐年臉還紅着,那表情像是受了奇恥大辱,端了臉盆出去,沒一會兒一臉水珠的回來了,“媳婦兒,洗臉。”
然後自己坐在床邊上生悶氣。
俞向好洗了臉見他坐着不動,拿腳踹了踹他,“倒水去。”
于是趙豐年又悶聲去倒水。
回來倆人收拾了東西到前臺退房,引得前臺小姑娘多看了他們兩眼。
待他們要走的時候,小姑娘幽幽道,“大清早的就幹那個……”
趙豐年震驚,然後就是委屈,他要是真的吃到了那也就罷了,偏偏他一直都沒吃到,還被人誤會,他太可憐了!
“走吃飯去。”俞向好說,“吃了飯咱去二姐家。”
趙豐年哼哼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了。是不是嫌棄我懶了?”
俞向好驚訝道,“你懶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要嫌棄你我會嫁給你?我又不是腦殘。”
“腦殘是啥?”趙豐年聽了這回答還挺高興的,“那你不嫌我懶咋老想着攆我出去掙錢啊,我在家給你做飯不好嗎?”
俞向好停下看着他,一本正經道,“我記得以前和你說過,我比你更懶,但總得有一個人出去掙錢啊。我不想去,所以你作為疼我愛我的男人,當然得你去了。很難理解嗎?”
趙豐年搖搖頭,一點都不難理解,可就是因為不難理解他才有一種痛心的感覺,為啥非要說出來呢。
兩人到了國營飯店,要了早飯坐在那吃,趙豐年明顯的興致不高,俞向好也沒搭理他,這男人就不能慣,但凡你給他點顏色他就能開染坊。
俞向好剛喝了口粥,擡頭的時候又看見個熟人,昨晚上剛見過的陳啓生。
陳啓生看見他們打了聲招呼,目光在趙豐年身上溜了一圈。趙豐年神色如常的看了他一眼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喝粥了。
俞向好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陳同志,昨晚他胡言亂語了。”
“沒事。”陳啓生笑了笑又看了眼趙豐年然後買飯去了。
趙豐年卻面露驚恐,“媳婦兒,我昨晚還幹啥了?”
俞向好看着他,“你記得啥?”
“我就記得……”趙豐年看了眼滿屋子的人有些說不出口了,他湊近俞向好低聲道,“我就記得脫光光擦身子,還有你也是……光的。”
俞向好笑着打了他一下,“竟記得些沒用的。”
“那我昨晚還幹啥了?”她越是不說趙豐年越是好奇,“快跟我說說,他為啥那樣看我。”
俞向好故意道,“你真想知道?”
趙豐年連忙點頭,“特別想。”
“那你可別後悔。”俞向好說。
聽她這樣說趙豐年還真有些後悔了,他可還記得昨天在車上的時候他特別想知道媳婦在想啥,然後得了個盡快去掙錢的答案呢。
俞向好可不給他反悔的機會了,便把他昨晚答應的事兒,還有在陳啓生跟前出的醜說的一清二楚。
聽完自己昨晚的壯舉後趙豐年恨不得掐死自己,他咋就答應了那些事兒呢,他咋就幹出這種事呢。人家陳啓生長的很正派好不好?
俞向好看他一臉痛不欲生的模樣心情好極了,作為他的妻子,她怎麽能不安慰他呢。俞向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兒,人陳同志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三姐也不會跟你計較的。”
紮心了。
趙豐年真的欲哭無淚了,就他跟三姐見面就想掐的性子,真知道了估計又是一場血戰。
兩人吃好跟陳啓生打了聲招呼便去了趙曉麗家。
今天趙曉麗上班,家裏就陳大娘一人,見他們過來了忙問他們吃過飯沒,知道他們吃過了這才說,“大成去公司請假去了,等會就回來了。”
兩人便在陳家等着,陳大娘拉着俞向好說些閑話。俞向好不由想起大榆樹村的陳大娘,似乎也跟眼前的陳大娘一般對她好。難道她特別有大娘緣?
他們等的時間不久,陳大成便過來了,陳大成笑道,“臨走了又想起昨晚的事兒便跟領導說了說,等着急了吧。”
趙豐年聽到他說昨晚的事兒頓時心裏一緊,他讪笑道,“我那事兒不急。”
“咋能不急。”陳大成正色道,“中秋節了,再之後就是過年,正是出手的好時機,過幾天我就去南方一趟,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領導說了先跟着走兩趟試試,要是合适就從臨時工做起。到時候我讓你大爺找找門路去政府那邊弄個學車的名額,你好學車。”見他還是一臉菜色,陳大成不高興道,“你是不樂意?”
“樂意的。”趙豐年心裏不樂意,但是嘴上卻不敢說,“我幹就是了。”
他真的好苦啊。
陳大成這才滿意了,“等大姐夫過年回來我肯定跟他說幾句好話。”
一聽到大姐夫趙豐年嘴角又抽了抽,比起大姐夫來二姐夫簡直是最好的好人了。
俞向好卻看出端倪來了,便奇怪道,“你害怕大姐夫?”
趙豐年癟着嘴,“我不光怕大姐夫,我還怕大姐。”
“嗐,沒事。都是懶鬧的。”陳大成顯然是知道的,就解釋了一番,“大姐為人嚴厲,對弟弟疼愛歸疼愛,可該教訓的比爸媽都多。大姐夫也很嚴肅,畢竟是團級幹部了,每次回來就見不得豐年這麽懶,要不是豐年要死要活不肯去當兵,大姐夫早把他扔部隊當兵去了。就算如此,大姐夫每次回來都會拉這他早起去鍛煉。估計就因為這個,他不樂意見大姐夫。”
趙豐年想起大姐夫就心有餘悸,“大姐夫太可怕了。”
陳大成笑道,“你現在比以前強多了,再跟着我跑車,大姐夫肯定不會為難你了。”
“但願吧。”趙豐年突然覺得渾身都疼了,現在就開始疼了。
三人說這話從家裏出來,陳大成道,“帶你們買床去。”
俞向好本以為陳大成帶他們去舊貨市場,沒想到卻左拐右拐到了一條小胡同,走進小胡同又拐了幾個彎這才到了一個小院門前。
陳大成顯然對這邊很熟悉,擡手敲了三下門,然後裏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開了門。男人先看了眼四周,才對他們道,“進來吧。”
俞向好和趙豐年察覺出不同,可卻沒有多問,陳大成做事穩重,既然他肯帶他們來,那肯定就是沒問題了。
三人進去,那男人才道,“陳師傅,你今年還去南邊嗎?”
陳大成道,“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就會去一趟,要帶東西?”
男人名叫肖和,聞言笑了笑,“我就好那一口,再給我帶一條就行。”說着又看了眼俞向好夫妻,“這是你弟弟妹妹?”
陳大成解釋道,“小舅子和他媳婦,來買床。”
肖和知道是熟人也就不問了,嗯了一聲帶他們到了一間屋子跟前。
屋裏堆滿了木頭還有一些成型的家具,肖和道,“如果要新的時間久一點,要是舊的話有現成的,還是老東西,要不要?”
一聽老東西俞向好眼睛都亮了,“合适就要。”
肖和意外的看她一眼,點頭帶他們到了另一間屋子,幾人進去,肖和指着一張木頭做的架子床道,“這個床是老東西,但是因為太打眼,所以我拆了重新拼湊了,要的話拆開,到屋裏重新拼湊起來。”
說着他補充了一句,“酸枝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晉江文學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春節假期,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風 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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