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火山”爆發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下錯別字,內容并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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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清心裏委屈,卻又有些哭笑不得。說起奶自己這件事, 她八歲的時候還真是吃過二嬸的奶, 就一口。那會二嬸剛生大弟, 漲奶, 就吸了一瓶子裏奶放冰箱裏, 過了幾天想起來了,想給大弟喂,又怕過期了, 這才讓顧卿清喝了一口, 看顧卿清沒事,才拿熱水燙了給大弟喝。就這幺件事情, 二嬸說了二十來年了,不知道的, 還真以為她顧卿清是吃她的奶長大的。
“那個二嬸, 我先去炖雞吧。”顧卿清心中嘆口氣, 小聲勸慰李雪,“你別生氣了, 快去休息。”她轉身進了廚房,只想着趕緊讓他們先把飯吃了, 然後找個賓館住進去,在這幺鬧下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不光是丢人,還給朋友添麻煩。
二嬸發洩完, 見李雪還站在一旁不動,不滿的催促道,“你咋還不去做飯,這都晚上喽,不吃飯會餓死人的。這小姑娘手腳懶的很。”
李雪之前因着她是顧卿清的二嬸一忍再忍,這會兒守着顧卿清又被擠兌了一番,簡直要氣炸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當即把手中的勺子一摔,“你又不是我家親戚,我憑什麽給你做飯!你誰啊,怎麽那麽大的臉。”
“哎,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跟長輩說話的!你沒有爸爸媽媽教你禮貌哦!”二嬸拔高嗓門指指點點,“你這樣的姑娘,哪家婆婆要了就倒了大黴咯!老二,老大,你們可不能找這樣的姑娘家做媳婦,會把被老娘的氣死的。”
“嗨,我這暴脾氣,誰稀的給你家做媳婦,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吧您!”李雪的火氣蹭蹭的壓住了,二嬸更火,就跟自己吃了多大虧似的,“你牛什麽牛,小姑娘家家脾氣還蠻大的嘛,你還想打我啊!”
“哎呀,你們幹什麽!”顧卿清從廚房裏跑出來,趕緊攔腰抱住了二嬸,“二嬸,你就消停會兒,求你了,這是我朋友家,咱別鬧了行不行,你要是對我意見,待會咱出去,你怎麽說我都行。”
李雪揚了揚手還是強忍下了,她看了眼顧卿清,扭頭進了卧室,狠狠摔門關上。
“我說你幹嘛!我可不敢說你,你朋友要打死我哦。”二嬸完全是混不吝的做派,掐腰拈指罵街,樣樣不落。她那常年幹體力活的腰肢,就那麽一甩把顧卿清摔了出去。
嘶……顧卿清重心不穩,膝蓋磕在客廳大理石桌的桌角上,不由疼得倒抽口氣,眼淚都落了下來。
哐當,李雪又開門出來了,她忙跑到顧卿清的跟前,把她扶起來,“你腿沒事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還是不是她親二嬸啊!”李雪幫着顧卿清的褲腿卷了起來,就見膝蓋部位纏着紗布滲出鮮紅的血。
“這跟我可沒關系,她自己摔的!”二嬸一看出血了,忙推卸責任,李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從客桌底下掏出急救箱,“昨天就跟你說去醫院處理,你非要心疼錢,你看看,又被磕了吧,這條腿早晚得殘。你說你昨天逞什麽能耐,為救一條狗把自己摔成這樣。”
“啊,輕點!我還是自己來吧。”顧卿清咬了咬牙,從李雪的手裏接過紗布和消毒藥水。昨天她談完合約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只流浪狗正在馬路上溜達,剛巧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她本想奔過去吓跑它,結果重心不穩把自己摔倒在馬路上,膝蓋磕破了。好在只是受了點傷,狗和人都沒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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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清讓李雪幫着把一片消炎藥碾碎,消完毒後,把消炎藥磨成的粉灑在傷口上,自己一圈圈的纏上紗布,不時疼的抽幾口冷氣。
李雪沒好氣的看了二嬸一眼,含沙射影道,“跟某些人臉上那點紅腫比起來,她這個更應該去醫院!”
“你什麽意思啊,她這個傷又不是我弄得!”二嬸受不得一點委屈,忙巴巴的反駁。
李雪瞪她一眼,“剛才我就想說你了。你好歹是個長輩,有你這幺不講理的嗎,那你兒子的傷是她弄的嗎?那是你兒子跟人打架自找的!憑什麽讓小顧姐姐給他出藥費。按照你的歪理,你們是親戚,小顧姐姐就該照顧你們,那麽小顧姐姐的腿傷的嚴重多了,是不是你也應該帶她去醫院啊!”
“我們是親戚還用的着你說哦!小清現在又沒事,有事的話,我肯定帶她去醫院。”二嬸說這話的時候相當的理直氣壯,李雪還差點就信了。
“好了你們別吵了,都是我的錯!” 顧卿清趕忙勸架,看這樣子,晚飯是不能在這裏吃了,顧卿清包紮好膝蓋,放下褲腿,站起來對二嬸一家道,“二嬸,二叔,大弟二弟,晚飯我們就出去吃吧,順便在給你們找個賓館,我朋友家你們也看到了,地方很小的,而且我們兩個都是女孩子,你們住下也不是很方便。”
二嬸也知道鬧成這樣住不下了,可又不想去住賓館,她看了看顧卿清,竟然有些忸怩的開口,“小清啊,實話跟你說,我們這次來吧,不是住一兩天,老住賓館太貴了啦,而且我跟你二叔也沒得什麽錢。”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讓顧卿清出錢,可是顧卿清也沒錢了,她只好實話實說,“二叔、二嬸,實話跟你們說,我早就辭職了,現在新工作還沒開始,我是真沒錢了,要住賓館也好,還是你們準備租房子長住,這個錢你們得自己出。”
說出這些話,顧卿清都覺得自己很有負罪感,她太在乎親情了,哪怕這些所謂的親情把她壓得喘不動氣,她也會樂觀的告訴自己這是甜蜜的負擔。她不是沒有懷疑自己這幺想對不對,可是感情真的可以用對錯來衡量嗎?眼前的這四個人,其中有三個跟自己有着血緣的牽絆,照顧他們就像自己的責任一樣。
“你能不能借一借啊,小清啊,你不像二嬸是個鄉下人,沒見識,總該認識些有錢人的吧,你去借一借了。” 二叔拉了一把二嬸,讓她別說話,二嬸甩開他的手,繼續打着苦情牌道,“你放心啦,二嬸也不是說讓你借了,就讓你還,你先借來,等我們在城裏工作了,發了工資,我們會還給你的。你看,到時候,我、你二叔,還有你大弟,我們三個人領工資呢,總不會還不起的。”
聽二嬸這幺一說,顧卿清就有些動搖了,“那,那我想想辦法吧。”
“唉,你想什麽辦法啊,你有地方借錢嗎?”李雪吃驚的看着她,“小顧姐姐,你也太好騙了!”
“哎,你說誰騙子呢!”二嬸一聽李雪這話,差點破功,但馬上反應來,細言細語道,“小姑娘你是叫李雪吧,我是她二嬸,那是她二叔,我們總不會騙她的,我們是一家人,騙她對我們有什麽好處。我是鄉下來的,這個用你們城裏人的話,沒見識,鄉巴佬,剛才的事情啊,我也是急了,那個我就厚着老臉給你道個歉,是我不對啦,你小姑娘嘛,想得開,不要跟我們老人家計較啦。”
這話分明就是倚老賣老,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如果你不原諒我,就是你小心眼,就是你不對,李雪看看顧卿清,又看二嬸一家,幹脆放棄,“随便你吧,愛怎麽怎麽。”
顧卿清這回臉色越來越難看,屋裏的暖氣開的并不怎麽打,可她額頭的細汗卻層層冒了出來。她想起了什麽忙問道,“你們到底要住多久,這都一月中旬快,下旬就過年了。”
“我們是準備進城打工了,村裏人都說了,這過年的時候城裏的錢最好賺啦,我們準備留下打工,家裏的地我們也包出去了,明年只收個地租就好啦。”二嬸忙解釋嗎,這會兒倒是難得溫順。
“你們不回家過年?那奶奶一個人在鄉下啊?地都包出去了,也就是說你們要一直在城裏打工了?”顧卿清有點理清了二嬸的意思,但她還是疑惑,“可二弟明年6月就要參加高考了,他都高三了,功課那麽緊,你們都出來打工了,誰照顧他。”
“我要參加藝考,你幫我在城裏找個培訓老師吧。到時候藝考過了,文化課也沒那麽重要,随便學學就行。”二弟吊耳拉當的攤在沙發上,完全一副少爺做派,跟顧卿清說話的時候,毫無敬意,全然是一派吩咐下人的語氣,“藝術類院校好考,當個演員不但賺錢快,還能泡妹子。”
“吆,好大的口氣,誰告訴你藝考過了就不用好好文化課了。”李雪的火星子一點就着,“你是不是以為,學習不好,考個藝術生就能萬事大吉上大學了?還撩妹?你當妹子都眼瞎啊?拜托,這個少爺,可別敗壞侮辱我們藝術生!”
“你誰啊,我跟你說話了嗎!賤人樣!”二弟蹭的從沙發坐起來,指着李雪的鼻子就罵,“就你這樣的,脫光了趴在老子下面,老子都不樂意艹你!老子煩你一晚上了,你叨逼叨什麽啊!”
啪——顧卿清一巴掌打在二弟的臉上,她這一巴掌很用力,也完全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閉嘴!”顧卿清是真生氣,“你媽就這幺叫你跟人說話嗎!”
“你怎麽打他!小孩子說個髒話怎麽了!”二嬸扒拉了顧卿清一把,忙把二弟護進懷裏,心疼的摸着他的臉,“哎吆,疼了吧,下手真狠啊。”
“二嬸,這事是二弟不對,你不能這幺護着他,你這是在害他!”顧卿清之前忍着是不想讓大家都難看,可二弟太過分了,這跟是不是孩子沒關系,何況他都十八歲了!受了那麽多年的教育就教出這幺個素質。
“道歉!”顧卿清拉開二嬸,把二弟從沙發裏拽了出來,“給李雪姐姐道歉!”
“我憑什麽給她道歉,是她先罵我的!她就是個賤人!老子就是不稀艹她!”
“滾!”顧卿清氣的身體發抖,揚起手想抽對方,可肚子傳來一陣抽痛,二嬸見她又要動手,忙拉住二弟,不客氣道,“顧卿清,你想幹嘛呢,我和你二叔可還活着,你就敢當着我們的面打孩子!”
“他……二嬸,你還護着他!他做錯了,就得道歉!”顧卿清額頭上的細汗彙成了大顆的珠子往下流,李雪發現了不對勁,忙扶住她,“小顧姐姐,你怎麽了。”
“你沒爹沒娘的,就以為他也沒爹沒娘啊,顧卿清,你打了他,我得給他饒回來!”二嬸說着上前推開李雪,對着顧卿清啪啪就是兩巴掌連甩。
哐當——桂清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幹嘛!”不光李雪,二叔和大弟也驚呆了,忙拉住了二嬸,李雪蹲在地方抱着顧卿清的頭,發現她已經昏了過去,“小顧姐姐!”
“對,給展雲打電話!”李雪還算是冷靜從顧卿清的外套裏翻出手機,一個嶄新的智能機,因為跌倒的緣故,屏幕已經出現了裂紋。好在功能沒壞,可是顧卿清設置了鎖屏……
李雪身後二嬸哭天搶地的聲音,“老憨你敢打他!我就、我就死給你看!這日子沒法過了!”二嬸發瘋一般撕扯着二叔。 “”
“俺打俺自己!”二叔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抽的啪啪作響。
“爸,你別打了!”大弟拉住了二叔,趕忙勸道,“還是先看看姐姐咋回事吧!”
“她能怎麽了,不過就是兩耳光,一個丫頭片子還那麽大氣性,裝死訛誰呢!”二嬸還記着剛才的仇,咄咄逼人。
“閉嘴!”李雪回頭狠狠瞪了二嬸一眼,把顧卿清的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指着大弟和二叔道,“先把她擡沙發上!”
咚咚咚——
展雲剛洗完澡出來,就等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從門口的可視視頻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正站外門外,并不認識。
她按了通話,向外問道,“你是誰,找誰,幹什麽的。”
那年輕人聽到聲音,忙慌裏慌張的應道,“我是二十三樓的,我姐暈倒了!”
展雲正用幹毛巾擦了下頭發上的水珠,聞言,稍稍一停,二十三樓?顧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