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懷疑
陸淺頌最後的成績并不是全校區第一,而是第二,有個黑馬猛将最後一跳發揮超常,一躍成為了第一。
當然陸淺頌并沒有覺得遺憾,他鍛煉了,也努力了,這個成績他覺得不錯。
溫朝安陪他一起去領獎,發了獎狀和一個小禮品,領獎的地方人挺多的,好多人都是早上沒來得及領現在來的,所以發獎品的同學看也沒看就往陸淺頌手上丢了一盒卡子,還是五顏六色的款式。
陸淺頌:“這能用來做什麽?”
溫朝安想了想:“能用來送給女同學,比如……”他停頓,聳了下肩。
“班長嗎?”陸淺頌好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還在吃醋還是已經不在意了?”
“我可沒說是她,反正你也用不了,送了就送了,我不會吃醋的。”
“是嗎?”陸淺頌攬住他的肩膀,“我聞聞,有沒有酸味兒?”
溫朝安就躲,兩個人鬧來鬧去,一路走到了教學樓附近,等穿過走廊就很快到操場了。
陸淺頌閉着眼睛在溫朝安頸邊蹭來蹭去,溫朝安還正在推他,突然有人揚聲問:“哥?”
溫朝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他轉頭看去,周茸正靠在走廊邊的扶手上看他。
“茸茸?”溫朝安愣在了原地。
他沒想到會碰見周茸,但其實這本來就挺正常的,領獎臺學校中心雕塑那邊,走教導處前面的長廊就能到達,而這長廊又是洗手間的必經之路,碰到誰都不稀奇。
溫朝安的反應太大了,反而讓周茸也疑惑了,周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陸淺頌,問:“哥你怎麽了?”
“沒事,”陸淺頌接話,“剛剛我倆領獎去了,現在準備回班裏去。”
溫朝安稍微動了動身子,陸淺頌就放開了他,他們站得很近,本來男孩子打鬧也沒有什麽不對,這個距離也正常,并不需要太緊張。但溫朝安心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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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獎?你倆誰啊?我哥?”
“不是,”陸淺頌回答說,“是我,剛剛跳遠的。你哥得獎可能要明天了,二百米好像是……好像是明天早上?”
溫朝安這才點點頭:“對,明天早上。”
陸淺頌笑着問周茸:“你呢?有什麽項目嗎?”
“嗯,有,百米和接力,”周茸走來拍了拍溫朝安的肩,“哥,明天接力你們要加油了,咱們到時候比比,看你班贏還是我班。”
他一笑露出頰邊的酒窩,好像剛剛一點察覺也沒有,溫朝安這才放松下來,給了他一個笑:“那明天就看看!”
“誰班排名前,誰幫媽媽幹一個星期家務,”周茸毫不客氣,“這次接力可是我,哥你小心啊。”
“看來我要加油啦,”陸淺頌用手肘頂頂溫朝安,“為了不讓同桌打掃一周家務,我也得拿出全力來。”
“你們班是你?”周茸笑了笑,“那明天有的看了。”
聊了幾句周茸說有同學等他就先離開了,溫朝安和陸淺頌也慢慢回了班級。
周茸先是去了洗手間,他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他本來是在馬紮上坐久了不舒服過來走走的,沒想到會看見溫朝安。溫朝安最近這段時間除了學習和以前一樣認真之外,他變得喜歡看手機,當然不是玩游戲,估計是社交,有時是和劉天珩,有時是和陸淺頌,少部分時間是別的同學。
剛開始周茸也覺得沒有什麽,反而為他有朋友聊天而感到開心,可後來他又覺得不對勁。周茸自己這段時間忙着追女神,等他有天晚上從對着屏幕傻笑的狀态出來之後,看見他乖乖巧巧的哥哥也躺在床上傻笑。
在溫朝安和周茸的房間裏,溫朝安的床是普通床,而周茸的是床架在桌子上的,因為位置關系而可以看見低一點的溫朝安。
一般溫朝安寫完作業都會直接睡覺,可後面也和自己一樣要看到快十一點才睡。
周茸有超過百分之七十的預感他戀愛了,可是他想不到是哪個女生,溫朝安從來沒有和他提過,或者其實是溫朝安看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又不想笑出聲音,這才會對着屏幕笑。
周茸好奇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他沒有多想了,反正不管溫朝安怎麽看,他不想告訴自己就證明不能說,不能說的事情周茸不想問。
可……
周茸猛不丁想起上次他和東子去六班找溫朝安時候的事,本來是大家說新學期第一次試考完了要出去玩的,可陸淺頌說他們約好了一起去他家玩,所以把溫朝安借走了。
其實當時溫朝安的表情是疑惑的,仔細想想,也許他們并沒有提前約好,而是臨時決定,可不管真相是什麽,溫朝安都被陸淺頌帶走了。
東子還說,要是陸淺頌家是開圖書館的,溫朝安能立馬嫁他家去……
……周茸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不可能吧?
他正走着,路過東子班,于東子就和他打招呼,東子問他:“茸兒,去吃點東西不?”
“什麽東西?”
“小零食啊,”于東子嘿嘿笑了兩聲,“這你絕對不知道,我在咱們學校後門看見一小車,有個大叔就在哪兒賣烤串。這兩天不是運動會嗎?那大叔就開着車車趕來了。”
“?”周茸驚呆,“是不是老吃那家鱿魚?他不怕城管趕人啊?”
“怕什麽怕,城管放學才來呢。我們都說好了誰也別散播出去,就幾個貼心哥們知道,咱們偷偷享受,等吃完了再回來,保證誰也發現不了。”
周茸不知道要誇他們心細如發,還是要罵他作死。這要是給老師發現了,說不定周一會被罰站校門口。
他們校領導把那種小動作叫做“偷雞摸狗”,還說他們這種就是欠的慌,反正不記過又想給同學們長記性,就叫做“周一展示”,要早上七點站校門口和值勤老師一起,被全校同學行注目禮。
“操,這可不是上課吃東西那麽簡單,你們這次玩挺大啊?”
于東子這吃貨,只要有吃啥都不怕:“去不去?咱倆現在偷偷去,要不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茸兒,你可別告訴別人。”
“切,這事我能說嗎?”周茸長臂一揮,搭住于東子的肩,“咱倆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也吃,走!”
“走!”于東子歡天喜地了。
兩人走上長廊,準備往學校後面鐵門的地方溜,周茸突然想起被于東子打斷之前自己想的事情,就問他:“東子,你覺得男生打打鬧鬧有問題嗎?”
“沒啊,怎麽了?咱倆不就成天打打鬧鬧的?”
“那不一樣……”周茸嘆了口氣,好像他不能明白自己,可是沒一會又問,“那你覺得,這種姿勢是什麽時候會做?”
說着,周茸把搭在于東子肩上的手滑了下去,他的手掌貼在于東子肩頭,半攬半抱着他。
于東子抖了抖:“卧槽?茸兒你幹啥?”
周茸接着采訪他:“怎麽樣?什麽感覺?”
“就,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于東子把他手撥拉掉,一臉看稀有動物的表情看他,“茸兒?你咋了?你這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還是說發生了啥受刺激了?”
“不是,”周茸推他的頭,“你胡想什麽呢?”
“你變得惡心了,茸兒,要是你再摸我肩膀一下,我就要喊非禮了。”
“……操,神經病吧你。”
“真的,我說真的,”于東子嫌棄地看他,“就是在很難受。”
“那你覺得什麽時候可以這樣?”
“什麽時候?”于東子想了想,用手在自己肩頭輕輕撫摸,受不了地顫抖了子,“女朋友?難道不是做之前?”
“啥?”周茸見了鬼似的,“做?”
“是啊,你這麽摸來摸去不就是暗示麽,”于東子沖他抛了個媚眼兒,掐着嗓子說,“怎麽樣?是這感覺不?”
“滾,不是。”周茸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他已經不想和于東子讨論這個話題。
“到底怎麽了啊?”于東子搓搓手,“咋不和我分享分享?”
周茸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但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于東子那一身肉也是時候為了溫朝安而燃燒了。
當然了,凡事留一線,周茸沒說是溫朝安,他只是說:“我覺得,我一個朋友,好像和他同桌太親密了……”
“啊?誰啊?”于東子問,“你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
“呸,你不認識的人多了,好好聽着,”周茸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組織語言,“那個朋友人可好了,網上的朋友,然後他好像和他同桌關系好,都是男的,你說男的和男的有沒有可能……”
他話都沒說完,于東子遲疑地問:“你确定你說的是網上的朋友?”
周茸:“……”
于東子輕咳了聲,壓低聲音:“我怎麽覺得,你說的是朝安哥呢……”
周茸仿佛被雷劈了一樣,迅速按住于東子的嘴巴:“你胡說什麽?”
“卧槽?還真是?”于東子又不是傻子,他這欲蓋彌彰的行動簡直就昭然若是,“真的是我安哥?他和陸淺頌?”
周茸撓了撓頭:“不是,可是你不覺得他倆怪怪的?”
“你是不是嫉妒?”于東子分析,“這事吧,你也得看看你是不是有戀兄情節……”
“戀你個狗頭?”周茸破口大罵。
“好吧,”于東子擺了擺手,“其實說不定也是有可能的,要不咱們偷偷注意一下?但要是咱倆無中生有,不就尴尬了嗎?要不就偷偷看看,別提。”
周茸表示贊同。
等了等,于東子感嘆:“你別說,要真的是這樣,那我哥這是不是進了‘敵營’了?”
“敵營?”
“陸淺頌不是顧餘岳表哥嗎?這還不是敵營啊?”
周茸“呸”了他一口,自欺欺人:“不會,我哥他絕對不會和陸淺頌有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