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豪門千金3
“想等大哥你們一起回來吃飯,所以就先沒吃,不過我吃了些糕點墊墊肚子。”應如笙一邊按着太陽穴,一邊回道。
她雖然學過很多遍明天宋予深要考察的內容,但是她的記憶力實在不怎麽好,如果今天不能把學過的內容全部再複習一遍,明天宋予深考察的時候她必卡無疑。
宋疏南見了少女的動作,眉心褶皺越深,正到了唇邊的話也就變成了,“怎麽了?不舒服嗎?”
應如笙搖頭,“沒有,就是看書看久了,有點頭暈,等會兒就好了。”她又問,“爸爸媽媽他們也回來了嗎?”
“還有段時間才回來。”宋疏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清冷的聲線越發融得溫和,“都多大了,怎麽都不記得要看書看久了記得休息一段時間再看,過來躺着,我給你按一下我們再下去吃飯。”
這段時間的相處,宋疏南在面對她時倒也不那麽高嶺之花了,溫和了不少,甚至真的像哥哥寵妹妹一樣寵着她。
“不麻煩大哥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應如笙搖頭道,宋疏南本來就工作了一天,現在還讓他給她按摩,就算是親兄妹,也太不識趣了吧?何況他們只是繼兄妹。
宋疏南卻是明白少女的顧慮,“我今天不累,而且幫你按一下也不費力,所以笙笙不用擔心累着了我。”
宋疏南雖然對着她時看起來很溫和,但其實他的性格偏冷,應如笙并不想把好不容易緩和了的兄妹關系弄糟,所以在宋疏南的執意下,她讓了步,“那我先謝謝大哥了。”
其實有那麽一瞬間,她差點說成了“下次大哥也不舒服的時候我幫大哥按”,但是話還沒到嘴邊,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哪有詛咒人家不舒服的?
宋疏南應承下了謝意,在少女斜躺在軟榻上後輕輕捋了順着她倚靠而傾斜到臉側的發絲,為她輕輕別在耳後,少女白皙如玉的臉頰便露了出來,屬于少女的溫熱也透過指腹傳了過來。
他手下的動作無意識地頓了頓,然後觸上了她額角的太陽穴,輕輕地按壓,“你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後到了飯點,如果我和爸媽還沒回來,就先自己吃,不用等我們。”
宋疏南的指腹是溫涼的,按揉的力度也恰到好處,應如笙感覺思緒逐漸清晰,她笑應着道,“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應如笙應下了,宋疏南倒也沒有再揪着不放,就輕而緩地幫她按着太陽穴。
室內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下來,只有一貓一狗趴在不遠處呼呼大睡的細微呼吸聲。
宋沛年再次睜眼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眼前又是模糊一片,又看了看室內陌生又熟悉的擺設,也就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是又穿越到應如笙那只貓身上了。
Advertisement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前一個星期前開始,每天晚上睡着後都會穿越到他這位繼姐的貓身上一段時間,最開始的時候他還略微的不解驚慌過,到現在一個星期了,沒弄清楚緣由,他也習慣了,反正在貓身上自然睡着之後就會又穿回去了。
這樣一想,他趴下就準備繼續睡了,然而眼前一晃而過的一幕卻是驟然拉住了他的視線。
霧蒙蒙的視線裏,典雅溫婉的少女斜靠在軟榻上,下颚陷在軟枕裏,整個人似乎都處于極端放松的狀态,眼睛彎彎,笑得像只狐貍一樣,正紅色的長裙都蔓延到了暖色的地毯上,也交纏在她身邊男人的黑色西裝上。
坐在榻沿為少女按揉頭部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一向不怎麽和人親近的大哥。宋疏南似乎才到家,一身西裝整齊到規整眉目間卻是少有的柔和,完全不似面對他們時的凜冽。
正常的兄妹之間,這樣的舉動算不得出格,他們兩個之間也的确沒有一絲一毫過分暧昧的舉止,可是發生在宋疏南身上,那就足夠引起他的詫異。
他們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宋沛年詫異。
似乎是察覺到了宋沛年的目光,應如笙轉了目光看向他,她記得大可愛才睡不久,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大可愛,過來。”她朝自己的英短招招手,試圖召它過來。
應如笙喚了一聲英短,宋疏南的目光也順着過去看了一瞬間,然後挪開了。
宋沛年:……
體型弱小的貓叫大可愛,體型龐大的狗卻叫小可愛。
他這位繼姐也是真的夠有意思。
其實少女的眉眼柔和,眼裏也滿是笑意,如果是英短本短,說不定立刻就過去了,然而他不是貓,他想起了以往前七天晚上被她抱在懷裏“蹂.躏”的時候,貓耳不受控制地顫了顫,然後又想了想以往的記憶,他最終還是選擇起了身,踏着步子向少女靠近,因為事實告訴他,如果他不過去,少女親自來“請”,它大概率要被加倍“蹂.躏”。
于是應如笙就見着灰色的傲嬌英短踩着頗有幾分慵懶的矜貴步伐向她走了過來,等到它走近的時候,她立即摟住了它的小身體,一把就把它攬進了懷裏,愉悅地順着它順滑的毛。
宋沛年本身并不怎麽喜歡和人這麽親近,近到他和她只在咫尺之間,可偏偏它不能反抗,也就只能順着她的動作了,但這具身體到底不是他的,在她輕柔的撫摸下,他甚至無意識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那一瞬間,他的整個身體都驀然僵硬了,好在響起了敲門聲,遮掩了他陡然間的不自然。
女傭來傳話,先生夫人都回來了。
聞言,宋疏南松開了手,指腹卻還隐隐殘留有她肌膚的溫度,他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便見着少女剛剛起身,紅色的長裙如流光般傾瀉。
他溫聲道,“走吧,也該下去吃飯了。”
“好。”應如笙也就只能放下了貓,和宋疏南一起下去了。
兩人終于離開,宋沛年算是得了自由,就直接窩在軟榻上繼續睡覺了,可屬于少女的氣息卻似乎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鼻息間。
**
而下樓的兩人才知道宋沛年已經休息了,所以現在在飯廳的只有三個人,博珩集團董事長宋越,現任董事長夫人、同時也是她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蘇釉煙,以及宋越同父異母行三的弟弟宋予深,而同樣同父異母行二的宋右安五歲的時候就夭折了。
宋家發展數百年,家族龐大,勢力也是盤根錯節,但主系子嗣卻一直不算繁榮,已逝的宋老董事長長成的孩子也就兩個,一個妻子生的宋越,一個情.人生的宋予深。
再往下數,宋越膝下也只有兩個孩子,聯姻的第一任妻子生了長子宋疏南,等到這位妻子去世後不久就和白月光生了宋沛年。但這位白月光貌似就是沒有當宋家兒媳的命,才生了孩子不久,就死了。白月光死的時候,宋越還很年輕,也足夠風流,也畢竟得到過白月光了,于是轉頭就毫無心痛地娶了蘇釉煙,只是可惜一直沒孩子。而且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原著裏面,宋沛年根本不是宋越的孩子。
想到這裏,她在進飯廳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位宋董事長的頭頂,頓時有種綠光普照的感覺。
蘇釉煙本來秀美微蹙,在看見應如笙完好無損地跟在宋疏南身邊進來時,眉眼間松了些許,趕緊起了身去拉自己女兒,擔憂地道,“今天的事情怎麽不告訴爸爸媽媽,還親自找那個陸餘瑾去了?”
如果不是剛才宋予深告訴她和阿越,她恐怕都不知道陸餘瑾是那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竟然氣憤到逃課去打人,還好沒傷着。
“陸家那裏我明天就去處理幹淨,一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他陸餘瑾都有六歲的兒子了,還想我宋越的掌上明珠嫁給他,簡直癡心妄想!”宋董事長看了看妻子和女兒,聲音也比以往沉了幾分,其中的沉怒并不難辨。
微頓了頓,他又道,“但是笙笙,你以後如果真的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不能這麽沖動地找上去打人了,萬一真的動起手來,傷着了你怎麽辦?”
宋疏南本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宋董事長和蘇釉煙的話也足夠他品明白了,陸餘瑾這個人,其實如果不是現在提起,他都不怎麽記得,甚至是不太記得笙笙和人是訂了婚事的。
想起陸餘瑾,他的目光緩緩落身側的少女身上。
他試圖想了一下少女和陸餘瑾在一起的模樣,頓時不悅地蹙眉,笙笙還小,并不急着談戀愛,就算是沒有這件事,陸餘瑾能力樣貌都太差,也并不适合她,何況他竟然還在外面有個六歲的私生子,不過笙笙也的确太沖動了。
他盡量柔和了聲線道,“爸和蘇姨說得對,不能這樣沖動,陸餘瑾的事情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倒是你,今天有沒有吓着?”
應如笙其實不是沖動,她就是深思熟慮後故意這樣做的,她相信只要她敢把這件事告訴宋家人,陸餘瑾就絕對會顏面掃地,甚至身份不保,但是當初原身顏面掃地前,甚至還不知道這對狗.男.女偷.情了多少次,她怎麽能不收點利息呢?
左右是陸餘瑾理虧,她又有宋家護佑,自然是怎麽舒心怎麽來了。
但現在宋董事長和宋疏南好心提醒她,她自然是乖巧地應了,“沒有被吓着,我今天就是很生氣,所以才去找他了,以後一定不沖動了。”也沒有需要她打人的任務內容了。
蘇釉煙沒想到宋疏南竟然會這麽溫和地安慰自己女兒,其實即使嫁進這個家這麽多年,她對于這個繼子和宋予深,或多或少是有些害怕的,他們都不像宋越,心思完全猜不透看不清,一身氣勢又逼得人擡不起頭,就連輕輕瞟在她身上一眼,都似乎把她全部心思都看透,壓抑得她喘息不能。
現在繼子願意和自己女兒好好相處,她自然是高興的。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應如笙的身體一遍,确認她沒有事後才放下了心,假意兇了她一聲,“是啊,聽你爸爸和哥哥的話,以後可不能這麽沖動了,今天要不是你三叔叔在,我看你怎麽收場,快向你三叔叔道謝。”
當初陸餘瑾這個未婚夫還是她親自為笙笙選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人。
都說女兒要高嫁,可家勢到了宋家這個地位,最多也就是找和宋家匹敵的名門了,但說到底她自己是小心翼翼地爬上來的,到現在都是謹慎地活着,她不願意女兒又嫁到這樣的家族裏面去讨好男人,還不如找個家勢不如宋家的男人,到時候就算真的他想蹦跶,也能像今天這樣完全掌控在手裏。
應如笙在蘇釉煙的示意下轉了目光,這才看見飯廳裏暫時還沒開口過的宋予深。
宋予深就坐在宋越身側。宋越年輕時雖然風流,可年齡大了之後那一身的氣度也就沉澱了,沉穩如山,淩厲威嚴,然而比他小十多歲的宋予深坐在他身邊卻絲毫沒有被他那一身的氣勢壓迫住。
中午見他時那件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宋予深已經脫下,他現在就穿着最簡單的白襯衫和西褲看似優雅随意地坐在那裏,卻極為高貴威嚴,又因為他那張近乎完美的臉上架着一副黑色細絲圓框眼鏡而稍稍削弱了這份肅穆的典雅,增添了他身上儒雅之外的清貴。
這樣的男人,也就難怪原身的母親感到畏懼,她看得清楚,剛才蘇釉煙讓她給宋予深道謝的時候,目光裏的閃躲和隐約的畏懼。
也是在她的目光轉過去的瞬間,宋予深的目光便轉到了她身上。
作者:蘇釉煙在飯廳看見了宋予深、宋疏南的os:嗚嗚嗚慫,我太慫了,他倆氣勢太吓人了,總感覺我的小心思都沒地方藏。
一段時間後——
蘇釉煙又遇見了宋予深、宋疏南。
宋予深:大嫂,都是自家人,不用怕我的。
宋疏南:媽!
蘇釉煙:???我他媽,你們信不信勞資手撕了你們哦!
宋沛年:媽,還有我呢。
蘇釉煙:草(一種植物),來人,拿我的拖鞋來,我要親手砸死這群觊觎我女兒的衣.冠禽.獸。
————
嗷嗚,謝謝Hygge、誠罔的地雷,shone 、rascal、小杏軟糖 、像霧像雨、派大星 的營養液,麽麽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