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璀璨星途27
“原來是溫總。”很久之後,電話那邊才有聲音傳來,“打擾溫總了,其實倒也不是什麽急事,就是想問問如笙姐在不在。”
男聲沉穩禮貌而略帶笑意,似乎剛才東西傾倒的聲音只是溫行闌的錯覺。
聞言,溫行闌為懷中人捋了捋散亂的發,聲線漸漸柔和,“她今天累了,已經睡了,如果瞿總有事,不妨告訴我,等她醒了,我替你轉告。”
一句話。
瞿景郾陡然握緊了手機。
夜色鋪陳的卧室裏,他面朝落地窗方向而坐,深不見底的目光緊鎖在不遠處那棟已經熄了燈的別墅上。
七年了,這是他第一次住得離她這麽近,可實際上卻依然遠得讓他心生畏懼。
電話那邊溫行闌話裏透露的意思他不是聽不出來。
他也很清楚這七年都是溫行闌陪在她身邊,說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恐怕沒有任何人相信,他也一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到底是在從她手機裏聽到溫行闌聲音的時候失控了。
碎裂的玻璃紮進掌心,尖銳的疼痛遏制了這種失控,卻沒遏制住心底蔓延的妒火。
可那又如何?
她不愛溫行闌,也根本沒有答應過和溫行闌在一起,那就夠了。
“就不麻煩溫總了,等如笙姐醒了我再找她。”他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道,“不過夜也深了,溫總年紀到了這裏,還是該修身養性,早些休息才是,別熬壞了身體,也熬老了那張價值千金的臉。”
溫行闌這七年來隐晦地處理掉如笙姐那些追求者的事情他也知道些,他要追求如笙姐,和溫行闌對上是遲早的事情。
他也并不介意把這個時間提早些。
溫行闌撚着應如笙發絲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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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瞿景郾聽了他的話會收斂些首尾,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挑釁他。
他微微眯了眼,不鹹不淡地道,“這就不勞瞿總操心了,我還沒到需要修身養性的地步,倒是瞿總,年輕人有火氣我可以理解,但火氣過了,玩火***就不好了。”
他還不至于被一個孩子的三言兩語挑起火氣,但該有的警告還是要有的,關于她的一切,他從來謹慎小心。
說完,他便要挂了電話,那道沉穩的男聲卻再次響起:“溫總,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在如笙姐身邊七年,可她從沒有承認過你的存在,我想其中意思很明顯。一段不算過去的過去,一句根本不可能把我怎樣的警告,你覺得我會害怕?”
瞿景郾一句話直接把一切挑破了說。
溫行闌輕笑了一聲,倒也不再假意客氣,卻到底是怕驚醒了應如笙,安置好她起了身走到陽臺外,才再次開口,“瞿總怕不怕我并不關心,我疑惑的是,瞿總是以什麽身份來跟我說這種話的?”
瞿景郾靜了須臾,七年的沉澱讓他并不容易動怒。他諷刺地反問,“我也挺疑惑,溫總又是以什麽身份來警告我?”
他眼裏滑過一抹譏諷的笑意,“據我所知,溫總也不過是使盡了手段才能和如笙姐同床共枕而已,然而就算是這樣,到如今這麽多年,如笙姐都沒官宣過,溫總算是什麽存在呢?又憑什麽警告我靠近她?
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我更可能,也可能不止是我,其他任何人都比溫總你更有可能,畢竟七年了都沒讓如笙姐動感情,以後又怎麽還有可能?”
他其實并不清楚這些年是不是溫行闌耍了手段才留在她身邊,可她眼裏沒有感情,溫行闌言行裏的感情卻滿得快要溢出來。他不信其中沒有算計。
既然不過是一場算計,他就要讓溫行闌方寸大亂。
“溫行闌,你沒你表現得那麽無懼。”
瞿景郾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剜在溫行闌心裏,剜得他的心鮮血淋漓,饒是他如何不想承認,他機關算盡,她卻從沒對他動心是不争的事實。
但就算是這樣,心思深沉如溫行闌也不會在瞿景郾面前露出半分多餘的喜怒:“瞿總如果想用這些話來激怒我,大可不必。”
他回頭看了看室內,視線所及之處不止是安睡的她,更有一幅她畫了七年,快要完成的畫。
夜色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更深了,他的眼底也随之籠罩上一層深深的暗色,唇角卻是緩緩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我們在一起整整五年,瞿總真的覺得我們之間會沒有感情嗎?而且我剛才忘記告訴瞿總一件事了。”
溫行闌的話很慢很輕,瞿景郾卻突然覺得心間一緊,“同情嗎?”
溫行闌沒理會瞿景郾話裏的嘲諷,而是徐徐道,“我們快結婚了。”
瞿景郾有一瞬間的耳鳴,然而溫行闌的話還在繼續,“她會冠着我的姓,是我溫行闌的妻子。瞿總覺得我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和你這麽說話?”
“你覺得我會相信?”
瞿景郾嘲諷地笑了一聲,“如果如笙會答應和你結婚,會等到現在?溫總什麽時候也學會自欺欺人了?還說因為我的話刺激到了你,你連莫須有的事情都能編造出來。”
可他的話到底是亂了幾分氣息,因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答應了嫁給溫行闌,畢竟婚姻不一定需要愛情。
“瞿總可以選擇不相信,等官宣出來再相信也不遲,不過我沒心情和一個如笙根本不怎麽記得的人無意義地逞口舌之能,畢竟瞿總你很閑,可我還要陪她。”
頓了頓,他又笑,“我說這麽多,是希望到時候瞿總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連禮義廉恥都丢掉地想當第三者。”
溫行闌每說一句話,瞿景郾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忙音傳來,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扶着僵硬的身體起身,溫行闌也許的确亂了心神,可他又何嘗不是?
她不愛他,這他一直都很清楚,可溫行闌那麽斬釘截鐵,她如果是真的要嫁給溫行闌呢?
他不敢想那個可能性,他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
挂了電話,溫行闌久久坐在床邊,身體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這場較量看似是他贏了,可他和瞿景郾又有什麽區別?
七年了,任他如何卑鄙地算計,算計得她從沒意識到他的心意,算計得她因為那次的錯誤而漸漸和他同床共枕,然而她的心卻還是半點也沒觸動過,就像是一塊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寒冰。
這場愛情裏,他患得患失,她卻無動于衷。
他愛憐地撫在她臉側,為什麽就不能分給他一點喜歡,哪怕只是當初愛盛含澤的萬分之一。
那麽突然的,他竟然有些嫉妒盛含澤,嫉妒他得到過她的愛。
應如笙睡夢中隐隐約約聽見了些聲音,又感覺到臉上的癢意,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見溫行闌竟然在床邊坐着。
她不解,“大半夜的,你坐在床邊幹什麽?”
思緒驟然被拉回,溫行闌立即斂了眼底神色,掀開被子躺在應如笙身邊,“沒什麽,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我看你睡得沉,幫你接了。”
接個電話而已,應如笙并不在意,只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誰打來的呀?”
大約是睡夢裏還不怎麽清醒,應如笙的尾音竟是微微帶了點卷翹缱绻的味道。
融了銀色的黑暗裏,溫行闌心間陡然一陣劇烈的顫抖。
他隐晦地注意着她眉眼間的神色:“我們上午見過的,瞿景郾,他找你。”
瞿景郾?
瞿景郾在應如笙這裏就等于不是要緊事。
她本來要消散的睡意瞬間回籠,因為五年的習慣,她自然而然地就探入溫行闌懷裏繼續睡覺,“應該不是什麽要緊事,明天再說。”
說完,她就又安心地睡了。
懷裏多了溫軟,溫行闌冰凍到僵硬的心漸漸暖了些,他低頭去看懷裏的人,撥開了她的發,她的睡顏很安然,甚至她的手還在不自覺間環住了他的腰身。
他忽然就覺得,能這樣一輩子,也不錯,至少在她身邊的是他,也只有他。
溫行闌一直都很清楚,他的心理并不怎麽正常,他喜歡的,哪怕是費盡心機、不擇手段也要如願,只是他生在那樣的家族裏,需要他要算計才能得到的,太少太少,或者該說從沒出現過。
而對應如笙,最開始他是好奇,甚至沒到喜歡,可僅僅是好奇,也已經足夠讓他執着了,因為那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裏,能讓他好奇的,從來沒有過。
所以他開始不着痕跡地留在她身邊,直到那一聲“兄長,我好累”,他突然覺得從來平靜的心,亂了。
他竟然開始反反複複地想起她。再等到她的身份得到證實,他其實已經在不自覺間徘徊在她身邊了。
直至今日,那種心動早已經化為愛,一種病态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愛。
他低聲詢問道,“嫁給我好不好…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也只有在她睡着,他才敢這麽問。
她沒反應,他卻滿意地笑了,低頭輕壓在她唇角。
沒關系,她總會嫁給他的。
**
第二天,應如笙因為睡得早,自然也醒得很早,她略微疑惑地打量着還睡着的溫行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聽,她總覺得昨晚溫行闌問過要不要嫁給他。
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或許她也該隐晦地點個醒,畢竟他們從一開始說好的也就是不深入感情的簡單同居,萬一溫行闌陷進去深了,對她來說并不是好事。
做好打算,她也就直接抛開了雜念,起身梳洗畫畫。
等到溫行闌醒的時候,應如笙剛好落完這幅畫的最後一筆。
他一眼所見便是她臉上眼裏的笑意,那是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輕快,他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那幅畫了七年的畫已經畫完了,難怪她這麽開心。
他起身走到她身邊,“怎麽大清早就起來畫。”他輕輕按揉她的手臂,“手痛不痛?”
這七年他也帶她看過不少醫生,可卻還是沒能治好她的手。
或許比起她不愛他,他更遺憾的是,他沒能早些與她相見,以致于她的手傷到這般模樣。
“有點痛,不過沒什麽,我開心,因為我終于畫完了。”應如笙抽回手,好心情地道,“我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她站起身取了包就往外走。
走到門邊,她似乎突然想起什麽,轉過頭,“對了,忘記說了,今天就不用等我了,我可能會晚點回來。”
細碎的陽光正好從她眼裏映出,很漂亮。
溫行闌心裏卻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慌亂,只是不等他開口,她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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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應如笙,她此刻的心情是真的前所未有的好,當初收拾完盛如苑都沒這麽心情好。
懷着這種好心情取了份早飯出了門,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瞿景郾。他怎麽在這裏?
瞿景郾不等應如笙問,直接回答了她的疑惑,“我在這裏買了一套房子。”
以瞿景郾如今的財富權勢,想打聽到她的住處并不難,只是…
不等她開口,瞿景郾又道,“如笙姐,七年前我沒資格站在你身邊,七年後,我想能和你在一起。”
瞿景郾竟然真的還沒消了心思,應如笙昨天就隐隐約約覺得他不對勁,所以趕緊和溫行闌離開了,可沒想到他還是找來了。
她覺得有些頭疼,她實在不懂他喜歡她什麽,他們不過見過幾次而已,她也分明已經在他感情萌芽的時候就已經點醒他了的,他怎麽就記了整整七年。
應如笙不明白的是,有些人一生能夠多情到無情,能把自己的感情給很多人,而有些人則是專情到無情,愛上一個人就是一生,其餘所有人于這個人來說再絕色也是寡淡。
瞿景郾就屬于後者。這于應如笙來說,是不幸,于瞿景郾來說,同樣是不幸,但對于應如笙來說,幸運的是,瞿景郾永遠尊重她,永遠會在意她的感受。
他說,“我知道如笙姐你現在不喜歡我,也不會答應和我在一起,我會等到你願意接受我,也會努力讓你接受我。”
應如笙聽罷,無奈笑了,“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景郾,我們不合适,這種不合适不是可改變的非系統性因素,它是存在且不可扭轉的系統性存在,我不能接受生理年齡比我小的,你的執着會讓我們彼此覺得困擾,也會浪費你很多時間。”
其實對于伴侶來說,她無所謂年齡大小,但是瞿景郾最不可改變的,也就是年齡。
“生理年齡我沒辦法改變,但我心理并不幼稚。”他臉色白了一分,可還是道。
“這并不只是心理年齡的問題。”她說。
打發走了失魂落魄的瞿景郾,應如笙就去畫展了,至于瞿景郾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她沒放在心上。
——他說,他不會放棄。
每個世界裏的東西雖然不能帶走,但是一般有畫展和拍賣會,她都會去,至少能看看,也許有驚喜呢?很可惜,這次畫展并沒有驚喜。
她看了兩眼,也就出來了。
不過倒是意料之中招來了記者,想到自己的打算,她在看見記者的時候沒離開,甚至很配合地回答他們的問題。
昨天鬧得沸沸揚揚的無非是她和溫行闌、瞿景郾的緋聞。
記者提問的也正是這個。
應如笙直接把七年前的回答改了改,搬了過來,“謝謝大家的關心,但是你們也說了是緋聞,我和溫老師、瞿總只是朋友,他們是很好的人,但我們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關系,昨天在機場裏,瞿總也只是來和我們打招呼,不存在網上說的為了我大打出手。
我七年前說過,如果我要和人交往或者結婚,我會親自官宣的,這一點坦誠,我還是有的,而且我單身習慣了,短期內并沒有交往結婚的打算,所以請大家不要再猜測了。”
應如笙一番話直接發了兩張好人卡,網上頓時議論開了。
接到消息的溫行闌更是險些折斷了手裏的筆,他靜坐了很久來平複心情,無論她是不是隐約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他都不能在她面前露出半分端倪,至少在她和他結婚之前不能。
一旦露出分毫感情,瞿景郾的現在就是他的結果,畢竟今天早上她拒絕瞿景郾的那一幕,他看得很清楚,也記得分明。
徹底平靜後,想起今早她離開前的笑,他又沉思了很久,打了一個電話才往外走。
本來失魂落魄的瞿景郾卻是突然笑了,至少她暫時不會嫁給溫行闌了,果然溫行闌在騙他而已。
而盛含澤看着清晰出現在眼裏的熟悉面容,聽着她熟悉的聲音,卻有片刻恍惚。
他也是來畫展的,沒想到會遇到她。
這七年,他很少能見到她,是因為溫行闌的阻撓,也是因為她不願意見他,而即使是見到了,也沒機會像這樣和單獨她相處。
這樣的安寧,他甚至想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打發走了記者,應如笙也看見了對面的盛含澤。
很久沒見到過盛含澤了,他似乎瘦了很多,臉色異常的蒼白,一貫溫潤的笑也蕩然無存。
不過這和她已經沒有關系了,她當沒看見這個人,就要離開,卻突然被握住了手腕,“阿笙。”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
應如笙蹙了蹙眉,“盛總有事嗎?如果沒有事,我要先走了。”
盛含澤的目光一寸寸從應如笙面容上描摹過:“有。”
“什麽事?”應如笙暫時止了步伐。
盛含澤喉結微微滾動,開口道,“我有話想跟你說。”
七年了,即使心裏早已千瘡百孔,傷疤愈合了又反複裂開,可他到底是不會像曾經那樣失态到只對她一味苛求。
“我知道你還恨我,也不願意原諒我,犯下的很多錯我甚至沒辦法彌補,到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是一聲道歉而已,但是阿笙,我希望你記得,我愛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盛總,你錯了,我是不願意原諒你,但我不恨你。”應如笙笑。
應如笙這樣說沒讓盛含澤感覺松一口氣,反而讓他心間陡然一緊,可他還是忍不住反問,“不恨我?”
應如笙道,“恨是一種很深刻的情緒,而你,并不值得我花時間去恨,因為你不配。”
盛含澤本就蒼白的臉色驟然煞白。
應如笙繼續道,“至于你愛不愛我,等不等我,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絲毫的關系。”
她看了看盛含澤,“不知道盛總知不知道我最讨厭什麽樣的人。”
“什麽樣?”他問。
她答,“自以為深情,卻吝啬得連一丁點信任都不肯給對方的人。”
說完,她直接越過他離開了,這一次,他沒有攔她。
因為沒怎麽逛畫展,等到她回到家,倒是出乎意料的早,不過才六點,恰好是溫行闌的飯點時間。
溫行闌也果真剛開始用餐。
見得應如笙回來了,溫行闌似微有詫異,旋即就叫了傭人給她擺餐具。
應如笙不僅沒吃晚飯,連午飯也沒吃,也就坐下來跟溫行闌一起用餐了,溫行闌沒問她今天對記者說的話,她自然也沒提。
不過剛在他身邊坐下,他手邊紅酒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溫行闌每周日晚上都會喝一杯紅酒,時間和量極其規律。剛跟溫行闌住在一起那段時間,她甚至因為他規律到令人發指的作息懷疑過這是個機器人,後來漸漸習慣了,還覺得挺不錯,養生。
“這次的酒也好香啊,我能嘗嘗嗎?”她問。
她雖然的确是個一杯倒,哦不,一口倒的酒量,但和溫行闌在一起久了,她嘗到了有些酒的甜頭,總喜歡在他喝酒的時候蹭兩口。
溫行闌有些無奈,不傷她自尊地提醒道,“你明天不是還要找導演商量劇本的事嗎?到時候醉了起不來怎麽辦?”
應如笙倒也想起了這一茬,頓時有些尴尬,以她每次喝一口要睡半天才能清醒的酒量,今天要是喝了,明天絕對起不來了。
可這酒實在有點誘人,再一想到明天約的時間是下午,她笑了笑,“約的是明天下午,我喝一口,明天上午就能睡醒了。”
溫行闌到底是讓步了,讓她喝了小半口。
應如笙這個一口倒的名聲也很争氣,剛喝完看着挺正常,然而不過十分鐘,她就已經開始不怎麽清醒了。不過她一向很乖,喝醉了也不吵不鬧,只是在徹底撐不下去之前就自覺地上樓去睡覺了。
溫行闌回到卧室的時候,應如笙似乎已經徹底睡熟了,極其乖巧地側身窩在被子裏,左臉深深地陷入了柔軟的枕頭裏,露出的瓷白右臉則略帶紅暈。這樣的她,像是剛出生的小獸,乖巧又惹人憐愛。
他在她身邊坐下,看了她很久,才低聲輕喚,“如笙?”
應如笙還沒徹底睡過去,隐約有點意識,悶悶哼哼地翹了個尾音,“嗯?”
她的聲音很軟,似乎今天采訪裏她決絕又堅定的态度只是他的幻覺。
溫行闌到了嘴邊的話有一瞬間咽下了,連手裏的東西也被他丢了。他連人帶被地抱過她,壓低聲音問道,“你今天和記者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他一貫溫潤的聲音裏隐隐帶着幾分蠱惑的味道。
在一起五年,他很清楚她徹底喝醉後會完全斷片。今天她雖然只喝了一口,但以今天的酒的度數,她明天醒來後絕不會記得今晚做過什麽說過什麽。
不過以她的性格,哪怕是徹底醉了,也不會胡鬧,更是不一定會回答他的話。
作者:今日battle:
小奶狗:你個老男人,都這麽老了還好意思站在我笙笙姐旁邊,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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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想知道溫總想幹嘛,就在下一章。
咳咳咳,相信我,接下來完結前的幾章還有更騷的騷操作嘻嘻嘻,有大型修羅場刺激battle,也有比修羅場battle更騷氣的操作嘻嘻嘻。
因為剛入v,所以挪動一下更新的時間,28章的更新時間在明天(3月1)的零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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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今天不行了,明天起來再一起回複評論嗚嗚嗚,熬夜熬到我快猝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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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莫逸辰、安安的墨染的地雷,小小小小小新的新一?、曉·晨·影的營養液,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