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璀璨星途17
盛含澤斂了斂眼中笑意,輕輕踏入了室內。猶豫了片刻,他到底是沒插.入房卡,她也許還睡着。
轉身的時候,腳下卻似乎碰到了什麽,他低頭。
碰着他的是一雙歪倒的高跟鞋。
竟然連高跟鞋也不放好就直接進去了。
他蹲下.身正要幫她放好高跟鞋,也是這一瞬間,他驟然僵住了。
剛才站着時,因為室內光線暗沉的原因,他竟然沒看見紅色高跟鞋旁邊還有一雙純黑色的男士皮鞋,甚至男士皮鞋也是淩亂擺放着的,似乎…就像是急切之中脫下。
不知道怎麽的,他忽然就想起了秦簡發給他的那四張刺眼得很的照片。
他還勾着高跟鞋的手突然顫了一下。
怎麽可能呢。
旋即,他按住疲乏的太陽穴,就算是行闌真的喜歡上了如笙,也絕對會顧及着他們之間的情誼而不會背着他躍進到這樣的程度。
心裏雖然這樣想着,可盛含澤放好高跟鞋站起身後,腳下的步伐到底是遲疑了,這種遲疑,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甚至他都沒敢想那雙男士皮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真正走到床前,看見床上躺着的兩個人時,瞳孔微微一縮,腦海裏有一瞬間的茫然。
盡管兩個人都穿着睡袍,可她依在行闌懷裏的姿态卻親密得難以騙人,甚至打在她脖頸間細微暗沉的光線也映出了隐約的紅痕。
他握着禮盒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連堅硬的禮盒都被他的力道握出細微的凹陷,他要極力控制着自己,才能不立刻下手殺了溫行闌。
怎麽可能沒這麽快?!
他認識的溫行闌雖然披着一層溫潤儒雅的皮,可實際上比誰都心狠手辣、果斷利落,想要什麽絕對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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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該在溫行闌第一次願意親近如笙時,他就該警惕了,是他太放松,以為溫行闌說了知道了就不會有事了。
但他分明說過他要什麽都可以商量,唯獨如笙不可以的,何況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他自以為已經夠了解他,以為他縱然不折手段,卻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打破了規矩,沒想到…
他并不覺得是算計,沒人能算計得到溫行闌頭上,眼前的一切,只可能是溫行闌自願的,更甚者,就是溫行闌自己算計得來的。
盛含澤感覺心口陡然升起一團怒火,以燎原之勢迅速地蹿到腦海,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溫、行、闌!”
三個字似乎是從盛含澤牙根裏蹦出,字字襲滿戾氣與兇狠。
溫行闌一向警惕,在盛含澤襲來的前一刻便謹慎地安置好應如笙,翻身下床躲開了。
看清來人是盛含澤,他倒是不驚訝了:“你醒了?”
溫行闌太平靜,和以往別無二般,盛含澤的怒火一瞬間在到達頂點,思緒卻反而冷靜到了極致。
他看了看尚且還睡着的應如笙,到底是顧忌着她,斂了些冷沉的怒意,一邊往外走,一邊脫了西裝外套,又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袖扣。
他諷刺地道:“我要是一輩子不醒,豈不是如了你的意?”
他是不是覺得他一直不醒,他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引誘如笙?
溫行闌神色溫和地看了一眼應如笙,簡單地換了衣服後,跟盛含澤一起出了主卧:“我從沒這樣想。”
“從沒這樣想?”解了袖扣,盛含澤又開始不疾不徐地挽袖子,“你沒這樣想,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他逼近他,冷笑道,“溫行闌,我以為你對別人不擇手段、千般算計也就罷了,至少我們朋友之間是坦誠尊重的,可沒想到你連朋友之間的坦誠尊重都做不到,趁我不在,拐騙如笙拍親密戲,誘拐她上.床,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溫行闌神色有片刻的凝滞:“如笙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我并不後悔。”
即便他是在基本确定含澤和如笙是兄妹後才有了動作,但何時對如笙動心的,其實他也說不清,到底他也算是趁虛而入,昨晚所為也并不光彩。
“不後悔?”盛含澤的聲音陡然拔高,伴随的是一聲悶哼。
他揪住溫行闌的衣領,近乎暴戾地低吼道,“你怎麽有臉說你不後悔!你騙我的如笙上床,你怎麽有臉說你不後悔?”
溫行闌承受下了盛含澤一拳,踉跄了數步才穩住身體。在盛含澤又一拳揮下時,他直接擡手接住了:“剛才那一拳算是我趁虛而入欠你的,但即使沒有我,你們之間沒感情,身份不對,也不可能……”
“不可能?怎麽不可能?”
盛含澤被溫行闌的話激怒,陡然截斷了他的話,他一向含着笑意的面上此刻滿是狠戾,
“你說我們之間沒感情?你知不知道我愛了她整整八年,也守了她整整八年,可八年前是葉雲辭,現在是你,你們算什麽朋友?
你把我當兄弟過嗎?你的眼裏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根本不會受任何約束,是嗎?我早該知道,你十八年前就瘋了,哪裏有什麽人性!你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明知道我在意她,還趁虛而入,溫行闌,你算什麽東西?說我沒可能、沒資格!”
盛含澤字字句句間都是淩厲的質問,甚至用十八年前溫行闌被綁架、最不願意提及的陰影刺傷他。
聞言,溫行闌面色陡然一冷,眼前似乎一晃而過什麽,周身的氣息瞬間變了。他突然看向盛含澤,淩厲又危險:“你愛她?”
“我怎麽不愛她?她也說過愛我,我們怎麽不可能?你卑鄙無恥地趁她神智不清,欺負她,有什麽資格說我們沒可能?”盛含澤冷冷地看着溫行闌。
以如笙不喜歡接近人的性格,他不信她會主動去接近溫行闌,更不信她會爬溫行闌的床。何況,就算是如笙真的想對溫行闌怎麽樣,溫行闌如果對如笙沒有心思,以如笙的能力,又怎麽可能能夠把溫行闌怎麽樣?
溫行闌不過是仗着如笙神志不清,欺哄她!
盛含澤的聲音壓抑痛苦,眼裏卻是愛意、嫉妒、怒火交織,話語間更是字字句句宣示着愛意。
“你說你愛她?”溫行闌利落地抹去唇角血跡,周身的氣息更淩厲,卻突然譏諷地笑了,“你自己不覺得諷刺嗎?”
如果含澤真的愛如笙,如笙這些年來不會經歷這些痛和屈辱。
僅是一想起她這多年來經歷過的、本不該有的苦痛,他都覺得心疼,他盛含澤既然口口聲聲說愛如笙,又是怎麽舍得眼睜睜看着她經歷這些的?
何況盛含澤還是如笙的哥哥,他就真的一點也認不出如笙嗎?
盛含澤卻更加譏諷地笑了:“諷刺?的确該諷刺,我出車禍睡了四個月,我視為兄弟的你誘騙我神智不清的女朋友,還覺得自己不是第三者,還有什麽比這更諷刺?”
兩人身高相近,平日裏的氣質也極為相近,此刻針鋒相對,兩人身上的溫文爾雅悉數散盡,迫人的威壓淩厲又冷酷。
“女朋友?她算你什麽女朋友?七年前如果不是你用她的母親威脅她,她會在你身邊嗎?”
溫行闌盯着盛含澤,越是提及過往,他心裏的平靜越發難以保持,是心疼,也是憤怒,“何況你也知道她一直神智不清,可你這八年是怎麽守着她、愛她的?你的守着就是讓她被所有人踐踏,還要被你言語侮辱?你的愛就是傷害她?就是三天兩頭帶着女人去刺激她?”
盛含澤的手掌寸寸收緊,聲音雖然暴戾冰寒,卻隐約含了些微的低啞,“你知道什麽?你以為我想不好好護着她嗎?她傷害了如苑,如果我護她護得太過,爸媽知道了不會放過她的。你以為我願意接觸那些女人嗎?爸媽一直不喜歡她,如果知道我愛她,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對她?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說我?你知道她愛什麽嗎?知道她想要什麽嗎?我才懂她,你有什麽資格?”
溫行闌看着面前盛含澤的驕傲不知錯,再想起她現在的看似溫和,實則滿身是刺,拒絕所有人的靠近,一向平靜的心緒間陡然竄起一道不明不暗的怒意與妒火,
“你懂她?那你懂不懂她已經再也不能作畫了?她這一生都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可你作為她的哥哥,卻一手毀了她,還一直傷害她。盛含澤,但凡你有一丁點地信任她,你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連真相都搞不清楚,連自己愛着的人是什麽樣都不知道,你那真的是愛嗎?難道不是占有欲而已嗎?”
溫行闌的話仿佛隆冬寒風,剮骨而入,寸寸刺心,盛含澤面上的血色在頃刻之間褪盡,淩厲的氣勢瞬間四分五裂,連揪緊溫行闌衣領的手也無意識間松開了。
他的耳裏反複地回放着那一句“那你懂不懂她已經再也不能作畫了”,甚至都沒聽清他後面的話。
是啊,她為之癡狂的一切早已經毀了,他卻過了整整七年才知道,他不僅不知道這七年她到底是怎麽熬過去的,還一直羞辱她,他算什麽愛她?
他的四肢仿佛被抽幹了力氣,心裏更是如同被鈍刀子寸寸割着,刀刀誅心。是他毀了她,如果當年他相信她,她的手是不是有恢複的可能?
過了很久,他才沙啞着聲音道:“你…怎麽知道她的手……”
她傷了整整七年了,他不過才知道,溫行闌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溫行闌眼裏諷刺的笑意更深,“你知不知道她是……”
主卧內傳來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驟然打斷了溫行闌的話。
作者:講真,相信我,盛含澤頂多是傻逼,溫行闌才是真的壞、婊、黑的集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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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大家都贊美我卡得一手好文。
嘻嘻嘻,請稱呼我為卡文小能手。
嘤嘤嘤,其實我也不想卡文的啊,主要是我不卡,大家就都抛棄我養肥去了,作為一個話多的,單機會很無聊的,嘤嘤嘤。
你們要愛我,不準養肥我,不然我哭給你們看嘤嘤嘤嘤嘤嘤
嘻嘻嘻,明天就看笙笙的表演啦,明天盛含澤也要知道笙笙的身份了,明天更精彩哦嘻嘻嘻
留評小紅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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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爵的夜晚的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