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晉江獨發(32)
第二天所有見到陸迩的人,都明顯感受到了陸迩周身環繞的低氣壓。
自從陸迩走到部落裏的人的視線中後, 部落裏的獸人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陸迩生氣。不論是被花尾找茬、還是被其他獸人追求, 陸迩的臉上似乎一直都是那種溫和而淡然的表情,只有談到農田、種植相關的問題, 才會略微有些熱情。
這一次陸迩明顯陰沉焦躁的臉色,讓獸人和亞獸們甚至不敢大聲和他講話, 心裏紛紛在猜測:到底是誰惹陸迩生氣了?難道是花尾趁着首領不在,又想偷偷使壞?
陸迩難得心情敗壞的原因很簡單:他的貓找不到了。
他知道小咪有時候半夜會偷偷出去玩, 一開始還很擔心, 教育小咪晚上要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可是後來管不住,而且小咪也能夠準時在下半夜回來, 長此以往陸迩也習慣了。
但是今天早上醒來,陸迩發現昨天晚上還抱着貓薄荷在他懷裏“咪咪”撒嬌的小貓崽兒不見了。
陸迩在帳篷裏找了一圈,又在帳篷外找了一圈,連小嚕的豬圈都翻了一遍,一根貓毛都沒有找到。
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讓陸迩心中的焦急都蔓延到了臉上。
——難道小咪昨天發情之後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找小母貓樂不思蜀?
和不少獸人亞獸們的想法一樣,陸迩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是不是花尾懷恨在心偷偷搞鬼。
花尾每天早上來挑水的時候, 就被陸迩抓了個正着:“小咪在哪裏,跟你有沒有關系?”
花尾愣了半晌, 才反應過來陸迩指的是那只小貓,剛想反駁一句“關我屁事”,但陸迩臉上從未有過的冷意讓他心裏發慌, 下意識回答:“我不知道啊……”
陸迩拷問了一下花尾昨天晚上到今天的行蹤,又去找其他獸人求證了一遍,确認花尾昨晚一直在帳篷裏睡覺沒有出門,才勉強放過他。
除了花尾之外,陸迩也找了住在附近的幾戶獸人,挨個問過有沒有見過他的貓,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白須看陸迩好像特別着急,安慰他:“也許你的貓只是跑出去玩野了,過陣子就回來了。”
小咪以前的出行節奏很規律,也很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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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陸迩也只能這樣想,希望小咪只是玩得忘記了回來。
可随後過了兩天小咪都沒見蹤影,不由得讓陸迩愈發焦急,甚至擔心小咪是不是出去玩的時候被什麽兇猛的獵食者抓走了,深悔自己沒有早早調教好小咪,讓它安分守己。
他穿越過來之後,一開始面對的都是花尾的欺淩和冷漠,小咪是從一開始就陪伴他、給他善意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世界不同,陸迩一直覺得小咪的靈性是他見過的貓咪裏最高的,幾乎能夠理解他想表達的大部分意思,甚至有時候讓他懷疑小咪其實不是普通的貓咪而是獸人的幼崽。
與小咪相處了半年,陸迩早已把小咪視為自己的家人,什麽食物都會分給小咪一半,還想着以後幫小咪找一只小母貓配對,再幫小咪養它的孩子……
貓的壽命比人類要短很多,陸迩雖然沒想過能夠跟小咪一起過一輩子,可也沒想到會和小咪分開得這麽早!
這幾天裏陸迩把部落附近的安全區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小咪的影子,甚至開始打算請有能力去安全區之外的獸人們在外面多找找。
獸人們雖然不太懂陸迩對小咪的感情,但也不介意幫忙,外出狩獵的時候都會四下搜尋一下有沒有陸迩經常抱在懷裏的小貓。
就連眼睛看不見的茫都每天變成一只毛絨絨的熊球,到處滾動着尋找小咪的氣息。
不知是不是失去視覺的緣故,茫的嗅覺特別靈敏,還真讓他找到了一絲小咪的痕跡。
按照茫嗅出的氣息,小咪先是去了陸迩的試驗田小菜園,随後繼續向外走,到了陸迩常常提水的溪流邊上氣味就消失了。
陸迩站在溪水邊,心裏甚至猜測小咪是不是掉進水裏被溪流沖走了——可是貓讨厭水,一般是不會靠近溪邊才對?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一路上都沒什麽打鬥痕跡,小咪到這裏為止應該都是自由行動。
心裏愁思萬縷,陸迩摘了幾個甜甜的漿果遞給茫,作為對茫熱情幫忙的獎勵。
茫這次沒有留着帶回家,捧在手裏小口小口地啃着,啃完一個果子才小聲說:“哥哥,我再找找,說不定還有我沒聞到的地方。”
看着茫失神的眼眸裏還帶着一絲擔憂,陸迩心裏一暖,表情稍微好了一些,輕輕揉揉茫的腦袋:“謝謝你,茫,但是記住不要去太危險的地方。”
……
就算因為小咪失蹤的事情再怎麽焦急,陸迩還是強行保持着自己的作息規律,試驗田和農田的活計都沒有落下。
只是日常行程中多了每天去小咪最後失蹤的地方看一看。
在小咪失蹤的第五天清晨,陸迩剛走出帳篷,就看到紫瞳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神色無比焦灼:“綠耳!快跑、快跑!”
陸迩不明所以,扶住紫瞳差點跌倒的身子:“怎麽了?”
紫瞳喘了口氣,拉着陸迩的手就要往前跑:“小石部落……來襲擊我們,要抓你走!”
——抓他?
陸迩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紫瞳拉着手快速向後跑去。
跑在路上紫瞳急匆匆地解釋:“小石部落不知從哪裏得知首領出門去了,帶了好多獸人來圍住了部落,指明了要帶走咱們部落的巫醫!重在前面頂着,我們快跑!”
巫醫?
陸迩皺了皺眉:據他所知,紅木部落的獸人和亞獸們都在部落附近活動,只有換鹽的時候才會和部落外的人打交道……
其他部落的人是怎麽知道他的存在的?
從部落另一個方向沒跑多遠,就見一道黑影從樹後猛撲出來,爪子鋒利,帶着寒光毫無顧忌地撲向他們,仿佛根本不在意陸迩和紫瞳的死活。
生死關頭,陸迩瞳孔微微收縮,剛想拉着紫瞳後退一步,冷不防感覺身體正前方受到一股大力沖擊,驟然失衡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也險險躲開了襲擊來的利爪。
紫瞳關鍵時刻閉着眼睛将身後的陸迩猛地推開,自己被反作用力推着直直沖着那道爪子而去!
眼看紫瞳就要殒命在那道利爪下,斜刺裏沖出一道灰色的狼影,咆哮一聲撞開襲擊者,兩道身影翻滾到一起撕咬起來。
紫瞳驟然得救,臉色慘白地癱坐在地上,臉上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
陸迩回過神啦,趕緊上前扶起他:“紫瞳,沒事吧?”
紫瞳短促地呼吸了幾口,手腳還在顫抖,支撐着想站起來:“我們快走……”
沖出來的那匹灰狼陸迩十分熟悉,正是烈。
而和烈撕咬在一起的是一條棕褐色的鬣狗,身上覆蓋灰黃色斑點,牙齒粗大,毫不留情地對着烈啃咬,很快就給烈帶來了不少傷痕。
烈給他造成的傷勢更嚴重,陸迩眼睜睜看着那只鬣狗一條前腿很快就被烈咬得血肉模糊不敢沾地。
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陸迩眼睜睜看着好多陌生的獸人從前方圍了過來,各個都毫無顧忌地盯緊了他們,不由得握緊了紫瞳的手,慢慢往後撤。
剛後撤了幾步,陸迩就發現已經無路可退。
身後也圍上了幾個陌生的獸人,再遠一些的地方還能看到被驅趕着聚攏過來的部落的亞獸。
奇怪的是,這些小石部落的獸人似乎不急着幫助自己的同伴,根本不管那邊和烈戰鬥中的鬣狗,也不急着抓他們,只包圍過來,并把紅木部落的亞獸和幼小的獸人們都像牧羊一樣趕到了一起。
部落裏的獸人沒看到幾個,重也不在,這個現象讓陸迩心裏一沉。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很快紅木部落就被這些小石部落的人徹底攻陷。
等到紅木部落的亞獸們都被聚攏起來了,小石部落的獸人裏才走出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一樣的人,有些森冷的眼神在這些亞獸身上掃了一遍,開口聲音帶着一股讓人覺得格外別扭的陰冷感:“哪個是巫醫?”
紅木部落的亞獸們怯生生地騷亂了一下,互相看看沉默不語。
那個頭領見狀冷笑了一聲,故意說:“我們這次只是為了帶巫醫走,只要你們把巫醫交出來,我們保證不傷你們任何一個人。”
紅木部落裏的亞獸們還是毫無反應,紛紛求助地看了一眼已經把鬣狗打敗、卻被另外兩個獸人按在地上掙紮咆哮的烈。
遇到這種事,他們都把主心骨寄托在部落裏強大的獸人身上。
烈身上血跡斑斑,鉛灰色的眼眸似乎有些充血,因為受傷掙脫不開那兩個獸人的鉗制,狠狠地盯着那個頭領。
頭領似乎毫不在意,只看着眼前這群亞獸,聲音放輕了很多:“把你們的巫醫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不然,呵呵。”
說到最後,他發出了低沉而不懷好意的笑聲。
紅木部落的亞獸們面上都露出了恐懼之色,有幾個忍不住把目光投到了陸迩這邊,只是仍然沒有人說話。
頭領注意到了他們的視線,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容,在陸迩和他附近的幾個亞獸身上掃視了幾遍:“不交出你們的巫醫,我可就要把你們都帶走了。”
頭領又蠱惑了幾句,紅木部落的亞獸們已經徘徊在屈服的邊緣,忽然一聲略微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我是巫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個說話的人身上。
那個亞獸雙腿抖得厲害,顫顫巍巍地舉着手,漂亮的臉蛋上帶着一絲不安,眸中卻隐藏着一絲狂熱的希冀。
是花尾。
周圍的亞獸們全都用詫異的眼神看着他,有幾個人想說點什麽,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又住了嘴。
頭領陰冷的眼神在花尾身上打量了一遍,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是紅木部落的巫醫?”
花尾咬了咬牙:“對!”
自從他想偷偷殺掉陸迩的豬被抓了現形、在部落裏公開講述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為後,花尾的日子過得痛苦無比,以往的各種光環全都沒有了,走到哪裏都只有鄙夷和冷漠的視線,還要每天給自己最讨厭的陸迩幹活,就連他的父親和姆父都對他冷淡了許多。花尾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這次小石部落襲擊他們部落,讓花尾看到了一絲擺脫困境的機會!
雖然花尾從來沒有離開過部落,但從其他獸人口中也聽過小石部落的一些消息。
小石部落是距離紅木部落最近的部落之一,兩個部落之間的狩獵範圍多有重,所以發生過不少龃龉。
論實力,其實小石部落的獸人們比紅木部落更強,只是紅木部落以前有騰、後來有角這樣特別厲害的獸人,就算是附近最強的蠻牛都被他拿下,才讓小石部落沒敢過分逼迫紅木部落。
——既然他在紅木部落過不下去,不如幹脆就去小石部落!他相貌如此優秀,又能生育幼崽,還怕在小石部落過得不好?
——反正角已經死了,就算騰還活着,紅木部落這群老弱病殘,又能支撐多久?
——他代替綠耳作為巫醫被小石部落的人帶走,紅木部落為了保下綠耳,肯定不會揭穿他!
“怎麽證明?”
花尾定了定神,努力回想了一下陸迩平時做的那些事,勉強說了一些:“我會種能夠防止傷口腐爛的藥草,要澆水施肥……還會燒陶,要保持火的穩定……啊,還有種黃豆……”
為了取信這個頭領,也知道自己能想起的那些新奇東西都是自己前往小石部落後賴以為生的底牌,花尾絞盡腦汁回想着自己所見過的一切。
這些颠三倒四的話語,聽在完全不懂的小石部落的人耳朵裏,讓他們半信半疑;聽在陸迩的耳中,卻是錯漏百出。
但哪怕反應最慢的亞獸們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不管花尾是為了什麽才頂着陸迩的名站出來,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保護巫醫更重要。
直到花尾結結巴巴地說不出更多,那個頭領似乎才勉強相信,露出了一個算不得和善的笑容:“那麽,就請巫醫到我們這邊來吧——紅木部落這種窮破的小部落,怎麽配得上巫醫?”
見蒙混過關,花尾心裏松了口氣,生怕小石部落的人反悔一般趕緊走到他們那邊去,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說着他有些恨恨地看了人群中被幾個個子較高的亞獸不動聲色擋住的陸迩,心裏暗恨:要不是會導致自己的身份曝光,他一定要小石部落的人把綠耳幹掉!
頭領将這個亞獸的表情盡收眼底,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伸手去在花尾咽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看着花尾打了個寒戰,才陰柔地笑起來:“不急……你們,去把那個亞獸抓過來也一起帶走。”
他手指毫無迷茫地指着人群中的陸迩。
陸迩神色微微一凝,對視上那個頭領勢在必得的眼神,心中頓時了然:小石部落恐怕早就知道紅木部落的巫醫是哪一位,剛才逼迫他們交人,恐怕只是想戲耍他們罷了。
人群裏一陣騷動,紫瞳握緊陸迩的手,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句:“你說好只帶巫醫走的!”
“我改主意了。”那個頭領緊緊盯着陸迩,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故意道,“我看他長得不錯,正好我缺個亞獸。”
花尾在一旁有些急了:如果綠耳也跟他一起被帶回小石部落,他還怎麽假裝巫醫?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喊了一聲:“等一下,不能帶他!”
那個頭領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呵斥了一句:“你閉嘴!”
花尾清晰地在那雙灰黃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輕蔑和鄙視,還有一絲隐藏的冷酷,讓他一瞬間內心泛起一層恐懼,話都凍在了口中。
陸迩知道躲不開,重下落不明,烈還在那裏被壓制着,他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他松開紫瞳的手,拍拍擋住他的幾個亞獸示意他們讓開,一個人站了出來。
紅木部落的亞獸們騷動了一些,有幾個人似乎想出聲,被旁邊的小石部落的獸人們用利爪威脅之後默不作聲了。
紫瞳忍不住喊了一句:“綠耳!”
陸迩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那個頭領似乎對陸迩的識趣非常滿意,點點頭,對其他獸人們吆喝了一句:“我們走!”
“等一下。”陸迩冷靜地叫住這個頭領,對他投過來的森冷眼神視若無睹,仿佛鄰裏閑話家常一般開口問,“我們部落的獸人都在哪裏?”
這個問題也是紅木部落其他亞獸們關心的問題,不由得安靜下來,目光一齊看向了小石部落的獸人,眼中紛紛出現了擔憂、恐懼,有的甚至還有一絲悲憤。
倘若紅木部落的獸人們全都被小石部落殺死了,那他們肯定是活不下去的,與其之後被餓死,還不如現在跟小石部落的人拼了!
面對這麽多亞獸的眼神,那個頭領有些不屑一顧,冷笑了一聲:“一群脆弱的垃圾,還不值得我們小石部落的勇士們下死手,不過都中了我的蛇毒不能動罷了,養幾天就好了。”
陸迩仔細看了看他的神情,略去那些傲慢和不耐煩,沒有感覺到說謊的痕跡,勉強放下心來,點點頭:“好,那我跟你們走。”
烈咆哮了一聲,掙紮得更加劇烈,身上的傷口都崩開不少,鮮血滴落下來,看得陸迩有些不忍,低聲道:“烈,別急。”
——他會想辦法回來的。
小石部落的人帶着陸迩和花尾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紅木部落,一路上還有幾個管不住手的獸人從路邊的帳篷裏拿了一些挂着曬的肉揣在自己懷裏,看得紅木部落的人敢怒不敢言。
向外走的路上,陸迩看到路邊躺着很多身上帶着血跡的獸人,都是紅木部落裏熟悉的面孔,讓陸迩頗為心驚。
這些獸人躺在地上,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看到陸迩他們被帶走,臉上全都浮現出明顯的怒氣,似乎想掙紮起身又動不了。
花尾眼中看到這些獸人的狀态,心裏暗暗吃驚,眼中也浮現出一絲灼熱——小石部落的獸人們這麽厲害,也許他去了小石部落,過得會比在紅木部落更好!
——只可惜綠耳也被一起帶過來了……
花尾咬牙切齒地看了陸迩一眼,心裏不斷盤算着應該怎麽搞定陸迩。
離開紅木部落走了一段路,頭領望了望天色微微擰眉,轉過身,吩咐了兩個獸人:“你們馱着他們回去。”
被指派的一個獸人有些不太情願,看了看花尾,神色之間微微不滿:“首領,幹嘛要帶這個亞獸回去?”
獸人的後背是神聖而威嚴的部位,怎麽能讓一個亞獸騎在上面?巫醫也就算了,這個亞獸算怎麽回事?
“既然是自己送上門的奴隸,幹嘛不要?”
頭領剛想再說什麽,神色驟然一變,灰黃色的眼眸中無比驚恐,猛一回頭,然後突然變成獸型——一條粗大的花紋毒蛇,向着陸迩猛地撲過來!
他的蛇口張得不是太大,看起來不像是想攻擊陸迩,倒像是要纏到陸迩身上。
陸迩一直暗中提防着他,看它襲擊過來立刻想要後退,身邊的花尾卻猛地推了他一把,讓他直接摔向了蛇口!
只是那條毒蛇只向前沖了一步,七寸之處就被一只鋒利的爪子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陸迩前一秒還能看到那條巨大的毒蛇身上斑斓恐怖的花紋,下一秒這條蛇就被按在地上掙紮着無法行動。
随後一聲狂怒的咆哮聲在他們附近炸裂,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甚至遙遙傳遞到了有一段距離的紅木部落中!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陸迩擡起頭,一頭通體雪白的壯碩獅子映入眼簾。
這只大獅子全身上下除了爪子是黑色,通體毛發像冬日的新雪一樣銀白,沒有一絲雜色;令人吃驚的是,這只獅子額頭上有一只猙獰的豎角,也是純白的顏色,在陽光下閃爍着鋒利的光芒,令人毫不懷疑它可以輕易貫穿任何阻礙。
最吸引陸迩的反而不是那只豎角,而是獅子臉上那對如碧波寒潭一般深邃的翠綠雙眸,冷酷而霸道,仿佛含着萬裏冰雪,像月光投入冰窟中的深潭。
——蛇口驚險獲救……
不知為何,陸迩莫名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