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
家裏的菜一般是在市場上買,原胥在AB兩個區都混得開,商販們給留的都是當天最好的食材。但有時也想推着推車逛逛超市,在貨架上挑挑揀揀,甚至會買一些“盞盞鮮果”沒有的水果。
周五能在家裏待一天,不用早起,周四晚上便不急着回家。原胥站在推車邊,拿着兩瓶洗發水左看右看。周盞說:“家裏那瓶不還沒用完嗎?”
“換一種試試。”原胥問:“要哪種味兒?”
“你喜歡哪種就買哪種。”
“啧,我這不是問你嗎?”
周盞掃一眼洗發水,突然将原胥拉進懷裏,鼻子埋入對方發間。原胥一愣:“你幹嘛?讓你挑洗發水,我嗅我腦袋幹什麽?”
“就買這種吧。”周盞松開原胥,指了指他左手拿着的洗發水:“清淡型香味,和你頭發的味道差不多。”
原胥斜眼:“就因為這?”
“不因為這還能因為什麽?”周盞拿過洗發水放推車裏,推着往前走,回頭道:“就喜歡你的味道。”
原胥跟上去,在周盞腰上掐了一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有夫之夫!”
周盞捉住他的手,“這位有夫之夫的夫君不就是我嗎?”
原胥笑着翻白眼:“還夫君?電視劇看多了吧!”
“我哪有時間看電視劇?”周盞說:“而且你比電視劇有趣多了,看電視劇不如看你。”
原胥嘿嘿直樂,湊到周盞耳邊道:“光看多沒意思,看我不如幹我。”
“你急什麽?”周盞揪了揪他的臉:“胥哥忍着點兒,別在公共場合發情。”
原胥大笑,踢一腳周盞的小腿,指揮道:“去生鮮區,明天的菜還沒買呢!”
要買的東西不多,無非是次日的食材、少量零食,以及垃圾口袋之類的必需品。在收銀臺前排隊時,原胥看了看空着大半的推車,小聲說:“哎,推這麽大個車,塞又塞不滿。”
周盞說:“把你塞進去不就滿了?”
“怎麽不把你塞進去?”
“都是一家之主把寶貝兒塞進去,哪有寶貝兒塞一家之主的道理?”周盞指着不遠處的一家三口,“喏,你看那家人,爸爸在後面推,寶貝兒子坐在推車裏。”
聽着“寶貝兒”仨字,原胥本來還挺高興,轉念一想,人家那是爸爸和兒子,姓周的這是占他便宜呢!
周盞又喊:“寶貝兒。”
“寶屁!”原胥還想怼兩句,收銀員已經招呼他們将商品拿上臺了。
周盞站在後面,偏頭一看收銀臺邊的小型貨架,想着家裏的套子好像快沒了,便順手拿了兩盒,抛進一堆食物中。
原胥:“……”
收銀員是位年輕姑娘,看了他倆一眼,低頭笑起來。
付完賬,兩人各提一袋向輕軌站走去,原胥才問:“你買這個做什麽?”
周盞不假思索:“做你啊。”
“靠!”
“哈哈哈。”
其實他們用得最多的是潤滑劑,原胥不喜歡安全套,能不用就不用。但有時早上控制不住,彼此都想做,而時間又緊得要命,偏偏原胥又不想周盞拔出去射,所以只好借助安全套。
不過雙方都失控的時候不多,早上一般就用手或者嘴幫個忙,上次買的套子到底用完沒誰也不知道。
時間不早了,輕軌上人滿為患,大多是玩夠了回家的年輕人。周盞把原胥手上的口袋拿過來,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拉着吊環,低聲道:“站好。”
原胥個子也高,拉吊環完全沒有問題,但周圍的吊環全給占了,索性單手環住周盞的腰。
輕軌晃動得并不厲害,完全無法和特種部隊的“浪板”訓練相提并論。當年原胥站在不停晃動的鋼板上練習射擊,尚能命中10環,如今卻故意抱着周盞,一副生怕摔倒的模樣。
周盞知道他裝,眯眼笑了笑,任由他摟着。
到家已快11點,小薩習慣了早睡,沒來迎接他們。
周盞收拾好被狗兒子撕壞的紙板,把明天的菜放進冰箱,原胥已經洗完澡出來了,一絲不挂,連水都沒怎麽擦。
周盞眼神頓了一下,勾起一邊唇角。
原胥問:“你洗嗎?我幫你。”
周盞擡手脫下T恤,露出不輸當年的腰肌腹肌,“就來。”
浴室白霧騰騰,周盞站在花灑下,水流沿着筋肉的紋路向下淌,原胥蹲在他跟前,單膝支地,正微閉雙眼,親吻他漸漸蘇醒的性器。
溫水灑在原胥臉上,睫毛濕漉漉的,輕輕抖動着。周盞一手撐在他肩上,一手托住他的後頸。
原胥從頂端向下吻,舌尖在莖身上游走,時不時發出動情的吻聲。親到底部時,他張開嘴,含住囊袋舔弄,左手套弄着莖身。
周盞深吸一口氣,将腿分得開了一些。原胥在他胯間埋得更深,放開囊袋,細密的吻落在右邊鼠蹊上,舌頭也不消停,專注地舔吮着。周盞沙着嗓子喚了聲“胥哥”,他也沒理,轉向左邊鼠蹊,親吻間忽地露出牙齒,輕輕咬了咬。
然後托住戀人徹底硬起來的性器,頭一偏,臉頰靠上去蹭了蹭,擡起眼皮從下方看着周盞,滿眼洶湧的情潮。
周盞口幹舌燥,下腹的火爆漲,恨不得立即壓下原胥的頭,将欲望塞進對方口中。
原胥卻不急,又在莖身上吻了一下,深情至極的模樣,接着埋下臉去,寶貝似的蹭着手中的大家夥,就是不含進去。
周盞喉結一動,捏了捏他的後頸,沉聲說:“适可而止啊胥哥。”
原胥笑了,又擡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目光不再挪開,看着他的眼睛,張嘴含住他的性器。
口腔濕軟溫熱,周盞腹部與大腿的肌肉漸漸繃緊,想閉上眼,卻不願錯過原胥臉上的表情。
原胥臉頰一收,吮吸着,舔弄着,越含越深,臉在熱氣下紅得厲害,眼尾浮上紅暈,睫毛一顫一顫,被狠狠欺負了的樣子。
周盞擡起手,十指插入原胥濕漉淩亂的發間。原胥在為他深喉,他幾乎克制不住頂送操弄的沖動,胯部往前挺了挺。原胥一眨眼,喉裏擠出一聲有些痛苦的悶哼。周盞指尖麻了一下,立即停下來,無奈地看着原胥,将主動權交出去,聽憑對方伺候。
高潮時,原胥将他的東西都吞了下去,舔着唇角,埋在他小腹上休息。
回到卧室,又是一場翻雲覆雨,最後一次做得格外兇猛,完事後原胥臀間通紅,淌出滑膩的液體。周盞摟着他去清洗,再次躺上床時已是淩晨2點。
原胥沾着枕頭就睡着了,周盞坐在床沿上看了一會兒,給他蓋好涼被,拿了包煙,起身往陽臺走去。
深更半夜,暑氣已經退了,陽臺并不熱,周盞點上煙,想起原胥做愛時的模樣,眼神深得猶如夜色。
下午原胥提起過去的事——“當年明明是我追你”。周盞抿着唇角,抖掉一截煙灰,手指捏了捏眉心。
思緒回到十多年前,若非要論誰追誰,在那少不經事的年歲裏,的确是原胥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