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龍葵妹與精靈王子

第5章 ☆、Chapter·5

男人和精靈的談話很快結束，顯然他們都認為密林中并非深談的地點。他們結束了談話之後，便齊刷刷地朝龍葵看來。精靈眼底充滿了好奇，他率先走到龍葵面前，然後道：

“我聽阿拉貢說，你是咕嚕的朋友？因為一些必要的原因，我們需要咕嚕前往我們木精靈的王殿。”精靈的金發柔順地披在肩上，眼底帶着溫和之色，說話之時嘴角也微微勾起。看起來溫文爾雅且氣質高貴，但是他的語氣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如果你不放心他，可以跟随我們前往。”

來密林的一路上，男人都一直在對龍葵灌輸史麥戈的一些行為關系到全世界的存亡，如果稍有差池，黑暗就會占據整片大陸的念頭。所以龍葵每每襲擊那男人都會有所猶豫——即便這個世界的存亡和她沒有關系，她也不應該插手這個世界的是非恩怨。當然，她也不會就此放手，不管史麥戈的死活——所以她一直跟着那男人和史麥戈。

史麥戈被結結實實地綁着，因為他的嘴巴裏一直被男人塞着布條，所以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龍葵想，大概是因為史麥戈經常發出這樣的聲音，所以那男人和精靈才會稱呼他為“咕嚕”。

“我和史麥戈一起去。”面對金發精靈帶着壓迫的話語，龍葵略略挑眉，“最好那些必要的原因是真的必要。”

史麥戈聽了，在邊上一個勁地點頭。那精靈微微側了側腦袋，道：“放心。”

男人也走到龍葵面前，道：“請你相信我們對于咕嚕并沒有惡意。這麽做只是迫不得已。我們對咕嚕的了解興許比你知道的還要多。”

“好吧，我知道了。”龍葵擺手，因為之前在魔多的經歷，讓她還不至于讨厭精靈。至于史麥戈……她和他相識其實并不久，但是經過幾天的相處，她不可能置之不顧。男人聽了她的話，笑道：“我就知道美麗的女士并不是個不知道輕重與大局的人。”

龍葵勾了勾唇角，道：“前提是，你們要說話算話。”

在精靈們的帶領下，他們朝着密林深處走去。龍葵一直陪在史麥戈身邊，而在史麥戈身後看守的則是那個男人。龍葵看了一眼走在前頭，那金發碧眼的精靈的背影，略略回首，問道：“喂，卷毛，你不是人類嗎？怎麽和精靈認識的？”

如果半獸人的教科書沒有問題，那麽精靈和人類應該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種族，人類壽命有限，但是精靈卻是長生不死，永葆青春 。這些走在她身邊的精靈不知道有多少年歲，而這個男人看起來不過而立上下——可他認識精靈，并且還能和精靈用精靈語來交談。

男人對于龍葵對自己的稱呼已經習慣，他回道：“我的真實年紀比你所想象的大許多。那麽你呢？你看起來既不像是人類，也不像是精靈……也不像魔多的怪物。”

龍葵無所謂地勾了勾唇，道：“之前有人說我是劍靈。”

“……劍靈？”就是走在前頭的金發精靈也回過頭來，他那雙如湛藍天空的眼眸在龍葵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最後落在她的耳朵上。但是他沒有妄下定論，而是回過頭繼續走着。不多時，在精靈的帶領下，他們便來到了精靈嘴裏的王殿。說是王殿，在龍葵看來——像是一個深林裏的洞穴。當然，彼此種族不同，并沒有什麽可比性。指不定精靈就喜歡這樣的住所。

王殿之前是一條橫向的溪流，連接密林和王殿的是一座小石橋，在王殿那綠漆的大門前有兩個精靈在看守——王殿的大門只在他們抵達的時候才打開。進入王殿之後，可見交錯的巨大樹幹，而且王殿似乎是在地下建造，它十分地幽深，但卻布滿光明。

在宮殿裏，每隔幾步便有穿着铠甲的高大精靈看守，他們多是褐發碧眼，有些和卷毛一樣是灰眸，這些精靈與龍葵在魔多見到的精靈十分相似。有些精靈在見到金發精靈後會稍稍行禮，打招呼道：“萊格拉斯殿下。”

金發精靈萊格拉斯會稍稍颔首，或是回禮。龍葵倒是沒想到這麽一個看起來很普通，除了發色和別人不一樣的精靈居然是這裏的王子。而之前這個叫萊格拉斯的王子也沒有表現出多特殊。萊格拉斯帶着他們往王殿深處走去，在走過一架巨大的柏木自然形成的“木橋”之後，龍葵見到一個坐在高位的精靈——他頭上戴着林子裏花朵點綴的發冠，是的，在龍葵看來就是發冠，它遠沒有姜國皇冠的華貴，但卻意外地和精靈們的氣質十分符合。之所以知道所謂的發冠其實是皇冠，乃是因為這精靈身上有着王者的氣息，天生貴胄。他鉑金色的長發柔順光滑，一雙藍色的眼睛平靜如水，沉澱了千百個歲月，但眼波流轉之間又泛着璀璨的光澤——他的發色和眼睛的顏色都和萊格萊斯一樣，所以，他當然就是這些精靈的國王。

此刻，他略略垂眸，俯視了一眼站在他王座下的衆人。

“埃西铎的後裔，阿拉松之子阿拉貢。如果我沒有記錯，身為游俠的你現在應該在北方，為何忽然造訪我們幽暗密林？”在那男人對國王行過見面禮，國王便施施然開口。并且，他還掃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史麥戈和坦然站着的龍葵。

原來那卷毛叫阿拉貢……龍葵心道。她一邊安慰似得拍了拍史麥戈的肩膀——他看起來吓壞了。雖然龍葵覺得這個王殿、甚至這個國王并未讓她察覺到多大的壓迫感。毫無疑問，龍葵雖是劍靈，卻也擁有姜國公主的所有記憶，原就是天家血統，即便面對真正的王者，也不會畏縮。

“瑟蘭迪爾陛下，請原諒我的冒昧造訪。這件事情說起來實在是複雜而且冗長。”阿拉貢看了一眼龍葵，道，“并且在途中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在魔多的死亡沼澤外遇見的不僅僅是咕嚕，還有這位……女士。”

“魔多的死亡沼澤？”瑟蘭迪爾的眼色微微一深。

阿拉貢蹙眉道：“是的。”

“……人類？精靈？”精靈王瑟蘭迪爾又看向龍葵，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這時有護衛來報，說是灰袍巫師甘道夫拜見。得到瑟蘭迪爾的首肯後沒多久，護士便帶領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前來。老者對瑟蘭迪爾行過禮，道：“瑟蘭迪爾陛下，許久沒有見到您了。”

瑟蘭迪爾對甘道夫颔首，道：“灰袍巫師甘道夫，你看起來依舊健朗。你和阿拉貢先後來到密林，請容我失禮，先問你們到來的目的。”

瑟蘭迪爾并未和他寒暄太久，而是開門見山地問。

甘道夫道：“瑟蘭迪爾陛下，事情的确緊急。就像您看到的，阿拉貢帶着咕嚕來了您的領地，而這是我拜托我這個老朋友的。”

原來之前阿拉貢說的受朋友之托就是受這個老巫師的托付。龍葵不由多看了幾眼甘道夫。甘道夫早在拜見瑟蘭迪爾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龍葵，這時也朝龍葵看去，睿智的眼底透着不解：“看來我的朋友在行動中遇見了一些意外。”

衆人一時都看向龍葵，龍葵身邊的史麥戈受了驚吓，一直往龍葵身邊躲。而龍葵卻是坦然地任由衆人打量，她波瀾不驚的神情，以及那渾然天成的落落大方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尊貴的公主——仿佛她很習慣稱為萬衆矚目的對象。

“你究竟是誰，既不是人類，也不是精靈。”瑟蘭迪爾開口。

龍葵勾了勾唇，氣質立即變得妖嬈，她火紅色的長發披散着，只用古樸的木簪绾起部分長發，深紅色的眼眸透着妩媚的光澤。她說：“你是什麽人？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瑟蘭迪爾眸色微微一沉，很容易就被龍葵激動了，他冷聲道：“你大概忘記了，你現在站在我的王宮裏！對于我的一切問題，你只有老實回答的餘地！”

“哼，你莫名其妙地問我的話，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麽氣呀？”龍葵雙手環胸，嘴角微微勾起，她攤開手，一柄火紅的弓箭就出現在她的掌心。精靈守衛們立即劍拔弩張，至于甘道夫和阿拉貢兩人，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龍葵。

“小劍靈。住手。”萊格拉斯按住她的弓箭，卻迎來龍葵妩媚一笑，“你這是做什麽？我又不想和你們打架。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在來的路上，我和卷毛都打了好幾架了。我現在可不想動武。”

誰看不出來你在威脅別人？！

“真是嚣張跋扈的女人！”瑟蘭迪爾冷哼一聲，又對萊格拉斯道，“萊格拉斯，你為什麽叫她劍靈？”

“這是她自己說的。”萊格拉斯收回手。

“恐怕并非這麽簡單。”甘道夫深邃的眼眸注視着龍葵，“找不到回家的路的來自異界的劍靈。或許這麽稱呼你，更為恰當。”

龍葵收斂了笑意，正視了一眼甘道夫。甘道夫的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萊格拉斯就在龍葵的身邊，他很清楚地察覺到龍葵的變化，心想，自己幾千年來的确沒見過像她這樣的精靈，也沒有在任何詩歌裏聽說過，她的五官相貌也和他們都不一樣，一開始，他還以為外面是存在這樣的精靈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但現在見多識廣的灰袍巫師甘道夫竟然這麽說——不由也猜測難道她真的是異界來的精靈？

“瑟蘭迪爾陛下，我懇求您先以對待客人的禮數安排咕嚕和劍靈住下。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甘道夫思忖一番，開口道。瑟蘭迪爾臉色一黑，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将這只可惡的劍靈抓起來！但是，最終王者的風度讓他不至于和一只年輕尚輕的劍靈——尤其是一只倒黴到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的年輕劍靈計較。

“好，我便應允甘道夫你的要求。”瑟蘭迪爾側了側首，對萊格拉斯道，“萊格拉斯，你親自把他們‘送去’客房。”

“那就謝謝你了。”龍葵規規矩矩地行禮。

瑟蘭迪爾……

“小劍靈，你真的應該感謝甘道夫。我已經有好幾十年沒見到國王這麽生氣了。如果沒有甘道夫，你現在大概是在我們王國的監獄裏了。”

萊格拉斯将龍葵送到客房後，略帶無奈地搖搖頭。

龍葵略略擡首，道：“你們的國王不是也沒有計較嗎？小王子。”

“……這個稱呼并不适合我。”萊格拉斯道，“那麽，我帶咕嚕去他自己的客房了。”

史麥戈卻是很害怕和龍葵分開，在他眼底這些木精靈，簡直壞透了。

龍葵拍了拍史麥戈的腦袋以作安慰。實際上，這裏到處是精靈，她可以一個人離開，但是卻沒法帶着史麥戈一起走。唯一一點好處是，龍葵和精靈相處過，知道他們雖本性淡漠，卻是善良的。再加上和阿拉貢相處過一段時間，明白他其實并非壞人——史麥戈留在這裏不會受到像魔多那裏的拷打。

“好了，祝你沐浴愉快，小劍靈。”萊格拉斯将史麥戈強行帶走，臨走之前還不忘回敬下龍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