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一直在一起
湛章語整個人僵在原地,任南喻察覺,那瞬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舌尖又動了動。
像是隔着自己的嘴巴在舔湛章語的手指頭,那動作把兩個人都吓了一跳,湛章語更是立刻就收回了手。
湛章語眼神閃爍地低下頭去看向一旁的醫藥箱,“好了,我回去了。”
話說完便轉身向着門外走去,任南喻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麽,最終卻沒能說出口。
他已經有點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麽樣了,之前誤會湛章語可能喜歡他,他渾身不自在。現在知道湛章語并不喜歡他,他也一樣渾身不自在。
或許他腦子壞掉了?
任南喻抓住頭發一陣撓,直到把頭撓成雞窩。他回身又照了照鏡子,确定嘴角影響不大,這才轉身出門。
他中午還有事,現在時間已經有些來不及。
任南喻離開廁所,拿了自己的東西,又和慕陽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急匆匆的下了樓。
離約定見面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去車站還要點時間,要是遇上車子正好剛剛發走,他十之八/九趕不上。
下了樓,任南喻站在門口攔車,他已經沒有時間等公交車。
但不知是不是他運氣不好,平時樓下好些等客的車,今天卻一輛都看不見。
任南喻正着急,一旁就傳來一陣喇叭聲,一輛灰色的小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車的款型很低調,不過對車有一定了解的任南喻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就這牌子這型號,少說也得七位數起頭。
車窗打開,湛章語的臉出現在車窗後,“上車。”
任南喻來不及多想,只能先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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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他才反應過來湛章語是要送他去車站。
“謝謝。”任南喻嘴上道謝,心中卻有些嘀咕。湛章語也當真是為了工作舍得拼命,連自己的車都舍得拿來用。
“我送你過去。”湛章語道。
湛章語開車的動作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的動作并不急促,而是如同行雲流水般的輕緩,方向盤到他手中就幾乎沒怎麽轉動過的感覺。
就這手感,不是老司機都做不到。
看着湛章語開車,任南喻心中越發嘀咕,越發好奇湛章語的事情來。
冬兒姐之前只說湛章語是從基層員工一路做到如今的位置,更多的事情卻沒說。
不過這些天相處下來,任南喻也隐隐察覺到,湛章語家裏應該挺有錢的。
這車不說,光就他家裏收藏的一些東西,都不是一般人家能見到的。
“學過開車嗎?”湛章語打破沉默。
從坐進車開始,任南喻就一直側頭看着他,這讓湛章語手心中都有了幾分汗意。
“大學的時候學過,不過差不多都忘了,怎麽了?”任南喻收回視線。
湛章語開車的時候很認真,視線一直盯着前方,這和他在辦公室時一模一樣。
“晚些時候你把車開回來。”湛章語側頭看了一眼。
“那你呢?”任南喻驚訝。
這車可不便宜,湛章語居然願意給他開,也不怕他撞了擦了,或者幹脆把車開跑拿去賣掉。
就算賣廢品,這車也足夠他好久的工資了,怎麽算他都有得賺。
“我有點事。”湛章語道。
任南喻沒再說什麽,他這會兒已經開始回憶當初考駕照的時候都學了些啥,這都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當初學了些什麽他早都忘了。
就這麽片刻,車子已經駛上大路,任南喻發覺,連忙道:“這邊不是去車站的路,你走錯了。”
對這邊任南喻不是很熟,但這裏怎麽看都不像是去車站的路。
“我送你到隔壁市區。”湛章語道,“順便回趟家。”
“你家在隔壁市?”任南喻面露驚訝,湛章語幾乎從來不說他家裏的事情。
湛章語應了一聲,沒多說。看他不準備多說的樣子,任南喻也沒再問。
湛章語能送他到隔壁市,這讓他節省了不少時間,也讓原本有些緊張怕趕不上的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走到一半時,任南喻才突然想起來他把季留給落公司裏頭了。
他走得太急,根本沒多想。對此任南喻有些無語,卻也松了口氣,有種擺脫了一個大麻煩的感覺。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駛進了市區,湛章語好像挺熟悉對方公司,他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對方公司樓下。
任南喻拿了東西下車,看着湛章語把車停好後,他拿了鑰匙。
他到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還有剩一點時間,任南喻在前臺說了後便被領到會客室等着。
約定的時間很快到來,約定的人卻并沒有出現,任南喻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見公司的人都去吃飯,他才跑去問前臺。
前臺的人卻告訴他,和他約好要談了合同的人已經離開,說是有點事情把見面改成了明天。
聽到這消息,已經等了有快四十多分鐘的任南喻有些無力,不過誰讓對方才是甲方爸爸。
知道今天是見不到人了,任南喻只得打電話給慕陽,詢問他該怎麽辦。
兩邊距離不遠,一個多小時的車就能到,但是加上等車和轉車這些細碎的事情,等他回去肯定都已經是半下午。
要是他明天再來,又得再急匆匆的趕一次路。
慕陽顯然也考慮到了這點,聽完任南喻的描述後,他讓任南喻先在這邊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說。
對方公司附近就是一條挺熱鬧的街道,街道後不遠處就有一家連鎖旅社。
來到房間,任南喻把包扔到床上,仰身便躺在了床上,折騰了一上午他有些累了。
躺了一會兒後,任南喻翻身把自己的包拉了過來,想說打開看看帶來的資料。
包一被拉開,一抹白色便從裏面冒了出來,變成貓的湛章語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他的包裏。
任南喻看到那從包裏冒出頭來的貓,驚訝之後滿頭黑線,“你不是說要回家嗎?”
而且湛章語是什麽時候跑到他包裏的,他居然都沒發現。
“喵。”白貓動了動腦袋,從小小的縫隙裏面擠了出來。
出來之後,它站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随後便擡起頭來看着任南喻。
不知是不是任南喻的錯覺,他總覺得面前的貓心情好像有些不好,就連那一雙翡翠綠的眸子都沒了平時的光彩。
“出什麽事了?”任南喻猶豫間問道。
白貓不會回答他,它也沒有回答的意思,它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任南喻的身邊,然後挨着他蹲坐着。
任南喻正疑惑,身上就是一重。
原本只是蹲在他面前的貓,整個往旁邊倒來倒在了他的胸口,那模樣就像一個人依靠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确定湛章語心情不好,任南喻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手才離開,貓已經揚起下巴,它把自己的下巴和肚子都露了出來,後面的兩只毛茸茸的小腳腳朝天翹着,看着就讓人想要去抓住。
養了這麽久的貓,任南喻也大概知道了些貓的事,見它這樣,知道它這是在撒嬌,任南喻又伸手摸了一把它的肚子。
貓的肚子軟軟的,暖呼呼的,還毛茸茸的,那觸感讓任南喻都不由有些貪念。
任南喻忍不住多摸了兩把,湛章語四肢并用地抱住了他的手,喉間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舒服聲響。
任南喻輕輕撸着貓肚子,看着把自己的手圈起來像個毛茸茸手套的湛章語,聲音不由柔和幾分,“到底怎麽了?”
湛章語始終沒說,連貓叫都沒有。
一下午的時間它都格外的安靜,任南喻在一旁看資料,它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
夜裏,為了應對明天,任南喻早早的就睡下。
他一躺下,湛章語就鑽進了被子。
它在被子中拱啊拱後,硬是擠到了任南喻脖子邊上挨着他的脖子蜷成一圈,然後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裏。
脖子邊上面毛茸茸的,有些癢,任南喻往旁邊躲去,下一刻,它立刻就又湊了上來,硬是要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任南喻脖子邊上挨着才舒服。
任南喻躲了兩次後,翻了個身面對着它,“你和家裏人吵架了?”
湛章語只動了動腦袋,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挨着任南喻,好像那樣才能讓它安心。
見它不開心,任南喻難得沒計較。雖然脖子上毛茸茸的觸感和輕輕的呼吸讓他有些癢癢,但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任南喻睡眠好,躺下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聽着耳邊綿長的呼吸,一直把頭埋在任南喻脖子裏的湛章語突然睜開了眼。它擡起頭來,在夜色下呈深綠色的眸子靜靜的看着任南喻的臉。
看了一會兒,它低下頭去用自己的腦袋頂了頂任南喻的臉頰,又在他的臉上蹭了蹭,把他身上蹭上自己的味道,才停下。
“喵。”奶聲奶氣的叫聲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但任南喻睡得太沉。
見任南喻沒有反應,它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的下巴和腦袋整個擱在任南喻的脖子上。
感受着任南喻的呼吸和心跳,它翻了個身,露出毛茸茸的肚子和兩條朝天翹着的小腳腳,想要被摸摸。
任南喻睡得太熟,根本不知道。
“喵……”它翻身整個趴在了任南喻脖子上,一副很不舍得任南喻的樣子,想和任南喻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抱住我家小咕嚕摸摸小腳腳,每次睡覺都要把腳腳翹起來也是讓人很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