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的假的?
湛章語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任南喻。
昏暗的酒吧中,閃爍的霓虹燈下,任南喻那張臉看上去閃爍生輝,好像因為見到他而開心得不行。
湛章語被他那一雙時明時暗的眸子注視着,心跳都不禁快了一拍。
他無視那奇怪的外號,也稍微提高了些聲音,“你怎麽在這裏?”
任南喻的情況有些奇怪,一看就知道肯定已經喝了不少。
此時也才九點,酒吧裏的人才剛剛多起來,任南喻卻已經喝得伶仃大醉,這讓素來自持的湛章語不由自主的就皺起眉頭。
“醜死了!”見湛章語皺眉,任南喻擡起手朝着他眉頭伸去,手指抵在湛章語眉頭上,輕輕地把那眉頭撫平,任南喻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他一笑,便忍不住打嗝,兩人隔得極近,這一打嗝直接就噴了湛章語一臉的酒氣。
湛章語完全沒預料到任南喻會伸手撫他的眉,看着任南喻靠近的那瞬間,他連呼吸都忘了。
直到任南喻噴了他一臉的酒氣,他才反應過來,退後一步。
任南喻靠得太近,讓他都有些窒息。
任南喻手原本搭在湛章語的肩膀上,湛章語突然後退,他重心不穩,踉跄兩步才抓住桌子站穩。
“你喝了多少?”湛章語一手抓住任南喻,扶着他不讓他跌倒。
任南喻察覺,也反手抓住湛章語的手臂,抓住了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任南喻猛然想起自己找面前這人有事來着。
任南喻大聲吼了起來,“你把我衣服還給我。”
任南喻這一聲吼中氣十足,即使在嘈雜的酒吧裏,也依舊讓不少人都回過頭來,其中就包括了冬兒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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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衣服穿走,我都沒有衣服穿了。”任南喻抓住湛章語不放手,似乎生怕湛章語跑了,神色間還有幾分委屈。
湛章語讓他的錢包大出血,還穿走他的衣服。
酒勁上來,任南喻這會兒已經有些暈,再加上四周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和那晃來晃去的燈光,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還記着呢,他明天要上班,不把衣服拿回來就沒衣服穿了。
想到這,任南喻把手裏的人抓得更緊了些,一副生怕湛章語跑掉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人都不由的露出驚訝的神情,原本還在舞池中的冬兒姐他們也出來,站到了一旁。
“你喝醉了。”湛章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他注意到一旁他這桌的其他人,面色都已經變得怪異起來。
“你不許走。”任南喻趕緊兩只手抓住他。
“你的衣服怎麽在他那?”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任南喻順着聲音回頭看去,也是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湛章語這一桌還有兩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兩個人年齡都不大,和湛章語差不多,看樣子不像是湛章語生意上的客戶,倒更像是私下的朋友。
猜出兩人應該是湛章語的朋友,任南喻用一種活見鬼的表情看了湛章語一眼,他一直以為湛章語這種人就沒有朋友。
任南喻被問,立刻就答道:“他昨晚睡我家。”
“你不要……”湛章語聽了,想說點什麽阻止,任南喻便又是一聲打嗝。
酒吧裏聲音嘈雜,任南喻的打嗝聲被掩蓋,但他那一身酒氣的模樣卻騙不了人。
打完嗝,任南喻看着面前被自己噴了一臉酒氣的湛章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還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來。”一旁湛章語的兩個朋友對視一眼之後,其中一個人遞了個杯子過來。
任南喻沒想其它,端過來便喝了一大口,他喉嚨裏火燒火燎的,難受得緊,是需要喝些水。
但一口下去,任南喻立刻就被嗆得咳嗽起來,杯子裏的東西并不是水。
“這是什麽啊?”任南喻被嗆到,一張臉通紅不說,就連兩只眼中也被嗆出水汽,看上去有幾分可憐兮兮的。
杯子裏的東西不好喝,任南喻琢磨着把杯子放到桌上,但已經醉了九分的他手抖得厲害,杯子沒放到桌上,反倒是撞在了湛章語的胸口。
湛章語眼急手快,把杯子接住,衣服卻已經濕了一片。
“別鬧。”湛章語扶住任南喻,眼睛卻看向了一旁的那兩個男人,裏面隐隐帶着幾分警告。
兩個男人又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麽,不過臉上的神情已經變得越發怪異起來,似乎有些暧昧。
“抱歉。”任南喻反應過來,伸手要去擦湛章語胸口的酒。
他動作有些遲鈍,抹了半天沒把酒擦掉,反倒是把湛章語襯衫扣到最上面的扣子都給扯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湛章語一把抓住任南喻的手,“不用,我去洗洗就好。”
湛章語平時一直都是一副老古板的作風,袖口衣領的扣子永遠都扣得整整齊齊,一顆不漏。
這會兒突然散開,露出那比一般人都要白皙得多的皮膚,立刻就讓他身上更多了幾分與平時截然不符的誘人氣息。
任南喻盯着那裏看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睛,又咽了咽口水,這才按耐住自己把他衣服全部扒掉的沖動。
“哦。”任南喻乖巧地點頭,他扶着桌子,一副乖乖等着的模樣。
湛章語又警告地看了一旁的兩個人一眼,轉身向着洗手間走去。
湛章語一離開,旁邊桌的季留和冬兒姐他們就立刻全部都湊了過來。
“你沒事吧?”慕陽有些驚訝任南喻這麽容易就醉了,他們小組的人經常跑業務,酒量都不錯,就連冬兒姐都比任南喻能喝。
任南喻沒有理他,只是乖巧地扶着桌子,睜大了眼睛望着湛章語離開的方向。
他已經忘了他要幹嘛來着,不過他還記着要等湛章語。
見任南喻這模樣,慕陽只得又看向旁邊的兩個男人,“抱歉,他喝醉了,打擾到你們了。”
“沒事,沒事。”兩個人立刻就笑了起來,見任南喻,一直望着湛章語離開的方向,他們眼中的笑意頓時更甚。
慕陽在一旁陪禮道歉,季留已經哥倆好的把胳膊搭在了任南喻肩膀上。
“你們什麽關系?”季留好奇地問道。
這也不怪他好奇,公司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怕湛章語,任南喻卻不怕,給起外號不說,還敢當着面叫。
不但不怕,他們還住一起,湛章語還穿走了任南喻的衣服,這怎麽看都怎麽不一般。
一直乖乖扶着桌子等着的任南喻聞言,總算有了反應,他回頭看了過去,“什麽關系?”
任南喻微微歪着腦袋,兩只眼睛眨巴眨巴,反應有些遲鈍。
“對啊,說說呗!”季留道。
聽到季留這話,不光是向來都有些八卦的冬兒姐,就連一旁其他的幾個人也都豎起了耳朵,一副生怕漏掉什麽的表情。
衆人這模樣,任南喻顯然很受用,他挺起胸脯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直到吊足了衆人胃口,他才道:“我告訴你,我可是摸過他蛋蛋的關系!”
話說完,任南喻還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想着那毛茸茸軟乎乎的觸感,任南喻都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來,其實湛章語變成貓之後,喵喵地叫着撒嬌的樣子挺可愛的。
任南喻一臉傻氣嘿嘿嘿嘿地笑着,旁邊的衆人卻都被他這話給吓了一跳,季留最是誇張,直接就叫了起來。
“卧槽,真的假的?”季留退後一步,他看了看湛章語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一臉傻笑的任南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只是季留,冬兒姐慕陽他們也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特別是在看到任南喻面上那傻笑後。
任南喻和湛章語都是男人,要是任南喻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兩個豈不是……
任南喻笑完,見旁邊的人不信,他有些急了,“真的,不信你問他!”
任南喻指着洗手間的方向,湛章語已經出來,正往回走。
走動間,他看見這邊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任南喻更是一副讓人毛骨悚然遍體發寒的傻笑樣,他腳下的步伐停頓了片刻。
“怎麽了?”湛章語回到衆人面前。
他身上的衣服濕了一片,不過他還是給扣上了扣子,半點不透風。
襯衫西裝褲,就連領帶都還打着,這些再加上他臉上那一副眼鏡,這樣一個一絲不茍的人,衆人實在是很難把他和任南喻剛剛說的話聯系到一起。
衆人畏于湛章語的氣勢不敢問,任南喻卻根本不怕,“你跟他們說,我是不是摸過?”
“什麽?”湛章語越發不解。
“蛋蛋。”任南喻視線下移,一秒化身盯裆貓。
湛章語身體僵住,那瞬間,他殺了任南喻的心都有了。
任南喻見湛章語不承認,有些生氣了,委屈地說道:“明明就有。”
說着,任南喻的手就向着湛章語腰間的皮帶而去,要證明給季留他們看。
湛章語兇巴巴的一把抓住任南喻胡來的兩只手,不讓他胡作非為,“你給我老實點。”
“你才應該老實點,不然今晚就不許進門。”任南喻也兇巴巴起來,比湛章語更兇,“不然就不給你睡床了,沙發也不給。”
他明明說的都是真的,湛章語卻不承認。
“就算你撒嬌喵喵叫,也不給。”任南喻兩只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