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見三嫂堵在門口還不準他們動一下,儲備疑惑了:“三嫂,有何指教啊?”
“你們這幾天怎麽了是?”滕淑儀直接問。
“什麽?”聽到這話小夫妻同時納罕,他們非常老實啊。老實到家中來客人就遠遠的躲回房,長輩不喊就不出來到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親朋好友面刷找存在。
“還給我裝傻。”滕淑儀不客氣的點點儲備的腦袋,“老實說,又跟誰置氣呢。”
“沒有。”真心冤枉啊。“三嫂,我是憋着氣不發的人嗎?”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問,但并不妨礙儲備說:“在咱們家,誰敢給我氣受?”說着臉一揚,滕淑儀擡手拍在他腦門上,“行了,算我多嘴。”
“阿儲,三嫂幹麽呢?”見她說着就下樓,畢悠糊塗了。
“咱們安分兩天導致家裏太安靜,她們不習慣啊。”說着搖搖頭,“回咱家吧。彭鑫那厮過兩天就走,吵着明天到咱家吃飯。”
“叫上儲茳嗎?”畢悠問。
儲備想了一下,他那侄子這放假了不是呆在家裏,就是去跟一幫混小子滿港城的迪斯科裏亂蹿,“恩,這次少做一些,上次的都沒吃完太浪費了。”
“我要拿回大宅你硬是不讓。”想起半盤蛋黃南瓜和糯米糖藕畢悠一陣怨念。
見她還想着儲備很是無奈,“吃剩的拿回來又找不自在啊。”說着捏捏她那氣鼓鼓的臉,“好了,這次多吃一些。”
畢悠倒是很想一下子把自己愛吃的吃夠本,可她再是神仙肚子也有限。抱着對剩菜的怨念,夫妻倆送走了儲備最好的朋友後,儲四公子又忙綠了起來。
繁忙的時候日子過得總是特別快,不知不覺距離那次離別宴已經兩個月了。在這期間,由于《龍争虎鬥》的完美收官,儲備不再是無人不識。雖然尴尬的是觀衆只認方二少不知儲公子,可這并不妨礙觀衆記得他那張俊美異常的臉。
洪傑也算達到了他最初目的,讓儲備在觀衆心中留下痕跡,即便這痕跡有些不對。
知曉儲備嗓子不是蓋的,又了解到他今後有出唱片的打算,洪傑就趁着電視劇放映後的餘熱,沒有為儲備接亂七八糟的通告,而是竭力為他争取更多上臺表演的機會。
一時間,《龍争虎鬥》的主題曲和插曲被儲備唱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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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一聽電話響起,難得抽出半點時間和畢悠獨處的儲備直覺把電話按上。
“阿儲,別鬧啦。”握住他的手畢悠奪過電話,聽到話筒那端的洪傑讓儲備好好準備一下一個星期後的頒獎晚會,便把話筒遞給身邊人,同時警告他一眼。
果然,都準備好承接怒火的洪傑一聽到那分外溫和的聲音,差點就把話筒扔出去,知道他是因為畢悠在旁邊不敢對自己開炮,一下子樂了。“四少,明天張明會去你家告訴你注意事項,還有服裝的事自己想辦法。”
不待他開口果斷挂上電話,任憑儲備氣的臉色發黑,無良的經理人哼着五音不全的曲調去找儲備下部劇的導演聊天去了。
被推到前面的張明顫顫悠悠捧着小心髒按響儲備家的門鈴,一看開門的是畢悠,唰一下把心放回肚子裏去了。
“吃飯了嗎?”畢悠邊問邊往裏走。
随後進來的人看到桌子上豐富的早餐,“夫…夫人殿,我還能吃一點……”
“德行!”見他說着話還抿抿嘴,儲備嗤笑道:“張明,你已經夠笨了,再吃小心變成豬。”
“豬有什麽不好的。”笑着接過畢悠遞來的八寶粥,張明根本不把他的諷刺放在心上,“再說了,人不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同在食物鏈上,有什麽區別。”
“那你怎麽不去當豬。”眼見一向木讷的人嘴皮子變順溜,儲備絕壁不承認這是他的功勞,可張明卻感念他。
在當儲四少的助理前,張明嘴笨是公司出了名的,除了本身不善交際以外,還有骨子裏的自卑。每天跟在光鮮亮麗的明星身後,要學識沒學識要見識沒見識,要相貌沒相貌,就這樣能被洪傑選中,張明回到家興奮的一夜沒合眼。
誰都不知道,第二天張明去見儲備前光整理儀容就用了兩個小時,聽到洪傑說儲備是儲家四少,回到家後張明又是一夜沒合眼,這次是對未來深深的恐慌。
一般的明星都不好侍候,這麽一名門加豪門裏的公子哥,從未接觸過高門大戶人家的張明就怕儲備一個不樂意,像捏死螞蟻一樣把他發賣了。當然,張明也知道電視劇裏的情節不可信。
但是現實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啊。俗話說急中出錯,講的正是張明。先礙于儲備那舉手投足的優雅範,開口說話就想了半天,儲備一見他一大男人比小娘們還扭捏,鄙視嘲諷的話自然不要錢的往外扔。
剛開始聽到那些毫不留情面的話,張明很是厭惡自己,連話都講不好還有什麽用啊。所以,每次下班回家都會想明天要同儲四少說哪些事,預習的次數多了,在儲備面前張明漸漸放開了手腳。
随着時間的流失,張明也摸清楚儲備就嘴欠,在關系比較近的人跟前卸下僞裝,說起話來一貫不經過大腦,也不像一些有錢人那樣目無下塵和骨子裏自覺高人一等。
等過春節的時候,除了公司給的工資,又給他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初收到紅包張明自己從未想過,就要還給他,再擡頭人家已經開着不能拉風的跑車遠走了。
膽子被儲備養肥了,張明說起話也就随意了。“四少,你可不知道,我做夢都想當豬,不過,投胎的技術沒你好。”
“那是。”儲四少一點也不生氣,普天之下能有幾人投胎不喝孟婆湯的。看着身邊歪着腦袋笑他的畢悠,嘴一咧,“爺不但投胎的技術好,這眼光也是世上僅有的好。”
對上如月光仙子的女子,張明像洪傑一樣莫名的感覺亞歷山大,也就不敢胡咧咧了。漸漸了解到儲備是她唯一的逆鱗,便很是乖覺的說:“你和夫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能單單說你眼光好。”
儲備一聽這話,詫異的擡起頭,“喲,張明,什麽學會的馬屁功夫啊。”
“你管他什麽時候,再不吃飯你的粥就涼了。”畢悠瞪一眼準備接話的張明,“趕緊吃,吃了我好收拾。”
一聽這話儲備想起來了,他們家的洗碗機都是擺設,真怕等一下畢悠需要動手擦桌子,待張明一放下碗就提着他往向工作室。
關門的時候還特意向畢悠眨眨眼,等門一合上,畢悠手一揮,碗筷碟子瞬間回到了它們該待的地方,飯桌自是一塵不染。
送走張明已是上午十一點了,此時正值四月份,不熱不冷的畢悠難得主動說,“阿儲,咱們逛街去,好嗎?”
“想去哪兒?”問着話邊把畢悠的帽子和絲巾拿出來,“午飯在外面用嗎?”
“是的。”點點頭才說:“也別開車啦,随處走走?”
“你想怎樣都行。”聽到她的話儲備就到剛整理出的衣帽間裏拿一雙平底單鞋遞給畢悠,“換上這個。”
“好的。”脫掉拖鞋便問:“還有什麽嗎?”
儲備繞着她仔仔細細看一圈,不說他不喜形形色1色的人盯着她的臉,“墨鏡,外面風大。”
聽到這話女神果然認為儲備怕風迷了她的眼,雖然這算得上事實,但儲備要真把內心話說出來,結果絕對是他不樂意看到的。畢悠也不會一路上挽着他的胳膊,津津有味的打量着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商品。
“咦,又是你們?”突然的男聲讓儲備反射性的拿掉眼鏡。
“請問你是?”滿眼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人,“我們有見過嗎?”
“您貴人多忘事啦。”來人滿眼戲谑的看向相攜的兩人,沒等儲備開口就翻出相機,“可以拍一張嗎?”自認為身為港城最有素質的記者,在拍他之前張磊就禮貌的詢問一聲。就算結果是儲備不同意,他也照拍不誤。
“當然可以。”儲備可不知道他潛在意思是什麽,抽掉被畢悠抱着的胳膊改搭在她肩上,這讓剛剛誤會他們會分開的張磊抽了抽嘴,“你們還沒過蜜月期啊?”這都半年了,這黏糊勁,真是夠了。
“蜜月比蜜月的對我們有區別麽。”仗着沒有幾人能認出他,儲備直接低頭在畢悠嘴上親一下,歪頭看對面的人一眼,“好了嗎?”
“你知道我會拍?”張磊拿着相機的手一抖,“信不信我把這張照片放到頭條?”
話語裏的威脅聽的儲備淡淡掃他一眼,“随便,只要你的主編同意。”別以為他不曉得今天有紅星在紅館開唱,明天的報紙能給他一豆腐塊就不錯。
“呵,真當我不敢啊。”張磊看到他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頓時氣絕。別的明星和異性有親密舉動被記者拍到,要不是無視,要不怒視,更甚者跑來搶相機,他可倒好。“問一個問題,儲四少,你有身為明星的自覺麽?”
“那你說明星應該是什麽樣的?”儲備看他一眼,也沒指着他開口:“高高在上不食煙火,光鮮亮麗一塵不染,呼出的氣都是香的?”說着摟着畢悠就準備走人,“看你臉皮這麽厚沒想到會問這麽幼稚的問題。”
“呃…”他當然知道明星有時候苦逼的臉普通人都不如,比如那誰只着單衣在零下幾十度的雪地裏拍打戲,等導演看卡的時候道具劍和手已經凍在一起了。還有那誰,和女朋友愛的死卻活來,就因為明星身份被未來丈母娘用性命威脅分手。類似的真人真事太多,張磊正想問他有沒有遇到過什麽苦逼的事,一看,人家已經在吃起魚蛋了。
“好吃嗎?”
突然橫出的腦袋吓的畢悠一跳,“你怎麽又跟來了啊?”
“敢問你叫什麽名字?”仿佛沒看到她眼裏的嫌棄,一上午沒跑到猛料的張磊裝好相機說:“我現在下班了,不是記者。”
“嗤,當我們白癡吶。”見畢悠只吃一個魚蛋,儲備把剩下幾個吃完就拉着她轉戰下一個攤位。
看到他們又這麽幹脆的擡腳,“嗳,我可是明日日報的金牌記者,儲四少,業界人都知道我張磊是最有職業操守的。”
“信你狗都會拿耗子。”儲備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有操守的記者會去查我的底?別侮辱我的智商好嗎?”
“呵呵…”聽到這話張磊無趣的揉揉鼻子,“誰讓你一上來就是主角,在劇中的餐桌禮儀就像刻在骨子裏一樣,根本不是演員能演出來的啊。”
“哦…”儲備來了興致,“觀察的夠仔細啊,別人呢?”
“你說呢。“不是廢話麽,“對了,你老婆到底叫什麽名字?”
“畢悠!”畢悠帶着些許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接着又道:“我和阿儲在約會,你能長點眼色麽?”
“切,老夫老妻說這話好意思麽。”張磊直接撇嘴道:“我好久沒逛過小吃街了,一塊,人多熱鬧些。”
儲備只覺得身後的尾巴比那一千瓦的燈泡還烤人,他那說個不停的嘴巴比蒼蠅還煩人,沒一會兒,兩人就受不了了。
随便進一家茶餐廳,還沒坐穩張磊就先一步坐下,直氣的儲備想罵娘。“你夠了吧!?”
“那怎麽行,我還想和你暢聊人生呢。”張磊說着眼巴巴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