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獨覺》的拍攝地離着北京不算遠,王寅是自己開車去的,傍晚抵達。那地方路不好走,郭擎峰收工早,派人去接他直接到賓館。
這可能是附近唯一能住人的,勉強能算的上賓館的地方了。王寅不知道郭擎峰是為了省錢還是這個地方真的如此環境惡劣,滿眼望去竟然有一種蕭索悲涼的感覺。
關鍵是,還特別的冷,他在北京穿着大衣還能過,在這裏凍的都要直不起腰來。
郭擎峰穿着羽絨服在門口等他,他看着王寅凍的瑟瑟發抖,不由大笑道:“老王啊,你怎麽不多穿點,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抖什麽精神呀!自己多大年紀了自己沒掂量麽?”
王寅說:“你還不趕緊給我弄點酒暖暖身子?”
“得嘞,來吧!”
郭擎峰招待王寅的地方就是自己那屋,有他在的地方肯定會有好酒,但是菜色就普普通通了。王寅納悶兒地問:“你們至于找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兒?”
“這個地方景兒好。”郭擎峰說,“環境是艱苦了一些,不過拍戲嘛,這是很正常的,那些明星啊藝人啊賺那麽多錢,吃點苦怎麽了?”
“你說的好像你沒賺錢一樣。”王寅說。
“有時候,我确實比他們不如。”郭擎峰笑道,“你看啊,我要是現在出去惡狠狠的罵兩句小飛,然後再往外面一傳,他肯定會有粉絲過來罵我,說我這種老頭子拍過什麽戲都不知道,哪兒有資格罵他們的偶像呢?”
王寅說:“現在的小孩兒呀……”
“別感慨了。”郭擎峰用倆樣子都不同還缺口的杯子倒了酒,遞給王寅一個,“先暖和暖和。”
王寅悶了一口,酒味兒嗆辣直蹿腦門,他放下酒杯活動身體,不出片刻,身體就暖和了起來。郭擎峰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手裏拿了個塑料飯盒,對王寅說:“廚房師父給添了個菜,紅燒肉,怎麽樣?”
“這有酒有肉的,挺好。”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也沒有什麽中心,從這部戲的拍攝一直聊到了創作理念。王寅是個商人,之所以能跟郭擎峰這樣的文藝工作者能聊的來,是因為他心中也有一些自己的見解。不過這些見解他自己本身并不相信,道理是那個道理,他也清楚哪些文化工作者們身上的矜持和追求。只不過那些是陽春白雪,王寅不會照單全收,他要賺錢,故而要舍去不少東西。
酒過三巡,郭擎峰問王寅要不要住下,王寅問:“這附近還有別的酒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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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郭擎峰說,“別說酒店那麽高級的東西,這裏都是招待所,這一家已經是環境相當可以的了。”
王寅說:“行吧,給我開間房,這麽晚了我還能上哪兒去?”
“你自己開去。”郭擎峰說,“誰有空管你。”
王寅無奈,只得自己下樓,可沒兩分鐘又上來了,他沒帶身份證,開不了房。以前他出門都是秘書助理全程幫他安排,這次他誰都沒告訴,自己跑出來,就忘東忘西的,渾身上下只摸出來一本駕照。他折返回郭擎峰那裏,郭擎峰正在打電話,打完了之後在自己的電腦上又是一番操作,他看王寅回來了,說:“挺快啊。”
“我沒帶身份證。”王寅說,“你忙活什麽呢?”
“看一下之前剪輯的內容。”郭擎峰說,“一起看麽?”
“我方便看麽?”這一次他不是投資方也不是制片方,理論上看這些東西是不太合适的,不過郭擎峰覺得沒什麽,也覺得王寅不是外人。他手上的東西都是按照場次剪好的,倆人窩在顯示器前挨個看。
王寅什麽好的壞的都看過,他看郭擎峰這幾場戲似乎有點爐火純青的意思——不是說演員的演技多好,而是郭擎峰的鏡頭語言更加深沉精煉,場面調度複雜精細,有許多留白的韻味兒。有一個長鏡頭,是在門中景象,門框是黑的,中間是光,陸鶴飛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那裏準備參加他父親的葬禮,中間摻雜了他着裝的過程,來回踱步,掙紮,以及按藏不住的喜悅。
這個鏡頭漂亮至極,陸鶴飛的表現在王寅眼中普普通通,但是……
“小飛真是太好看了。”郭擎峰感慨,“你看,他不說話就好了,多好看,鏡頭最喜歡他這樣的人了,怎麽拍都不會有瑕疵。”
王寅說:“你再誇誇他,他可不得上天?還是個新人,你比弄的這麽浮誇。”
“怎麽?”郭擎峰拍着王寅的肩膀笑道,“怕他被捧殺?”
“不至于。”王寅說,“對了,他人呢?我來這半天都沒見着他。”
郭擎峰說:“今天收工早,可能後面跟人打球呢吧。這地方環境不好網絡也不好,他們閑的時候沒事情做,後面有個破球場,他們就去那裏活動。”
“噢……”
屏幕裏的畫面繼續播放,忽然聲兒都不對了,王寅注意到畫面內容,郭擎峰尴尬的咳了兩聲:“這個……激情戲你還看麽?”
“有什麽不同?”
“沒什麽。”郭擎峰說,“怕你尴尬。”
王寅笑了一聲:“又不是我拍的,我尴尬什麽?”
這一段還不短,基本是個全套,該露的也露的差不多。不過電影跟成人片的區別在于經過精心剪輯和劇情鋪墊之後的內容會變得具有美感和表現張力,關于情色場面的描寫更加血脈噴張,情緒在裏面起到了關鍵性作用,把觀感刺激轉化成為了心理刺激。
王寅心中卻有異樣,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看陸鶴飛的動作那樣動情,他有點不太确信的問郭擎峰:“你沒叫他倆真做吧?”
“哇,你想什麽呢?”郭擎峰說,“我有那麽禽獸麽?”
“我就是想表達一下,你這段拍的挺真的。”王寅說,“我都快叫你騙了。”
郭擎峰說:“其實我跟你在一起看這個特別尴尬,總覺得對小飛不公平。”
“拍戲而已,有什麽不公平的?”王寅說,“這不就是演員麽,自己的肉體和靈魂都是表演的一部分。”
“說是這麽說。”郭擎峰斜着眼看王寅,“老王,你不介意吧?”
王寅笑道:“你看你這話問的,我哪兒有介意的立場呀。”
走廊裏一陣熙熙攘攘,郭擎峰聽見了:“應該是小飛他們回來了,你去看看他不?”
王寅想了想,說:“待會兒吧。”
讓他猛的去見陸鶴飛他還是有點不适應的,因為他們最後一次分別的場面太過特殊,而之前又有相當一段長的時間沒有任何交流,見面之後話要從何說起,王寅可從沒面臨過這樣的窘境。他在郭擎峰那裏又磨蹭了好半天,才說去看看陸鶴飛。
郭擎峰又不知道他倆的恩怨糾葛,只跟王寅開玩笑地說:“這地方隔音可不好,雖然沒外人吧,但是該收斂還是得收斂的。”
王寅不要臉起來也是流氓,回郭擎峰一句:“放心,不給你鑿牆。”
他問了陸鶴飛的房間號,站在外面敲了敲,好久才有人來開門。陸鶴飛擦着頭,一晃眼看見王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是整個人僵硬的停了兩秒。王寅無奈的笑了笑,問:“傻站着幹什麽呢?”下一秒,他就跌落了一個緊到窒息的懷抱中。
陸鶴飛不由分說地把王寅抵在了門上,熱烈粗暴的吻按壓着王寅每一寸皮膚,他甚至相對王寅動粗,雙手捧着王寅的臉,壓抑着情緒低聲問:“你怎麽來了?”
“來探班,看看你。”王寅說,“想你了。”
陸鶴飛的瞳眸肉眼可見的掙動,看着王寅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熾熱。他對王寅又愛又恨,決定不要再壓抑自己,用力的吻王寅,自己的胸口與他緊緊相帖,幾乎要融進彼此的身體裏。
他們的動作幅度都很激烈,從門邊一路拉扯到了床上,陸鶴飛剛剛洗完澡,穿的寬松,沒兩下就脫幹淨了。他把王寅按在床上撕扯王寅的襯衫,甚至在王寅的皮肉上留下了抓痕,王寅覺得疼,只是心底裏也生出來一種奇異的爽感。
“小飛……”他勾着陸鶴飛的脖子問他,“想我了麽?”
“想。”陸鶴飛回答的幹脆,“想操死你。”他抓着王寅的頭發強迫王寅看着自己,“你不是要跟我兩清麽?怎麽,我那天去見你,你就心軟了?還是想送我點封口費,叫我不要把你的慘狀往外說?”
“我可沒說跟你兩清,當初是你急吼吼的一副兩清的樣子。哎呀……小飛!”王寅正說着話,陸鶴飛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随後一陣吮吸,舌頭貼着他的皮膚滑動,“小飛呀,你怎麽這麽傻?”
陸鶴飛說:“對,我确實是傻,三番兩次被你騙,被你耍着玩。”
王寅直視陸鶴飛的雙眼,輕輕問:“那這次呢?”
“最後一次。”陸鶴飛惡狠狠的說。
王寅不說話了,只看着陸鶴飛,眼裏是陸鶴飛讀不懂的情緒,周遭安靜的可怕,陸鶴飛低頭,以吻封緘。
他擡起了王寅的大腿,從膝蓋一路摸到了腿根,揉搓了兩把,手指就停留在臀縫打轉。兩個人許久沒做過,動作煩躁,誰也不讓誰,搞的陸鶴飛手指進入的都異常艱難,疼痛感讓王寅都快軟了。王寅哭笑不得,拍了拍陸鶴飛:“你慢點弄……算了,我來吧。”他一用力,二人位置颠倒,王寅騎在了陸鶴飛身上,他朝着陸鶴飛笑了笑,引着陸鶴飛的手握在自己的器官上,而自己用臀縫輕輕擠壓陸鶴飛的。他揚着脖子,前面後面的夾擊來自同一個人,觀感不言而喻。
陸鶴飛的身形比原來瘦了一些,但是因為拍戲的需求,他的身體塑造的比原來更加緊致有型,王寅坐在陸鶴飛的身上,不光覺得他下面是硬的,好像渾身繃着的肌肉都是硬的。他俯下身與陸鶴飛唇齒纏綿,唇縫中擠出來一點聲音問道:“小飛,你這裏有……潤滑麽……”
“怎麽可能……”陸鶴飛的手順着王寅的腰摸到後面,用力揉着王寅的臀瓣,頂着胯,只想現在就把自己那根東西捅進王寅的身體裏。
王寅說:“你們不玩‘劇組夫妻’的麽……拍戲很無聊的。”
陸鶴飛氣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無聊?”
“不全是。”王寅親了親陸鶴飛的臉,“小飛,乖。”
他坐直了身體,手裏還是握着陸鶴飛的分身,加快了速度,時不時地用手指按壓頂端。陸鶴飛的呼吸變重,精神一直處在高度集中的狀态下。他幾次想要更進一步的親近王寅,都被王寅按了下來。不一會兒,他就射在了王寅的手上。
陸鶴飛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享受釋放過後的餘韻,王寅趴在陸鶴飛身上,用濕潤的手指探向自己的後面。在精液的潤滑之下手指進入的相對輕松,但他還是窩在陸鶴飛的頸窩裏悶哼了一聲,默默念道:“小飛……”
這一聲氣音纏纏綿綿沙沙啞啞,王寅語調低沉懶散,飄進陸鶴飛的耳朵裏狠狠的撓了一把神經,剛剛洩過的分身又隐隐有些勃起的姿态,他說:“幫我弄硬了,我要進去。”
陸鶴飛态度強硬,王寅只得笑笑,不與他争辯,一切都遂他的意。他先是用手指把自己後面弄軟了,又就着精液幫陸鶴飛撸,邊動邊親吻陸鶴飛。如果主動權在他的手上,那麽接吻就變成了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他不會像陸鶴飛那麽狼吞虎咽,而是老饕一般細細品嘗,得趣兒之餘,還能逗逗陸鶴飛。
手裏握着的東西逐漸變的堅硬,王寅心中暗暗感慨,年輕就是好……他用自己的穴口對着分身頂端一點一點的往下坐,宛如一張小口慢悠悠的吞着一個龐然大物。王寅太久沒碰過後面了,縱然他做足了準備,然而完全吃進去還是花費了一番功夫,也叫他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身體的一部分被對方這麽緊緊的包裹着簡直就是不能再愉悅的體驗,陸鶴飛爽到頭皮發麻,王寅緩緩擺動自己的腰部,雙目微合,屏蔽了視覺之後,觸覺觀感急劇增強,似乎肉壁連陸鶴飛分身的形狀紋理都能描摹出來。陸鶴飛撐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王寅加快了一點動作,咬着下唇,晶瑩剔透的汗水從他的胸口上滑下來,一直跌落到陸鶴飛的小腹。
“小飛……別這麽動……”王寅被陸鶴飛頂的有點坐不住,這簡陋的招待所的破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床頭都能撞在牆上,“太大聲了……”
“有麽?”陸鶴飛撐着自己坐了起來,與王寅平視,“又不會怎麽樣。”
“傳出去,你還怎麽……做人?”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陸鶴飛舔一下王寅的下巴,“王先生。”
他順着姿勢一推,便把王寅推倒在床,扶着王寅的腰部猛烈撞擊,速度快的讓王寅大腿根陣陣痙攣,從下巴一直到與陸鶴飛相貼的地方都拉成了一條直線,唯有分身翹了起來。陸鶴飛在他身上啃牙印,汗液讓身體變得濕滑,揮發出來,也讓溫度急劇加深。陸鶴飛用力頂了一下,王寅有點招架不住,斷斷續續說道:“你……這麽恨我啊……”
“你死了才好。”陸鶴飛含着王寅的乳頭用力一咬,“這樣你就……永遠在我身邊了……”
“小飛……”王寅摸着陸鶴飛的臉,“別說死不死的……這種喪氣話……唔!”
陸鶴飛堵着了他的嘴,這個深沉暴力的吻似乎連呼吸都堵住了,兩人不分你我的喘息融為了一體。
這一次他們做了許久,闊別重逢的陸鶴飛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光一次就想榨幹王寅,叫他以後沒精力出去亂搞。他執意要射在王寅體內,确認自己的地盤。他覺得沒人敢這麽做,只有他敢,才能自我安慰王寅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與他密不可分。
陸鶴飛趴在王寅身上喘息,聽着王寅的心跳聲,沉穩有力。
他緩了一會兒,一只手再下面摸索,趁着王寅閉眼緩神,把自己又插了進去。
王寅驚道:“你……差不多得了吧……”
“怎麽能差不多得了?”陸鶴飛說,“你欠我多少?”
“我欠你?”王寅說,“你可真會算賬……”
陸鶴飛膩在王寅懷裏慢慢抽動,插了一會兒,把王寅翻過按在床上,讓他翹起屁股從背後上他。他看王寅把臉埋在枕頭裏,問道:“我是誰?”
“……小飛。”王寅說的沒什麽猶豫。
陸鶴飛的手掌撫摸這王寅脊背的肌肉走向,撞的王寅的臀肉連連震顫。這個姿勢他很好用力,王寅因為膝蓋和手臂分攤了身體的重量,讓腰部輕松了一些,後面夾的更緊了。陸鶴飛手指扯着穴口搔刮,王寅抖着聲音說:“小飛,你可別鬧……”
“這樣你會很爽。”陸鶴飛說,“你有時候……會說假話……”
“因為……”王寅勉強笑道,“男人在床上的話都是假的。”
陸鶴飛說:“那你就閉嘴吧。”
他抓着王寅猛力操幹,王寅只敢洩出來一些喘息,倒是床嘎吱嘎吱響的歡樂,比他們連個的聲音都大,而這聲音比呻吟還充滿着肉欲。
陸鶴飛在床上做的盡興,只是兩個人都太濕了,黏黏膩膩,陸鶴飛就摟着王寅去浴室裏。他不是想洗澡,而是想繼續做。這浴室很小小,連門都沒有,靠着一面磨砂玻璃隔絕卧室。陸鶴飛拿着噴頭沖了沖兩個人身上的汗,擠了沐浴乳揉開,泡沫像是花一樣點綴在王寅身上,陸鶴飛低頭看着王寅的下面,手指不懷好意的玩弄。王寅背靠着磨砂玻璃,一條腿盤在陸鶴飛的腰上。
那兩人不知做了多久,只見那玻璃上的人忽然被人拉起,又狠狠的安下來,這次不再是肩胛骨與玻璃硬碰硬了,而是換了一對胸,把乳頭都擠壓的服帖,随着伸手人的動作像是在玻璃上畫畫一樣。再往上看去,手肘和手掌貼着玻璃胡亂蹭動,上面又蓋了一個人的手,十指相扣,纏綿悱恻。
後半夜,陸鶴飛和王寅才回了床上,王寅許久沒有這樣縱欲過,躺床上眼睛有點睜不開。陸鶴飛還勉強湊合,鼻子壓在王寅的發間細細嗅着。他明天是下午的戲份,現在很晚了,他舍不得睡覺。
情緒平複下來之後,他就覺得王寅來看他并不是因為想念,而是補償。因為他在王寅可能最需要人的時候出現了,王寅是個體面的人,不會讓他平白無故大老遠跑一趟,所以他就來看看自己,像往常一樣,上床做愛,拿他當小孩子一樣糊弄。
陸鶴飛面上還是那樣柔情,心中想明白之後,情意就漸漸退下去了。
“你都有白頭發了……”陸鶴飛說,“我幫你拔下來麽?”
王寅迷迷糊糊地說:“拔什麽?拔了還得長……”
陸鶴飛說:“你原來沒有的。”
“歲數到了。”王寅回答。
陸鶴飛回憶了一下,猜測可能是之前親人離世給王寅帶來的打擊太大了。他把王寅擁在懷裏,說道:“你才多大。”
“比你大。”王寅說,“要擱在古時候,你都得管我叫爹了。”
陸鶴飛笑了笑,喊着王寅的耳垂說:“想讓我管你叫爸爸麽?一邊幹你一邊這麽叫,怎麽樣?”
王寅怕陸鶴飛一時興起再來一次,他有幾條命夠折騰的?便說:“算了吧,我不想有你這麽大的兒子。占你便宜,你親爹樂意麽?”
“我都沒見過他。”陸鶴飛說,“你管他樂不樂意?”
王寅忽然來了興趣,轉過身來問陸鶴飛:“你有想過你爸是什麽樣的麽?”
陸鶴飛說:“見過照片,但是沒有太大的感覺。我甚至很恨他,你說奇不奇怪,恨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人的感情啊……”王寅說,“要什麽理由。”
陸鶴飛茫然地說:“是啊……要什麽理由。”
他看着王寅在自己懷裏打瞌睡,便弄醒了他,跟他說:“我在戲裏講的是粵語,我挺喜歡粵語的,還學了點歌。”
“是麽。”王寅眼睛都沒睜,“可是我不喜歡,叽裏呱啦的,聽不懂說什麽。”
“歌很好聽。”陸鶴飛說,“我給你唱。”
“嗯……”
陸鶴飛一手摟着王寅,嘴巴貼在離着王寅耳朵不遠的位置。他之前是準備作為歌手出道的,唱歌自然不錯。王寅沒聽他講過粵語,唱粵語歌就更不要說了。陸鶴飛粵語講的準,音色低沉,聽着有幾分靡靡。因為年輕的緣故,他之前不怎麽聽那些黃金時代的情歌,聽也聽不懂。
現在懂了,能夠緩緩自若的唱出來,卻未必是件好事。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什麽我都有預感,然後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
外面忽然風起雲湧,很快唰唰落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