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淩宇寒,你到底是什麽人?
“武……武尊。”饒是淡定如十二。這一刻心頭也是駭然。天。玄武大陸竟出現了一個武尊。而且還是如此年輕的少年郎。
本以為自己的品階已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可若是與淩宇寒相比。簡直連渣都不是。
淩宇寒邪魅一笑。嗓音清潤道:“是啊。不過你給我驚喜卻更大。半月不見。竟能躍入五階巅峰。”
收斂了心頭的驚訝。十二緊了緊懷裏的小奶包。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我暫時不想告訴你。總有一日。你會知。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淩宇寒展顏輕笑。不顧十二緊繃的身體。擡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眼中一片溫色。心像是被泡入了蜜罐。一路甜到底。十二怔怔的看着他淺笑的側臉。為什麽他給她的感覺那麽奇怪。就像是他認識自己很久。久到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被他看穿。可這種事怎麽可能。
十二搖搖頭。拍掌甩開淩宇寒的大手。她抿唇轉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告辭了。”
她冷漠的身影消失在房中。淩宇寒低下頭。看着被她拍打過的手背。唇角的笑愈發燦爛起來。“傻丫頭。”
離開雅居。十二順着紅漆木梯下樓。明夜和蘭心就守在一樓大廳的樓梯邊。見她下來。一左一右的迎了上去:“主子(小姐)。你沒事吧。”
看着他們臉上純粹的關切。因淩宇寒而起的複雜心緒。被一股暖流取代。十二搖搖頭。不經意間匆匆掃過三樓。“我沒事。”
“那就好。”蘭心拍着胸口。提高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她發現自從小姐清醒後。整個人變得神秘了不說。連她身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透着一股子詭異。
明夜雖不說。可臉上也是松了口氣。
“走吧。找個客棧歇腳。明天還要去報名登記。”十二領着二人抱着小奶包走出碧月居。淩宇寒斜靠在窗柩邊。素手提着玉壺。眸光缱绻。目送她離去。
皇城這幾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幾乎所有的客棧都滿員了。好在最後十二在一個驿站裏利用傭兵的名頭。得到了兩間客房。房間雖然簡陋。家徒四壁。卻比在外面風餐露宿要強。
蘭心将床鋪仔細的整理後。十二便推門進來。她渾身冒着一股熱氣。長發微濕。手裏還拿着一塊毛巾擦着水滴。驿站熱水齊全。十二總算是美美的洗了個澡。這十天半個月在魔獸森林。她受夠了用冷水沖洗身體。
“小姐。您安置吧。”蘭心拍拍床鋪。眉眼皆笑。明眸皓齒。整個人透着一股靈氣。
十二搖搖頭。走到一旁的四方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你睡吧。我還要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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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修煉。”蘭心驚呼一聲。一臉的不贊同:“你這幾天就沒歇息過。偶爾也要讓自己放松放松啊。老這麽修煉怎麽行。”
她還忘不了。抵達魔獸森林的第一天。十二突破二階時。發出的那聲慘絕人寰的嘶喊聲。
十二滿不在乎的揮揮手。“無礙。選拔賽馬上就要開始。你難道想看着你家小姐我被人一腳從擂臺上給踹下來。”
蘭心連忙搖頭。
“這就對了。”十二拍拍她的腦袋。又柔聲寬慰了幾句。才将這丫頭給勸睡着。自己盤膝坐在地上。調整內息。開始最基本的呼吸吐納。清純的天地靈氣源源不斷的被她吸收進體內。十二此刻就像是一塊磁鐵。那些靈氣就像是鐵砧。兩者默契的融合。她體內的鬥氣開始瘋狂的運轉。
午夜時分。一聲低不可聞的腳步聲。讓入定中的十二猛地清醒過來。她面色一冷。悄然起身。身影從房中的窗戶一躍而出。穩穩的落到驿站後院的空地上。頭頂彎月如鈎。冷清的月光下。她一身月牙白的長袍。黑發披肩。殺氣萦繞在周側。宛如一尊殺神。幾條黑影從高牆外一躍而入。才剛落地。一股勁風從右側撲來。來人甚至還來不及還手。脖頸上就被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血如泉湧。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倒在血泊中。
粘稠的腥味在空氣裏蔓延開來。十二數了數人數。足足有六個。她薄唇輕翹。看向右側的灌草。草堆窸窸窣窣的左右搖曳。步伐極緩的朝着草堆走近。
躲藏在草叢後的黑衣人。渾身發抖。雙眼驚駭。此時的十二雙手血跡斑斑。宛如死神。
男人不住的後退。搖頭道:“不……不要殺我……”
十二腳步一頓。勾唇淺笑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興許我會饒你一命。”
殺手一聽。果斷點頭。沒有體會過的人無法理解。在這個女人面前。在這雙殺機乍現的黑眸面前。他根本無法反抗。
“是不是司馬懿讓你們來的。”十二眼中一片冰冷。宛如一泓不見底的寒潭。襯得唇瓣那笑。宛如死神的微笑般。叫人不寒而栗。
殺手不住的點頭。恨不得将腦袋給點到地上去。
“是嗎。”十二低斂了眸光。身影倏地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她已然立在殺手跟前。五指握住他的脖子。手腕一翻。咔擦一聲碎響。男人的頸骨已經徹底斷裂。在無生息。
十二嫌惡的到後院的深井裏打了點清水。仔細的将手上的鮮血洗刷幹淨。眸中一片死寂。
司馬懿。我沒去找你算賬。你倒先發制人了。
好。很好。
十二在院落中站定。視線掠過高牆。冷冷的注視着司馬府的方向。司馬懿此時俨然在她眼中已成為了死人。
第二天。驿站的人驚駭的發現後院居然有七具死屍。衙門的官兵上門盤查。一個挨着一個詢問是否有人知曉事情經過。十二也被詢問過。不過她可是一問三不知。更何況。天傲冊的修煉心法太過詭異。如果不是比十二的品級高。很難查探出她的修為。是以。官兵竟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輕易的就放過了她。
從驿站出來。街道上人來人往。不少人一臉自信的朝着皇宮外的登記處準備報名參加選拔賽。十二三人被人潮擠來擠去的。好不容易才擠到登記處。只見一個五六品文官坐在一張長案後。提筆圈圈寫寫。他背後是皇宮的灰瓦紅牆。偶有幾枝藤蔓躍出牆頭。宮門緊閉。一衆帶刀士兵把守在各處。皆是殺氣騰騰。凝神戒備。
“你好。我來報名參賽。”十二整了整被人潮擠得有些褶皺的衣訣。客套的站立在文官面前。一臉淺笑。禮數十足。她身後不遠處蘭心抱着小奶包正握緊拳頭為她加油打氣。明夜也是眸光明亮。目光灼灼。
文官只擡頭看了十二一眼。便低頭道:“名字。”
“司馬如意。”
文官手裏的毛筆猛地一停。再度擡頭。細細的打量了十二幾眼。臉上的詫異毫不掩飾:“司馬府的二小姐。”
擁擠的人群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似火山爆發的前兆。所有人都盯着最前方的十二。只見她漠然點頭。薄唇輕啓:“是。就是那個司馬如意。”
霎那間。人群中傳出幾聲嗤笑。緊跟着。那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竟變成無數人的哄堂大笑。有不屑。有嘲弄。有白眼。
“一個廢物居然也敢報名參賽。天啊。這世界絕對瘋狂了。”
“我要是她啊。絕對躲在家裏足不出戶。真給司馬家丢臉。”
“說不定人家想要碰碰運氣呢。說不定老天開眼。讓她爆冷門取勝了怎麽辦。哈哈哈。”
……
數不清的閑言蜚語。一字不漏。一清二楚的傳入十二的耳中。她卻神色不變。只唇瓣的笑不知何時卸下。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看向人群。被她的眸子掃過的人。紛紛頭皮發麻。就像是被一只野獸頂住。一股寒氣蹭地爬上背脊。
可下一秒。他們又為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恥。個個笑得愈發誇張。仿佛這樣。就能夠掩蓋掉剛才因那雙寒潭般的眸子。而不安。而敬畏的心。
蘭心氣得渾身發抖。她憤憤不平的道:“這幫人。太過分了。”
“氣什麽。等到主子大放異彩時。你且再看他們。”明夜抿着唇。冷笑道。他開始迫切的想要看看。當主子拿出真實的實力。這幫人還有哪一個敢低看她。
不過是見高踩地的人。根本不值得為他們生氣。
文官愣愣的盯着十二。仿佛不敢相信。一個鼎鼎大名的廢物居然也敢來參加選拔賽。這天上沒下刀子吧。還是他眼花了。
“大人。敢問我可以繼續報名嗎。”十二話音冷冽刺骨。猶如亞馬遜的寒流。忽地刮向文官。
後者打了個寒顫。趕緊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他在小冊子上寫下十二的名字。又給她發了一塊寫着號碼的木牌。登記這才算結束。十二墊着木牌一步一步朝着蘭心和明夜走去。小奶包早就伸長了手。嘴裏糯糯的喚道:“媽媽…”
“呀。居然這麽小就懷孕了。連孩子也這麽大了。”一個外地來的準備參賽的年輕少女吃驚的捂着嘴驚呼出聲。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卻不知道。自從修煉鬥氣後。十二的聽力分外靈敏。幾乎一字不漏的将她的話聽在耳中。
少女身旁的一個少年搖頭扼腕:“這年頭。世風日下啊。”說罷。他還故作潇灑的将手中的紙扇刷地一聲打開。自以為風流倜傥。
十二危險的眯起眼。薄唇緩緩揚起一抹冰冷的笑。食指在袖口下凝聚着一股不易察覺的鬥氣。沖着那少年筆直的襲去。他的手腕像是被石頭擊中。扇子噗地打在身旁的少女臉上。後者疼得眼淚溢滿了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憐。
人群中。一位衣着華貴的少年。将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內斂光滑的黑眸中。掠過一絲興味。
傳言果然不能信啊。他漫不經心的搖着骨扇。心中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