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據那些人說,書中鐘離夏這個繼室的運氣極好,就是那種走路撿銀子,天上掉餡餅,各種野物往上撞,甚至在後邊當上貴夫人後逢出門必定能惹得各種天上飛的圍着她轉,堪稱神女轉世一般。
城中夫人小姐們莫不對她欽佩不已。
這是那所謂書中的原話。
對米仙仙這個原配,只有三言兩語,除了說她懶饞潑,就是說她是個倒黴崔的。
鐘離夏出門就能撿着金子,那米仙仙出門必定踩着狗屎。
當然,米仙仙沒踩過狗屎,只是跟那個叫鐘離夏的對比,把她給比喻到泥地裏去了。
“我還不信這個邪了!”米仙仙咬咬牙,沒道理她自己家住了多年沒發現哪兒有風水寶地,最後還便宜了一個惡毒繼室的?
說着就動,米仙仙開始裏裏外外,甚至一個角落都沒放過的開始找尋那個風水寶地起來。
大餅圈着小木盒,就見她娘氣喘噓噓的從這屋到那屋,二餅三餅也跟着她跑,從這裏跑到那裏,還以為他們娘在帶着他們玩呢,高興得很。
米仙仙找完了大大小小的幾間房,別說甚風水寶地了,連個值錢點的東西都沒有,反倒是累得她一腦門兒的汗,靠在門板上歇氣。
“娘,喝水。”
米仙仙一低頭,就見大餅小小的胖手端着半碗水,拖着小奶音喚她。
兒子這樣體貼人,米仙仙頓時也不懊惱了,蹲下身接了碗,把人攏進懷裏,小娃身上還帶着點奶味兒,軟乎乎的讓人心都軟化了一般:“娘的大餅呢,你可真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呢。”
沒找到甚風水寶地不寶地的又如何,誰家兒子有她家的貼心乖巧?
別說放眼這村裏,就是那個叫鐘離夏的只怕都沒她的福氣!
“乖大餅。”說着,在大餅小臉上親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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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餅瞬間小臉羞紅一片。
二餅三餅見了,也連忙湊了小身子過來。
“二餅要親。”
“三餅要親親。”
這可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米仙仙一張巴掌臉滿是漾着滿足的笑,挨個親了幾個餅,又給幾個餅都喂了水,見兒子們乖乖巧巧的靠在她身邊,一股豪情湧上心頭。
誰說她米仙仙啥也不會,只又懶又饞的。
看她把幾個餅照顧得多好!
歇了會兒,又給幾個餅一人拿了一塊兒糕點讓他們坐着慢慢吃。
這會兒,米仙仙已經下定了決心,她要再試一次!
當然,不是找甚風水寶地,而是米仙仙準備去試試所謂的“金手指”。
鐘離夏這個繼室在成為鐘離夏之前也并非氣運通天,按米仙仙聽到的,這鐘離夏在她的前一世也是過得很是悲慘的,讓無數人心疼至極,如今成了鐘離夏,老天爺不止讓她有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出身,還給了一個所謂的“金手指”。
鐘離夏既然重生一回後被老天爺眷顧給點了“金手指”,那她米仙仙不也是重來一回的人,說不得老天爺也給她安排了“金手指”呢。
沒有風水寶地,有這個“金手指”,他們母子幾個也能過得舒舒坦坦的。
“大餅,娘去後邊山坡上瞧瞧,你跟二餅三餅在家玩知道嗎。”
米仙仙給幾個餅說了聲兒。
後邊山坡,其實就在何家屋背後。
山坡不高,被何家人給開了荒,如今種了些糧食。
不長一段路,米仙仙沒一會就到了,站在山坡頂上,小臉很是嚴肅正經。
一刻、兩刻……
臨近冬日,山坡上的風都帶着涼意。
米仙仙吸了吸泛着紅的鼻頭,不服氣的鼓着小臉,都鼓成了一團兒。
她都快站了快半個時辰了,別說甚金子銀子了,連個野雞野兔都沒有往上撞的。
米仙仙嫁到何家也好些年了,這些年被何平宴給寵得緊,平日裏連重物都沒提過,別說站上半個時辰了,小腿兒都直打哆嗦,全憑存了個跟鐘離夏比對的心思在撐着。
還有些許不服氣。
傍晚,何心過來喊二嬸跟幾個堂弟過去用飯。
“大餅二餅三餅,你們娘呢。”何心在屋裏轉了一圈沒見到二嬸米仙仙的人。見幾個餅時不時朝後邊瞧,笑道:“後邊兒山坡上有啥你們老往後邊兒看。”
“娘在那兒。”大餅小手一指。
何心順着看過去,米仙仙的身影好找得很,整個山坡上光禿禿的沒幾點綠,她二嬸那一身粉白格外顯眼。
米仙仙身子嬌小,尤其是那腰,比大姑娘的都細,半點不像已經生過幾個孩子的婦人家,這會兒山坡上的風咧咧直響,把她衣裳頭發吹得動搖西擺的,像是要把整個人給吹起來似的,她腳一動,整個人幾乎立不足要從山坡頂上給摔下來。
“二嬸!”何心臉色刷的煞白一片。
米仙仙抖着腿彎兒,側了側身,露出被風給吹得紅成一片的小臉和鼻頭,小模樣可憐至極。
“是……”
“二嬸你快下來!”何心急得很,說着就要往後山坡跑。
大餅開口了:“娘,四餅哭了。”
米仙仙眼一亮。
“娘這就來。”米仙仙一口應下,擡腿就走。站久了,走路還顫顫巍巍的。
哼!她才不是那等輕浮之人,甚“金手指”不“金手指”的,哪有她家幾個餅重要?這“金手指”讓給那個外來戶又如何,反正她還有夫君呢,連那外來戶都觊觎她夫君,她只要把自個兒和幾個餅顧好了,有夫君在,那些身外之物自有夫君捧着送到他們娘倆幾個跟前兒。
才不需要親自出面,去張羅打點呢,丢份!
米仙仙一路顫顫巍巍的回了家,小腿兒雖說抖得厲害,走路歪歪斜斜的,但到底沒摔了,見了何心,嬌嬌軟軟的朝她笑:“心心來啦。”
何心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二嬸,奶讓我喚你們過去用飯了。”
米仙仙點點頭:“行,我們一會就來。”說着轉身進了屋。
等背着幾個孩子,米仙仙用力吸了吸被風吹得紅通通的鼻頭--當着孩子的面,她可是個高大的母親,哪能做這種不雅的事。
眼裏還難受的沁着淚珠兒,很是委屈,還帶着點子迷惘。
四餅的哭聲還在,米仙仙不敢耽擱,搓了搓手,這才去給四餅換了尿布片,又解了小衣喂了奶。
她想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