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銳出了浴室看到林淮安在床上笑着拿下手機,問他, “跟誰打電話, 笑得這麽開心?”
林淮安坐起身笑着說:“有好事, 明晚我請你和闵先生吃飯。”
“闵淮行?”秦銳揚起到一半的嘴角又壓了回去, 不溫不火道:“我看是請他多一點吧, 我是順帶的。”
林淮安笑了笑,用手在鼻子旁扇了扇, 揶揄道:“酸味撲鼻啊,你別臭臉了,我是用咱倆的名義請的闵先生, 他後天要離開b市了然後飛國外,我想在他走之前請他吃個飯感謝他。”
秦銳臉皮也厚, 馬上就說道:“這個好, 明晚吃飯的事情我來張羅, 一定好好感謝闵先生。”
林淮安無奈搖搖頭, 補充道:“明天我爸也要來, 一起吃飯。”
秦銳問:“叔叔也要來?”他心裏有些小雀躍,是不是等同于見家長呢?
看着秦銳發光到閃亮的眼睛,林淮安點了點頭, “是啊,明天下午五點下飛機, 我約了晚上七點吃飯。”
“那叔叔知道我和你的”秦銳期盼地問。
“我還沒告訴他。”林淮安聳聳肩說, 果然秦銳的眼眸裏的光芒暗淡了下來, 撐着側臉輕飄飄地說:“你覺得趁明晚吃飯告訴爸爸怎麽樣?”
怎麽樣, 當然是好極了,秦銳不能抑制地抱住了林淮安親了親,“安安,你真好,咱爸是什麽口味,喜歡吃什麽,有什麽要求。”
林淮安瞟他一眼,“你改口的可真快,我爸爸都沒讓你改口,你就咱爸了?”說完又笑着去捏了捏秦銳無價之寶的臉,“臉皮有夠厚的?”
“嘿嘿,咱爸肯定同意咱倆的事情。”秦銳也随便他捏,自信得說道:“上次見面,我看爸爸他還挺喜歡我的。”
林淮安習慣了他的厚臉皮,要不是他們家情況特殊,他爸爸不把人掃地出門就萬幸了。
他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秦銳,“你現在沒事了就趕緊去開房,我要休息了,累死了,而且我爸爸就在b市待兩天,他來了以後我要和他住一起。”
秦銳臉上的笑意頓住了,今天不能同房,加上明天和後天,那豈不是三天,這個代價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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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副苦瓜臉,哀怨的神色,林淮安怕拍他肩膀,一本正經地教育,“現在暫時的犧牲是為了以後更美好的生活,要放眼于未來,不要總盯着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快去吧。”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林淮安說的對,點了點頭,在林淮安耳邊嘀咕了一下,這三天的利息可是要很高的,而且一分都不能少。
林淮安紅着臉推開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發出悶悶地聲音趕人,“知道了,你快去,別打擾我了,要休息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林淮安才把被子拉下去,耳根都紅了,真是太過份了,竟然竟然要來那種,那樣的姿勢,他腰真的不會斷嗎?
想着想着身體就有些發熱,林淮安想應該是情潮要來了,手腳發軟的下了床,趁還能走路去把門反鎖了,還把鏈子都給扣上了,又打開了房間裏的冰箱,裏面果然也放着礦泉水,他拿了一瓶,挺冰的,走進卧室的時候,把窗簾也拉上了,急忙打開水瓶蓋子,手抖得都灑了一出來,冰水下肚以後,冷氣直沖頭,頭被寒氣沖得腦門一陣陣發疼,倒在床上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才恢複了力氣。
情潮那天一共會爆發三次,但是一次只能使用一支,因為抑制劑會産生耐藥性,一下子用太多,會導致以後使用時出現失效的情況,使用說明書都是建議Ω使用沾有a信息素較濃的物品撫/慰自己撐過前兩次,不過這個事情太羞恥了。
他又誤打誤撞發現了冰水能壓制情潮,權衡了一下還是選擇喝冰水,只是到了第三次爆發就會比較可怕,等到第三次他直接服用抑制劑就可以了。
第一次還比較容易熬過,第二次就艱辛多了,哆嗦着喝了水,杯子掉在地上都沒力氣去撿,跟上次一樣整個人虛弱脫力,沾着枕頭就累得入睡了,一動也不想動。
秦銳本來想等林淮安睡着等等過來,如果被發現大不了再離開,結果卻發現門被反鎖了,原來早就防着他了,很郁悶得又回到了房間。心情很不爽的他又開了m國分公司的臨時會議,讓高管們彙報項目情況,看着老板橫眉冷眼,彙報的下屬心裏忐忑不安,說得都有些結巴了,在想自己哪裏出錯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秦銳看快到飯點了,就去找林淮安,發現門還是鎖着的,想不到他這麽能睡,不想打擾他又回去了,結果飯點都要過了,林淮安房間的門還是反鎖着,發的消息不回,電話也不接,按門鈴拍門都沒人應,秦銳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想着要不要叫人來撬門,不過不能沖動,他的房間就在隔壁,走到陽臺看了看,距離不遠,而且牆外面有高空逃生梯,可以輕松過去,秦銳身手利落的從一邊的陽臺過到了另一邊陽臺,要是林淮安看到了肯定會為他捏一把汗,說不定還得生氣他這樣冒險。
秦銳從陽臺進去,房間裏靜悄悄,客廳沒人,倒是卧室有隐隐約約的喘息聲,有點撩人,他連忙走進卧室,床上的被子隆起,蓋着被子的人肯定擡起腳還是打開的模樣,被子還一抖一抖的,是個男人都知道床上的人在幹嘛,而且床上的人還低低渴求地喊着他的名字,秦銳立馬就沸騰了。
林淮安身在睡夢中,只覺得好熱好熱,秦銳抱抱他就可以幫他纾解了,但是秦銳卻不見了,他身體憑着本能的自救了,卻不知自己睡眠中無意識的行為被闖進來的秦銳撞見了。
就在他努力也得不到緩解難耐哭出聲的時候,突然就聞到了秦銳的氣息,好像秦銳來到了他身邊,被碰得好舒服,他想這是在夢裏,于是放開膽子翻滾進了秦銳的懷裏,貼着他堅實如烙鐵熾烈的胸膛,感受着他每一塊肌肉的力量,徹底打開心扉,承受秦銳霸道強烈的男性氣息的入侵,酥麻陣陣,腦海裏一朵朵煙花炸開,五彩缤紛,絢爛得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等林淮安有了意識後,他眨着水潤的眼睛,還有些迷糊秦銳怎麽在這,身下滿滿脹痛又灼熱,還沒等他發怒開口罵人,就被秦銳先發制人吻住了,然後又把死死按住,整張床就像湖中的一只小船,受了狂風在水面上不斷搖晃,一會兒晃蕩激烈,水波一圈一圈蕩漾,一會有輕輕地顫動,溫柔的漣漪慢慢散開。
林淮安暈船得厲害,只能緊緊抱住原本想要責罵的人,任其索取了。
結果兩人晚飯都沒吃成,到萬家燈火都熄滅的時候小船才靠岸,停穩了下來,這個時候林淮安又是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只能由秦銳喂着吃了幾口宵夜,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又睡着了。
他這個時候都沒想明白為什麽事情會成了這樣,為什麽秦銳會出現了,不過他記得醫生說過,秦銳還要多努力幾次才能完全标記,而且完全标記時自己是能感應到。
這才是初次标記的第二次情潮,應該是沒有被完全标記,真是好險,下一次一定要遠遠避開秦銳。
林淮安這次比上一次好,睡到中午就醒了,秦銳看他醒了就伏小做低,各種噓寒問暖,他看着都笑了,事情都發生了,發火也沒用了,看着秦銳去給他倒熱水,心裏有些動搖,要不要跟秦銳說自己體質的事情,也許這樣被标記了也不錯,可是他又有些害怕,并不是每個人都接受,等他爸爸來了也許就有答應了。
到了下午,秦銳把吃飯的事情都安排了,就在酒店的中餐廳訂了一個豪華包廂,林淮安把地址發給闵淮行,結果闵淮行告訴他因為紅楓出事太吵鬧了,他也搬到了凱旋國際酒店。
秦銳跟林淮安商量了一下,決定由秦銳去接林爸爸,也給他表現一下。
雖然之前見過林易,但是現在身份不同了,突然就有點緊張了,一直看着手表,時間一到就出發。
林淮安看着這樣的秦銳很新奇,調侃他,“怎麽,很緊張嗎?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我爸還是你作品粉,淡定點。”
秦銳無奈看着他,把人抱入懷,刮刮他挺翹的鼻梁,“你就別笑話我了,那可是岳父大人,做女婿的能不緊張嗎?”
林淮安掐了他腰一把,瞪他“你再說一遍女婿,信不信我讓你睡地板。”
但是誰也沒想到林易突然打了個電話來,說是c市那邊天氣惡劣,飛機大面積晚點,怕是趕不上晚飯了,能起飛都算好的了。
林淮安很擔心也很遺憾他爸爸不能和闵先生見面了,只能等爸爸過來後先把闵先生幫他的事情告訴爸爸,以後有機會再約一起吃飯,不過估計機會很小了。
闵淮行看到只有他和秦銳,淡淡開口問他,“淮安,你不是說令尊要來嗎?”
林淮安說:“本來是要來的,不過c市那邊天氣不好,飛機都晚點了,趕不上了。”
闵淮安點了點頭,“安全最重要,下次有機會再約。”
秦銳插不進他們很郁悶,眯着眼有些不悅地看向闵淮行,安安都只是喊他闵先生,這個闵總竟然就直接喊淮安了,有那麽熟嗎?
闵淮行也對上秦銳,勾着嘴角笑了笑,慢慢地挑釁。
梁助理看着自家總裁的幼稚行為心理挺高興,自打總裁遇到了這個林姓小朋友就變得有人情味多了,更像一個活人了,而不是行屍走肉。
雖然兩個大男人有些摩擦,不過這次宴請也是賓主盡歡,讓林淮安有點驚奇就是闵淮行看着淡淡的人也還挺能吃辣。
他驚奇的說:“闵先生沒先到你也這麽能吃辣。”桌上的一盤剁辣椒魚頭已經被三個人掃光了,梁助理就一點沒碰,看到那鋪滿一盤子的紅豔剁辣椒都覺得嘴巴疼。
闵淮行神情暗淡了一下,這道菜林易很喜歡吃,他平時不讓林易吃太辣,但是會時不時做給他吃解饞。
他眼裏有些神傷地笑了笑說:“我愛人也很喜歡吃這道菜,我以前還隔一段時間做給他吃。”
林淮安看着他的笑容和深遠思念的眼神,一陣心疼湧上心頭,他大概猜出了這話背後的含義,闵先生的愛人怕是不在了,連忙道歉,“闵先生,對不起”
秦銳從闵淮行眼裏看到了濃郁化不開的深情和傷心,這種眼神他懂,對闵淮行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他不能想象沒了林淮安他會怎麽樣。
闵淮行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謝謝你和秦銳今晚的款待,我很喜歡。”
四個人一起進了電梯,闵淮行竟然跟他們住一層,只是剛好是那一層的對角,跟闵淮行說了再見,秦銳和林淮安就回了自己房間,他才剛推開門,就收到了他爸爸的短信,說是上飛機了。
闵淮行也回到了自己房間,開着電腦工作很久才合上,準備休息的時候梁助理來找他,說是a事有重要的事情得馬上回去,要不然去m國計劃要推遲。
他最不喜歡就是計劃被打亂,臨時訂了昂貴的機票,收拾東西就去辦退房,順便給林淮安發了條信息告知。
他去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了秦銳的車開了進來,他要趕時間就不打招呼了,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秦銳殷勤地笑着像是和什麽在說話,那個人下了車,看他背影他震了震,但是很快車子一拐彎就不見了,他想自己晚上可能是喝了酒有些眼花了,那個人應該是林淮安。
他打開手機,翻出他和林易年輕時的照片,撫摸着上面的人,自言自語道:“小易,我真的好想你,可是你卻連夢都不托一個給我,還要我快樂幸福,可是沒了你我哪裏還有幸福。”
他上了飛機要關機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他侄子,按了接通,“君逸,找我什麽事?飛機馬上起飛,長話短說”
闵君逸恭敬喊道:“四叔,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今天上午和收購的那家企業的代表處理交洽c市的事物,我看到了他們的代表人很像很像四嬸,而且名字也叫林易,但是我不太确認,照片已經發到你手機了。”畢竟他那個時候還很小,記憶有些模糊,而且四嬸已經
闵淮行的馬上點開他發來的照片,握着手機的手劇烈的顫動,他永遠也不會認錯的人,過了好久好久,屏幕上掉落一滴水珠又一滴水珠。
闵淮行沒發現自己流淚了,只是癡迷地看着照片上的人,還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讓他着迷,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