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這家夥接吻的技術是不是越來越好了?唇齒交纏間, 景昀不合時宜地想,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明明很青澀, 可現在卻熟絡得像個老司機。
我家青澀可愛的小朋友去哪了?
舌尖上突然傳來痛感, 景昀悶哼了一聲回過神來,這家夥竟然咬他!
夜修的指尖擦過他的嘴角, 聲音很低沉,“這種時候也能走神, 什麽事情非得現在想?”
景昀抽了口氣, 可憐兮兮地張開嘴, “好痛, 肯定被你咬破皮了。”
夜修沒好氣地回了句, “活該。”
“嘤嘤嘤,你好兇哦。”
夜修挑了挑眉,“那我幫你舔舔?”
都說小別勝新婚,兩人本就結婚不久又分開了大半個月,這胡鬧起來就沒有度了, 等平息下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兩人身上汗津津的,卻誰都不想起床去洗。
景昀身上的襯衫被夜修扯掉了好幾個紐扣,他索性脫下來扔到了地上,側靠在夜修身旁,體力消耗有點大,身心暢快後就開始犯困。
想到晚上過來的目的,景昀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開口,“別再趟這趟渾水了, 很危險。”
夜修不為所動,完事後他又恢複成平時面無表情的樣子,“你什麽資格說我?”
景昀半眯着眼,手指不安分地在他下巴逗來逗去,“我身在局中避免不了,但你不同,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所以,這就是你不告而別的理由?”
夜修的眼神一點點冷下來,可景昀卻沒發現,心虛的在他頸窩裏蹭了蹭,“我有發信息給你,怎麽能算不告而別?”
夜修握住下巴上的手,“我沒收到過這種信息。”
景昀的聲音困意十足,“不可能,我發了。”
就在他即将睡過去的時候,身體突然被大力地翻轉過去,雙手被夜修舉到頭頂拽緊,他的瞌睡蟲瞬間就飛走了。
夜修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無論你後來有沒有發給我都改變不了你撇下我的事實,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有話好好說,先放開我的手。”
“不放。”
還真是記仇,景昀腦內快速尋找着可以應付他的說辭,可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他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漸漸往下,朝着某個不可言說的領域去。
情況好像很不妙!
一瞬間汗毛倒豎,景昀驚得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手掙了掙,沒掙開,他扭着身體避開那只手,“乖,是我錯了,對不起,我道歉,時間不早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夜修非常有技巧的壓着他,讓他無法掙脫,兩人之間近得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手沒有任何遲疑找到了那個地方,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他慢條斯理地摸了一下,“你會這麽輕易地離開我,不過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伴侶,不如晚上我們就把這一步完成了?”
景昀現在的心情就像被人用激光槍頂着腦門,感覺動一下就會死,他喉嚨發幹,小朋友的想法太危險了,必須得盡早糾正。
“你還小,不着急。”
夜修的手指戳了戳,吓得景昀一激靈。
“我已經成年了。”
景昀從沒感覺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這麽嚴重的威脅,就算一年多前戰場受重傷都沒有現在這樣讓他害怕過。
擡眸和夜修對視,他特別認真地解釋,“就算要進行這一步,那我們的位置也應該換一換。”
夜修不解,手上小動作卻不停,“為什麽?”
“我比你大,作為經驗豐富的前輩,我肯定是做主導者。”
夜修的眼睛眯起,眼神危險,手指一用力就進去了半截,“經驗豐富?你還跟誰做過這種事?”
景昀倒抽了口氣,疼不疼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理上的障礙過不去,他咬咬牙,“再胡鬧我可生氣了!”
“我已經生氣了,”夜修沒聽他的,語氣加重,“你知不知道那天早上醒來沒看到你,我是什麽心情?你把我當什麽,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
景昀眉頭緊蹙,額角的冷汗沿着鬓角滑落,嘴唇都有些泛白,他壓抑着聲音,“你知道我從沒這麽想過。”
夜修緊接着問:“那我到底是你的什麽?”
景昀根本忽視不了身體的排斥反應,他強壓着不适安撫自家小朋友的情緒,“寶貝,甜心,哈尼。”
夜修手上的動作表示出了他對這個回答的不滿,景昀抽了口氣,接着回答:“除了父母,我只對你上過心。”
可夜修還是不滿,表情淡淡的,“我不信。”
景昀的呼吸有些亂,擡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一定要這麽做?”
夜修沉默以對,兩人的視線粘在一起,片刻後景昀側過頭,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如果非得這麽做你才能相信,那就來吧。”
夜修留意着他的表情,見咬緊唇痛苦忍耐的模樣,終還是舍不得。
将人抱緊,夜修親吻着他的鬓角,低聲說:“答應我不會有下次。”
危機解除,景昀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松了口氣,眼神裏閃過狡黠地笑意。
“好,我保證。”
對他的保證,夜修并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湊到他耳邊,“下一次,就不只是手指而已。”
景昀臉上略得意的笑突然凝固。
第二天一早,周末值班的軍官們陸陸續續來到軍部點卯,在上班前的這幾分鐘裏三三兩兩湊成堆,說着些家長裏短的小事。
一輛挂着軍部高層牌照的車子開到門口,等車上的人下來後,車子立刻被托管機器人挪走。
軍官們見着來人,紛紛行禮,“景昀少将早安。”
“早。”
景昀好心情地回了一句,嘴裏輕哼着夜修作的那首曲子朝自己的辦公室走。
他的身後那些軍官們已經忘了剛才在讨論什麽,看着景昀離開的背影,他們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景昀少将今天竟然編了馬尾辮,松松散散的,完全沒有娘們兒兮兮的感覺,真适合他,只是他從前從來不會這麽處理長發,今天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一天景昀在軍部走動,收獲了百分百的回頭率,軍部幾乎所有的小群裏都在讨論他突然換發型的事情。
“會不會是昨天和伴侶吵了,受了刺激,今天就換個發型換換心情?”
“我看也像,景少将從來不在公共場合提私事,這次倒好直接把家醜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想來是心裏難過吧。”
“……只有我和你們的想法不同嗎?我倒覺得他的辮子是別人幫他編的。”
“肯定是家裏的傭人或者媽媽妹妹幫忙編的啊,完全不能想象他在家裏自己對着鏡子編辮子的畫面,太驚悚,不敢想。”
……
沒等他們讨論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就發現,從那天開始,景少将隔三差五的就會編馬尾辮,偶爾還會換個花樣。
完全沒想到夜修随手編的辮子會成為焦點,景昀坐在辦公室裏點開軍部審訊部門發揮來的關于陳振國的口供記錄。
陳振國自從回到帝都星後就一直處于關押狀态,但依然和在34號星上一樣毫不配合,無論問什麽都不回答,也不辯解,在牢房裏的生活也非常規律,甚至還和一位老者成了牌友,一到自由活動時間就下幾局,日子過得很滋潤。
這次發回來的記錄依然沒什麽有用的信息,景昀揉了揉額角,想起那天晚上和夜修的交談。
兩人在正事上互不相讓,最終也沒能達成一致。
他想讓夜修離開帝都星,對方卻說要走一起走。
他也想走,可是走不了。
經過這麽多天的溝通,兩人打成初步的意見統一,互相分享對方手裏的情報,在對手沒有露出馬腳前,先按兵不動。
現在敵暗我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
話說另一邊,夜修挑戰了實力榜前三十後就沒再接受別人的約架邀請,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下去。
這天下課,夜修走在路上,金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非得拉着他去金家做客。
夜修不耐煩應付,“你家沒機甲也沒美人,我有什麽理由要去?”
金洋被狠狠地噎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嫌棄他們金家,往常誰不是上趕着湊上來的?
思考了一下,金洋擡手指着他自己,“機甲沒有,我勉強算個美人吧?”天生桃花眼,連他母上大人都說他狐貍精轉世。
夜修木着臉,眼神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輕哼了一聲,一言不發地走了。
金洋:“……”哼什麽哼,有必要這麽嫌棄?你家少将大人都不要你了,還嫌七嫌八的。
“但從外表來說,你比我家那個,差遠了。”
金洋:“……”糟糕,剛才說出來了?
個人終端振動了一下,夜修低頭看去,是景昀發過來的。
【晚上老地方見。】
回複完,夜修心情不錯。
“請問,你就是夜修嗎?”
聞言,夜修擡眸,眼前站着一個男生,身高在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皮膚很白,五官立體精致,尤其那雙眼是藍灰色的,疏離又深邃。
像這類攔路的人遇到太多,夜修不打算理會。
在兩人即将擦身而過的時候,就聽男生接着說:“我叫陳逍,不知道你的約戰現在還有效嗎?”
夜修腳步一頓,轉眼看他。
陳逍,陳振邦的孫子,實力榜排名第二。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霸總附體的修哥:你以為我不鎖門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