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想到當年的事, 金蘭英禁不住全身冷顫。
陳振國輕拍她的背, 低聲安慰, “一切都過去了,我也不是當年無權無勢的少年,你把真相告訴我, 也許我可以幫你。”
金蘭英握緊自己顫抖地手,搖頭, “沒有意義了, 就算找到他們又能怎樣, 小姐也不會再回來。”
陳振國耐着性子勸說, “她是不在了, 可她的後代還在, 你想讓他們永遠活在危險中?一旦讓那些人找過來, 僅憑你能幫他們逃脫?”
金蘭英瞳孔一縮, 內心劇烈震蕩,“不,不會的, 他們不知道……”
見狀, 陳振國繼續游說:“就像我能找到你, 他們也可以,不要等到他們找上門才想着去反抗, 真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你想讓四十多年前的事情重演嗎?”
陳振國說話的聲音很輕, 卻字字誅心。
幾十年來的堅持到這一刻突然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金蘭英陷入混亂和自我質疑中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振國觀察着她的神色,循循善誘,“當年蕙蘭帶走的東西在你這裏?”
看到對方點頭,他眼神一變,繼續說:“如果你不想說就把那些東西交給我,只要東西轉移了,他們的目标就會轉移到我身上,你和蕙蘭的孩子就能安全。”
金蘭英一驚,失聲開口,“不行!我不能為了自己把你拉下水。”
“你以為金家發生那麽大的事,陳家能獨善其身?”陳振國輕嘆,“我早就陷在泥潭裏了,也不差這一點。”
金蘭英的堅持在陳振國的勸說下一點點瓦解,猶豫了很久,在對方的視線裏,她遲疑地開口,“小姐的東西在……”
房門突然被推開,走廊上的光照進來,門口站着一個修長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可金蘭英卻還是第一時間從輪廓上認出了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小修?”
看着來人一步步走進來,陳振國咬緊牙慢慢起身,全身繃緊,全身的骨頭都要碎裂般咯咯作響,脖子手背上的青筋爆凸,仿佛下一刻就會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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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見識過這種級別的精神力威壓!
夜修走到陳振國面前,眼底布滿冰霜,“陳校長?半夜拜訪學生家長是不是不太合适?”
陳振國咬緊牙,在這種威壓下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金蘭英被屏蔽在精神力壁壘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能看出陳振國的狀态很差。
“小修,你……你們認識?”
夜修冰冷的眸子盯着陳振國,淡淡地回道:“不認識,知道他是澤林的校長,僅此而已。”
“校長?”金蘭英驚疑不定地看向陳振國,完全沒辦法把他跟學校校長劃等號。
夜修冷着臉,擡手伸向陳振國的脖子,在即将碰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許多腳步聲,他停手側頭往後面看去,趙英俊帶着衆多屬下走了進來。
夜修眼神一動,收回精神力。
威壓消失的瞬間,陳振國全身一松,禁不住往後退踉跄了一步。
趙英俊握着投影筆在電源上一按,虛拟屏投下來,他伸到陳振國面前,一改平日裏的吊兒郎當,“陳振國先生,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惡性綁架事件有關,請你立刻跟我們回警視廳配合調查!”
威壓造成的耳鳴還未消散,陳振國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眼光在虛拟屏上一掃,在看到惡性綁架這幾個字後,垂下眼眸莫不做聲,雙手擡起放在身前。
趙英俊原本以為還需要費些口舌,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聽話就束手就擒,深怕對方反悔,他大手一揮讓屬下拷上異能者專用的手铐,一旦被拷者試圖反抗動用精神力,手铐上的智能系統就能在瞬間檢測到,并對被拷者注射足以放倒異獸的鎮定劑。
夜修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等陳振國被拷上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開口,“外婆是我的逆鱗,你應該很早就看清這一點。”
陳振國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跟着警視廳的刑警離開嗎,走出病房,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牆上的景昀,對方在他走出來的瞬間也把目光轉到了他身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無聲的交彙,片刻後幾乎同時移開視線。
明明是被逮捕的嫌疑犯,可在陳振國身上卻看不出一絲慌張的神色,反而因為過強的氣勢而讓周圍的刑警都成了陪襯。
坐進警車,陳振國透過窗外看向遠處的住院大樓。
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不會停歇,身在淤泥中的人,誰都無法逃脫越陷越深的宿命。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眼睜睜地看着陳振國被帶走,金蘭英驚慌失措地看向夜修,“小修,這……這是怎麽回事?他犯什麽罪了嗎?”
夜修走過去坐下,眼神柔和下來,“沒事,只是協助調查而已,您認識他?”
金蘭英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夜修拍拍她的手背,“外婆,我還是那句話,您不想說的都可以不說,我只要您好起來,其他事都不重要。”
金蘭英看着夜修的眼睛,心裏有一瞬間的懷疑。
自己這外孫從小就這樣,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不會驚慌,可此刻的他太過鎮定,鎮定到讓她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一切。
想到剛才他突然闖進來,不知道聽到多少,她心亂如麻,猶豫地問:“小修,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夜修沒有否定,“您是我外婆,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金蘭英眼眶瞬間就紅了,沉默了片刻,她啞着聲音開口,“你讓我再想想。”
“好。”夜修輕輕應了一聲,“時間不早了,您早點睡。”
輕輕關上病房的門,走廊上一片寂靜,他看向身後的景昀,聲音清冷,“怕我殺了他?”
兩人對視片刻,景昀突然輕笑了一聲,“你想多了,不過是趙英俊那邊突然發現了線索,怕他跑了,這才急匆匆地趕來抓人。”
“是嗎?”夜修走過去站在他身前,眸光冰冷,“抓他,還是保護他?”
景昀臉上的笑意淡下去,毫不示弱地回視,“一個蓄意謀害我的人,我有什麽保護他的理由?”
夜修的聲音淡淡的,“因為他對你還有用。”
空氣在這一刻凝滞,他們之間的氣氛從沒這樣劍拔弩張過。
夜修率先收回視線轉向別處,“我不管你們要做些什麽,敢打我外婆的主意就是在對我宣戰。”
景昀垂下的雙眸閃過一抹晦暗,他重新揚起嘴角,将夜修冰冷的指尖握在手心,“真可惜,我本還想進去和外婆套套近乎的,畢竟是一家人嘛。”
夜修的指尖動了動,側着頭不去看他。
景昀拉着他的手往光梯走,語調輕松,剛才的正鋒相對就像從沒存在過。
“好了,別氣別氣,今天太晚,明天我們一起去警視廳聽審,看看那老家夥能不能說出點有用的東西。”
夜修背着的手做了個手勢,病房附近的暗衛再次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進了光梯,他的心情依然沒好轉,整個人就像行走的冰棍,附近幾米內的空氣都冷飕飕的。
景昀向來頭鐵,越是這樣他越往上貼,勾着夜修的手臂,頭枕在他的肩頭,優雅地打了個哈欠,“年紀大了,熬不了夜,肚子也餓了,又困又餓又冷,簡直就是現實版《退役少将凄慘的晚年生活》。”
夜修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擡手在他頭上揉了揉,臭着一張臉,“胡說。”
擡眸看了眼他的神色,景昀眼底的笑意多了幾分,拉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肚子上,“不信?那你摸摸,是不是扁進去了。”
有沒有扁進去不知道,倒是隔着薄薄的衣料摸到了好幾塊腹肌,夜修僵着臉收回手,語氣冷飕飕的,“回去給你煮宵夜。”
光梯打開,景昀摸到他垂在身側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笑盈盈地走出去,“我想吃面,要兩個雞蛋,放點蘑菇,海鮮,對了,還要皮皮蝦。”
“家裏沒有皮皮蝦,也沒有面。”
“那我現在下單。”
……
等回到貧民區的家,無人機已經把食材送到了。
夜修的臉色好很多了,雖然表情依然淡淡的,他系着圍裙站在擁擠的廚房區域清洗食材,景昀就跟個無尾熊似的,從後面抱着他,他走到哪就跟到哪。
“可以吃了嗎?”
夜修切着蔬菜,“沒有。”
過了一會兒,景昀趴在他背上懶洋洋地問:“可以吃了嗎?”
夜修将食材放進窩裏,“沒有。”
景昀将下巴靠在他肩頭,看他快速又有條不紊地将各種食材分別準備妥當再放入鍋中煮,聞着香味,圈在他腰間的手不安分地到處走,忍不住調笑,“修小朋友,你把廚藝練得這麽好,是用來撩妹的嗎?”
蓋上鍋蓋,夜修淡定地在幹淨的抹布上擦了擦手,握住到他到處搗亂的手,轉身靠在流理臺上,景昀自然地被圈進了他的懷中。
“撩到你了嗎?”
景昀貓着腰,做小鳥依人狀,在他頸間蹭了蹭,“已經被撩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了。”
明知道他這副樣子是裝出來的,可夜修心裏還是有些蕩漾,将人圈緊,勾着他的頭發在指尖把玩,“我怎麽沒看出來?”
景昀擡起頭,做小女生嬌羞狀,配上他的相貌竟毫無違和感,“人家害羞嘛。”
看他嘟着嘴湊過來,夜修眉心一跳。
“為表心意,先來個親親。”
景昀玩心正起,還沒親到人,夜修就轉了回去。
“可以吃了。”
兩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擺上桌,景昀夾了一片青菜放到夜修碗裏,“這幾天晚上辛苦了,給你獎勵。”
夜修眉峰輕挑,“不是因為你不愛吃?”
景昀十分淡定地夾起蘑菇吹了吹,遞到他嘴邊,笑盈盈的,“那再給你一塊蘑菇。”
都遞到嘴邊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夜修嗷嗚一口就把蘑菇吃進了嘴裏。
吃到一半,景昀又開始作妖,夾着青菜就往夜修碗裏放,再順手夾走他碗裏的皮皮蝦,“我跟你換。”
等景昀第二次伸出魔爪的時候,夜修迅速夾住他的筷子,“不換。”
景昀眼神一變,筷子在手裏靈活的一撥,躲開夜修的桎梏後再次夾向皮皮蝦,可夜修已經有所警惕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讓他得逞。
兩人為了皮皮蝦開始了筷子大戰,最後還是夜修沾了地理優勢,一把撈起碗裏的皮皮蝦,無視景昀警告的眼神,氣定神閑地開始撥殼。
景昀低頭看看自己空蕩蕩的碗以及旁邊堆成小山的皮皮蝦殼,非常懷疑吃掉這些的人不是自己。
他擡起頭,夜修已經把整根皮皮蝦都撥了出來,用筷子夾着沾了點醬油醋,在他怨念的眼神中遞到了他面前。
“吃嗎?”夜修伸着筷子淡淡地問。
景昀眼神一閃,沒想到他來這一招,得意地輕哼了一聲,張嘴準備咬住,可皮皮蝦卻在他眼前一晃又去夜修那邊。
“不給。”夜修眼底劃過一抹戲谑的笑,調轉筷子把皮皮蝦吃進嘴裏。
向來只有戲弄他的份,沒想到今天被他戲弄,景昀眼睛微眯,趁着手湊過去。
夜修剛咬住皮皮蝦,只感覺眼前一暗,挂在外面的半根皮皮蝦就被景昀叼走了,對方還嫌棄不夠,連他嘴裏的都惦記,來了個掠奪式強吻。
直到全部搜刮幹淨,景昀才坐回去,優雅地喝了口湯,一本滿足。
看到夜修難得呆愣地模樣,景昀一手托着下巴,手指在桌上輕點,特別嚣張地挑了挑眉,“喜歡的東西我一定會搶到手。”說到這裏,他食指在夜修的下巴上逗了逗,“喜歡的人也一樣。”
下巴上被碰觸的地方微微發麻,夜修雙眼灼灼地盯着他,“我也是,就算刺再多,殼再硬,一旦被我抓在手裏就絕不會讓他逃脫。”
景昀慢條斯理地點頭,“那還真是巧,我們是一種人。”
第二天,假期結束,澤林開學。
一切都跟假期前別無二致,學生們有序地進入校門,雖然休假了一個多星期,可校園各處都有相應的機器人清掃,幹淨整潔沒有一點髒亂的地方。
只是要說不同的地方還是有的,進入校門的學生們個個眼神岑亮,不斷地尋找那個修長的身影。
“景老師還沒來嗎?”
“還沒吧,現在還早,今天可能不是他值班。”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
“好羨慕今天上輔課的班級啊。”
“他還會來給我們上輔課嗎?他可是少……”
“噓!”
幾個學生慌忙捂住他的嘴巴,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特別小聲地警告,“中校特別警告過不能說這事,你怎麽忘了?”
往年,野外競技大賽後就是表彰大會,以獎勵在大賽中表現優異的學生,可今天校園裏卻沒有任何相關海報,也沒有拉橫幅慶祝他們回歸。
不過所有學生都非常默契地默認了這一點。
參賽的學生們死裏逃生回來已經感謝了上帝一百遍,對有沒有獎勵已經看淡了,沒參賽的學生從新聞裏得知了這次工作人員被星際海盜劫持的事情,沒再大操大辦表彰大會也在情理之中。
高三七班,學生們陸續走進教室,連例行的打招呼都比往常熱情很多。
都是同生死過的兄弟,能不熱情麽?
最後一排,一個參賽過的男生把這次比賽的情況說給容浩聽,容浩向來對升多好的大學,得到多少獎勵沒有任何興趣,這次也照例沒有參賽。
他聽得直皺眉,眼神不斷往走廊上瞟。
陳天宇還沒有來。
快上課的時候,賀昊然慢悠悠地走進來,一手把書包甩在背上,目不斜視地往自己的位子上走。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哎,你怎麽不說了?”一個女生推了推自己的同桌,“那些異獸怎麽了?”
女生的同桌,收回視線,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賀昊然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從前覺着他全身都寫着校霸兩個字,看一眼都會被打的那種,可現在卻覺得他帥呆了!這長相這身手,比起陳天宇絲毫不遜色啊!
“同桌,你怎麽臉紅了,身體不舒服嗎?”
賀昊然把書包随意地往桌上一扔,翹着腿往椅背上一靠,轉頭看向夜修的位置,那裏還空着。
早讀課的鈴聲響起,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了一聲。
“景老師來了!”
一瞬間走廊上就擠滿了人,學生們紛紛墊着腳透過人群往教學樓下看,在校門口進來的大道上,一頭淺金色長發的景昀尤為顯眼。
“啊啊啊,景老師,是景老師!!!他真的來了!!!”
“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我要死了!!”
在衆多男女生的尖叫聲中,也有許多人關注夜修,畢竟以他逆天的顏值,站在景昀身邊也絲毫不遜色。
“夜修也好帥啊啊啊啊!!!”
沒參賽的衆人不明所以,為什麽只是過了一個星期,前後左右桌的同學都變得這麽陌生。
對着景老師舔就算了,夜修那種只有臉人品不行的有什麽好舔的?
“他們站在一起好般配哦。”
不知道哪個女生說了這麽一句,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不過也出現了很多不同的聲音。
“我們家景老師可是……!夜修就算厲害了一點也配不上。”
“就是啊,景老師可是……!夜修什麽都不是,哪裏配得上景老師了?”
沒參賽的學生們:“……”景老師到底是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啊,夜修的實力也超強的,以後說不定可以達到景老師那個高度呢。”
“對啊,夜修要是認真一點一定可以考上好的大學,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沒有精神力怎麽可能達到景老師的高度?!”
這話一出,周圍的讨論聲都停了。
對哦,夜修沒有精神力的,他們怎麽給忘了。
一個男生小聲地開口,“可……可是,他沒有精神力的話為什麽會那麽強?”
是啊,沒精神力都那麽強,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不管了!這對CP我磕定了。”
沒參賽的學生們:“……??!!!”夜修和景老師有一腿?!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麽?!
剛走進校門就聽到了無數尖叫聲,憑夜修和景昀的耳力,仔細去聽的話就連他們的悄悄話都能聽到。
景昀看了夜修一眼,打趣道:“你這個廢柴的人設要立不住了。”
耳邊嗡嗡地響,夜修微微蹙眉,“我從沒給自己立過這種人設。”
等兩人消失在衆人的視線內,學生們終于被各班的班主任趕回了教室。
夜修走進班級的時候,剛才還對着他尖叫的學生們個個安靜如雞。
夜修是那種只可遠觀的類型,剛才大家一起起哄壯膽,可現在他們卻是不敢了,萬一惹惱了他,被扔下樓怎麽辦?
楊樂等夜修坐下,立刻從抽屜裏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眼神光岑亮岑亮的,“夜修,這是給你的謝禮,不值錢,希望你不要嫌棄。”
夜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眉峰輕挑,不想讓他失望,接過盒子,“謝謝。”
其他人在楊樂拿出禮物的時候都屏住了呼吸,在他遞過去的時候紛紛捂住心口,在夜修收下的時候,心口猛跳,深怕錯過似的,一個個的都從抽屜裏拿出禮物快速跑過去放在夜修桌上,又跟逃命似的跑回去。
“這是我的,求別嫌棄。”
“我的!”
“還有我,我的。”
……
夜修手裏的盒子還沒來得及放到桌上,原本空蕩蕩的桌上已經堆滿了禮物盒,疊得比他人都高。
夜修:“……”
賀昊然好笑地看着夜修變了臉色,手指輕敲桌面,“你們就只謝他?是不是漏了誰?”
教室裏安靜了一瞬,一個男生從抽屜裏拿出禮物走過去放在他桌上,還特別鄭重地鞠了一躬,“謝謝大佬,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小弟了!”
有一就有二,沒一會兒,賀昊然的桌上也堆滿了禮物,就連到現在都沒見着人影的陳天宇桌上也堆滿了。
賀昊然在衆多禮物中掃了一眼,找到一盒巧克力拆開,吃了一口,滿意地道:“既然你們誠心要送,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最後,夜修桌上那一堆也被賀昊然……的小弟收拾走了。
早讀課快下課的時候,學生們心心念念的景昀終于出現,他穿着一身休閑的西裝,一頭長發不像平時一樣簡單的綁在腦後,而是垂落下來,松松散散地編成了辮子。
在所有人灼灼地視線裏,他走到講臺上,對着衆人笑笑,“蔣老師有事請假一段時間,将由我代替他做七班的班主任,往後的這段時間裏,請大家多多指教。”
教室在安靜了一瞬後反彈起了一波尖叫聲,景昀勾着唇等他們瘋了一會兒後擡手做了安靜的手勢。
“和蔣老師不一樣,我對學生很嚴格,尤其是某些吊車尾的學生,我會抓得很緊,希望這部分同學不要抱着僥幸的心理,好好讀書,争取考個好大學。”
聽到吊車尾三個字,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得往夜修那邊瞥,果然下一刻就聽景昀點了他的名。
“夜修,尤其是你,上課不要總是睡覺,作為我的伴侶,不能給我丢人哦。”
“嘶……”教室裏傳出陣陣抽氣聲。
參賽過的學生們:“……!!!”景老師說得好直白,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沒參賽過的學生們:“……???”夜修是景老師的伴侶?
以為終于有時間可以補眠的夜修:“……”我總是睡不夠也不知道是誰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