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車的
病房內,雲清的臉色很不好看,本想把兒子甩給前夫卻沒想到對方棋高一招,又被對方給甩了回來。
看到夜修走進來,她冷着臉說:“你收拾一下跟我去34號星。”
就像雲清對待夜修的冷淡,夜修對自己這個媽也親不到哪去。
本想拒絕,可餘光看到金蘭英期待的眼神,想到她身體的異常,夜修答應了下來。
他确實很久沒有陪伴外婆了,既然是她希望的,留下來待一段時間也可以,再來外婆的病到底是不是和新型禁藥有關,還需要好好調查。
看到他點頭,金蘭英很高興,轉而又有些擔憂,“那需不需要跟齊師傅說一聲。”突然不去做工了,怎麽着也得跟人打聲招呼。
雲清蹙着眉,“齊師傅是誰?”
金蘭英笑笑,“是小修的師父,這幾年,小修跟着他去過不少地方,學了不少本事呢!”
雲清臉色稍緩,“是嗎?做什麽的?”
金蘭英特別驕傲,“修車的!”
“修車?!”一口氣噎得差點沒上來,雲清被氣得臉都紅了,小小年紀不上學跑去跟人學修車?!這是什麽下九流的職業?!
狠狠地瞪了夜修一眼,她聲音發冷,“我不管你之前怎麽混,從今天起你必須給我好好去學校上學!”
金蘭英抿着唇,不服,“修車怎麽了,修車也是一門手藝!小修,你說是不是?”
夜修:“……”不知道,您說什麽都對。
218號星到34號星不需要空間跳躍,坐飛船五個小時就能到,三人下飛船後就有周家派來的專人前來接送。
34號星比218號星繁榮得多,一路上雲清一直在給金蘭英介紹周圍的景致和建築,倒是夜修似乎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竟然靠在一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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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瞥了他一眼,又煩躁地移開了視線,想到還要托夫家的關系把他弄進34號星上的學校上學,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以夜修的資質本就很難在34號星上找到門檻這麽低的學校,可他不但資質差,在校成績簡直差得天怒人怨,不但有一堆打架鬥毆的案底,還辍學,這樣的條件根本沒一個學校會收留他。
懸浮車停在周家的別墅前,雲清扶着金蘭英下車,走了兩步見夜修沒有下來,金蘭英轉頭沖夜修叫了一聲,“小修啊,快醒醒,到家了,這裏好漂亮啊。”
過了半晌,夜修動了一下,慢悠悠地睜開眼,對即将到來的新生活一點也不期待。
周家客房衆多,女傭錢嫂将他們帶到四樓。
“這是空氣淨化器,這是溫度控制器,會用嗎?”
這是個套房,有兩個房間一個小客廳,錢嬸毫無感情地給他們介紹,仿佛他們是從某個原始社會穿越來的土著。
等人走後,金蘭英笑着對夜修說:“這裏真漂亮,比咱們家好多了,那錢嬸人也挺好。”
夜修應了一聲,可無論是語氣和表情都敷衍得很。
金蘭英垂下眼眸,眼神失落,本以為可以讓自家外孫過上更好地生活,可現在看來,好像也不太像回事。
夜修看了她一眼,坐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這裏不錯,适合養老,放假的時候我回來看您。”
金蘭英低落的心情恢複了一些,“你在學校裏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別打架,你現在大了,打人不好。”小豆丁時期揍人就特別狠,現在成年了,萬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可怎麽辦?
書房內,周亭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前,他的對面坐着自己的兒子周鳴。
“聽說休學近兩年,沒有精神力,成績墊底,這學籍資料想要進澤林高中部有點難。”
原本以為夜月資質這麽高,她的哥哥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當時沒多問就答應了,現在倒是麻煩,周家還從沒出過這麽廢柴還行為不端的人。
周鳴對于家裏多出一個人沒什麽想法,兩年前他就去了帝都星的皇家軍校,畢業後會進入軍部,和夜修那樣的一般人不可能會有交集。
“随便給安排個學校混着就是了,等月月明年畢業,你們也可以一起去帝都星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成年,不需要你們管了。”
到用晚餐的時候,周亭父子見到了夜修,第一眼差點被他的長相晃花了眼。
這長相放在整個帝國都不多見,就算跟星域網上那些大網紅比也絲毫不遜色。
不,可能更勝一籌。
周鳴的視線在他的頭發和眼睛上停留了一下後移開。
長得再好,也是個廢柴。
晚上餐桌上,雲清沒往夜修那邊看,看一眼就心煩,看到旁邊乖巧的小女兒,她心情又舒坦了不少,轉頭對金蘭英說:“我們月月要為下個月澤林野外競技賽做練習,最近很刻苦呢。”
夜月長相甜美,一頭黑發編得很精致,和雲清年少時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金蘭英已經十幾年沒見過夜月了,雲清這話讓她一時沒聽明白。
錢嬸剛好在一旁伺候端湯,聞言自豪地接了一句,“小姐的琴聲能纾解精神力,可厲害了!”
金蘭英還是沒聽明白,直到雲清解釋了才恍然大悟,“她要跟隊做精神力舒緩師啊?真厲害!”
夜月優雅地端起碗,對他們的稱贊習以為常,這些話她每天都聽到好多,喝湯的時候,她的餘光往夜修那邊看了一眼,雖然對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模糊,不過她還記得自己有個哥哥。
不過有個長得比自己還好看的哥哥,實在不是一種多美妙的體驗。
夜修坦然地接受所有人的目光,不緊不慢地吃着飯,眼神裏絲毫沒有波瀾。
晚上,他坐在客房的沙發上回複下屬發過來的彙報,突然一個通訊請求進來,他看了眼名字,随手接通。
虛拟屏上出現一個男人,他穿着黑色大衣,天生帶笑,嘴裏叼着一根煙,俊美又風流,“小朋友,用完就丢不是好習慣哦。”
夜修淡淡地開口,“這事和你無關。”
嚴曜簡直被他氣笑了,“行,那你下次別拿血樣給我,給了我也不會幫你查,反正和我無關。”
夜修手指輕點着扶手,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誰?”
嚴曜不以為然,“怎麽可能,我這麽善良。”
夜修的眼底帶了一抹笑意,懶洋洋的,似乎覺得他這話很好笑,“有人在資料庫裏調取你的資料,被我攔截了,帝都星的人。”
嚴曜一噎,咋了咋舌,“行了,這事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挂掉通訊,夜修靠在沙發上,雙眼盯着天花板,眼前閃過那雙絢麗的琉璃色瞳孔。
從個人終端打開一張圖片,那是他幾年前畫的一張肖像畫。
畫裏是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一頭淺金色長發在腦後綁成馬尾,武裝帶勾勒出緊窄的腰身,軍靴襯着一雙腿又長又直。
他雙眸直視前方,眼神裏滿是身居高位的冷漠和淩厲,只看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
夜修看了許久,忍不住将畫裏的人和下午在醫院看到那人做對比。
幾年過去,他似乎一點都沒變。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無論多遠的東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無論什麽知識看一遍就能學會,時常會因為腦子裏充斥着過多的東西而無法入睡,失眠導致脾氣暴躁,別人都不願意親近他。
那時候雲清和夜深總是吵架,就算偶爾有空閑也只會關注夜月,對他從來沒有太多關心。
三歲啓蒙,到八歲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精神力的,甚至比其他人都高。
知道真相後,他自學了控制精神力的辦法,總算把一直處于擴散狀态的精神力給收了回來,能感知到的東西少了,他的精神狀态也逐漸恢複正常。
任何人都無法感知比自己高兩級以上的異能者的精神力等級,他長到這麽大從來沒人主動發現過他有精神力,除了畫裏的那個人。
三年前短暫的相遇後他們就再沒任何交集。
不,與其說那是相遇不如說只是精神力感知。
但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對方似乎已經忘記那時候的事了。
也對,那時候對方的狀态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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