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堂

第11章

第二天的早朝上，齊煜處理了刑部尚書，由于葉檀的帶頭作用，有不少大臣都附和着也參了一本，于是刑部尚書就被發配了。

這事到這就算過去了，然後是邊疆的問題。指派兵部出兵，任命了領軍的人，齊煜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禦駕親征。

很順利，無人反對。其實齊煜這個皇上多有能力，大家都是清楚的，也不怕他會遇到危險，紛紛說點吉利的話也就随他去了。

然後齊煜滿意地說了聲退朝，就走了。

姜錦風自打來了宗府就沒出門，宗景之實在看不下去他一人在那糾結，便想着陪他說說話，開導開導他。雖然前一天也說了不少，但他怕姜錦風想不明白。

所以這天宗景之去鋪子裏轉了一圈，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一些消息。

宗景之來找姜錦風時，姜錦風正在樹上坐着。看見宗景之過來，就在他要經過樹的時候突然跳到他面前。宗景之被吓了一跳。

姜錦風十分擅長隐匿自己的氣息，所以宗景之一直沒發現樹上有人。

“哈哈哈，”姜錦風大笑，“你每次都是這個反應。”

宗景之深吸一口氣，說服自己不要跟這個幼稚的人計較，然後道：“虧我之前還擔心你，看來你過得很開心啊。”

姜錦風沒有絲毫羞愧：“好說好說。”

宗景之無奈地搖搖頭，走到屋內坐下，告訴他剛得到的消息：“聽說北狄進犯我國，看樣子要打起來了。”

姜錦風拿起杯子倒水，回應道：“打去呗。”

宗景之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我還聽說，皇上也要上戰場。”

姜錦風喝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回了聲：“哦。”

“你就這個反應？”宗景之失望地看着繼續喝水的姜錦風。

“不然呢？我應該怎樣？”

“至少也要表達一下驚訝、擔心什麽的吧。”

“為什麽？”

“因為……”宗景之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幹脆起身離去，“得得得，懶得管你。我就不信你會什麽都不做。”

門被關上，屋內又只剩下姜錦風一人。他無意識地摸着那塊随身帶着的玉佩，若有所思。

齊煜身為一個勢力很廣的皇上，絕對有能力讓一個人得知他想讓那個人知道的消息。于是這天晚上，他又來到了奇珍閣。這是他們重逢的地方，也是皇宮內姜錦風唯一到過的地方，如果姜錦風心裏有他，遲早會來找他，而奇珍閣是必經之地，姜錦風勢必會進來看看。離大軍出發還有一段時日，齊煜已經決定每晚都等在這裏。

坐在常待的角落裏，望着曾經被姜錦風“偷”走過的那幅畫，齊煜用幾乎聽不見聲音說：“一定要來啊。”

與此同時，姜錦風也在猶豫。他坐在樹上，難得的安靜。去見齊煜是必然的，但在此之前他要理好自己的心思。不一會兒，姜錦風就發現自己總是不經意想到齊煜要上戰場，發現自己擔憂的心情，姜錦風突然覺得自己很傻，這麽明顯還在這想來想去。嘆了一口氣，跳下樹，向皇宮走去。

然後正如齊煜所想，姜錦風選擇了之前進宮的路線，順利的路過了奇珍閣。姜錦風本想去太極殿找齊煜，但最終還是在奇珍閣的窗前停下了。熟練地撬開窗戶，跳到屋內。

姜錦風剛到窗前時，齊煜就聽到了動靜，盯着窗子看。心情不免有些激動，知道他會來，卻不敢想來的這麽快。姜錦風進來的時候，齊煜笑了，雖然知道一定是他，但在看見的那一刻還是松了一口氣。此刻姜錦風站在背光的位置，齊煜看不清他的臉，但那身形、氣息，都無比熟悉。

“來了？”齊煜開口道，語氣中有微不可查的喜悅。

聽到齊煜的聲音，姜錦風有些驚訝，突然想起進城前他說的話，然後臉紅了。幸好背光，齊煜看不見。

姜錦風應了一聲，然後關上窗，向裏走了幾步。眼睛适應了黑暗，也看到了坐在那裏的齊煜，姜錦風沒想到會在這碰見齊煜，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有些生硬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等你。”齊煜毫不掩飾自己的深情，“比我想的要早，我還以為要等到出征你才來。”

姜錦風心裏感動了一下。

“那個……”姜錦風欲言又止。

“想明白了？”齊煜站了起來，主動問道。

“嗯。”姜錦風點點頭，眼中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