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彭向輝帶兩個小孩吃了火鍋,天黑回到鎮上把齊郁送回家。玩得痛快盡興,彭柯一時半會怎麽收得了心,抱着北極熊研究應該放在哪裏,躺在床上發呆投籃,掐着睡覺的點才把作業草草對付完。
再怎麽不情不願,周一也會如約而至。他可答應齊郁要好好學習了。
天氣回溫,早晨亮得越來越早,陽光落在指尖也有了溫度。但在彭柯看來,更意味着期末正在悄悄逼近。平時吊兒郎當慣了,筆記不做,上課能聽多少是多少,現在可不行。他幹勁沖天地買筆記本,跟老師思路頂多半節課,剩下的只能課間借別人的抄;拜托齊郁寫完作業幫他重頭補英語,剛開始還認真聽仔細背,沒多久就大腦飽和停止輸入。
彭柯還記得齊郁的話,勞逸結合,勞逸結合。現在他不但要寫作業,還必須搞課後補習。勞了大半天,只想趕快上床睡覺躺着,哪還有力氣結合。
“要是累,今天就不教你了。”
彭柯用手托着下巴,半個身子都癱在桌上愁眉不展。齊郁把筆放下,“離高考時間還長,不用急。”習慣養成不是短期突擊,而是長期堅持,眼看着彭柯就要把這點兒勁頭全耗光了。
“我想期末就考好,然後跟我爸說我要去首都...才有點說服力。”
“是shui服。”
彭柯的眉頭颦蹙更甚,自我懷疑,“不是,萬一我底子這麽差,兩年也來不及呢?”
“你要相信我。”
齊郁撫上他的肩膀,“期末你會考好的。”
彭柯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他不能不相信齊郁。很大程度上,不是學習吸引着他,而是齊郁維持着他學習的興趣。講題時比平時吐露更多的話語,磁性輕柔的聲音,詢問他是否理解的眼神,随便哪個都讓他心甘情願坐在這裏。
也許真的是他太急了。
彭柯的眉心松弛下來,回過頭,齊郁不但口吻自信,眼中的信任也毫不掩飾。
“要做愛嗎?”
齊郁的手倏地抖了一下,臉上一寸寸燒起紅來。對方随意的語氣,就像問自己口不口渴,要不要他幫忙倒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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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你的吧,一口也吃不了大胖子。這幾天太心急了,都沒時間做。"彭柯咬咬下唇,"要來嗎?”
齊郁不是沒有想過,每天看着彭柯抱着輔導書一通苦讀,躺上床就呼呼大睡,自然不曾提起。可他發誓,剛才真的沒有半點這種念頭,單純是想他休息。
沒親幾下,彭柯就回憶起做愛的好來,那些淋漓酣暢的感覺都回來了。他們替彼此脫衣服,手忙腳亂,然後光着屁股蹭下身,直到腿間熱燙黏稠。齊郁的手指在後穴進出,他們的舌頭難舍難分,急迫得莫名其妙。
那盒避孕套就是這樣用空的。有時是猝不及防的深入,有時是一起高潮。彭柯大多淚眼模糊,連接吻的力氣都沒有,要哭不哭。
彭柯盤問過齊郁,套是在哪買的。鄰裏鄉間誰不認識誰,他跑去買這個,別家肯定要跑來跟齊躍民告狀。齊郁是在超市李嬸外出,留兒子看店時買的。小孩不知道賣了什麽,只知道擺在身後,值多少錢。彭柯直誇他聰明,齊郁就一鼓作氣,打算靠這種法子買一瓶潤滑劑。結果是,付錢的時候李嬸正好返回掀開簾子,吓得他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
齊郁也長了記性,想操彭柯,根本用不着費心找借口談理由。說了只能在家裏做,彭柯就真的聽話,在房間裏任他擺弄。潤滑劑比精液口水好用,擠進去一點扣弄,臀眼就不住開合發騷,冠頭插幾下就能往進操。彭柯本來以為學完習沒心思,哪想舒服起來什麽累都忘了,解壓還爽利,憑空來了瘾。有時作業沒寫完,他就忍不住湊近齊郁頸窩讨吻,沒骨頭似的。咬住他耳垂的肉,蹭他的脖子,手也到處亂摸。齊郁不留情面地罰他,上面做着題,下面被齊郁按着腰搗幹,颠得魂都沒了。把筆扔了,對方還更用力地箍住他,操得又快又狠。
那天課間,突然有個小個子女生叫彭柯去班主任辦公室。做慣了壞事就是這樣,被老師叫就下意識地檢讨自己,彭柯在門口低頭敲門,沒由來地心虛。
沒想到班主任找他來是誇獎。看他上課專心聽講,作業也改進許多。不像平時不會了就看答案,看不懂就問齊郁,現在他知道較真,硬着頭皮删來改去,倒寫得滿滿當當。班主任最後叮咛,能懂事改變不容易,要好好學習上進,為前途着想,就少跟鄒志那幫男生玩。
彭柯掃過班主任手邊開機的電腦,想起齊郁還膽大包天在上面查過東西,忙不疊地直點頭。
回到教室,齊郁拿起水杯,目光跟着他進來,然後目視前方仰頭喝水。彭柯忍不住看向教室最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鄒志靠在椅背上,兩腳伸在抽屜裏跟旁邊的男生比劃,然後仰頭大笑,差點失去重心。
別說跟他玩了,上次一起打球的時都一拖再拖。鄒志調侃他轉性了開始學習,他還只能尴尬地笑,說是父母要求。鄒志一向對父母嗤之以鼻,也沒再提起這件事。于心有愧,彭柯拉過凳子在鄒志旁邊坐下。
套子真正用完那天,兩個人才意識到東西用完了。
天氣越熱,要脫的衣服就越少,輕輕松松就貼在一起。那天彭柯被操爽了,纏着齊郁拱他還要來一次,齊郁才摸到盒子裏還剩最後一片。思來想去,箭在弦上,還是用了。他捂住彭柯那張聒噪的嘴巴,對方的眼淚就流進他手心,睫毛顫個不停,看得他更是心燥。
手掌拿開,彭柯的臉上挂滿了水,分不清是嘴裏的還是淚,磕磕絆絆地說好舒服。明知道是最後一個套,反而射得比平常快,齊郁不知道這正不正常。彭柯弓起腰,痙攣着射出稀白的精水,腿從他肩頭掉到臂彎,還在不住打戰。
這是彭柯第一次意識到,不能仗着身體好就胡作非為,套用完了還沒處買呢。不能再讓齊郁去李嬸的超市,說不定哪天小孩會問媽媽,那個哥哥買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他們的問題怎麽總出在套上。現在可以不帶套了,還是不對。
彭柯翻了個身,屁股和胸口都開始隐隐作痛,想到這裏才恍然大悟。
不是避孕套的事。是他的報應到了,那些沒臉沒皮偷雞摸狗勾引男生的事,他做過的好事,終于要自食其果了。如果被人發現自己喜歡男生,他家的飯店還能開下去嗎?如果齊郁被發現跟男生上床,會只是孤立這麽簡單嗎?
還跟齊郁談鄒志說的話...齊郁可不笨啊。他不是生鄒志的氣,也真的不是氣自己不想戴套。說來說去,人家跟女朋友你情我願,就算懷孕也有權利生下來。和男生搞在一起算什麽?老天爺都不會同意的。
作者有話說:
嗯嗯這兩天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