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彭柯是被敲門聲叫醒的,正巧他伸平腿翻身,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看窗外的光亮,估摸着時間不早,起碼也過了九點。放在平常,彭向輝早就擰門進來掀他的被子了,但屋裏還有別人在,敲門可能只是試探他們有沒有醒。
彭柯轉過頭,齊郁面朝他背光側躺,眼梢微垂,像個永久沉睡的洋娃娃。下一秒,他卻看到齊郁的睫毛小幅度顫抖幾下,像是要醒了。按理說,齊郁不該睡到這個點才是。彭柯屏住呼吸,卻沒有等到對方睜開眼睛。
難道是昨天運動量太大,也累壞了?
彭向輝沒再繼續敲門,腳步聲離開了。他打一個哈欠,對方看似清心寡欲,實際欲望比他還重得多。誰能從這張臉上看出破綻?
彭柯大膽向前湊了湊,伸出手想要撫摸齊郁賞心悅目的臉,卻不知道從何下手,半晌才碰碰他瘦削的下巴尖。
他從未喜歡一個人,等他發覺,就已經是進行時了。
從未體驗過有一天,在這樣不算太早的早晨,他會想要偷偷摸摸觸碰一個人,還要猶豫起先碰哪裏。
初中不知道哪個學期起,早戀一度成為學生裏風靡流行的本事。有喜歡的女生,被女生表白,在老師眼皮子底下搞地下戀愛,就是一個男生頗富的談資。彭柯雖然嘴上不說,也暗地裏試着找過他心儀的女生,班裏班外,各種類型。那種怦然心動卻遲遲不落在他頭上。
現在想來,是他的要求太苛刻了。
平常人,哪個有齊郁好看?對比操場上第一次對視,齊郁不但越看越順眼,還會笑給他看。
只有齊郁都這麽好了,還要把更好的一面留給他。
“你怎麽這麽好呢。”
彭柯摸到齊郁細軟的頭發絲,繞在手指裏剛打幾個圈,心裏暖烘烘,又癢癢的。房門被再次敲響,彭柯忙收回手,父親已經推開了門,半個身子探了進來。他撐坐起來,瞥見齊郁也跟着睜開了眼睛。
"是這樣…爸爸要去趟城裏,可以順便帶你們一起,要不要去?"
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彭向輝把兩個小孩放在了商場大門口,吩咐彭柯下午就在這裏碰頭,有事電話聯系。彭柯來過不少次,熟悉環境也有手機。他的本來計劃,是等什麽時候關店放假,帶他們去景點、游樂場,更繁華的地方逛。齊郁跟彭柯不是一個性子,八成對游戲廳,電影院沒什麽興趣。今天恰好要見朋友,想來想去多問了一句,沒想到兩個人都欣然同意。
最開始籌劃開店時承諾,無論有沒有店休,只要彭柯想,可以馬上準備着全家一起去玩。實際是,三個人剩下了兩個人,起步和運營都比想象中忙碌。彭向輝要賺錢,就顧不上照顧彭柯的感受。幸而,也許是真的懂事了,彭柯不再無理取鬧,也不再讓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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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擺手跟他道別,彭柯笑得燦爛,彭向輝卻有些動容。他還曾和妻子溝通過,對彭柯的溺愛是否過度。現在的他,分明只要一點點愛就能滿足。
“先去看電影吧,看看最近都有什麽電影。”
鎮上其實有一家電影院。一共兩個放映廳,也只在過年時賺一筆錢,平日裏都無人問津。齊郁被彭柯拉着,走進商場的玻璃大門,擡眼是化妝品櫃臺,高處的樓層商品琳琅滿目。
熱映的電影是一部國産愛情片,但彭柯不買賬,一定要帶齊郁看一次3D電影。找來找去,只有一部快下映的科幻片符合要求,一天一場,一點就要開映。
彭柯趕快跑去買可樂爆米花,兩個人踩着點往放映廳走。推開門,走廊裏漆黑一片,彭柯伸手摸到齊郁的手拉住,直到眼前被熒幕照亮。
齊郁常常想起這段走廊。
腳下柔軟,彭柯抱着爆米花和可樂,騰出手拉住他,從黑暗到光亮。
“怎麽都沒人啊...要不我們去坐最後一排?”
只有中間寥寥坐着六七個人,彭柯小聲回頭問道。
在最後一排坐下,兩個人脫了外套戴好眼鏡。彭柯把爆米花放在齊郁腿上,借此機會緊靠對方坐着。而齊郁眼看着那只手不斷伸長過來,把爆米花放到對方懷裏,側頭湊近彭柯耳邊,“你吃就好。”
“...哦。”
計劃失敗,彭柯默默吸一口可樂縮進椅子裏。前排的座位空隙裏,女生側頭靠在男生肩膀,兩人不時小動作地嬉笑打鬧一番。誰都知道電影院算是約會的最佳場地。隔着眼鏡,彭柯肆無忌憚地偷瞄齊郁,對方目不斜視,看樣子真的對電影更有興趣。
怎麽辦?
彭柯暗嘆,他真的是來看電影的。
“不好看?”
“不,不是的。”
沒想到這樣分心都能被齊郁發現,彭柯慌忙坐直小聲答道。
“其實看愛情片也沒關系。”
聽到齊郁的話,彭柯後知後覺地反應,是不是他非要看這個,傷到齊郁的自尊了?他只是想齊郁能好好玩,順便體驗新奇的東西,沒有別的意思...
他沉默着,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像是在炫耀。彭柯不會知道,齊郁只是單純以為自己排斥和男生一起看愛情片罷了。
“都怪我...都沒問過你想看什麽。”
屏幕裏飛機轟鳴而過,齊郁側頭靠近他,“什麽?”
“我都沒問過你想做什麽。”
彭柯看着齊郁鏡片後的眼眸,摘下黑蒙蒙的眼鏡,“我想讓你開心。”
齊郁的視線掃過他鼻梁投下的陰影,想起早晨他裝睡時彭柯說的話。
“我想親你。”
彭柯的睫毛扇動,不太确定地睜大眼睛。嘴唇已經被齊郁輕飄飄地吻了一下,蜻蜓點水。
“這就夠了嗎?”
他反應了一秒,契而不舍地湊上去,抓住齊郁放在扶手上的胳膊,咬住對方柔軟的上唇。不能再保持筆直的坐姿,齊郁少有地弓了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降低身子,想要貓在椅背後面。結果當然是不可能,但誰也沒有停下,齊郁的眼鏡被反複推高,終于有人伸手摘了下來。彭柯嘗到齊郁嘴裏可樂的味道,總覺得對方的比他手裏的好喝許多,纏住口腔裏靈活進出的舌頭不放。
“哥,不怕被人看到嗎?”
彭柯被齊郁握着脖子,親得渾身都軟,幾乎栽進齊郁的座位,“這裏是有監控的。”這樣說着,手卻不老實地往下摸,“好硬啊。”
“彭柯!”
齊郁壓低聲音,對方已經拉下他的褲鏈,摸過冰可樂的手涼飕飕伸了進去。
口是心非,明明都這麽硬了,幹嘛不讓他碰?
彭柯勾起嘴角,齊郁卻不再親他,轉身靠回身後的座位上抓他的手。
“別鬧!”
親沒親夠,彭柯還覺得委屈。齊郁的力道大,卻不能真的硬掰彭柯的胳膊。彭柯舔舔下唇,從身邊拿過齊郁的外套,貓着腰蹲了下去,爆米花就放地上。
放映廳太黑,但齊郁臉上、脖子上的紅暈顯而易見,藏都藏不住。彭柯把外套披在頭頂,在他胯間偷笑跪好,倒像尋求誇獎的乖小孩。
齊郁用手捂住下身,彭柯就湊過去伸出舌頭,濕漉漉在他指縫間進出,趁他放松再隔着內褲舔上去。齊郁的小腹猛地抖動,布料裏的東西反應更甚。他張嘴把熱騰的冠頭裹進去,一路舔下來,将卵蛋含進去吸吮片刻,就把內褲邊緣扒了下來。粗漲的雞巴差點彈到他眼睛裏,在他鼻頭戳了個來回。吞咽口水,彭柯伸手握住對方,直接做了一次深喉。他放低舌頭,方便齊郁一次性全插進來,冠頭直抵喉頭。這種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彭柯前後吞吐,分泌口水将肉莖塗得水亮,舌頭擠進冠狀溝刮蹭。
齊郁死死盯着前排黑漆漆的背影,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人轉過頭來,尖叫着将他們趕出去。彭柯舔得起動,那張小嘴來回轉動,像是鐵了心要讓他在這射出來。齊郁的手指扣緊扶手,忍不住喘息出聲,還要維持鎮定的表情。
彭柯的腮幫子用力,嘬得水聲直響。周圍一片昏暗,他閉上眼睛,雄性的麝香味澆灌蠱惑着他,充斥了他的大腦。
他突然很想齊郁的東西能這樣粗暴,直接,狠狠操進自己其他的地方。像填滿他的口腔一樣當他窒息,沖撞他,喉頭發幹,什麽都忘掉。
作者有話說:
忘了說新年快樂!
在家貓了一天看電子産品,眼睛快瞎了
這篇不會太長,大學他們會一起去大城市上學,但是我只寫高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