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齊郁一走,彭柯還有什麽心思打球,到手了也不往球框裏瞄,就在場子上傳來傳去,沒跑多久就借口口渴下場。少他一個人數剛好,彭柯拿着水杯慢吞吞喝水,回頭張望有沒有人從樓梯走上操場來。
他怎麽沒想到呢?當同桌免不了要近距離接觸,話再少時間長了也會有默契,碰到肩膀和手稀松平常。齊郁模樣幹淨學習好,朝夕相處還不得出感情。彭柯哭喪着臉,回想齊郁跟他講物理題,倒不像跟他溝通那樣表達生疏,分明就自然而然條理清楚。他還沒見過世面似的一個勁誇人家,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腦子笨學習差。
不像成績單末尾的男生那樣招女生煩,天天看黃片講黃段子,嘴裏亂蹦髒話。也難怪林楚喜歡。難不成,她還要喜歡打完球回去不洗澡,襪子一穿一禮拜的張小伍?
分析完林楚,該分析齊郁,彭柯的情緒更低,耷拉着嘴角,都想背上書包直接回家。
因為剛認識就給人家添麻煩,他信誓旦旦要跟齊郁交朋友,然後繼續賴在他身邊添麻煩。現在倒好,心懷鬼胎喜歡人家,連他送人去醫務室也要嫉妒,大男人跟小女生計較。不光齊郁會讨厭,他都覺得讨厭。
彭柯正擡眼,遠遠看到齊郁的身影出現,大腦迅速敲響警鐘。齊郁身邊的林楚低着頭,和他隔開半人的距離,兩人似乎并沒有交談。想到齊郁這麽有責任心,還可能要送林楚回家,彭柯立刻在心裏打定主意要跟着,哪還管什麽男生女生。
“林楚,你沒事吧。”
表面上,彭柯還是沖女生笑笑表示關懷。
林楚搖了搖頭,回頭對齊郁一笑,“那我先走了。”然後繼續往校門口走去。
齊郁呼出一口氣,看過目光追随女生背影不放的彭柯,手上杯子裏的水都見了底。在球場上奔跑的男生這會兒顧不上理他們,忙着傳球防人。
“還打球嗎?”
“咱們回去吧。”
他們同時開口,彭柯猶豫着指指場上,“他們正玩着呢,加咱們又要重新計分,要不就回去吧?你也該寫作業了。”
挺稀奇,今天居然輪到彭柯告訴他該寫作業,平常都是齊郁提醒他再晚就該寫不完了。齊郁依着他,跟彭柯一起去拿書包。
走在路上,彭柯開口問林楚的情況,對方說沒什麽大礙。從那張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的臉上,彭柯也觀察不出什麽端倪。聽那些男生話裏的意思,林楚身體不好。彭柯想繼續探探齊郁對林楚的了解程度,又不想話題過多圍繞這個女生,糾結來糾結去已經到了齊郁家。
攤開作業本,彭柯最先開始寫不費腦子的語文,照着課本抄古詩,心裏想的都是林楚有沒有跟齊郁表白。林楚漂亮又聰明,也知道這坐同桌表白有多尴尬吧,萬一失敗了又沒法調位子,天天面對面還不得難過死。要是他喜歡別人,一定不急着表白,至少要想方設法讓對方注意,最好也有點喜歡自己,有了勝算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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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象是齊郁,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勝算。萬一林楚先告白了,齊郁不忍心拒絕,慢慢就日久生情了呢?
彭柯定睛一看,他把上一行又一字不落抄了一遍,差點罵出聲來。一偏頭,齊郁的筆尖抵在下巴上,思忖片刻,在作業本上懸空劃幾下,就寫下一行流暢的數字。彭柯看得出神,筆杆上頭花瓣般薄粉的嘴巴輕輕抿住,松開,低垂的睫毛長而密,好像在他心上掃。
“齊郁,你覺得林楚漂亮嗎?”
彭柯覺得,他的嘴有時候不受大腦控制,可能是說了太多話,嘴巴也有了獨立意識,要跟頂頭上司抗衡。他預料齊郁多半要回答他專心寫作業,哪想對方垂下目光,神情複雜,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我是覺得挺漂亮的,大家都這麽覺得。”
他決定給他個臺階下。
“是。”
齊郁看向他,沒有異議。
彭柯沒再追問下去,心裏酸得要命,覺不出是打翻了醋還是檸檬汁。自己的問題問得夠蠢,還指望齊郁反駁他,說一句我不覺得不成?
但是死皮賴臉是他的強項。彭柯幹脆把筆放下,擠出一個笑容,有些自賣自誇的意味,“你...想親我嗎?這幾天都沒時間。”
齊郁一言不發地靠過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出了汗,剛剛只洗幹淨臉,身上可能有味道,下意識地躲。齊郁扣住他的後頸,嘴唇随之貼上來,像軟塌塌的棉花糖。彭柯繃緊神經,知道現在的他不能高興太早,嘴裏也嘗不出甜味。他沒有林楚好看,眼睛不大,鼻梁不挺,腦門上周期性長疙瘩,整張臉上就牙整齊點。齊郁和他接吻靠得這麽近,當然把他看個精光。
他會不會想,他怎麽沒找個更好看的人親嘴,比如說林楚。雖然親嘴的時候要閉眼睛,但是一想到親的人好看,心情都會愉悅很多。起碼彭柯就是這樣。
他心不在焉,齊郁自然能發現。嘴巴木然地一動不動,不像以前,沒親夠就不害臊地卷他的舌尖,舒服了喉嚨裏亂哼哼,太激烈了就抓着他喘氣,怎麽親都有不同的反應。
齊郁的吻變得深,開始用上牙齒,輕磨他舌面,啃咬他的下唇。彭柯的手推在他胸膛上,終于恢複了生機,還知錯一般摟住他的脖子。齊郁熟練抱起他來栽進床裏,強行擠進他兩腿之間,用勃起的下身頂蹭他,檢查他有沒有乖乖硬起來。彭柯又是受驚地一縮,好像做錯事被齊郁逮了正着,卻只能岔開雙腿無處躲藏。
“我...”
他想說點什麽,嘴巴又被齊郁堵上,這次的吻纏綿了更多。他的手伸進彭柯的褲子裏,抓住他那根無組織無紀律亂起立的東西上下撸動,彭柯的舌頭就在口腔裏軟成了水,往齊郁嘴裏流。
看得出,齊郁總是願意跟他這樣親近的。全情投入演不出來,下身的反應演不出來,可是他主動抛下書本跟彭柯滾到床上來。彭柯朦胧回憶,最開始也是齊郁先親了他。沒開過葷的人得了甜,自然都從他身上索取,要把以前沒體驗過的加倍補回來。
這樣一想,好像不是沒有優勢。他又決定為自己争一口氣。
彭柯的眼圈紅紅的,好像拿不出再多底氣。齊郁寬厚的手掌在他龜頭攥緊滑動,硬繭蹭得他呼吸顫栗,“哥...你想不想操我。”
齊郁只震驚了一瞬,臉色就變得十分奇怪。感覺到手上的動作停了,彭柯根本不敢細看對方是什麽眼神,說話差點舌頭打絆,“就是...跟、女生一樣,但是你用那個...插進我的...啊!...”
齊郁的頭埋進他頸邊,惹得彭柯側過臉去,被人在皮肉上咬了一口。
“為什麽?”
齊郁的氣息噴在彭柯臉上,審視的目光近在咫尺,盯得他做賊一樣慌亂。
“因為,沒試過啊...好像很舒服,我想讓哥舒服。”彭柯支支吾吾,“反正我們也做了不少——”
“還有呢?”
齊郁沒察覺他的眼神變得淩厲,聲音也低沉得吓人。彭柯心虛地直搖頭,感覺回到了犯錯被父母混合逼問的時候,“我知道,這是不對的。這是我們的秘密,我和你都只跟對方...我只和你...不是,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被齊郁扣住手腕,對方顯然失去了耐心。他欺身向彭柯壓上來,吓得彭柯閉上眼睛,還沒來得及繼續求饒,褲子就被全部扒了下來。
彭柯嘴上說要算了,顫巍巍彈出的性器倒硬得筆直,沒有半點說服力。齊郁沉着臉俯趴下來,仔細凝視着彭柯,似乎想看清他內心深處到底願意與否。
“你害怕。”
“我不怕...”
彭柯下意識地逞能,被齊郁捉住腿提了起來,手指順着股縫摸進去。彭柯的腰一下子弓起,像是案板上垂死掙紮的魚,而齊郁壓住他的身子,用嘴奪走他最後的空氣。
彭柯的眼淚順着圓臉蛋掉下來,那根手指沾濕的手指頂開幹澀的內壁,一點點嵌進他的身體。齊郁閉着眼睛,不知道彭柯一上來就哭鼻子,還親他哆哆嗦嗦的下唇,用雙唇含住來回蹂躏。
明明會舒服的事有什麽好怕?
他其實沒那麽害怕,也沒那麽抗拒,不知道那些不争氣的眼淚從何而來。他堂堂七尺男兒,被齊郁的院子吓哭就算了,還要怕被人用手捅屁股,說出去非得被人笑話死。
不對,也不會有人知道。也只有齊郁會笑話他了。
彭柯抱住齊郁的脖子,想吸鼻子又嫌丢人,只能被堵着嘴巴悶聲哼吟,随着手指擴張的頻率重重呼吸。
作者有話說:
緊趕慢趕還是超12點了
我也不想卡肉但我前面鋪墊真滴寫太多 而且明天有事要早起!!明天一定一口氣do完(不對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