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餘舟愣了一下, 先朝錢掌櫃行了一禮,“錢掌櫃好。”
接着又轉向那哥兒, 同樣行了一禮, 只不過沒說話, 心裏對這哥兒的身份,卻有了大致的猜測。
果然, 不待錢掌櫃說話,那哥兒就擡了擡下巴道:“都坐吧。”
餘舟看了眼錢掌櫃, 等他坐下之後,才跟着在那哥兒的對面坐下。
那人給錢掌櫃和餘舟各倒了一杯茶,才淡淡地問:“這兩個話本都是你寫的?”
“是。”餘舟點了點頭。
“狐妖那本故事還算可看,就是用詞太過直白了一些。”那哥兒道, “若是想要賣出去, 肯定得先找人稍作修改才行。”
“都随你們。”餘舟對自己的水平十分清楚,光是為了不把有些字的繁體寫成簡體,就耗了他不少的心思, 用詞這個,就真的沒辦法了,畢竟一時半刻也不是那麽容易扭轉過來的。
那哥兒點了點頭, 神情頗為滿意,接着頓了一下, 才又問:“至于另一本……你怎麽會想寫一個發生在哥兒身上的故事?”
餘舟想了下,心道總不能說是放飛自我寫的,便用了另一個也是合理的回答:“因為我心儀之人是個哥兒。”
書桌後的人怔了怔, 半響沒有接話,就連錢掌櫃都訝異地看了餘舟一眼。
餘舟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在,就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嘗了口,結果茶湯入喉,香濃醇厚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這話本雖然不錯,但估計不好賣,你看這樣如何,”最後還是那哥兒先開口,“話本我先收下,每賣出一本,就分你五十文,若是不能賣出去,就沒有錢。”
這不就是按提成拿錢的意思麽?餘舟放下茶杯問:“兩本都是如此?”
那哥兒道:“就只這一本如此,另外狐妖那本,我們書肆可以用一兩銀子買下來。”
餘舟抄一個月的書才能賺到一兩左右的銀子,因此想也沒想就點頭應道:“好。”
Advertisement
“既然沒問題,就随錢掌櫃去拿錢吧。”
從屋裏出去的時候,餘舟餘光看到,那哥兒又在低頭翻看他寫話本的那沓紙。
又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試探着問錢掌櫃:“剛才那位是?”
“我們東家。”錢掌櫃也沒隐瞞。
餘舟心道果然如此。
之後結錢的時候,錢掌櫃給了餘舟一粒一兩的碎銀子後,又數出二百六十個銅板遞過去,并解釋道:“其中一百六十文是你這次抄書的錢,還有五十文是之前你放在這裏的押金,你以後有話本在這裏賣,就不需要再給押金了。”
“那還多出五十文呢?”餘舟疑惑道。
錢掌櫃笑了笑,“我們東家說他要買一本話本,五十文是分給你賣出話本的錢。”
餘舟有些詫異,但也不算太意外,跟掌櫃的又道了次謝,卻沒有立即去接錢,而是有些難為情地道:“另有一件事我得先向您道格歉,因為家裏沒有筆墨的緣故,這次寫話本擅自用了貴書肆提供給我抄書的筆墨,您看着再扣一些銀錢吧。”
錢掌櫃聞言怔了怔,接着啞然失笑,看向餘舟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欣賞。
給書肆抄書的人不少,拿回家去抄的也不止餘舟一個,但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筆墨做了別用後,主動提出讓他們扣錢的。
于是搖頭把銅板都放到餘舟手裏,“這點小事就毋須再提,反正你用那筆墨寫出來的話本最後也賣給了我們書肆。”
兩人往外走的時候,錢掌櫃又道:“還有一事剛才忘了跟餘先生說,我們書肆雖然收話本,但你也知道,鎮上地方就這麽點大,所需有限,所以你一個月寫一本就夠了。”
餘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反正他也沒想過要靠寫話本發家致富,一個月能夠賣一本話本,再抄一些書,就足夠維持他跟錦川兩人的生活了,之後還要賺錢,再想其他辦法就好。
回到前面鋪面的時候,錦川正在角落裏等着,雖然面上沒表現出焦急的神色,但看到餘舟出來,還是不自覺快步向前走了幾步。
餘舟朝他點了下頭,示意一切無恙,才走到旁邊的櫃臺前。
櫃臺後的夥計是一直接待餘舟的那個,他早已清楚餘舟的習慣,不待餘舟走近,就從櫃臺裏拿出包好的東西,“這是兩本空白冊跟先生上回抄的那本話本。”
餘舟點頭接下,“再要兩刀紙,元書紙跟毛邊紙各一刀,筆墨硯臺你也給我拿一套,就我帶回去抄書的那種就好。”
“您稍等。”夥計應下後迅速地把餘舟說的東西都備齊,又用紙包好,“一共是一百九十三文,給您抹去零頭,給一百九十文就好。”
錦川看他一下子買了這麽多東西,就猜到話本應該是賣了一些錢,但也沒有多問。
直到出了書肆,餘舟主動把剛才在後面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他沉吟了一下後才道:“等會把荷包跟香囊也賣了後,我們要不要去多買點菜,晚上請陳大娘他們一家吃頓飯,感謝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我正有此意。”餘舟含笑點頭,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陳叔給村裏其他人犁地的時候,中午是會在別人家吃飯的,因為顧忌他家裏吃的不多,陳叔跟陳豐就都沒提吃飯的事。
等餘舟知道的時候,陳叔已經把他家的地都犁完了,再去道歉或者是道謝,都會顯得刻意。
今天既然一起來鎮上,他又賺了些銀錢,剛好可以多買些東西回去好好請一頓。
兩人說說笑笑的就到了賣繡品的那家布莊。
依舊跟上回一樣,他們才一踏進門,掌櫃的就看到了,快步迎上來道:“我可終于把你們給盼來了,你們是不知道,這幾日我被多少人問過帕子跟香囊什麽時候到貨。”
“家裏有些事情耽擱了,就沒來鎮上,”餘舟笑着應付,目光卻落在鋪子另一邊看布料的陳嬸跟小娟身上,招呼道,“嬸子這是在買東西?”
陳嬸子在店掌櫃打招呼的時候,也看到了餘舟跟錦川,于是放下手裏的布料走過來,“是啊,打算買點布料回去給小娟做件新的春衫。”
等走近了後,才壓低了聲音問:“你們這是?”
餘舟也沒瞞着她,“上回跟你說的,錦川繡的那些東西,就是賣給了這家掌櫃。”
他們說話的時候,鋪子裏其他的客人也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店掌櫃見狀,目光在餘舟跟陳嬸身上來回掃了一眼,最後對餘舟跟錦川道:“這會兒客人多,要不二位跟我上樓細談?”
陳嬸子聞言便對餘舟擺了擺手,“那你們去吧,我再去看看花色跟面料。”
說完帶着小娟轉身就要繼續去挑東西,錦川卻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出言道:“嬸子帶着小娟跟我們一起去吧。”
陳嬸子遲疑了一下,“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不太好的,您正好可以幫我們參詳參詳,”說完錦川又看向店掌櫃,笑着問,“掌櫃的不介意吧?”
店掌櫃若有所思看了錦川一眼,跟着笑道:“當然不介意。”
于是陳嬸也就沒再客氣。
幾人一同上樓,店掌櫃走在最前面,陳嬸子帶着小娟走中間,餘舟跟錦川走在最後面。
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餘舟飛快地看了錦川一眼。
錦川接收到他那滿是疑惑的眼神,沒忍住笑了下,用嘴型道:回去再告訴你。
餘舟看明白之後就更加納悶了,所以真的不是他的錯覺,剛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錦川跟陳嬸子不着痕跡的形成了某種默契,店掌櫃也看出來了?
他忍不住在後脖頸捏了捏,覺得有些尴尬,枉他一向自認細心,結果這回就他一個人沒看出來。
哦,如果算上小娟的話,就是兩個人了,但淪落到跟小娟比,餘舟覺得還是不要了。
在樓上坐下後,掌櫃的給幾人倒了茶,就迫不及待地問:“這麽長時間沒來,帕子很香囊肯定積了不少吧?”
“也沒有多少。”錦川本來就是把這些東西帶來賣的,自然不會藏着掖着,掌櫃的一問,就全都拿了出來。
他做事一向仔細,帕子跟香囊都是按花色淺淡來疊的,更不用擔心會有皺褶什麽的。
店掌櫃滿意地一件件看過,等翻到最後一張帕子的時候,眉頭一皺,猛地擡頭道:“就只有些?”
“這還少?你知道繡一張帕子要多久嗎?”餘舟沒忍住撇了撇嘴,他是清楚知道錦川每繡一樣東西需要多長的時間,能拿出這麽多的繡品,已經是錦川這段時間沒怎麽休息的結果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店掌櫃道,“主要是怕不夠賣。”
餘舟端起桌上的茶淺淺抿了口,然後才道,“既然奇貨可居,那适當提高售價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你以為我沒有,”店掌櫃嘆了口氣,“但也不能提得太高,就算再精致特別,也不過是帕子跟香囊,而且用料也是最常見的細棉布。”
餘舟跟錦川聞言對視了一眼。
店掌櫃見他們都不接話,只好繼續道:“所以我這回請你們上來,是想商量下,看能不能繡一些客人指定花樣的東西,布料跟繡線都由我們店裏提供,報酬肯定不會比你現在賺的少。”
餘舟聞言輕輕皺了下眉,他是覺得接這種指定的活不太好,主要是一旦做了乙方,要是弄出來的成品對方不滿意,後續的麻煩事太多了。
反正現在東西好賣,寧願少賺一點,但自己想繡什麽就繡什麽,可自由多了。
只是這是錦川的工作,還是要看錦川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就沒有插話。
好在錦川也想到了這點,他搖了搖頭道:“這回我正想買些錦緞之類的布料回去,繡一些好點的香囊,所以這活還是算了吧。”
掌櫃的略一思索,覺得這樣确實更好掌握主動權,便點頭應道:“那也行。”
商量好之後的合作,就輪到當下的了,店掌櫃也不推三阻四,直接道:“帕子跟香囊我賣得好,價格自然應該再給你們提提,以後我們都按帕子二十文,香囊二十八文算,你們看如何?”
這比上回餘舟拿那幾樣總共賣了一百文又高了不少,但他卻沒有立即應下,而是笑了笑道:“不如湊個好算點的數字,帕子二十二文,香囊三十文。”
“這哪裏好算了,”店掌櫃無奈道,“不過你既然說了,我應下就是,大不了我少賺一些。”
說到這裏,他表情嚴肅了幾分,“但我希望你們的繡品只提供給我一家。”
餘舟跟錦川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都點了下頭。
他們跟店掌櫃的合作還算滿意,錦川一個人能繡出來的東西數量也有限,沒必要再去另找鋪子合作。
見他們應下,店掌櫃的笑意更真誠了幾分,他快速把帕子跟香囊都摟到一個托盤裏,“你們坐會兒,我把東西送下去讓夥計趕緊擺出來賣着,等上來再帶你們去看其他的布料,這樓上也都有,就不下去跟大家擠了。”
餘舟無所謂地點頭應下。
等掌櫃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一直坐在角落裏沒說話的陳嬸子這才用驚訝的語氣道:“錦川繡的東西這麽貴啊?”
“我的針法跟這裏常見的不太一樣,大家買個稀奇而已,”錦川笑了笑,看着小娟問,“小娟想學不?想學我教你。”
“這怎麽好……”陳嬸子遲疑了一下,聽到樓梯上又傳來了店掌櫃的腳步聲,便道,“我……回去跟她奶奶先商量一下。”
錦川點頭,“成,你們決定好了告訴我就是。”
之後在店掌櫃的陪同下,錦川把需要的布料跟繡線都買齊,陳嬸子也選了一匹給小娟做春衫的布料。
店掌櫃都給了比較低的價格。
幾人都滿心歡喜的下樓,這回陳嬸子跟小娟走在最前面,餘舟跟錦川走中間,店掌櫃落在最後頭。
樓梯有點陡,餘舟下樓的時候就自己走在外側,也沒東張西望,只顧着腳下。
等走到一半的時候,前頭的陳嬸子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用既懊惱又有些輕蔑的語氣道:“真倒黴,怎麽會遇到她。”
說完想找借口讓餘舟上樓再坐會兒。
但餘舟已經循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個讓陳嬸子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那是一個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着一身杏色的裙子,鬓間斜插着一支蝴蝶流蘇狀的步搖,說話間墜在耳邊的蝴蝶輕輕顫動,襯得女子面色比春花還多了幾分嬌豔。
餘舟明明之前沒見過這女子,卻不知為何,目光一落在女子的身上,就感覺心抽搐般疼了一下,扶住旁邊樓梯的扶手才勉強站住。
“你怎麽了?”錦川看到他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就連唇色都是蒼白的,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問。
餘舟緩了一會兒,那種難受才逐漸遠離,他安撫地拍了拍錦川的手,“沒事,我站在這裏休息一下就好。”
就剛才這一瞬間,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徹底從身體裏抽離。
餘舟想了一下就明白,那應該是原身最後的一絲情緒,至于下面那女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等待餘舟休息好的時間裏,陳嬸子也好,店掌櫃也罷,誰都沒再說話。
剛才他們這裏的動靜本來就不大,一下子又都過去了,因此下面鋪子裏誰都沒有留意到,交談仍在繼續。
那女子就在距離樓梯不遠的地方,跟店夥計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幾人在樓梯上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女子手裏拿着的帕子,他們都能看得清楚,正是錦川繡的其中一張。
夥計熱情地給那女子介紹,“楊夫人您手裏這張是我們鋪子賣得最好的帕子之一,已經斷貨好些日子了,今天剛到貨,數量也不多,您若是錯過這回,之後想再買到可就不容易了。”
女子撐開帕子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花樣,猶豫道:“上回雜貨鋪張夫人在你們這裏買的也是這種花樣的帕子,不是才三十文麽,怎麽今天我來買就要三十五文了?”
“那是因為之前才開始試賣,自然會便宜些,這是我們鋪子一貫的規矩。”夥計顯然早就被掌櫃的叮囑過要怎麽說,一點也不出錯。
“但這也太貴了些,”女子嘟囔道,“就這點繡線跟布料,我看連三文錢都不要。”
夥計臉上的笑意幾不可見的淡了些,“您不能不算這繡花樣的功夫啊,鎮上喜歡這種帕子跟香囊的夫人小姐那麽多,誰不是看中這花樣,若不然扯幾尺布回去,能做多少張帕子。”
“你……”女子有些惱羞,卻仍拿着帕子舍不得放手。
餘舟站了一會兒後,覺得身上沒有不舒服了,也不想再繼續聽女子跟店夥計的談話,就道:“我們走吧。”
剛才他那一下子,不僅吓到了錦川,陳嬸子也吓得不輕,聽他說要走,便猶豫道:“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你們放心吧。”餘舟笑了下。
陳嬸子看了他一會兒,見臉色确實恢複了正常,才牽着小娟往樓梯下面走,只是每走幾步,都會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餘舟。
錦川更是直到下了樓梯,都一直扶着餘舟沒有放開。
店掌櫃習慣性的要送他們出門,并不忘叮囑道:“你最好再去醫館裏看一下,好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多謝關系,”餘舟搖了搖頭道謝,“我心裏有數。”
見他既然說心裏有數,店掌櫃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只是原本專心跟夥計讨價還價的那女子,卻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突然轉過頭來,詫異地道:“餘舟你怎麽在這裏?”
接着不知想到了什麽,不待餘舟回答,就快步走到幾人面前,揚起眉毛道:“說,是不是跟着我來的?”
餘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扯,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不想鬧得不好看,便道:“我是過來找掌櫃的有事,而且也比你先來。”
“你能有什麽事。”女子小聲地嘟囔道。
雖然是輕視的話,但因為她說話時嬌俏的表情,很難讓人覺得反感。
“他确實是來找我談事情的。”這回說話的是店掌櫃。
女子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相信。
餘舟見她沒再說話,便道:“若是姑娘無事的話,餘某就先走了。”
“你叫我姑娘?”女子似乎難以相信,幾步跟上去擋在餘舟面前,仰着頭問,“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其實我一直想跟你道歉的,只是沒找到機會。”
她頓了一下,又低聲道,“而且……我也是不得已。”
錦川從之前陳嬸子在樓梯上嘀咕那一句怎麽會遇到她,就猜到了這女子是誰。
他一直沒說話,也是因為餘舟除了剛開始那一下之外,沒有做出任何讓他會覺得難受的舉動。
只是這會兒女子越說越過分,即便不是因為跟餘舟的關系,他都覺得不能忍受。
便上前一步擋在餘舟的前面道:“楊夫人,你耽擱我們時間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把楊夫人那三個字放慢了速度,咬字也格外的清楚。
女子輕輕地抖了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看向餘舟問道:“他是誰?”
“我的未婚夫郎。”餘舟說完不再看女子,而是轉向陳嬸跟錦川道,“我們走吧。”
錦川走出幾步,又回過頭道:“看楊夫人的模樣,像是挺喜歡這帕子的,你可以跟掌櫃的說,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抹個零頭,算是有勞你對我未婚夫君的挂念。”
說完他也不看女子的表情,拉着餘舟就出了布莊。
餘舟還是第一次見到錦川這麽強勢的一面,跟平日裏很不一樣,卻又別樣的可愛。
忍不住便笑了笑。
接着又想起剛才那女子,心裏不自覺替原主覺得惋惜,怎麽會喜歡上那麽一個姑娘,好看是好看,但真不是一般的以自我為中心。
錦川本來還在擔心剛才的舉動會讓餘舟不喜,結果偷偷看餘舟的時候,只見他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蹙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是不是在想那姑娘?”
“是啊,”餘舟搖了搖頭吐槽,“她那種性格,也太差了點。”
錦川怔了怔,一下子就覺得心裏堵得格外的難受,既然都知道那人性格很差,那為什麽剛才還笑得那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