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聚一聚
武大少看了看門扇的暗影,想不大明白,宮弈冽為什麽要把他推出來?
他轉目一想,懂了,走到庭院樹下吹起短蕭。
過了會功夫,貓影拖着蛇單利落出現在武大少的跟前。
蛇單一手提着一個大包裹,一手捧着個罐子。
“明早去星海地下交易城拍賣中心,同行人宮弈冽,宮弘熠,宏亮。”
“是。”
蛇單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大少,要不要去野餐?”
“野餐有什麽新穎的?”,武大少一心想回去吃房裏的大餐呢!
“大夥坐在樓頂看萬家燈火不滅,吃着些烈酒,海闊天空,天南地北海聊,特有感覺”,蛇單看着貓影說道。
武大少一聽,雖然特別小資文藝情調,沒準阿冽喜歡呢,“等着!”
轉身,轉過一個拱門,回到房間門口,輕敲門框,“阿冽,你要不要去樓頂野餐看萬家燈火不滅?”
“不。”
裏面傳出冰冷的聲音,武大少還想游說,“即使不野餐,我們也可以去看看兵器售賣店,或者去蹴鞠場看看,或者你幫我理理頭發。”
“進來。”
門自動打開,武大少彪悍的身子如燕過秋水,輕盈,滑入房間。
武大少看見宮弈冽正在靠在躺椅,一手把玩着酒杯,另一手拿着沒開封的匕首,對着自己招手。
“坐下。”
武大少立馬坐下,感覺到一只微涼的手插入自己的頭發,摩擦自己的頭皮,卻感覺不到頭發的掉落,“阿冽,是第一次幫別人修理頭發嗎?”
“嗯。”
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第一次扣下M500□□,射出第一顆子彈,預料之中,後坐力極大,又難免熱血沸騰。
“以後我的頭發只給你修,好不?”
我願意被你束縛!武大少在心裏默念。
宮弈冽正用修長靈活的五指,以內力隔空控制匕首,聞言,手指不由混亂了內力輸出的頻率,瞬間又恢複淡如止水的狀态,似乎什麽也沒發生。
“好了。”
武大少站起來,驚訝的發現,被割斷的碎發如小行星帶懸浮圍繞着,忍不住對着外圍的宮弈冽說道,“你是我的木星,我是你的火星,幹柴烈火,噼裏啪啦。”
宮弈冽聽不懂武大少說什麽,只是不想他的頭發落在地上,四散,所以才用內力懸浮起來,但他能感受到武大少激動,想了想,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烈火。”
“對,我是冽的火,要把你燒壞。”武大少低頭親了親宮弈冽的唇,沒有壓迫,沒有暴力,沒有急躁,只是淡淡觸碰,只是彼此靠着。
武大少伸出舌頭了,舔了舔那弧度極好的唇。
碎發移動,圍着二人旋轉,将倆人包裹圍繞,那麽神秘,不容窺視。
這一片黑暗中,武大少低頭,額頭靠着額頭,以相互接觸的那點,搖晃腦袋,好像怎麽搖晃, 怎麽野,怎麽浪,都會有一個地方緊緊吸引着他。
宮弈冽感受到□□的額頭正遭受碎發的騷擾,熱量透過那層細薄的頭發傳到自己的身體,引起體內血液的躁動,他又想喝酒了。
“喝酒。”
微涼急切的聲音驚醒在自我陶醉的武大少,擡步拿了盛滿清酒的酒杯,遞給宮弈冽。
碎發在空中聚集成子彈,發射,螺旋直擊火焰紅釉瓷瓶,落入瓶中。
武大少看了看那破了的瓷瓶,閃了閃眼睛,“為什麽把頭發放進去呢?”
“剛好那瓷瓶要丢了。”宮弈冽淡淡說道。
“嗯”,武大少也不在意的應道。
畢竟,現代男生經常剪頭發,也從來不會在意頭發誰剪,也不不介意被剪掉的頭發最後會被怎麽樣處理。
啪啪。
拍門聲。
“皇兄!”
門自然打開了。
宮弘熠毛毛躁躁跑進來,一看到火焰紅釉瓷瓶的大洞,“那個不長眼的,打壞了我皇兄的整個屋子最喜歡的一件物品!”
跟進來的宏亮看了看火焰紅釉瓷瓶,瞬間擊打,以大少現在的內功稍差了火候,那……?
宮弈冽淩厲的看了宮弘熠一眼,知道他指桑罵槐。
宮弘熠趕緊亡羊補牢,“大家都看着,我都不好意思了,嘿嘿,那個火焰紅釉瓷瓶其實是我訛詐來的,搬來皇兄這兒,我覺得特別安心。”
“你可以搬到我那。”宏亮随意應了句。
粗嗓門大哈剌聲音,宮弘熠第一次感覺是天籁,淚眼汪汪,感動滿滿的看向宏亮。
“別哭,我幫你再找一個。”
宮弘熠用力踹了宏亮一腳,“我頂天立地大好男子漢,誰哭了。”
“那你……?”宏亮不解。
“我眼美,水汪汪,自流轉,你懂嗎?”宮弘熠傲嬌了。
宏亮更不解了,這不一樣是眼淚嗎?“還是有眼淚,不要無理取鬧。”
武大少一聽這話絕了,自己都要忍不住同情宮弘熠,拍了拍氣得要七竅冒熱氣,臉色炸紅的宮弘熠,“還好你不是混沌,放心,死不了。”
有着安慰人的嗎,宮弘熠紅着一雙眼,難得不怕死的,沖向宮弈冽,求安慰。
可惜,還沒碰到宮弈冽,就被宏亮提溜起來,雙腳騰空。
宮弈冽看着自己的皇弟,被這麽折騰得想來自己的懷抱,眼眸一閃,冷漠說道,“明早多買點東西!”
宮弘熠一聽,不氣不鬧不吵了,又恢複成響當當的金豆子,頗為高傲的說道,“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還是我皇兄疼我。”
武大少大笑,“孔雀開屏了。”
宏亮,“什麽意思?”
宮弘熠,“不許問,不許說。”
武大少笑得意味深長。
宮弘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變相承認了對方的話,淡定有風度,我不氣,“野餐,我特地來找你們的。”
“走吧。”武大少攬住宮弈冽的腰,運內力出門,直接飛身上了樓頂。
宮弘熠看着自己無比強大的皇兄被人側抱着,不覺別扭,倒有神仙眷侶的潇灑脫俗,轉臉,看向宏亮,“抱抱。”
宏亮低頭看了宮弘熠眼,“自己走。”
宏亮看到宮弘熠又要哭了,有點頭疼,不知道怎麽應付,只好順從的抱起宮弘熠,飛身出去。
武大少在樓頂看見,約175米的宮弘熠窩在将近220米的宏亮懷裏,瞬間釋懷了。
“嘿,你倆下去叫人,咋回得比大少他們慢呀?”,蛇單嚼着酸溜木瓜,看向宏亮。
宏亮低頭看看懷裏的小人,也很奇怪,為什麽他們會比大少他們慢。
宮弘熠從宏亮的懷裏探出頭,“宏亮老扛我,今天罰他抱我,他不會,慢了。”
宏亮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宮弘熠用手捂住嘴,捂得緊緊的,立馬想把他扔過一邊去,但看見他又想哭,很頭疼,幹脆不理會。
貓影把插着竹簽的酸溜木瓜,分別遞給大少等人。
“吃吃看,滋味很不錯哦”,蛇單游說。
宮弘熠咬了幾口,忍不住仰頭眯眼,深呼吸,“脆,如秋雨打擊身體,不重不輕;冰,入口涼冷,激醒味覺;酸,似春雨浸潤身體,剛接觸之時,微涼心驚,而後慢慢滲透到口腔各個角落,這個酸,應該是這道小吃的靈魂所在了。”
他睜眼,便看到蛇單啪啪的鼓掌。
蛇單“厲害了,這道小吃就叫酸溜木瓜。”
宏亮一聽這名,就忍不住分泌唾液,想必很好吃吧?拿起手中的酸溜木瓜,幾口入腹,“有點甜,不大喜歡,我喜歡大碗吃米飯,飽肚!”
“哈哈哈,我第一次覺得宏亮你有時候很可愛,怎麽辦?”,宮弘熠靠着宏亮的肩膀,滾躺,晃頭大笑。
“我不渴,不要愛”,宏亮一本正經的說道。
武大少一聽,就知道那是咱秘魯山莊一大暗號,使用率位居第一。
宮弘熠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了,突然有點生氣,為什麽傻大個會知道這些,“你為什麽懂些?”
宏亮茫然臉,不解,為什麽宮弘熠突然生氣?
蛇單看着他倆,眼瞪眼,也不解圍,樂意着,邊咬酸溜木瓜,邊看戲,滋潤。
貓影看不過眼,淡道,“秘魯山莊暗號。”
宮弘熠一聽奇了怪,“有這樣的暗號?”
蛇單咬完最後一口酸溜木瓜,眯眼笑得賤兮兮,“你可愛。若你答:我很渴,要愛愛或者我渴要愛,就表示可以同躺一床了。若你答:我不渴,不要愛,就表示不能同躺一床。所以剛剛宏亮以為你發求愛訊息。”
宮弘熠臉瞬間爆紅,啊啊啊啊,丢臉死了,趕緊麻溜,坐在皇兄旁邊。
宮弈冽冷漠的看了自己皇弟一眼不說,轉頭發現武大少還舉着酸溜木瓜讓自己嘗,臉色有點不好。
宮弘熠一看自己皇兄臉色不好,有些委屈,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宮弈冽,臉還是紅撲撲的。
一旁的宏亮看到他又哭了,頭又疼了,但是連自己都頭痛想打他了,那麽內力高深的大少奶奶宮弈冽不是往死打他了,這麽一想,長手提溜宮弘熠後頸衣服,帶回到懷裏,以防備大少奶奶宮弈冽突然襲擊。
武大少之前壓根沒空理其他人,使勁的吃着酸溜木瓜,但宮弈冽情緒一不好,好像就立即觸動了武大少的警報,趕緊看向自家媳婦兒,“怎麽了,哪難受,還是想喝酒?”
“喝酒。”
武大少這才意識到,他可能不習慣喝這些烈酒,“你等會兒。”
飛身下去,取酒。
“這酒,夠烈”,宮弘熠興奮叫喚,長大嘴巴,伸出舌頭,似乎要努力擺脫那股子強大後勁,沖鼻。
蛇單勾唇,“那是必須,這是焰烈酒,火裂城的特産。”
“我前些日子,可沒瞧見這種酒呀!”
“只有像我這種有門路的人才搞得到”,蛇單呷了一口酒,啧啧說道。
“要不,咱倆合作。”
蛇單和宮弘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幹杯。”
“你搞銷售,我搞來路。”
“你有火裂城門路。”
“我沒有,我用我皇兄的。”
蛇單聞言看了眼宮弈冽,他不像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之人,帶着疑問看向宮弘熠。
宮弘熠眨巴了一下右眼,不說,“喝酒。”
蛇單明白有些商業的東西是不能說的嗎,也不強行詢問,與宮弘熠等人又喝嗨起來。
“阿冽,你今天沒吃任何東西”,武大少飛身上到樓頂,坐在宮弈冽身邊,把酒遞給他,低頭,輕聲詢問。
“不喜歡吃。”
武大少驚愕,“那怎麽補充營養?”
宮弈冽搖晃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湊近武大少的唇角,渡了些酒水過去。
酒水微甜,清冽,像他的味道,武大少眯眼的享受起來。
“你以前就是一直喝着這個,不吃東西?”
“嗯。”
“有點子像營養液,不過比營養液好喝”,武大少見此調笑了一下,不想因為傳統的一日三餐觀念束縛他,雖然他非常喜歡大夥吃肉,大夥喝酒,大夥猜拳,大夥打架的熱鬧分享。
但還是有辦法享受到這種快樂,挑眉,“我們以後可以拼酒,你喝清酒,我喝烈酒。”
“水原果釀。”
“它有酒的味道,清冽如你,我喜歡酒,這麽叫着,好聽。”
“随你。”
武大少一聽,親熱湊到宮弈冽面前,舔了舔嘴角,最近很喜歡只舔不吃。
宮弘熠不知道喝了多少烈酒,人已模糊,看見武大少舔舔宮弈冽的嘴角,也想過去舔舔。
剛從宏亮懷來爬出來,又被提溜回去,怒了,鼓圓了眼睛活似鬥公雞,“要舔舔,別擋路,賊煩人。”
宏亮一瞧,就知道他喝醉了,這麽點酒量都不夠山莊的人拼,果然還是回去喝酒比較爽,夠勁!
宮弘熠見宏亮不搭理自己,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就是不說話,存心膈應那傻大個。
未等宏亮說些啥,一旁的蛇單已經抱着貓影飛身走人,武大少見狀大喊一聲,“一個時辰,庭院中碰面。”
“是”,蛇單應得火急火燎,罵罵咧咧,肉要慢慢吃才有味,诶,算了,趕緊回去。
當天淩晨,蛇單難得沒有進行很長的前戲,直奔主題,貓影喝了酒,十分高興,賞了他一個火辣辣的熱吻,而後又啪啪啪。
宏亮看到蛇單回去了,也想回去,但是懷裏那只一直蹭着他,想了想跟武大少告別,扛起宮弘熠飛身離開。
當天淩晨,宮弘熠吐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一起來,惡狠狠控訴宏亮是劊子手,暗中以卑劣的方式加害他,宏亮剛想狡辯,就被宮弘熠打斷,吵死了,而後一個罵,一個聽。
“想回去,眯會嗎”,武大少抱着宮弈冽入懷,低頭問道。
宮弈冽閉上眼睛靠在武大少胸口。
夜風起,吹動萬千發絲,糾纏不休,發撫臉而過,輕輕。
武大少看着周圍不滅燈火,擡首,頂上星海,确實因為視線在星,眼忽略了星周圍的暗。
他如星,我瞧見了他,他便耀眼成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