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下洞廳play?
雞鳴犬吠,砍柴喂豬。
男耕女織,清河水鎮。
“嘿,李老二,這一身風塵仆仆倒是去那了呀?”禿頭老漢靠坐在清河客棧的門檻上,手拿掃帚,朝着百米外的黑臉肥叔大吼。
黑臉肥叔哆嗦着,攏了攏齧齒獸毛制成的黑亮外衣,快步走過禿頭老漢跟前,把裝着一籠子的齧齒獸遞給坐在裏着的高大漢子。
小二眼尖,打趣道“這齧齒獸的個頭,今兒個,可真大。”
黑臉肥叔抹了把臉,随口應道“可不”,拉了長凳,沖着小二,揚了揚短粗的眉毛,激動喊道“這齧齒獸昨兒個喝了不少人血呢,養得這般肥嫩,倒也便宜了我。”
武大少放下手中的海碗,打探“哦,上哪有這等好事呀?”
“聽你這話,是外鄉人吧”黑臉肥叔倒了碗茶水,呼嚕了幾口,“陰水林可以說是活人墓,前不着後不着店的,樹多林密,殺人越貨。”
陰水林不就是他們中伏的地方嗎武大少陰沉了臉,手頓了頓。
看了這秘魯山莊內內外外都不幹淨啊,不過他喜歡。
武大少勾唇,手快的扒了幾大口稀粥,就着些鹹菜幹頭子。
一旁的小二插了句,“有這齧齒獸在,啥痕跡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眼眸劃過不易察覺的厲色。
武大少放下碗,對着門檻邊的小二吼道,“小二的,再來一碗。”
“诶,來了羅。”
小二手麻腳利給武大少再倒騰了一碗。
“卧槽,這粥真熱,喝着真爽口!”武大少舉碗哈了一大口熱粥,熱得身上都冒汗了。
禿頭老漢回頭對着武大少吼了一嗓子,“把這些個齧齒獸肉紅燒,怼着熱粥喝,更爽!”
“還是做成臘肉的好。”小二插了一句。
黑臉肥叔,“燒烤的好。”
“嘿,可得蹭點牙祭了。”武大少哈完一口熱粥,跟上應了句。
“诶,可不得滴,盡管的。”黑臉肥叔爽快的笑道。
“哈哈哈哈哈。”
喝完粥,武大少別過那幾位大叔,打了些吃食,敲開虎嘯的門。
“大少,快進。”牛珥聲音有些嘶啞。
“大少,你可以在這清河水鎮逛逛,這裏倒也安全,”匪二邊哈了口粥邊快語,聲音更嘶啞了。
武大少看了眼虎嘯,見他還睡着,擔憂地問道“用不用叫個大夫來看看。”
牛珥停下喝粥的動作,“他媽的,林老頭真該杯老子虐殺幾百回合!”
武大少默默看了牛珥一眼,他可不相信牛珥還能虐殺別人。是兄弟,就扯後臺了,“嗯,信你。”
牛珥太感動了,一雙紅腫泡眼閃登登仰視武大少。
目光太烈,武大少決定下次不鼓勵牛珥了。
“那大夫”
牛珥聞言低喇着頭,幽怨道“這裏的大夫真矯情……說什麽不救外地人的。”
武大少想了想,扒開匪大衣服,查看了一下匪大斷臂處的傷口,傷口開始結痂了,還沒有膿血,松了口氣。
“他身體強度不錯,傷口已在愈合,既然這裏的大夫不治外人,那就在這呆上些日子,等傷口好些再動身離去吧。”
“是。”
武大少掩門離去,轉到隔壁房間,剛想敲門,就聽裏面傳來貓影清冷卻又極具魅色的聲音“嗯,別咬了”。武大少忍不住嘴角抽搐,轉身離去。
屋內蛇單摟着貓影,咬着貓影的脖頸,悶頭苦幹。貓影感受身體的異樣,焦躁,發出難耐的低吟,“嗯……,不要……,好……累……”
蛇單捏了捏貓影的腰腹,“好吧,影,今兒個就饒了你。”
武大少在清河水鎮,兜兜轉轉,暗道“這裏可真不簡單”。
祥和得可怕。
當當。
一個佝偻着腰的短發漢子,光着膀子,當當打鐵。
前世還真沒什麽機會看到這麽原始的打鐵方式。
武大少好奇着走了過去,只見爐內紅火燈亮,稍微靠近就覺得悶熱無比,卻不見黑煙冒出。
咋一看,又看不出什麽門道,武大少就龇牙問道“嘿,叔,這個打鐵有什麽講究呀?”
“這門道那是這麽容易講清楚的,你且看看先”,短發漢子邊捶打着鐵塊邊順口應了句。
武大少靠着一對廢鐵,仔細仔細,來來回回瞅着打鐵大漢打鐵。
挺簡單的。
上前向打鐵大叔要了大錘,呼哧呼哧的捶打起來。
“小夥子,你這肉真虛。”
“能打就行,虛的也掄得起錘。”
“呵。”
打鐵大漢後腿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的一塊廢鐵上,從搭兜裏摸出一個木塊,操着小刀就雕刻起來。
捶完一塊鐵下來,武大少身流了不少汗,順手脫了上衣,光着膀子,繼續錘打着鐵塊。
“呼……好了,你瞅瞅”
打鐵大漢擡頭瞥了眼武大少夾持的鐵板。
“太厚。”
得,武大少一手摸汗,繼續幹。
一番捶打下來,武大少有些喘了,“這樣呢”
打鐵大漢擡眼一瞅,“用力不均,鐵廢了。”
武大少低頭看了着手中廢鐵,突然,廢鐵被打鐵大叔奪了去,随手一扔。
忽的一下,鐵落到了廢鐵堆中。
武大少握緊了拳。
打鐵大漢一眼沒瞅武大少,自顧自的收拾鐵鋪。
“不打了”
“嗯。”
武大少一人走在回客棧的路上。仔細回憶打鐵大漢的打鐵過程。
突然,一手錘另一只手手心。
“有了。”
接下來幾日,武大少都淩晨起床,按前世鍛煉身體的方法鍛煉他的身體。
天亮後,就奔向打鐵鋪。
一次一次的擊打,武大少的打鐵技術越來越好了。
“給,瞅瞅”武大少老規矩的夾了剛打好的鐵塊給打鐵大漢瞅。
“還差點。”打鐵大漢一如既往回複這一句。
“差什麽用力均勻了,淬火時機也到位了,厚度寬度都合理了……”
“那就不知道了。”打鐵大漢收回木雕入兜,自顧自收拾鐵鋪,“要不,就這樣就好了”
“不行!老子會找出差啥的!”
武大少轉身走人。
打鐵大漢瞅了眼武大少的背影,“诶,這鍋終于有人要背了。”
一路上,武大少一路,“卧槽,卧槽,到底缺個啥啥?”
武大少吃完飯就直接回到他的屋子,整個人就是空洞呆滞的。
“貓,你說大少是不是魔怔了。”牛珥側頭問貓影。
蛇單手快将貓影拉到他的身上,牛珥蹬了蛇單一眼,腹诽,“我去,上了一次,就搞得貓是他媳婦兒一樣。”
牛珥怼了一句,“至于嗎你”
蛇單“至于!”
牛珥“貓你說一句公道。”
貓影“不至于。”
蛇單仇視牛珥,好啊,你小子新賬舊賬一起算。
“幹一場,敢不敢”
牛珥“切,誰怕誰,別哭着喊貓。”
“哼”蛇單拽緊了手中劍。
登時,客棧外不遠處的小樹林,就響起了兵兵乓乓的刀劍聲,夾帶着痛苦的悶哼。
夜裏。
牛珥抱着被子,哭唧唧讓武大少幫擦藥。武大少特別想一覺踹飛他,這惹禍精,麻煩鬼,神煩。
武大少草草替牛珥擦完膏藥,“滾,一邊打地鋪去。”
“不行,我今天重傷,要睡床。”
“睡床找你兄弟去。”
“你不就是我兄弟嗎?”
“老子是主子。”
“那是兄弟不?”
得,沒完沒了,武大少直接攤床,“瞅啥,還不挪裏邊去。”
牛珥笑嘻嘻抱被子睡,“大少,你說貓有了伴……還不會要我們。”
武大少一頭黑線,讓車撞死這貨吧,“你多少歲了”
“14,咋了”
“沒事,趕緊睡。”
“但,你還沒答我問題呢?”
“要。”
“嘿嘿嘿。”牛珥笑嘻嘻的一秒睡死過去。
武大少聽着牛珥均勻的呼吸聲,我卡,還有這樣的操作,老子算是服了他。
淩晨四點。
武大少替牛珥蓋好踢飛的被子,輕手輕腳外出。
照舊喝了幾大碗熱粥,武大少就開始了一天之初的鍛煉大法。
天亮了。
來到打鐵鋪,抄起重錘,哐當哐當捶打起來。
也許是今天的晨風很舒适,武大少很享受今天的捶打,慢慢的,似乎對打鐵上瘾了般,武大少以全身心投入到打鐵中。很舒服的感覺,通透自由。
突然,正在雕刻的打鐵大漢停下了雕刻的手。
靜靜的看着武大少打鐵的身影,他是似乎看到了師傅的當年教他打鐵虛影,禁不止呢喃了一聲“師傅”。
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通透自由。
聲音若億萬年水滴穿石般專注唯一。
打鐵大漢笑了笑,繼續拿起手中刻刀,專注雕刻心中的那個他。
太陽西斜。
餘晖落在一大一小的身影上。
歲月靜好。
“瞅”
打鐵大漢聞言,細心的将木雕放入兜內,一眼沒瞅那鐵塊。
因為他知道它幾近完美了。
“走吧!”
“哪”
“跟着。”
武大少将鐵塊放好,跟着打鐵大漢走到店鋪內。
打鐵大漢蹲下身,打開暗道,跳了下去。
武大少星目微轉,也跟着跳了下去。
“卧……槽……”
呼聲從很深的地下傳來。
簡直了。快到地面了,武大少被打鐵大漢攔腰抱住。安全着陸。
“我去,挖着深的坑有必要嗎?”武大少仰頭看看上方那一點微光,這得多深哪,少說20層樓了。
“埋人。”打鐵大漢随意應了句。
“走吧。”
“嗯。”
地下是一個大廳,牆上斑駁舊跡,印刻刀劍痕,書寫臨終絕學,牆角躺着好幾具幹癟的屍體,未風化,腐臭着。
“叔,你說牆的絕學能使嗎?”
“學個頭,都是垃圾,上不去的人都弱雞。”打鐵大漢陰森對着武大少吹氣。
武大少頭上劃過數道黑線,他不是掉坑了。
他下來都要人接了,上去……嗯,有電梯就好……有點冷。
武大少抖了抖,突然間被打鐵大漢一個熊拍肩膀,“怕個鬼毛,這麽慫,帶你下來也會帶你上去的!”
武大少鄙了打鐵大漢一眼,他只是被他想的冷笑話冷到了。
打鐵大漢推開一個暗門,陰風從來倒灌出來,打鐵大漢陰冷一笑,突然哈哈哈大笑,有些癡狂。
武大少默默後腿兩步走。
剛退兩步,就被打鐵大漢的巨鉗手掐住頭部,一把摔到一面雕刻反複咒文的牆上。
胖臉正貼着牆,以後估計更醜了。
瞬間,血氣上湧,武大少吐了一大攤血到牆上。
打鐵大漢激動看着武大少,雙手握拳,走到一處高臺上,咒念嘶啞嘶吼的梵語,并癫狂手舞足蹈。
武大少撇了眼打鐵大漢,怕是遇到傻子。正想退離那牆,卻驚訝的發現那牆吸附着他的身體。
牆冰冷刺骨,擠壓着武大少的胸腔,“我靠,瘋子你到底要幹什麽!”
武大少掙紮再掙紮,結果牆都死命吸附他。
突然間,武大少睜大了眼睛,神色慌張驚恐。
剎那時,打鐵大漢爆出一聲“嗟嗟嗟!”
嘶啞嘶吼,似乎當事人經歷極端的痛苦,撕裂一切,毀滅所有,毀滅所有人……
嗟!
寬闊陰森的暗廳內飄蕩一聲聲回音,共振一切的一切。
聲帶破裂,打鐵大漢嘴裏咕嚕咕嚕冒出血泡,眼睛凸出,七竅皆血流不止。
武大少此時此刻非常不好受,他清晰意識到他的血正被那牆不斷吸走了,他很冷很冷。
生命之息搖搖欲墜,似乎他成了別人的養分,裝神弄鬼的祭祀品。
不甘!
他不甘!
憑什麽他要成為別人的手裏一攤祭品,嘴裏的一口痰,想吐就吐。
個逼,堵死你們這些犢子!
武大少拼着全身力氣,反抗胸腔壓迫,嘶吼,與暗廳回音協奏生命不息的哀曲。
啊……
反抗一切,真好!
武大少視線模糊漸消。
呼吸虛弱得不值一提。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武大少被人搖晃着,武大少萬般不願的睜開眼,入眼便是一個白發老頭。
卧槽,武大少當即暴打那老頭一頓。
別以為你老就不打你。
老子清晰記得你犯過的所有罪孽,mmp。
“善……待老頭,年輕人!”身下老頭嘶啞呼出一句。
武大少起身,火速撤遠老頭至少3米遠。
那老頭就是打鐵大漢。
“消氣了。”打鐵老頭笑眯眯地問武大少,瞧着和藹可親。
但武大少不會放松警惕的,“馬馬虎虎,老骨頭咯手。”
打鐵老頭“要不要給你揉揉。”
武大少“謝謝。不用。送我出去再賠我點錢就好了。”
打鐵老頭笑而不語。
“過了多久了”
“兩天吧。”
“你怎麽知道”
“這種事經歷多,就知道了。”
話語滄桑落寞。
“每次都要變老”
“不,這一次而已。”打鐵老頭笑眯眯看着武大少。
“什麽時候能出去?”
“等人來。”
“我靠,要是他不來,咱不是要死這了!”
這一次,打鐵老頭沒有回應武大少,而是佝偻着身體挪到一牆角坐下。
武大少也跟着坐下,細細打量這暗廳,先前吸附他的那牆,牆面散發紅腥味,都是他的味道,牆內填滿他的鮮血,勾勒出一副高貴繁複的錦繡山河圖。
武大少想問問打鐵老頭,那牆是什麽意思,他不是被吸幹了血了嗎,為啥還活着
但瞅瞅老頭氣場很狂暴,還是算了。
老頭發癫惹不起。
再看暗廳其他角落,到處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礦石。
突然,牆角的老頭一陣發狂,七竅乃至皮膚都在滲血出來。
靠,武大少震驚的看着癫狂的老頭,那不會是他的血吧
腥臭傳來。
這麽臭的血,不會是他的。
突然,武大少邁向老頭,“你怎麽了”
不是他想多管閑事,而是他再不管,沒餓死就被臭了。
砰一聲。
吓。
那山河圖牆從中間裂開,緊接着一個重力将他拍飛。
砰。
武大少再次撞頭昏迷了。
當他再次睜眼醒來,他震驚了。
卧槽。
還不如昏睡呢?
“別這樣,有人看着呢?”一個光裸後背的年輕男子跨坐在老頭大腿上,扭捏着身體。
“拍死他!”打鐵老頭兇神惡煞的吼道。
“別,讓他看着,刺激。”年輕長發男嬌羞說到。
“你……你不是看上他”打鐵老頭語氣低沉陰森。
武大少捏緊了小心肝。
我靠,這群變态!
“沒有!哈……疼……別頂……太深……”
他們不顧武大少這麽一個大活人在此,依舊打得火熱。
颠龍倒龍好久……
好久……
二人皆心滿意足,才想起武大少。
此時此刻的武大少又餓又冷,心疼自個畫餅充饑。
“胖小子,過來。”年輕長發男笑盈盈地招呼武大少。
“不過!”武大少怼。
“你敢!”打鐵老頭陰風肆意鋪設整個暗廳。
武大少龜速靠近二人。
“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傅。”打鐵老頭酷拽炫耀。
“那個木雕”武大少不解,師傅不應該更老些嗎?不過細看,那人就像個二十出頭的人,再瞅瞅打鐵老頭,好吧,又變臉了,臉回到了30多歲,不過一頭白發依舊旺盛。
“真嬌羞,還想小孩子介紹。”師傅靠着打鐵大漢嬌羞撒嬌,眼瞥了武大少一眼。
武大少抖了抖雞皮。
那人眼神狠毒。
“好了,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們,不過呢,我們只回答你三個問題。”
武大少“……”
“那牆是什麽,為什麽我被吸幹血還沒死”
“真狡猾,這是兩個問題喲。天機不可洩露,用藥丹。”
武大少想了想覺得沒什麽好問,剛想這麽說,突然感受到兩股陰風朝他吹來。
什麽鬼,武大少皺眉頭,這兩個變态又想幹什麽?
武大少眉頭越皺越緊,“能說說你們之間的過去嗎?”
“這個問題問得真好,比上面兩個好相當多吶!”師傅又蹭了蹭打鐵大漢的胳膊。
武大少汗……
“我想制藥丹,不想打鐵,就騙他為我打鐵羅。”
“就這麽簡單”武大少難以置信。
“當然。”
“他不逃跑”
“他啊……跑不掉,我對他施了詛咒,只能一生為我服務,對吧,卿”
“嗯。”
武大少“……”
“當然,我也被施了咒,一生為他身下人。”
武大少“……那……關我什麽事”
“你啊!”師傅聲音婉轉,“就是那鑰匙。”
武大少腹诽,卧槽。
“要是不是呢”
“像那些人一樣徹底成為貢品。當然我和他永不想見。”
武大少“……”
“好了,就最後一個問題給你叨了這麽久,好累。”
打鐵大漢一把将他師傅公主抱。師傅軟軟的靠在打鐵大漢堅固的臂彎裏。
“這些礦石,就是留給你了,給你打寶劍寶刀玩。這是獎勵喔!”
話音剛落,二人就消失在暗廳內,那牆也瞬間關閉。
“喂……”
卧槽!
武大少一個人靜靜站在暗廳中央。
作者有話要說:
cp2:師傅&打鐵大漢
武大少:感覺大佬就是一個出場率超高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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