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花式表白
陳媽媽向沈璐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沈璐哪裏還敢造次，乖乖坐了過去，并且努力表現出十分乖巧可人的模樣，以彌補之前在陳媽媽心中留下的奇怪印象。
“剛聽說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是吓了一跳。”陳媽媽自然不計前嫌，親切地握住她的手，言辭懇切真誠，“我還在想，是什麽樣的女孩子才能讓我們家陳江寧上心，現在一看果然長得挺漂亮的。”
沈璐還沒來得及謙虛一兩句呢，她繼續補充：“有我當年的風範。”
沈璐什麽都不想說了。
“看到你們感情這麽好，我也就放心了。”陳媽媽溫柔地看着沈璐道，“不過說真的，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擔心，這會不會是一個美好的騙局；後來我又在想，我突然趕回來也沒來得及通知一聲，會不會太打擾你們，會不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事情——不過結局還是挺讓我滿意的。”
“……該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沈璐不知為何，有點被這句話洗腦了。
“看完了就走吧。”陳江寧說。
沈璐瞪了他一眼，他随即流露出些許不自然的神色，不過并沒有持續多久。
“看吧，我兒子就是這麽不可愛。”陳媽媽愈發緊地握住沈璐，繼續感嘆，“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注定孤獨終老。誰知道還是抵不過女人的魅力。你确實是一個好姑娘，看他對你還挺好的，我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作為長輩，也沒什麽可說的，當然更不會阻攔你們……因為你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
沈璐被她說得有點小羞澀：“謝、謝謝……”
陳媽媽微笑着，對沈璐點了點頭，目光充滿了鼓勵與祝福。而後她擡頭看了看一直靜默着站在一旁的陳江寧，但在那一刻，她忽然感覺，兒子在不知不覺中居然長這麽大了。
仿佛昨天還是他被人抱着牙牙學語的模樣，今天卻已經生長得如芝蘭玉樹一般，矗立間自有一股冷傲的氣質。
盡管他的成長過程，她很少參與。
可惜已經沒有機會彌補了，這個孩子，已經屬于另外一個女人了。
“……你別這麽說，”她說着說着，眼中竟然有淚光在閃爍，“是我該感謝你。我一直覺得陳江寧挺不近人情的，特別擔心他以後要怎麽與人相處。後來聽說他要搞科研還真是很可恥地松了口氣。——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幸好還有你來改變他，讓他變得越來越完美。”
這樣誇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不太好？當然沈璐面上肯定要受寵若驚地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陳江寧本來就很好啦，不是我的功勞。主要是阿姨你生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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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有道理。”陳媽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沈璐：“……”
陳媽媽并沒有坐很久。即便沈璐一再挽留，她也遺憾地表示，她本身就是百忙之中抽空趕來坐一會兒，馬上就要飛回去了。不過歡随時迎沈璐去國外與陳家父母一起過年。她邀請得十分誠懇熱情，沈璐卻只能遺憾拒絕。臺詞是：“我和陳江寧才在一起，彼此都不太成熟，見家長未免早了些。”陳媽媽很理解她的擔憂，也沒有多勸。但實際上她的內心活動是：特麽機票不要錢啊！
臨走之際陳媽媽還賣了個萌。她抓着門不讓人關上，有點可憐巴巴地對陳江寧說：“你長這麽大，媽媽都沒抱過呢，媽媽也想抱抱。”
沈璐在一旁臉都紅了，總覺得是在影射她。不過陳江寧果斷拒絕了。
“有了媳婦忘了娘。”陳媽媽又在暗暗抹眼淚。
沈璐看不過去了，悄悄捏着陳江寧的腰：“你就抱一抱，又不會懷孕。”
陳江寧被他纏得沒法，只能嘀咕一句“能懷就好了。”然後面色平靜地上前，輕輕擁抱了一下母親。
“你真是個好姑娘。”陳媽媽又一次對沈璐這樣說，“我就放心把陳江寧交給你了。”
話畢，她潇灑地轉身……然後暗罵：“為什麽電梯這麽慢！”
“……我覺得你媽媽挺有意思的。”沈璐也不好意思回去，便一直注視着陳媽媽等電梯的背影，幽幽道。
陳江寧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不過你到底多讓人操心啊，”她轉了轉眼珠，神情一瞬間變得分外狡黠，“看你找了個女朋友把你媽高興成什麽樣了。還是說你找女朋友的眼光真的十分高，讓她太滿意？”
聽了這話，陳媽媽不得不回頭了：“那是當然，這小子從小連話都不樂意跟人說，注孤生的節奏啊。結果竟然老樹開花找女朋友了，當媽媽的能不放鞭炮慶祝嗎？”
沈璐：“……”卧槽被聽進去了！她不要活了！
陳媽媽雖然來去匆匆，沈璐對她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回公寓之後，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陳江寧感嘆：“你媽媽還是蠻萌的”“我媽要也這樣我家一定不得安寧”“有這麽開明的媽媽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
但陳江寧半晌也不回一句話，她終于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什麽：“陳江寧……你跟你媽媽的感情是不是不太好？”
她有些迷糊。陳媽媽性情溫婉大方又充滿童心，連她這樣不太好相處的性子都能包容，對陳江寧更是關懷照顧，十分上心。陳江寧還有什麽不滿的呢？
“我們感情好就行了。”陳江寧揉了揉她的頭發。
顧左右而言他。沈璐有些惱怒，當然她絕不承認這是為了掩飾被陳江寧調戲後自然而然産生的羞憤：“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聽什麽？”陳江寧無奈地嘆了口氣。
陳江寧從未跟人講過自己的家庭。他覺得這種私密的事情不值得宣揚，而且确實沒什麽可說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況且他跟人長篇大論的時候都很少，并且大多時候是在做學術報告。就算認識沈璐後，他固然學會了與沈璐促膝長談，說的還是那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他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跟沈璐回憶那些連他都已經淡忘了的畫面。
不知不覺中，他從一個傾聽者的角色，走到了臺前——他很高興，沈璐願意了解他，所以他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陳江寧的家庭，如果要說是不幸的，很多人大概該哭了。
他的父親曾經是一個頗有造詣的知名學者。即便後來從商了，早年的清高儒雅與書卷氣并沒有散去。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穩重克制卻又十分開明。陳江寧能成長成現在這樣，也許正是幼年時耳濡目染的積累。
而他的母親，正如今天沈璐所見的那樣，既有當律師留下的嚴謹認真，又有本身的活潑爛漫。總而言之，是個不錯的人。
再加上兩人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就算父親投身商業後，夫妻關系依然和睦，從未有過争端。按理來說，陳江寧的家庭的确非常和睦。
除了父母常年生活在國外，似乎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了。
好幾年見不了一面的人，陳江寧頂多還有點敬愛，再深的感情實在是挑不出來。況且血緣關系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繼承了親代的基因，說不上什麽感情深厚不可分割。他本就冷淡內斂，很少對人表現出多大的熱情，再說了，他都這麽大人了，還總惦記着父母算什麽？
不止是父母，他對身邊的人一貫如此。否則以周然自來熟的性子，怎麽會跟他同住兩年之久也沒法混熟。也只有沈璐算是個例外了。
對于陳江寧的花式表白，沈璐已經懶得理會了。她只是有些不滿：“我還以為是你媽媽小時候逼你穿女裝，你才跟他有矛盾。”
“……為什麽會這麽想？”
“因為我幼兒園時候有個感情很好的玩伴就是這樣！”沈璐對陳江寧的家庭關系半點興趣都沒有，聽着誰誰誰以前現在這樣那樣她就頭疼，但一講到童年的趣事她又興致勃勃了，“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小女孩，後來才知道只是被媽媽打扮成那樣。他還哭着說不要穿裙子……”
她說得眉飛色舞，陳江寧卻不高興了：“你和他關系很好？”
“還行吧，那時候不都睡一起嗎。”沈璐說着說着，忽然感覺上方投下了一片陰影。她擡起頭，就看見陳江寧站在她眼前，眸光危險地俯視着他。
沈璐眨了眨眼睛：“你幹嘛靠我那麽近？”
“我們也睡一起吧。”陳江寧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再來分享一個臨床小夥伴們的故事~
我們體育課是自己選項目的嘛，所以會把各個班的同學混在一起，其中當然也有學臨床的姑娘們啦。開學第一節體育課，老師講了很多注意事項，然後通知說：“來年開學的時候有運動會，你們要到開幕式上跳操。”
姑娘們一臉正氣地抗議：“老師！我們不能去！我們下臨床了！”
老師：“可以加分……”
姑娘們瞬間手拉着手上前一步，仰天長嘯，壯懷激烈：“老師！讓我們參加吧！我們會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