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緣由
當天晚上,圍繞餐桌的大大小小們等到饑腸辘辘時,才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美食。白清清抹了抹額角的汗,讓仆從們幫着他端上來,頓時芳香四溢,美食當前,彼時饑餓的肚腸歡快的奏起了一曲交響曲。
本氣鼓鼓的和平南王置氣的溫婉看到如此美味,快速的聳動了幾下鼻子,然後又狠狠的斜了平南王一眼,表情裏盡是:就是你了,害我錯失烹制美味的機會。
平南王苦笑,要是讓你在那搗亂,估計大家只能吃點糕點類的墊肚子了。她伸著挑了一塊燒制的外焦裏嫩的魚肉,細細的挑了刺,然後讨好的送進愛夫的嘴巴裏。
溫婉冷哼了一聲,還是乖乖的張嘴接過,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雲華拍桌:“娘親,你不能這麽偏心,我才是小孩子!”要喂也應該喂我。
平南王瞪了她一眼,然後眼睛往小諾的方向示意了下,雲華頓時恍然大悟。
看着寶貝兒子被雲華伺候的極其享受,白清清專心的為安然夾肉挑刺,安然捧着飯碗,臉都要埋進去了,吃的很是香甜。
一頓飯下來,賓主皆歡。
飯後閑磕牙的時間,安然和平南王進了裏屋,安然摸索着掏出一個小口袋,然後遞給平南王:“阿離,我想我大概找到賺錢的法子了。”
平南王打開看看,臉一黑,給它一捧漆黑的泥土做什麽?
雖然看不見,但仿佛意料到她反映,安然笑了下,然後淡淡的把當天受傷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當天,安然順勢下滑的時候,盡管努力做好保護錯失,不料被中途一個橫生的青石拌了下。雖說減緩了下滑的速度,但也使得驚慌的安然放開了護住後腦的雙手。
她手自覺的四處滑動,企圖抓住一些突起之物,因為據她身體的感覺,身下的土質已經不似山上的土質那般孫軟。途中她确實抓住了一些凸起的青石,也因此讓自己的臂膀和手掌傷痕累累。待到墜落到底部時,巨大的沖力已經讓她收勢不住,頹然倒地的同時,後腦就撞到了地上的一塊岩石。
安然有一瞬間的昏迷,但耳邊一直似有似無的聽到白清清的哭喊,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斜坡上白清清探身找路,準備往下滑的時候,險些吓飛三環七魄。連忙振作精神,用全身最大力氣喝住了白清清的舉動。
白清清頓住身子,幾近泣不成聲,在上面嘶啞的詢問:“妻主,你怎麽樣,傷的可重?”
安然揉了揉疼痛的後腦,掙紮着站起來,才發現身上被刮到的傷着實不少。安慰了他幾句,然後忍着疼痛四處尋找出路。當看到熟悉的陷阱時,眼睛一亮。擡頭喊道:“清清,記得去年我抓兔子的地方嗎?”
白清清大聲回道:“我記得。”
“我就在那附近的一個凹谷裏,你找條熟悉的路過來。”怕他心急什麽東西都不要了,就加了句:“不用擔心,我現在沒事,你慢慢來,把果子什麽的也帶下來。”
趁着白清清尋路過來的時間,安然四處尋看着,摸索着四周的情況,卻陡然發現手上的觸感有些熟悉,是上輩子她常碰觸的熟悉感。她低下頭,抓起一把,手掌細細的撚攏,靈臺瞬時間清明,這、這是上等的瓷土啊,燒制白瓷的絕佳原料。衆所周知,若想燒制出絕佳的上等瓷器,原料、溫度和釉是必不可少的三要素。
瞬時的驚喜讓安然暫時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只捧着瓷土認真看着。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即使是平南王府裏,四處擺放的上品瓷器也都是青瓷。那麽尊貴如王爺的府中都沒有的話,是否意味着這個時代尚未出現白瓷。
白瓷也是在青瓷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兩者的主要區別就是瓷土中含鐵量的多少。這個時代,提純技術自然是不存在的,安然也不是科學巨人,想要燒制出想要的瓷器就只能靠原材料的純度了。
安然又反複揉捏了下手中的黏土,這處的土質比她去年在附近砍柴時發現的那處要好上許多了。假使制不出純粹的白瓷,白中帶青的瓷器怕也是這個時代裏瓷器中的翹楚了。憑借白瓷堅韌的質地,光滑溫潤的手感,如玉的色澤應該也會轟動一時吧。安然越想越開心,身上的疼痛仿佛也感受不到了。
白清清趕到時,看到呆立不動的安然,吓得幾乎僵直了。還是安然回神發現了他,由着他的攙扶兩人慢慢的蹭回了家。也就有了後來診治以及平南王求藥的過程。
此時,安然又拿回袋子,捏了捏袋子裏的瓷土,認真的說道:“如果我當時沒有看錯的話,這種土就可能燒制出白瓷。”
平南王有些發傻:“白、白瓷,瓷器還有白的。”然後又瞅瞅安然手中的瓷土,就這黑漆漆的玩意兒還能弄成白色的?
“自然,衣服都有白的,為何瓷器就沒有白的?只是我有些疑惑,我看過你府中的青瓷,手藝很是精湛,難道她們就沒注意到過這種土質,明明和青瓷的土質很是相似?”
平南王一晃腦袋:“完全不懂。”
安然靜默了片刻,阖上雙眸,腦中轉了幾圈。燒制瓷器無外乎那三要素,既然原料有了,釉質看似做的也特別出色,那麽是溫度嗎?
“是溫度嗎,溫度控制不好的話,也有可能燒制不出來。”安然緊鎖雙眉,“若是溫度的話,瓷窯可能也有些問題,這似乎有些難辦了,我也不太懂瓷窯的建造。”
平南王也一籌莫展,讓她領兵打仗的話,她是各中翹楚,至于什麽白瓷、青瓷的,她是真的七竅通了六竅,她試探了問了句:“這個白瓷很值錢?”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僅憑這一點就必然不俗,若是再親眼所見,親手撫摸到它的質感,想你一個完全不了解瓷器的人也會愛不釋手的。”
這、這麽好,平南王有些驚訝。
安然此時卻有些憂愁:“想法是好的,不會半路就流産了吧?”
“呸呸,”平南王連呸了幾口:“亂說什麽,要不我飛鴿給皇姐,讓皇姐尋找一些出名的匠師和瓷器大師,你不是曾說過,人多力量大嘛。”
安然點頭:“這個确實需要,不過有些事還是眼見為實。等我眼睛恢複了,我親自去看看瓷窯,對了,你幫我問問,雲國最著名的瓷窯有那幾處?”
平南王拎過袋子,拍了拍安然的肩:“這些都沒有問題,不過你最近還是多加休息,身體重要。”
安然放開眉角,點頭道:“嗯,是這個理,不過前幾天聽清清說,你給我求了個聖旨,是怎麽回事?”
平南王不自然的咳了幾聲:“那個,我說了,你可別發火啊,這完全是形勢所迫!”然後把求藥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
出乎意料的安然很平靜,平南王有些意外:“你不生氣強加給你的身份?”
安然搖頭:“怎麽會?柳玄不是說了嗎,只是交給我保管而已。”頓了頓,接道:“不過,不給發俸祿這項要稍做修改。好歹我也算出生入死了,皇帝大人就沒想過做些補償給我?”
你、你這是變相的要錢嗎?
仿佛聽到了平南王的心聲:“嗯,其實就是最近覺得手頭太緊,你幫我跟皇上請示一下,若是瓷器的事情辦成了,我不要她多少利益的分成,就是每年都分給我萬八千的銀兩花花就行了,我會天天給聖旨上香的!”
獅子大開口,平南王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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