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娘登場
轉眼間入了六月,院子中,田園裏早已是綠油油的一片。白清清種的薔薇也抽了枝條,安然買回的葡萄苗也抽出了藤條,長勢甚是喜人。怕它們長勢過猛,安然早早的打好了葡萄架。
平南王串門時經常指着葡萄架笑道‘醜死了’。是啊,葡萄藤還沒爬的豐滿,光禿禿的木頭架子能好看到那裏。
安然于是就笑嗤她,不會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學堂辦的愈加聲名遠播了,出去勘探的人也陸續歸來了,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着,然而天氣卻有些變幻莫測了。果然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臉啊!不過這小孩,安然嘆氣,還沒她家飯團和蝦仁乖巧呢!
平南王看着那陰沉沉的天氣很是擔憂,最近一段時間眉頭緊皺。安然自然知道她擔憂的是什麽,雨季快來了,那些新開墾的天地,以及水患。但是勘察地點卻還有五六處的地點沒有反饋回來,如今也不能貿然行動。
看不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安然把最近太傅等人整理好的教育改革方案以及她們所有人撰寫的課本堆到了平南王的眼前。
平南王頓時一掃擔憂的嘴臉,改換可憐兮兮的表情:“小然然,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
安然無視,只是慢悠悠的道:“抓緊啊,弄好趕緊給皇帝大人送過去,皇帝大人等的估計都急了。”
平南王忍不住蹿高:“你就不能幫幫我,這些文鄒鄒的東西看完,會死人的。”
“怎麽會,那邊不是還有我寫的故事書嘛!穿插着看就好了。”安然涼涼的道。
平南王眉角抽搐:“小然然,你讓我看這麽多文字,還不如讓我去後山砍柴!”
“哦,好吧,先把這些看完,然後接着去後山砍柴。”安然又扇了扇風。
平南王無力了。
屋內,溫婉正幫着白清清帶飯團,倆娃娃最近有些鬧騰。聽到外面的談話,兩人相視的笑了好一會兒。
這時飯團咿咿呀呀的,夠着讓白清清抱,白清清接過她,然後把她和蝦仁一起放到了床上。三個月的娃娃還不會爬,只能揮舞着手腳抗議着爹爹的舉措。溫婉看着倆娃娃在那手舞足蹈的,覺的有趣,拿過一旁的撥浪鼓嘩啦嘩啦的逗她們。飯團和蝦仁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溫婉笑着對白清清說:“看來以後,是閑不住的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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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抿嘴一笑。
安然和平南王挑簾走了進來,看着兩個笑容滿面的男人,安然問道:“什麽事,這麽開心?”
溫婉又抱起飯團,對安然道:“我們在說飯團和蝦仁呢,長大肯定是閑不住的主,現在就這麽愛動。”
安然也笑了:“愛動好,說明她們健康。”然後抱起了蝦仁,對着她的小臉親了幾口,蝦仁有些抗議的拿手拍了拍。
溫婉開心的大笑:“哈哈,你閨女不買你的帳,看我的。”說着對懷裏的飯團親了幾下,飯團很是給面子的笑了幾聲。
安然的臉色有點黑。
平南王有點吃味的抱走了飯團,遞給白清清。然後拉起溫婉:“走,咱回家生娃娃去!”
溫婉有些無語的瞪着她。安然和白清清則笑着看這對活寶離開。
用過了午飯,本是很安靜的時刻,大門外卻傳來馬蹄聲已經車輪滾動的聲音,稍後就是一些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一些人的對話。
安然伸着脖子往外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誰來了,不過熟識的人都住在附近,也用不到馬車。
這時,從馬車裏下來一位五十開外的中年女人,頭上已現斑斑白發,一看就是操心的命。
中年女人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子茗,你在嗎?”
安然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幅身子的本名不正是安子茗嗎?這個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安-員-外,正主的娘親。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這、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安然有些頭疼的迎了出去,張了張嘴也沒想出合适的稱謂,只能幹澀地道:“您有事嗎?”
中年女人端詳着她看了半晌,仆人拉了拉她的衣襟,方才回過神來:“子茗,不請娘進去坐坐嗎?”
安然嘆息了一聲:“進去說吧。”
聽到以‘娘’自稱的白清清,有些緊張的站在安然的身側,又擔憂的看着安然。安然捏了捏他的手:“沒事,你照顧孩子們,我們去裏屋談。”
安然給安員外倒了杯茶,然後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安員外接過茶杯的手卻一直在顫抖,眼睛一刻也未離開安然。她抿了口茶,定了定神,又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口道:“子茗,你可是在怪娘親。”
安然搖了搖頭:“都過去了了,我現在很好。”
“是啊,都過去了,可是為娘總覺得好像還在昨天。娘親一直都愧對你爹,如今你如此出色,你爹爹泉下有知,想必也會很欣慰。”
雖然呈了安子茗的身,可是安然卻不想和她這些身前事打上交到,安然有些無奈地道:“這些都過去了,請問您前來所為何事?”
安員外的眼圈有些紅:“子茗,跟娘親回家可好?”
安然嘆了口氣,然後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她:“安子茗離府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現在的只是安然,只想平平靜靜生活的安然。您不用擔憂我如何生存,您可以看到我們一家過的都還不錯。至于您說的回去,我想是不可能了,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小門小戶。”無法融入到大門大院的生活了!
安員外強忍着閉了閉眼:“子茗,當時娘做的是過了,可是你當初的所作所為......娘親現在只想讓你過的好些,你還要想想你的夫郎和孩子們啊。”
“您可以看到的,您覺得她們過的不好嗎?”
安員外噎了噎:“他們過的很好,可是和娘親回去,他們會過的更好。”
安然站起身,語氣有些冷硬:“不會的,和您回去,我們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
安員外有些頹唐的垂下了肩,聲音顫抖:“我知道,是、是你繼父,當初是我有眼無珠。可是如今,我也不能休了他,家中還有你的弟弟和妹妹,她們還小啊......”
“是,您不能休他,”安然打斷她的話:“您也不應該來打擾我的生活。”
安員外的淚終是滑落下來:“茗兒,你恨為娘,是嗎?”
安然搖了搖頭:“不恨,怪你的是安子茗,安子茗在離開府裏時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安然。我們都有錯,彼時就已經恩怨抵消,如今各自生活不是很好嗎?”
“你真的是茗兒嗎,茗兒從來都說不出如此铿锵有力的話?”
安然挺直腰板:“那您覺得我是誰?”
“你、你就是茗兒,你如今的性子,像極了你爹爹,他也是極為要強,總是能言之鑿鑿的将我說的啞口無言。茗兒,娘親只是希望你過的更好些!”
安然有些無力:“我現在就很好,如今在學堂教書,收入也不少,您不需要為我操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的你真的很好,娘親也為你感到驕傲,娘親只是自私的想要享享天倫之樂,是娘親自私啊,娘親給孫兒們帶了些禮物,能不能看在娘親的面子上留下?”
看着她懇求的神色,安然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然後點點頭。
安員外的神色終于有了些明朗:“茗兒,今天娘親來的唐突,以後,娘親可否常來看看你和孫兒們?”
安然的神色忍不住有絲陰郁:“不要常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生活的。”
聽着那可憐兮兮的語氣,安然又不忍了。
白清清端着新沏好的茶水進了來,恰好聽到老人的懇求。他走過去拉着安然的手搖了搖,安然嘆了口氣。
白清清又看看老人那彷徨的神色,不禁開口道:“您有時間都可以來的,孩子們都很乖,會很喜歡您的。”
“唉,唉,好,我一定會來。”然後安員外開心的離開了。
安然捏了捏白清清的手,有些不開心清清的決定,白清清瞪了她一眼。
安然詫異的挑了挑眉,呦,不得了了,小東西學會叫板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