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謂托付
最近皇帝大人有些忙,一直在和朝臣們商量開荒的事宜。另外就是,今年的形式嚴峻了許多,洛平城的水澇影響極大,流民衆多,甚至連皇城裏都湧入了不少。想着國庫裏的那點殘留,皇帝大人有些焦頭爛額。
收到平南王書信的時候,皇帝大人正在和國師商議流民之事。看着滿天的繁星,亂的就像她腦中的思緒,皇帝大人愁眉緊鎖。國師是除了皇妹阿離外,最重要的人,在那暗無天日的王位争奪戰之中,幾次救她們姐妹與水火。對于國師,她不僅僅是尊重,更多的是愛戴,敬愛這個亦師亦母的人。所以每當有些煩心的解不開的結,她都會和國師商議一番,聽聽她的意見。
掃完了書信,然後拿起侍衛帶過來的玩偶,皇帝大人有些猶豫。可愛是可愛了,可是這東西真能賺錢嗎?她把書信遞給國師,國師看了遍信,掃了掃皇帝大人手中的玩偶,然後擡頭認真看起了星宿,過來半刻,沖着皇帝點了點頭。
這個冬天,二十幾所皇家繡莊停了所有的服裝生意,卻驟然間更加忙碌了起來。
小諾最近練武練得更加有模有樣的了,現代武術本就不似古武那般內外家功夫齊修才能大成的東西,這裏也不似安然以前以為的那樣高來高去,所以對于小諾的成長,安然心裏就有了數。
雲華覺得她的日子有些風生水起的,原因就是和心上人的接觸越來越多了,雖然被揍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但還是甘之如饴。看着今天上午因為占便宜,第三次被小諾揍的小主子,侍從們捂臉,不忍直視。溫婉則是大笑着拉過小諾,狠狠親了幾口:“寶貝,真有我當年的風範。”白清清嘴角有些抽搐,忐忑的望着安然,目光裏明明白白寫着,妻主,小諾以後還能嫁得出去嗎?
安然面無表情,心裏是得意的笑着,嘴上更是不饒人:“兒子,出手要快、準、狠,剛剛這拳明顯慢了半招,要不華丫頭應該是跌坐在地上,而不是僅僅倒退了幾步。”
小諾認真的回答:“我記住了,娘親。”
平南王牙癢癢,有這麽教孩子的嗎,不過看看婉兒笑靥如花的臉,想想,算了,自己當年也是被這麽揍過來的,只要婉兒開心,閨女哎,你自救吧!
尚不知被自家無良父母抛棄的雲華猶自傻樂着,邊揉着被揍的有些青的臉頰,邊跟小諾絮絮叨叨:“小諾,你消氣了沒,沒消氣再打兩下,沒關系的,娘親常說,打是親罵是愛嘛。”
這是誰家的破小孩,油腔滑調,溫婉忍不住瞪了又瞪自己閨女,又狠狠瞪了眼自個妻主。平南王一激靈,湊過來示好的去親溫婉:“婉兒,閨女不是我教的,是自學成才、自學成才。”結果被溫婉一巴掌推開。
白清清噗的笑了出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溫婉有些不好意思了,拉起白清清的手:“清清,咱們進去暖暖,不理她們了!”
這時,一個仆從進了來,手裏拿着個錦盒,走到平南王身邊:“主子,您要的東西,李管事剛剛送過來了,您看看合不合心意,李管事在下面候命。”
平南王把錦盒遞給安然:“你看看吧,是不是你想要的東西?”
開了錦盒,安然擺楞一下裏面的紙牌,擡頭笑道:“李管事果然名不虛傳,一副好手藝。”仆從松了口氣,下去回話了。平南王與安然帶着兩個蘿蔔頭也進了西廂。
這一個下午,西廂都是笑聲陣陣,去侍茶的仆從一擡頭差點噴笑出聲,只見裏面的四個大人兩個孩子,無一完好的,臉上都貼了不少紙條,而自家主子平南王臉上更甚,他覺得都有些辨認不出了。侍從怕失了禮儀,趕緊低頭,穩穩地填了茶水,就疾步走了出去,屋內的人聽到了廚房內壓抑不住的悶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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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憤憤然,看着安然:“就是你,出什麽馊主意,這回臉都丢大發了。”邊說着臉上的紙條還随着她的口氣飛舞着。屋內的人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兩個娃娃笑的直打滾。
玩鬧的日子過的很快,安然還要時不時的畫上一些卡通形象交給平南王,安然慶幸自己的素描底子不錯,要不還真拿不出手。每每有新圖樣的時候,白清清和溫婉都會湊過來,看了又看,喜歡的不得了,無奈白清清肚子大了,早被安然禁了一切活計,溫婉又不善針線,兩個人只能看着眼饞。小諾也很喜歡,但是當他拿出他縫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小老鼠時,白清清笑紅了臉,卻狠狠誇了他一頓,不過轉眼間那個布老鼠就進了雲華的口袋,然後被好好收在她的錦盒裏。當打開時就會發現,裏面都是一些瑣碎的東西,什麽木口哨啊,竹蜻蜓啊,繡的歪歪扭扭的香囊啊,禿了的毛筆啊,無一例外都是小諾制造。
對于雲華的舉動,兩家人都心照不宣。安然的态度也漸漸軟化,時不時也會指點下雲華。小諾到是沒什麽變化,他一直遵從娘親的教誨,所以揍起雲華來也依然不手軟。雲華仍是甘之如饴,不時的和小諾過過招,漸漸的兩個人也切磋出興趣,大人們則在旁邊觀戰,并加以指點,手癢了也會加入戰局。
雲華愈加敬佩她的然姨了,然姨不但功夫好,畫畫好,講故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每天晚上她都會湊過來和小諾一起聽故事,然後再回去睡覺。有時平南王夫婦也會來湊熱鬧,然後領着閨女一起回去,時日長了,平南王愈加的肅然起敬了,這樣的人才真的不該在此埋沒。無怪乎平南王震驚,對于安然這個讀書狂人來說,當安童生通話、格林童話講完了,漸漸的講起了資治通鑒裏的小故事,有一次開心了,三十六計裏的一個故事也穿插了出來。
平南王當時就坐直了,抓緊了安然,戰戰兢兢地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如果這樣的計策用在當年的戰場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禿嚕嘴的安然暗道聲糟,面色卻不變:“我嗎,我就是個種地的。”然後坦然的看着平南王。
平南王盯了她一會,松了口氣:“是我想多了,你別見怪。”
安然一笑:“我既然敢當着你的面說這樣的故事,就是把你當成了知己,要知道士為知己者死。”
平南王狠狠的握了握安然的手:“好,好,今生能交到你這樣的知己,是我雲離莫大的榮幸。”轉而又陰險的笑了下,然後道:“以後,本王就把小世子交給你教導了,反正你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對了,你的免字金牌還沒到哦,記得王命不可違哦!”
兩個‘哦’字差不點讓安然‘哦’出一口血,恨不得掐死這只死狐貍,她當養雞養鴨嗎,養一只和養兩只是一樣的,安然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心裏暗自盤算,哪天進宮了需向皇上讨些賞,該整治整治這只狐貍了,看着她過的這麽舒坦,安然牙癢。
平南王看着安然骨碌碌轉的眼睛,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心道:這丫的,不知道在冒什麽壞水呢,閨女哎,娘親只能幫你到這了,能不能成大器,能不能拐來你的小夫郎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