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荒造田
雲國地處月、水兩國之間,可謂幅員遼闊,占盡地勢之險要,可惜地大物‘薄’,土地貧瘠,糧食欠收,成為困擾歷代君主的難題。所以當安然提出可以解決耕地問題的時候,平南王立馬把耳朵豎直了。
“開荒造田。”安然言簡意赅。
開荒,怎麽開,平南王暗自腹诽,雲國荒地是不少,可哪有人、哪有錢開地,一不小心腹诽出了聲。
安然定定的用‘你真蠢’的眼神盯着她,盯的平南王額角青筋蹦了又蹦。平南王壓了又壓火氣,結果沒壓住,從椅子上蹭的蹦了起來,邊跳腳邊指着安然罵:“你丫的,那是什麽眼神,我說的有什麽不對,雲國本來就窮,哪有多餘的錢雇人開荒。你丫在拿那種眼神看我,老娘滅了你!”
安然鄙視的又瞥了她一眼:“說你笨,都侮辱‘笨’這個字。”平南王暴躁了,跳起來一拳乎了過去,結果問題沒問完,兩個人就在廳裏噼裏啪啦的打了起來。
看着上蹿下跳的兩個人,皇帝大人反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有敢這麽忽視皇帝的人嘛,有,還一下子倆,而且都在眼前,皇帝大人忍無可忍:“你們倆給朕滾出去打。”本以為這兩人會收手,結果倆人真的滾出去打了。
皇帝大人等了又等,等了兩刻鐘,忍不住罵了句娘,終于忍不住了,也跳入了戰圈,結果變成三個人的混戰,其實是單方面的一虐二的戰鬥,那兩個先竄出去的人,一看皇帝大人加入戰圈,腦門立馬冒出了冷汗,誰還敢還手。
揍完人的皇帝大人頓時神清氣爽,末了看了眼滿頭包的兩人:“蹲牆角面壁思過,午膳過後來書房找朕。”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滿頭包的兩人在牆角畫圈圈。
三個人的第一次商談就這麽不了了之。
思過後的安然,回到家中,拿着自己整理的資料反反複複的看了幾遍,在腦中一遍遍的構思可行之法,雖說不是天方夜譚之說,卻總覺得是紙上談兵。帶着平南王給的地形圖與自己的資料,見過了皇帝大人,安然這一次擺正了面孔。
她把地形圖在地上鋪展開來,又在旁邊擺上幾張宣紙,手裏拿着一根碳條,然後正襟和皇帝大人請示:“皇上,咱們讨論時無君臣,僅摯友可好。”得到皇帝大人的應允,安然拿着碳條,對着地圖,滔滔不絕了。皇帝大人與平南王不知不覺中也圍着地形圖席地而坐,時不時的提出一些疑問。
“這開荒,我理解,可這還要種樹,是何道理?”皇帝大人不解。
“你看這裏,”安然指着地圖,“這片荒地方圓千裏,而千裏之外就是大片荒漠,雜草看似無用,可是卻是最好的護住了千裏內的土地,沒被沙漠吞食。如果不顧後果的除了這片荒地,弄不好的話,就全變成沙漠了,是以要在荒地邊緣廣泛種植草木,适當的添加人力,往沙漠中發展,退沙還耕,雖收效不知如何,但我想,既然這片草能固定住沙漠的侵蝕,那用這些草來改變沙漠還是可行的,我們既然破壞了大自然的平衡,只能采取适當的措施彌補這種平衡了。”
“這個,何為‘大自然’?”平南王發問。
“與人類世界區別的物質世界,水、空氣、河流、植物、動物都屬于大自然的範疇。”
“既然開荒可以,是不是也可以開山?”皇帝大人看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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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可行,不過,我不建議開山,一來,開山要比開荒難度大的多,二來,控制不好,開采過度,容易造成滑坡和泥石流。”
“滑坡、泥石流?所謂何物?”皇帝大人有些撓頭了,安然的很多言辭都令人費解。
“滑坡就是你們常說的‘走山’,至于泥石流,就是暴雨、暴雪或是一些災害引起的走山并攜帶有大量泥沙以及石塊的特殊洪流。滑坡和泥石流都來勢兇猛,極具破壞性,一經發生,生命、財産都來不及挽救,況且雲國的山體太多,居住在山下的百姓也太多,若是出事,後果不堪想象。”
皇帝大人和平南王忍不住一聲冷汗,這種潛在的危險真是想都沒想過。
“那勞力從哪裏來,錢又從哪裏來?”平南王斜眼看着安然,舊問重提。
安然白了她一眼,簡單道:“官兵。”
“靠,老娘訓練的兵是保家衛國,征戰沙場的,不是開荒種田的!”平南王又要暴走了,不過被皇帝大人按住了。
“現在可有仗可打?”安然淡淡的反問,“何為保家衛國,戰死沙場才算?解決百姓飲食之憂,讓‘人人有所食,人人有所衣,人人有所住’就不是保家衛國了嗎?保護的是什麽,難道是國家這個空殼,還不是百姓!”
“人人有所食,人人有所衣,人人有所住,”皇帝大人仿佛被安然的一席話怔住,反複的重複着這句話,末了,露出撥開雲霁的釋然笑容,“安然,國師果然沒有認錯人,我們果然沒有信錯人。”
安然灑然一笑:“您做的已經很好了,只是您身在局中。”
身在局中嗎?回過神的平南王燦然一笑,一拳砸到安然肩上:“真有你丫的!”
安然又丢了個白眼過去,然後道:“另外還可以發動百姓,告之參與者最終可以分得這些土地,每天記賬,多勞多得。還有就是我發現雲國普遍都是只種一季植物,據我所知,有些作物是冬季生長的,若是尋得一些此類作物的種子,土地的利用率就更高了。我只記得冬麥,不過相信這些應該難不倒二位了。”
皇帝大人欣喜,笑着看着安然:“這些不難,我回皇城後會找專門的人來負責這件事,想必這些措施只能明年春天實行了,不過正好這段時間做些規劃。阿離,你繼續留守這裏。安然,如果有需要,可能需要你的協助了。”
平南王點頭,安然一笑:“那是自然,”猶疑了片刻,又道:“皇上,我的夫郎如今有孕在身,其他的什麽辦法措施能不能稍稍滞後,況且,”安然敲敲頭,“我現在還真有點黔驢技窮了。”
皇帝大人忍笑罵道:“你個夫奴!”
安然嘿嘿一笑。
皇帝大人也心知肚明,僅這一項舉措就涉及極廣,需要妥善調度。回皇城還需和大臣商議下對策,也需些時日的。況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切順其自然最好。
于是皆大歡喜了,皇帝大人不宜久留,次日便回了皇宮,只言有好點子繼續飛鴿傳書。平南王一家繼續留守,偶爾蹭蹭吃喝,再偶爾和安然切磋切磋,舒展下筋骨。安然則是照顧夫郎,陪小諾練武以及繼續防着雲華。
雲華的日子呢,不太好過,已經有一二三......她掰着手指算,五天,五天了,她沒見到她的小心上人了,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唔,她捂臉,她已經有十五個秋天沒見到心上人了。
雲華本是求皇帝姨姨幫她想辦法的,皇帝姨姨卻摸着她的頭,大笑出聲:“好丫頭,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不過自己的夫郎,是要自己争取的,就像你娘親追你爹爹一樣。”結果,辦法沒求來,卻被紅着臉的爹爹揪着耳朵揪了出去,雲華嘆息,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