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混從良
一周前,安然去清溪河下魚籠時,她的麻煩就來了。當看到那群耀武揚威的小混混們,安然情不自禁撫了撫額,樹欲靜而風不止。搜了搜腦中的記憶,學着安逸小霸王的語氣,邪聲邪氣的與小混混們周旋了一番,定下一周後去尋她們的約定。
其實,安然是想武力解決的,安然的跆拳道已經到了黑帶階段,近身格鬥更是精英中的佼佼者,當初格鬥教練多次說服安然去參加國家級的比賽,但都被安然婉拒了。安然學格鬥是為了防身,在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社會,安然只能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安然從不為自己叫苦,在父母親都委婉勸說她出去單住的時候,安然和他們斷絕了關系,臨走時對他們每個人都說了同樣一句話‘恩斷義絕’。
安然從不後悔這樣的決定,就是這樣的環境造就這個堅強自立的她。
自立門戶的安然開始了她的新生活,她的風向标不是那些花樣少年一樣的明星,而是毛爺爺。她對毛爺爺的一生充滿了敬仰,甚至當別人問起她的信仰時,她說我只信毛爺爺。這樣的結果也導致了安然無理由信任毛爺爺的各種理論,由衷信任那句‘槍杆子裏出政權’。
來到這個女尊社會後,那個安靜如水的男子淡化了安然的暴躁基因。對着他,安然恨不得拿出自己所有的溫柔,可是當看到那些小混混的時候,安然知道是時候發洩一下了,但為了避免吓壞那個心尖尖上的人,安然選擇了一種委婉的方式,但其實也是一種委婉的暴躁方式。
跟白清清打好招呼,安然就出門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總舵’,看着這個看起來還算豪華的宅院,安然活動下自己的關節,陡然一腳,踹開總舵的大門,一聲獅子吼:“都滾出來!”
裏面的人不禁抖了一抖,随後,安鎮領着一群小混混罵罵咧咧的竄了出來,安然沒有一句廢話,上去就是一頓劈天蓋地的狠揍,不一會,院子裏就一篇狼藉,罵聲求饒聲不絕于耳,不消片刻就都變成了呻-吟聲。
安然舒暢了,從內到外的舒暢了,一場運動,疏散了安然近日來所有的怨氣。神清氣爽的安然,一腳踩在安鎮的背上,學着安小霸王的語氣:“今後,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你們服是不服?”滿地挺屍的小混混們忍不住滿臉面條淚,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安然嘴角上揚,邪笑了下,爬起來的小混混們抖了抖,仿佛已經感受到了以後的慘淡人生。
安平鎮沸騰了。不是因為哪家小郎君要嫁了,也不是哪家發了大財,而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安逸為首的小混混團夥從良了。這條新聞就好比老虎改口吃了素,安平鎮的村名震驚了。看看那群在清江碼頭揮汗如雨的家夥們,真的是前些天還在跟他們征收保護費的人嗎?這一夥的從良無疑為村民們減少了很多的負擔。村民們忍不住回家祭拜清溪河神,河神開眼啊!
再說這群苦逼的小混混們,自打記事時起,一身蠻力都用在了打架鬥毆上,何曾幹過這等費力的活計。每當沉重的貨物落在肩膀上,小混混們就忍不住暴走了,然後就感覺到安老大冷冽的殺氣,瞬間偃旗息鼓,保命要緊啊!
安然除了晚間回家,一直都在碼頭看着這群混混,沒辦法,誰讓安然好說歹說,軟暴力和硬暴力一起施展,費勁萬般力氣才說服了陳老板,總不能讓這些努力又付諸東流吧,何況這群混混着實不讓人省心。轉眼到了三日一結的結賬日,碼頭上勞作的小工們陸陸續續的排好隊伍。安然背着手站在一旁,仔細審視着她這群新手下們臉上的表情,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份工作并沒有多少工錢,一日才十個銅板而已,與她們一整天的工作量相比完全不成比例。三十個銅板對于這群手下來說,都不夠塞牙縫的,可是安然想教給她們的,不是要賺多少錢,而是讓她們體會那種勞動所得的充實感。
拿着工錢,小混混們臉上沒有欣喜的表情,可是眼圈卻都有些微微泛紅,個個表情都有些凝重,似回想着這幾日的付出,也似回味着管事一句簡單誇贊‘幹的不錯’。安然有些欣慰。
通過安逸的回憶,她想她是了解她們的感受的。沒有誰生下來就想當混混,過着不勞而獲的生活,但卻要承受萬人唾棄甚至是萬人的詛咒。早先,她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小時也是聰明果敢,惹人憐愛,可是,時不予人。一場災禍、一場戰亂,她們便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過着四處漂泊的日子,最終流落到安平鎮。
安平鎮雖民風淳樸,但也沒有那麽多願意無償撫養他人孩兒的民衆,她們還是無家可歸。為了生存,她們選擇這樣一條路:無惡不作。可是安然卻知道,在安平鎮一個山腳下,那個被人們稱為‘善人屋’的茅宅裏,住着的卻是她們的善心。除了她們內部的人,沒人知道善人屋是她們蓋得,那群老弱病殘是她們資助的,外人只知道有個大善人一直在幫助那些流浪的可憐人。
碼頭歇工半天,安然領着她們回到總舵,表情淡淡的轉述了陳老板的話,若是她們繼續幹的話,以後每天的工錢漲為十五文。混混們或站、或蹲、或繞着院子不停的轉着,安然看着她們的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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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鎮站起身來,走到安然的面前:“老大,以後我聽你的。”這次是心悅誠服,不為武力鎮壓,只為安然懂她,懂她們。其他人一起附和:“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安然笑了:“想好了,都要從良了?”
大家都一臉黑線,安寧弱弱的應了句:“老大,不是從良,是、是改邪歸正!”其他人齊齊點頭,老大用詞太讓人糟心了。安然掃了眼安寧,然後問出了心中許久的疑問:“當初為什麽改姓‘安’?”問她,也是問所有人。
安寧仰起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痛心:“我想這裏成為我的家。”安然又看向安鎮,安鎮點了點頭。
安然又笑了,然後一聲獅子吼:“既然是家,收拾好你們的狗窩,看看亂成什麽樣子了!”大家一震,然後一個個竄進了狗窩,東挪挪西搬搬去了。确實是狗窩,外表光鮮華麗的狗窩,導致安然即使捏着鼻子也不想走進去一步。
安然交代安鎮她們繼續去碼頭上工,一周後她再來。得到應允後,又對她們一頓威脅,讓我知道哪個敢惹事生非的,老娘拳頭伺候。看到集體一哆嗦後,安然轉身回家。最近都沒時間和自己夫郎耳鬓厮磨了,甚是想念清清的小蠻腰啊,安然有些飄飄然的想,小夫郎最近都好溫柔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