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曾沛凝離開的當天，尹凱澤被炮轟了。
尹父對兒子的行為表示震怒，「你說你做了什麽？為了不繼承茶園，居然做出那麽可怕的事情，你有想過沛凝的感受嗎？」
在他做出那件事情之前，他沒有想過，因為他以為他不會在乎她的感受。
金智晁自知這件事跟他有關系，所以沒有離開尹家，想要找機會勸勸尹凱澤。
尹凱澤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想着白天曾沛凝說的話，和她離開時決絕的表情。
她真的走了，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她是那麽重要，重要到他的心完全放不下，想要跟着她離開。
「你把沛凝給我帶回來，跪也好、求也好，我寧願要她這個媳婦，也不想要你這樣的兒子。」一個完全不想為這個家奉獻的男人，要來還有什麽用？
尹母把生氣的尹父拉回房間，免得在客廳開戰。
金智晁看着沉默的尹凱澤，他的表情明明就很懊悔。
「凱澤，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金智晁不知道尹凱澤有沒有專心聽，但他還是要說：「你愛上她了。」
尹凱澤有了反應，非常不解地看着金智晁，他愛上她了？
「你并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但像我這樣的局外人倒是看得很清楚，她渴望你的愛，但是你卻吝啬地不肯給，你知不知道你早就愛上她了？」金智晁知道他一定想不通。
他是不懂，他愛上了她嗎？他以為自己還停留在喜歡的階段，不過如果真是喜歡那麽簡單，他也不會因為她的離開那麽心痛了，「我真的愛上她了？」
金智晁點頭，「如果你沒有愛上她，你現在在沉默什麽？如果是你不愛的人，管她還愛不愛自己、管她要不要離婚，早就回美國了，還會留在這裏為這些事情糾結嗎？」
金智晁的話在尹凱澤的耳邊缭繞，要是自己對曾沛凝沒有感情，根本就不會為這件事感到愧疚，不會為她把美國的事業遷回國內，就為了不讓她獨自一個人，更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難過。
「現在明白了吧，明明就很愛嘛。」金智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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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凱澤的臉上有了高興的神色，但沒過兩分鐘又恢複了原樣，「來不及了，她離開時分明就不想愛我了，我傷她那麽深，她根本就不會再原諒我了。」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麽挽回。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懦弱了，都還沒有行動就先認輸了，「她說過愛你吧，既然她是真的愛你，那這份愛就不可能那麽輕易地消失，所有事情都還可以挽回，要是你再繼續等下去，就真的來不及了。」
尹凱澤瞬間豁然開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想要的是什麽，他的心一直想着曾沛凝，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想的、做的都跟她有關，都是為了得到她。
雖然自己的手段很卑劣，目的也非常自私，但他對她的心意是一樣的，他喜歡她、愛着她，雖然自己一直都不承認，但并不代表愛不存在。
他的嘴角向上勾起，她是他的女人，這輩子都是，她別想因為這件事逃離他。
「想通了的話，那就行動吧，不要浪費時間，到時候想挽回都來不及了。」金智晁看到他的笑容，便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了。
尹凱澤站起來，大掌拍了拍金智晁的肩膀，「雖然你幫我厘清了頭緒，但這件事是你說出口的，無論如何我都要追究一下責任，你明天去幫我處理一下新公司的事情吧。」
金智晁一愣，「什麽新公司？」
「我打算在臺灣建立總部，以後我會在國內辦公。」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這麽說，他早就已經察覺到他對曾沛凝的感情了，要不然怎麽會把公司轉回來？
「為了大嫂？」金智晁問。
尹凱澤微微一笑，當然是為了這個家，不過也是因為他不想讓她獨自一個人。
第二天早晨，尹凱澤來到曾家大門口。
曾父并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事情，見是尹凱澤，便主動開門讓他進來了。
「沛凝起來了嗎？」尹凱澤問。
「不知道，還沒從房間裏出來，真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麽搞的，吵個架就說要離婚。」曾父不滿地說。
尹凱澤一愣，曾沛凝并沒有把他做的事告訴曾父，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他還是相信她心裏有他，才會隐瞞這件事，他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曾母從廚房裏出來，看到尹凱澤在這裏，心裏也有點不滿，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怎麽了，但只是吵架就随便鬧離婚，是很不理智的行為，「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誰的錯？」
尹凱澤看着兩人，「是我的錯。」他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曾父和曾母完全沒有想到，當初把他們害成這樣的是他們的女婿，而這一切的動機都是因為他們的女兒。
「該死，你居然這樣做，你知道我為了茶室和茶園的事情有多擔憂嗎？我都住院了。」曾父不太能釋懷。
尹凱澤明白自己的過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自私，想要離開，卻又需要有人照顧這個家，所以看到沛凝時才會下此決定，不過我也是因為喜歡沛凝才會選擇她的，雖然我到現在才醒悟過來，可是我對沛凝是真心的。」
曾沛凝聽到樓下的聲響，走出房間來探看，卻發現尹凱澤正在祈求爸媽的原諒。
他怎麽會來？她還以為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之後，就不敢再出現了，他卻很勇敢地承認了一切。
「喜歡就可以這樣做嗎？你知道這件事有多過分嗎？怪不得連沛凝都生氣了。」曾母也很氣惱。
尹凱澤知道，但他醒悟得太晚了，「對不起，我的過錯不值得你們原諒，但我還是不想讓沛凝離開我，我很喜歡她。」他現在才嘗到什麽是痛苦，曾沛凝離開自己的身邊就是痛苦。
曾父不允許，「不行，別說沛凝不原諒你，我也不原諒你，你走吧，我們曾家不歡迎你。」
尹凱澤緊張地在兩老面前下跪，「爸，在我失去之後，才知道沛凝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你讓我見見沛凝，我想跟她談談。」
兩人很驚訝，尹凱澤居然會為了自家的女兒這樣做，他真的那麽喜歡曾沛凝嗎？曾沛凝在樓上看到這一幕也很驚訝，他居然為她下跪了，那麽驕傲的男人二話不說地做出了這種舉動，她在他心中真的有那麽重要嗎？他不是來騙她的嗎，那為什麽當初要傷害她？
「我明白我有很多過錯，我也知道我有很多方面要改進，但如果沛凝不在我的身邊，我改進又有什麽用？她是我改變的動力，是她讓我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尹凱澤望着曾家兩老。
「但誰又能保證你不會再傷害沛凝？五年了，你浪費了她的青春，她有多少五年可以蹉跎？你那麽自私，我實在不放心把沛凝交給你。」曾母的态度有些強硬，因為他并沒有告訴她，他到底愛不愛曾沛凝。
「而且她一回來就說要跟你離婚，你覺得你和她還有可能嗎？」曾母想要站在女兒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女兒肯定愛慘了尹凱澤，但對于他做出的事情又無法原諒。
尹凱澤很擔心，他不能沒有曾沛凝，「絕對有可能。」
曾沛凝不懂他的自信是從哪來的，但他的話确實讓她心動了。
曾父的怒氣還沒有消散，「我不管你們有沒有可能，你做了傷害曾家的事情，就算你娶了我女兒也沒有用，還不如趕緊把離婚手續辦一辦。」
曾母對于曾父的話有些意見，卻還是觀察着尹凱澤的表現。
只見尹凱澤站起來，痛苦地說：「我不會離婚的，不管你們願不願意原諒我，我都不會簽字離婚，沛凝是我的，如果我連這點都做不到，憑什麽喜歡她、愛護她？」
他還是口口聲聲說不會離婚，曾沛凝捂着胸口忍住淚水，他真的喜歡她嗎？這不是謊言嗎？
尹凱澤發現曾沛凝在樓梯間，驚喜地上樓找她，想要跟她談談，但曾沛凝發現他的目光之後，馬上就躲回自己房間了，他連忙跟着上去，他今天非說清楚不可。
曾父和曾母并沒有阻攔，雖然很生氣，但他的話也确實奏效了。
他說堅決不會離婚，如果他只是想把人困在自己身邊，絕對不會當着他們的面這樣說，也不會承認自己的痛苦，他們已經看到了他的決心。
曾母問曾父，「你打算怎麽辦？」
「我還想問你咧。」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雖然很氣當初騙他的人，但也是因為自己太貪心了才會被人騙的，心裏也早就放下了當年的事，只是現在這件事又被挑出來講，而且還是尹饑澤做的，真是兩難。
「雖然他的做法很自私，但這也是因為喜歡上女兒了。」曾母對尹凱澤的勇氣表示贊賞。
曾父心裏有些不快，「但他娶回家五年都不過問，還跑到國外，把龐大的茶園交給女兒打理。」
「那也是相信我們的女兒啊。」曾母還是覺得他的做法沒什麽不妥，「你別忘了，當初你生病的時候，是誰出錢醫治你的，就算是欠我們的，之後不是還給我們很多錢嗎？而且茶園的地契和當初欠債還的錢也還給我們了。」
曾父想想也對，其實他們失去的就只有女兒而已。
「而且我看女兒就是喜歡他，凱澤也是，要是我們因為過去的恩怨，讓兩個孩子錯過了彼此，那就不好了，更何況她早就嫁給凱澤了，現在婚都還沒有離成呢，總不能讓女兒冠上離婚女的名號吧？」曾母站在女兒的角度想，還是覺得原諒比較好。
曾父一聽也覺得是那麽一回事，都過了那麽多年了，也不打算計較了，也覺得可以原諒尹凱澤，但現在關鍵在女兒的想法，只要她原諒他就沒事了。
尹凱澤追着曾沛凝到了房門口，曾沛凝在關上門的剎那就哭了。
「沛凝，打開門，我有話要跟你說。」尹凱澤說。
曾沛凝卻不願意，「不用說了，你說再多，我也不會原諒你對我的所作所為。」
「如果我做的那些是因為我早就喜歡上你了呢？」這還不行嗎？
早就喜歡？曾沛凝不懂他的意思，他不是說不喜歡嗎，而且到現在都還沒有愛上她，經歷了那麽長的等待，她只知道他是個騙子、是個壞人而已。
「開門吧，我想跟你面對面談一談。」他害怕她沒有在聽，他擔心她真的不願意原諒他。
曾沛凝擦掉淚水，她應該再給他解釋的機會嗎？如果他說的話還是騙她的怎麽辦？只是如果她不聽，又怎麽知道他的心呢？他都為她下跪了。
最後曾沛凝還是決定開門讓他進來。
開了門後，曾沛凝看着他說：「你要說什麽就快點說。」
尹凱澤很高興，畢竟她還是願意幫他開門，「沛凝，我承認我有很多問題，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我會做出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我想要你。」
曾沛凝不領情，「少拿喜歡當借口，如果喜歡一個人就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殺人放火的話，那還是正常的喜歡嗎？」
「我知道，但這都是因為我太遲鈍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因為你才娶你的。」
因為她才娶她？曾沛凝不明白他的意思。
「在你認識我的時候，可能覺得我只是一個富二代，對吧？」尹凱澤問道。
曾沛凝沒有否認，她在茶室裏接觸的人不少，當初出現在她面前的尹凱澤，就是标準的富二代，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是不可能獨立創業的，更不可能擁有那麽多錢，唯一的可能就是繼承家族留下的産業，而他就是。
尹凱澤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肯定，「這就是我當初離開茶園的原因。」他看着她還帶着淚痕的臉頰，心痛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不喜歡待在茶園，是因為大家都認為我必須繼承茶園，事實上我非常不願意繼承，因為那根本就不能證明我的價值，我主修經濟貿易，雖然這對茶園來說很适合，可以讓生意更好，但我不想經營茶園，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非常篤定地說。
尹凱澤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想法，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美國站穩腳跟。
曾沛凝愣住了，她以為他想要的只是自由，沒想到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所以我離開家、離開茶園，在美國落腳，創立了現在的公司，雖然開始的時候焦頭爛額，但現在已經正式步入軌道，我想我證明了我自己。」
尹凱澤自嘲道：「不過你們好像都沒有看到。」
曾沛凝突然有點同情他，這就是富二代的悲哀，他想要的只是證明他自己而已，而這些過程是要證明他不是只有繼承家業這一條路可以走，她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了，但這跟她有什麽關系？難道就因為他想要證明，就讓她當犠牲品嗎？
「雖然我覺得你證明自己是對的，但為什麽要找上我？」而且還說是因為她，她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太沒說服力了。
尹凱澤看着她眼睛裏冒出的怒火，微微一笑，大手溫柔地覆上她的臉頰，「其實在我見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娶一個女人來管理家業的想法，但見到你之後，我就突然想到了。」
曾沛凝很驚愕，難道這還是她的問題，是她害曾家變成這樣的？
「明明是你自己有那麽惡劣的想法，居然說是我的問題。」
他不允許她因為生氣逃離他的身邊，徑自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
「當然是你的問題，其實一開始我就選中你了，當時我并沒有弄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但經過某人細心地幫我分析，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他非常篤定地說。
曾沛凝以為自己剛剛幻聽了，要不然他怎麽會說喜歡她？而且還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但是他早在結婚當晚就否認了這件事。
「你亂說。」她才不相信他會對自己一見鐘情。
尹凱澤知道她不相信，所以繼續說：「我說的是真的，我早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是那個時候我将抱負看得比較重，所以沒有發現，但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
他捧着她的臉頰，讓她認真地看着自己，「我的人生裏本來沒有結婚這個環節，但一看到你，我就想到要結婚，雖然還摻雜着別的動機，但我可以肯定，我是真的想要娶你。」
曾沛凝的眼眶濕了，她不相信，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早就喜歡上她了，為什麽要用那麽可惡的手段娶她？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你怎麽會用爸爸的産業害我跌到谷底，又把我扶起來，扔進另一個困住我的地方？」她不懂，這就是他的喜歡嗎？
尹凱澤知道她現在很激動，他皺着眉頭箝制住她，「我承認，在我回來之前，我一直覺得我的決定是對的，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給人的感覺很踏實，讓我覺得把家交給你很好，所以我才會不擇手段，甚至用很惡劣的方式得到你，而且過去五年，我從來沒有為這件事後悔。」
他對她坦白這些年的感受，心疼地說：「我以為你會受不了，會早早就離開，但我從爸媽口中得知，你一直堅持着，堅持到我都感到愧疚了，我隐約地覺得我後悔了，不是後悔娶你，是後悔沒有用對的方式把你娶進門。」
曾沛凝低着頭，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哭了，他的話深深地刺進了她的心，他怎麽能那麽過分？
「所以當我發現我漸漸喜歡上你時，我開始害怕，害怕你會知道我對你所做的事情，害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我堅決不讓你提出離婚，沒想到金智晁的出現還是讓你對我提出離婚，你難道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嗎？你現在還以為我是想利用你嗎？」
他喜歡她很久了，難道這還不足以讓她對他的觀感好一點嗎？
曾沛凝确實以為他的喜歡是假的，這也是因為他一開始的動機不純。
「一句喜歡就可以抵銷之前的一切嗎？這好像太簡單了，而且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曾沛凝的心已經軟了，盡管心裏恨他欺騙自己，但她還是沒辦法說不愛就不愛。
她離開的時候是那麽決絕，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愛眼前的男人，但回到家裏見不到他時，她就開始害怕，他們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她覺得自己很不應該，但她是深愛着他的，她放不下。
尹凱澤不喜歡她的不相信，他的心是真的，一直都是，只是一開始被蒙住了，才會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她怎麽可以不相信他？
「我知道我已經傷害你了，但我也想要彌補，從美國回來之後，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已經漸漸變深，我離不開你，我會因為你說離婚而震怒，會因為你不理我而生氣，會因為你跟茶工說笑而吃醋，這都是因為你，我們分不開的。」
她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就是因為他懷疑自己跟別人有染才發生的，他怎麽那麽小氣？不過她的心裏還是有點甜甜的。
「沛凝，我不管你氣多久，我的心都不會變，我已經愛上你了。」他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窩上，祈求她可以原諒他先前愚蠢的行為。
愛上她了？曾沛凝很錯愕，以前說喜歡、說愛的人是她，她像是在祈求他的愛一樣，但他頂多只說喜歡，從來沒有把愛這個字說出口，也使得她完全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但現在他居然說愛她了，她不敢相信。
曾沛凝哭了，她咬着下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反正聽到他說這句話時，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完滿了，但又那麽地不真實，她無措地看着他，「你……你愛我？」
尹凱澤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愛，愛慘了，所以舍不得你，舍不得讓你哭、舍不得讓你一個人工作、舍不得你的黑眼圈越來越重、更舍不得你離開我的懷抱。」
曾沛凝哭倒在他的懷裏，「可是你為什麽要傷害我？」
聽到她的哭聲，他的心都揪了起來，「對不起，我真的錯了，你不要哭了，你讓我覺得很心疼。」
曾沛凝哭了一會才停止，擡起紅腫的雙眼看着他，他的眼裏沒有其他東西，只有她，她該相信他嗎？
曾沛凝的懷疑，尹凱澤看在眼裏，他覺得很不舒服，她明明就愛着他，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相信他，「沛凝，你明明還愛着我，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
曾沛凝難過地說：「我是不想再受傷害，我不希望你拿我愛你這件事繼續傷害我，我已經很痛了。」
尹凱澤心疼地吻着她的臉頰，「對不起，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變得那麽多疑，但是你相信我，如果我不愛你，為什麽要跟你解釋那麽多？早就同意離婚，離開這裏去美國了。」
「你也可能是為了茶園來求我的。」她可沒忘記他一開始的目的。
他說了那麽多，她還在懷疑他，說了愛都沒辦法改變她的想法嗎？
「我才不是為了茶園。」他很不喜歡茶，她不會忘了吧，「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為了讓你不再是一個人，我都把美國的公司遷回來了，就是要兌現當初的承諾，絕對不離開你，你反而把說過的話都忘記了，說離開就離開。」他說的可是真的。
曾沛凝很驚愕，她是要他不要離開她，沒想到他真的打算不離開，要把公司遷回來，「你什麽時候遷的？」
尹凱澤笑說：「在這個房間裏下的決定，我那天給了承諾，說不會離開你，所以回去之後，我馬上讓美國的助手過來策劃這件事。」
「你……」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真的愛你，我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不愛你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理你。」他心疼地把她擁入懷中，他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曾沛凝太驚訝了，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可以為她做到這些。
她突然驚覺，他的愛是付出，他會為了自己愛的人做很多事情，甚至是改變自己，那他是真的愛她了？
「你還不相信嗎？需要我打電話給金，讓他告訴你新公司的運作現況嗎？再暝便跟你說，我有多麽愛你。」尹凱澤挑眉問。
「你為什麽突然說愛我了？」曾沛凝無法理解。
她的唇馬上就被吻住了，她驚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麽突然就吻她？
過了半晌，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她紅潤的雙唇沾染着他的津液，讓他非常滿意。
「愛上就愛上了，難道還需要理由？你不也在沒看到我本人的情況下漸漸愛上我了嗎？」
他是在取笑她嗎，「我……」
「好啦，沛凝，原諒我吧。」他也不貧嘴了，直接讨答案。
曾沛凝卻說：「爸媽不是還沒有原諒你嗎？」
尹凱澤卻很有自信地說：「只要他們的女兒原諒我了，他們是沒有意見的。」
「為什麽？」他憑什麽那麽篤定？
尹凱澤笑道：「因為他們知道我很愛你，而你也愛我。」
是啊，爸媽要不是看到她那麽傷心，也不會讓他上來找她了，他們太清楚她的感情了。
「沛凝，我好愛你。」尹凱澤情難自禁地捧着她的小臉，并且吻了下去。
曾沛凝知道自己也沒有什麽秘密了，除了大方地承認自己愛他之外，她還能做什麽呢？
「我也愛你，凱澤。」
聽到這句話，尹凱澤吻得更深了。
微風将兩人心中的濃霧都吹散了，他們從今天開始要好好地在一起。
尾聲
曾沛凝回到茶園後，茶園的茶工都說，沒有她的茶園就像沒有動力的齒輪，都不知道該怎麽動了，她很開心，這足以證明自己的價值。
到了晚上，尹凱澤回來了。
發現曾沛凝又在書房工作，他很生氣，「我不是說過了嗎，茶園的事情我會處理，而且我已經接手茶園了，你怎麽還碰啊，舒舒服服地當個少奶奶不行嗎？」
曾沛凝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想證明你的價值，怎麽不允許我證明我自己的價值？」
「但我不希望你去茶園做那麽粗重的工作，我不希望你累到自己。」他聽到她略帶冷漠的聲音，連忙哄她。
曾沛凝馬上又笑了，「我不累啊。」
尹凱澤很不高興，這還不累嗎？不行，他要想個辦法，讓她不要那麽操勞。
他突然注意到曾沛凝好像胖了一點，他馬上想起一件事，「不如我們生個孩子吧。」
曾沛凝一愣，他願意跟她生小孩了嗎？他當初不是不願意生嗎，還說不是時候。她雖然很高興，又要裝作不在意地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生的。」
他這才明白，原來她并不排斥生孩子，真是太好了，看來他要想個辦法讓她盡快懷孕才行。
曾沛凝的心裏有個疑惑，「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還不是時候？」
他這才想起這個問題，「我之前去醫院探望秦香香，別人生小孩的時候叫得好恐怖，一定很痛，很多比你強壯健康的人都喊痛，那你不就更痛了嗎？而且你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你教我怎麽放心讓你懷孕？」
曾沛凝很驚訝，原來他是因為擔心她才不希望她懷孕的。
「那是女人的必經之路，不管痛不痛都要生的。」她心裏甜絲絲地問：「那你現在又同意了？」
「你現在稍微長胖了一點，我就覺得安心一點。」尹凱澤摸着她軟軟的肚子說。
因為她長胖才同意的？她一點也不高興，不滿地嘟着小嘴瞪着他。
「好啦，我錯了，是因為我想要一個孩子。」尹凱澤不斷地親吻她嘟起的小嘴，過了好半晌她才不生氣。
「那你懷孕之後，就不可以再到茶園幫忙了。」尹凱澤借故說。
曾沛凝很不高興，「我喜歡茶園。」
「不準，大不了換成我去，你只能在旁邊看着。」他一定要阻止她的行動。
曾沛凝很高興，沒想到他願意到茶園幫忙，連忙稱贊他，「好啊，你真是好老公。」
尹凱澤這時候有種上當的感覺，難不成她是故意騙他去幫忙的？
「老婆，我們不要處理這些文件了，回房間吧。」不管是不是被騙，反正他已經認了，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曾沛凝本來還想繼續處理文件，卻被尹凱澤攔腰抱起，快步地走回房間。
「你急什麽？」她罵他。
「不急行嗎？爸媽都在催了。」尹凱澤找借口。
曾沛凝忍不住笑了，她的好老公總是舍不得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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