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霸道皇帝愛上我(15
劉徹笑道:“娘娘的什麽?”
侍衛道:“娘娘的——”話沒說完,突然他臉色鐵青的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然後“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居然已經斷氣了。
太皇太後臉色大變:“這是怎麽了?叫太醫過來!”
正給韓嫣治傷的太醫匆匆過來,診斷完,說:“回娘娘、陛下,沒有外傷,也看不出中毒,這是突然死了。”
太皇太後道:“還能救回來嗎?”
太醫道:“沒救了。”
太皇太後嘆了口氣,命人把屍體擡下去,叫下一個侍衛進來。
第二個侍衛也頂着一張青腫的臉進來了,他說的和前一個沒什麽差別,直到他說道:“宮女說不能讓他們看見娘娘的——”話沒說完,他也臉色鐵青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溺水的人,然後“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也斷氣了。
太醫還沒走回去呢,忙給他診斷,然後說:“回娘娘、陛下,他這也是暴斃了。”
劉徹道:“什麽時候咱們宮裏的時候都有這種病了?”
太醫道:“臣也不知道。”
太皇太後擺擺手,叫第三個侍衛進來。
這個侍衛進來,太皇太後先命太醫給他號了號脈。太醫道:“臉上的傷看着嚴重倒不打緊,脾胃虛了點,其他都很健康。”
劉徹道:“不會猝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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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道:“臣現在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劉徹仍不放心,問他:“你家裏人有猝死的嗎?”
侍衛搖頭:“回陛下,卑職沒聽說過。”
劉徹滿意的點點頭,問他之前的事,他也對答如流,并且和之前那兩個人說的一模一樣,直到他說道:“不能讓他們看見娘娘——”屋子裏的人聽到這句話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他出什麽事,而他也沒讓大家失望,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着,然後“砰“的一聲,沒倒在地上,倒在了太醫的懷裏。
太醫搶救一番,沒成功,還是宣布了死亡。
劉徹大怒道:”你不是說他沒什麽傷也沒中毒嗎?”
太醫百思不得其解的回道:“回陛下,他确實沒什麽毛病啊。”
譚意濃心道:“這個詛咒光環只是讓我的運氣差到極點,但也不至于讓所有人都猝死吧。難道本來就中毒了?是這太醫水平太差,還是這毒現在都醫療水平根本檢查不出來?”想了想,道:“不如咱們等等再問?”
太皇太後道:“會不會是他們在外面站的太久,本來身體是冷的,屋裏又太暖,乍冷乍暖才猝死的,先叫他們進來吧。”
加上先前猝死的三個侍衛,一共八十六個人,七個侍衛,七十九個在永巷工作的宮女。在這種古怪難受的氛圍裏,劉徹瞧着剩下那四個侍衛的臉上同樣的傷痕累累,有點兒得意的想笑,他忍不住為韓嫣的武力感到驕傲,盡管這種驕傲只持續了幾秒鐘,就變回了被背叛而産生的惱怒。
劉徹道:“瓊蘭,哪個是你的舊識?”
一個四十多歲的宮女走出來,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是奴婢。”
她生了一張發面團似的圓臉,臉上滿是溝壑,搭在身前的手非常的粗糙,顯然是常做粗活的結果。而瓊蘭呢,這些年跟着王太後養尊處優,手下一直有不少小宮女驅使,雖然也是這個年紀,但是看起來仿佛才三十出頭,如果走出宮去,別人也只會把她當是哪家的闊太太。
劉徹道:“瓊蘭,你走過去。”
瓊蘭不解其意,和王太後對視一眼,走到宮女身邊,劉徹覺得這一幕滑稽極了,這對舊識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天差地別的。那宮女做的是宮裏最落魄的工作,工錢少,一身衣裳洗的也發白了。而瓊蘭是王太後身邊的得意人,不僅每季都新做衣裳,王太後還時常賞她一些金銀首飾。
劉徹道:“你先發現韓嫣常出入永巷和人私通的?”
宮女道:“回陛下,是不是奴婢先發現的,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在發現這件事沒多久就回禀給太後娘娘。”
劉徹道:“你見過他幾次?”
宮女道:“最少得七八次了。”
劉徹道:“七八次?那你怎麽不早點上報?”
宮女道:“回陛下,韓大夫是您最寵信的人,而和他私通的宮女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奴婢不過一個渙衣的小宮女,哪有膽子說這件事。若非瓊蘭來找奴婢,告訴奴婢她要幫奴婢向太後娘娘說情等明年就放奴婢出宮,奴婢可能也和其他姐妹一樣守口如瓶了。”
一個年紀很輕的宮女聽到這話,恨恨的剜了她一眼。若非頂頭上司在上面看着,只怕她就要跳起來罵人了。
劉徹點頭道:“有道理,你看見他們是怎麽來往的?”
宮女道:“回陛下,韓大夫他倆來往都很注意避着人的,奴婢只知道有時候是那宮女帶來東西交給韓大夫,有時候是韓大夫帶來東西交給她。有次奴婢聽見有人跟那宮女打招呼說:‘蝶予姐姐,你怎麽來這種地方啊?’那宮女就笑道:‘我是來看看從前的小姐妹的。順便給她帶點東西。’但是其實那東西都是給韓大夫帶的,永巷也沒聽說誰是那宮女從前的小姐妹。”
劉徹笑道:“皇後,你怎麽看?”
譚意濃道:“我沒注意過蝶予偷偷溜出去過這麽多次,芸姑,你知道嗎?”
芸姑道:“回娘娘,蝶予和梨聲都是身邊的老人了,奴婢以為她們一定懂規矩,也沒拘束過她們。若是她們做完手頭的事,出去轉一圈再回來,也不是沒可能。”
譚意濃道:“陛下,椒房殿和永巷又不是鄰居,兩處隔那麽遠,蝶予要過去,一路上總會被人瞧見的。”
劉徹眼中隐隐透着些冷意,笑道:“皇後是嫌這些人證不夠多?”
她搖頭。她只是對着人不信任。
劉徹道:“沒關系,咱們慢慢審,朕有的是耐心,皇後若嫌這些人不夠,咱們就把宮裏所有人都叫過來一個個審問。”他看向那宮女,又問:“你都是什麽時候見到蝶予的都還記得嗎?”
宮女搖搖頭:“具體時間不記得了,不過奴婢記得第一次瞧見三個月前。”
劉徹一怔,三個月前,那時候衛子夫都還沒死呢。難道她是因為衛子夫懷孕,覺得自己冷落了她才這麽做的?
劉徹笑道:“你只見着蝶予麽,你有沒有在永巷見過皇後?”
宮女怯怯道:“奴婢見——”話沒說完,她就走上了侍衛的老路,臉色鐵青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急促的喘着粗氣,然後“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劉徹大怒,道:“太醫,朕命你——”
他的話也沒說完,就被咚咚咚咚的聲音給打斷了。如同風吹蘆葦蕩,蘆葦齊折腰一樣,大殿裏站着的所有涉事的侍衛和宮女全都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臉色鐵青,像落在岸上的魚般急促呼吸後,都沒有了呼吸。
譚意濃看了看系統的頁面,距離剛才系統告訴她獲得了一個詛咒光環,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她必須得熬過剩下這十五分鐘。
但是譚意濃忘了一件事,突然死這麽多人是一件足以引起巨大恐慌的事情,現在,歷經世事的太皇太後驚恐的抓住林婆婆的手,王太後哆嗦着嘴唇,看起來很想離開這裏,劉徹的臉上也失去了顏色,他甚至從侍衛腰間拔出劍來,劍尖對着門口,提防什麽邪佞沖進來。更不用提本來就在長信殿裏當值的侍衛和宮女了,一個年紀小的宮女甚至發出了驚恐的哭聲,哭聲刺耳,像只被掐着脖子的雞在尖叫。大殿裏所有的人都露出恐懼,只有她一個人在思索着什麽,沒有畏懼,甚至連驚訝都沒有。
如果滿屋子的人不說話,只有一個人哈哈大笑,所有人都會去看這個人。而如果滿屋子裏的人都很驚慌,只有一個人很鎮定,是同樣引人注目的。
劉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秀發一絲不亂的梳着發髻,嘴唇緊抿顯出幾分堅毅。劉徹突然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女人了。雖然這幾個月她的變化也很大,但是他清楚那是阿嬌。但是現在呢,這個女人真的還是阿嬌嗎?
譚意濃察覺到劉徹目光中的狐疑,道:“你瞧我做什麽?”
劉徹道:“朕只是在想,好端端的,怎麽會那麽多人一起猝死了。”
譚意濃道:“除了中毒,還有什麽法子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一下子殺死這麽多人嗎?”
太醫滿頭大汗,跪在地上:“臣無能,查不出他們身上的毒。臣也聽說過不少能致命的毒藥,但是從沒聽說什麽毒|藥的症狀是這樣的。”
王太後倉皇道:“不是毒,還有什麽,難道是媚道?”
劉徹看向王太後。他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劉嫖對景帝說栗姬行婦人媚道,說她和其他夫人見面時,總是命令侍者在她們背後吐唾沫詛咒她們。媚道就是巫蠱,輕則在人背後吐唾沫、口頭詛咒,重則斬斷嬰兒四肢來施展邪術,還有建立神祠向邪神獻祭來詛咒的。那時候景帝沒在栗姬宮裏查到東西,宮裏也沒發生什麽怪事,因此并不信這件事。沒想到兜兜轉轉,未央宮裏居然真的發生這種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