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憊,他趴在地面好一會兒都不肯動。
風筝把大夥兒一個接一個的擺放好,給他們喂了大紅果子。他發現他們陷入了沉睡,遲遲不見清醒的征兆。
沒多久,風筝蹭回了白虎的跟前。
“大白,你哪兒疼?我幫你揉一揉。”
“大白,你真了不起,救了大家。”
“大白,大家都還沒事,你別擔心。”
白虎懶洋洋的趴着,一根老虎毛都不肯動彈。他這會兒沒在擔心別人,他在關心摔累了的自己。
從這一天起,風筝每天堅持不懈的哄着白虎往天上飛。風筝用盡了各種招數,目的就是讓白虎回到空中。
風筝萬年不變的日常,照顧昏迷的村民,哄着白虎飛上天。
然後每隔一段時間,風筝返回到珍寶內,折騰他的肉身,哪怕過程分外艱辛,但珍寶表面顯現出的燕子的圖案越來越明顯了。
某天,風筝再一次和白虎從空中墜地後,風筝望着頭頂的天空發呆。
“大白,我們在這兒多久了?”
“大家會不會擔心我們?”
“他們在上面見不到我們,也找不到我們。”
“好想告訴他們,我們好好的。”
風筝一直以來習慣了自言自語,他沒料到自己會得到白虎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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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次,白虎從交疊的爪子上擡起了腦袋,他瞄了一眼天空,對風筝說道:“要不了多久,快了。”
風筝眨巴眨巴眼睛:“什麽快了?我們是不是快要離開這兒了?”
白虎點點腦袋,應了一聲。
盡管白虎每次被風筝蒙着雙眼飛上天,之後再解開了蒙眼的布條掉下來。
不過,白虎仔細辨別過半空的那道氣息。正是因為那一道阻隔停留在懸崖半空,使得村民們不會下落。
遺憾的是,白虎通過了那層阻隔。
白虎意識到,他落到懸崖底下的緣故,是某些存在被打破了,那層阻隔不會阻隔他。随着白虎來到懸崖底下,地下和地上之間的聯系逐漸形成,半空的那層阻隔則是不斷的減弱。
只要這層阻隔減弱到一定的程度,風筝就可以馱着大夥兒飛回懸崖上方。哪怕作為新燕風筝的少年,風筝的個頭小了點兒,一次僅能托起一個人。
彼此之間的阻隔削弱,村民們還能在懸崖上面給予他們接應,情況注定越來越好。
至于,風筝犯愁的時間難題,白虎也犯愁過。白虎需要趕回家族,他要參加天選,他不能把所有的時間耗在這個地方。
歷經無數載才有一次天選,是挑選新的四神獸的重要時刻,白虎絕不能錯過這次的機會。要不然,下一次的天選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相比風筝,白虎更關注時間的流逝。
因此,他也更早的察覺到半空那層阻隔的真相,就是時間的變化速度。
之所以懸崖上面和下面形成阻隔,就是由于上和下的時間變化不一樣。下面的時間變化極其緩慢,以至于村民們誤以為他們落在半空不再往下掉。
他們并不是沒有往下掉,而是他們下落的速度十分緩慢,慢到他們不易發覺。更何況,他們不曾在半空停留太久,沒機會體會細微的改變。
只是這一次,懸崖上下不知何故突現異變,甚至于白虎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來到了羽村的緣故。
總之,懸崖上下的阻隔發生改變,村民們下落的速度加快了丁點兒,導致懸崖上的村民們以為其他人消失不見。
尋找小瑜的村民不是不見蹤影,而是落在了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
這些變化,是白虎每救下一個人,他通過風筝上飛的位置判斷的。
白虎就算蒙着眼睛,他不單單是在怕高,他也在默默的計算着自己所在的高度。他每次墜地,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身體正常,前後相隔的時間久了,白虎總能捕捉到其中的不同。
每天碎碎念叨的風筝,白虎堅信風筝沒能發覺任何異樣。
明明是一只燕子,不是麻雀,卻一直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白虎長期懷疑,風筝出生那會兒,他是不是跑錯了鳥窩。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藥醫他們始終沒有蘇醒,白虎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畢竟下面的時間和上面不同。
風筝從最初的着急逐步轉為了平靜,他堅持不懈的給大家喂食紅果子。即使其他人沒能蘇醒,但他們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
到了某一天,風筝異常激動的拉住白虎的爪子:“大白,小瑜的翅膀在變化,你快看,快看!”
小瑜頭頂那對小小的翅膀,它本是不能飛的脆弱小翅膀,如今,翅膀竟是長出了更醒目的小羽毛。
其他幾人的身上,殘缺的翅膀同樣在康複之中。
就像是風筝最開始告訴白虎的那樣,吃了紅果子,能減輕大家翅膀的疼痛,紅果子對羽村的村民極其重要。
可偏偏,重要的紅果子生長在危險的地方,生長在他們觸碰不到的地方,村民們不得不常年忍受痛苦的折磨。
白虎看過了小瑜的翅膀變化,他思索片刻,擡步朝前走去,風筝緊跟在白虎的身邊。
風筝有些好奇,白虎打算做什麽,直覺告訴風筝,白虎即将處理的事情,對村子至關重要。
白虎走到紅果子生長的邊緣,他的爪子不慌不忙的刨了刨泥土,挖出了一截幹枯的樹根。
白虎瞅了瞅幹枯的樹根,他擡頭往上瞧。
假如他沒有判斷錯,這個位置的上方,是懸崖邊的那棵大樹,半空的阻隔攔住了大樹的樹根。
那棵大樹枯萎了,它又沒徹底死掉。只不過,它偶爾長出的新芽,也是枯萎的新芽。
白虎現在明白這棵樹為什麽奇怪,這棵樹的确快要死了,它需要從這裏獲得力量,可惜它的樹根被截斷了。
白虎的目光停留在紅果子中間的那道柔光。
不知何時,不知何故落到這個村子,落到了懸崖下方的珍寶,它沒有給這個村子帶來希望,反而給這個村子帶來的絕望。
伴随着風筝的重塑肉身,珍寶內的力量在消耗,懸崖上下的阻隔也随之變化。但是,這樣的變化終是太慢了。
白虎打量了風筝幾眼,是時候給這個閑得無聊的風筝找點事情做了。
此後的日子,風筝依然帶着白虎每天往上飛,每天往下摔。不過,他多了一個任務,他每天盡可能的飛高,把紅果子抛向大樹的樹根。
風筝不懂為什麽要這麽做,既然白虎這麽要求,風筝肯定就這麽完成。懸崖底下的紅果子非常多,為數不多的幾個村民根本吃不完,足夠風筝一天到晚丢了又丢。
而後一天清晨,風筝興奮的沖向了白虎。
“大白,樹根,是樹根!”
“你看到了樹根沒?”
“大樹的樹根居然延伸到下面來了!”
半空的阻隔尚未完全消失,但阻隔的力量變弱,樹根又獲得了養分補給,它擁有了更多的沖破阻攔的力氣。
樹根終究是要重新回到泥土的。
無數的樹根泛着星星點點的光芒,點亮了地底。
風筝開心的喊道:“大白,真好看啊!”
白虎一張面無表情臉,不是大白好看,是這些樹根的光芒好看吧。這麽多年了,風筝說話的方式也還沒改變。
一個溫暖的春季,村後的枯樹冒出第一個嫩綠的新芽,風筝背着睡夢中的小瑜飛到了懸崖的上方。
他見到了等待他們很久的村民。
懸崖上方的幾年期盼,對應的是懸崖下方,風筝耗費了幾百年的重塑肉身。
據說
玄彥回到村子的第一件事,他拉着風篁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家,他以飛一般的速度沖進了擺放有大量燕子風筝的房間。
風篁不知道玄彥在折騰一些什麽,反正屋裏是噼裏啪啦的一陣亂響。
緊接着,玄彥換好了自己嶄新的外殼,朝着風篁直笑。
玄彥不再是從前的那只新燕風筝,他在懸崖底下的漫長歲月中,他一年年的長大了。對玄彥來說,這些年他不僅僅是神魂得到了滋養,也不僅僅是通過珍寶的力量,使得他的肉身雛形逐漸形成。
最重要的是,他長大了。
這一刻,站在風篁面前的是一只肥燕風筝,肥燕風筝比新燕風筝的個頭大了許多,并且在肥燕風筝上,有玄彥期待了無數年的七道腰栓。
玄彥眨巴眨巴眼睛,他得意向風篁炫耀着自己的腰栓,這是他長成了大風筝的證明。
他的神魂終于可以依附在肥燕風筝的表面。
玄彥的成長,除了他自己感覺到高興,羽村的其餘村民也對玄彥表示了祝賀。他們不清楚玄彥在懸崖底下經歷了什麽,但是他們知道玄彥肯定遇到了值得慶祝的好事情。
不但如此,玄彥更是為村民們帶來了無限的希望。玄彥拿回村子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