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見勝利在望卻突然被坑,冉文宇的心态有點崩:“不行,我的說服太低了。KP,我要投魅惑代替說服!”
梁玉:“見一個愛一個,你好渣。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阿瑟姆嗎?”
冉文宇:“………………………………”
——抓狂!
KP:【你确定你要投擲魅惑嗎?芙蕾雅知道你和阿瑟姆是戀人關系——】
冉文宇:“不!我們只是朋友!”
KP:【總之,芙蕾雅認為你和阿瑟姆是戀人。如果你想魅惑她,需要加一個懲罰骰,而且如果魅惑失敗,你會給芙蕾雅留下十分糟糕的印象,徹底失去她的信任。】
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冉文宇:“………………………………”
遲疑片刻,冉文宇剛想開口,卻被梁玉一個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不,KP,他不想魅惑芙蕾雅!”說完,她又扭頭看向冉文宇,一字一頓,“快說,你、不、想。”
冉文宇乖乖點頭:“嗚嗚嗚。”
突然爆發了女王之氣的梁玉松了口氣,将手拿開,又恢複了自己溫柔娴靜的弱女子模樣:“我的說服技能高一點,我也投個說服。KP,我還可以用小冉剛才的那一段說辭嗎?”
KP:【……可以,你投吧,普通難度的說服就算成功。】
梁玉轉動轉盤。
KP:【50/42,說服成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在梁玉将冉文宇剛才那一番話轉述了一遍後,芙蕾雅的精神終于穩定了下來。她坐回座椅上,沉默了良久,這才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好吧,我相信你們。或者說……”她自嘲道,“如果我不相信,你們大概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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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坐在她的身邊,誠懇的道了聲歉。
芙蕾雅勉強一笑:“其實,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是,我可以都告訴你們,希望能夠幫得上忙。”
說完,她開始敘述自己的故事。
芙蕾雅原本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之中,但這份幸福,在她十歲那年卻驟然碎裂。那一日晚上,好幾個黑衣人破門而入,她的父親試圖阻止,卻被狠狠毒打了一頓。芙蕾雅年紀還小,吓壞了,不敢出去,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間透過門縫悄悄偷看,認出其中一個人是自己鄰居的瓊斯特叔叔。
這群黑衣人的行事十分嚣張,在打暈了芙蕾雅的父親、綁住她的母親後并未急着離開,而是說了會兒話。芙蕾雅當時害怕的腦子都不轉了,只是隐隐聽到了“海威爾”這個名字,還聽到他們說起了自己。
瓊斯特叔叔:“這一家還有個黑發黑眼的小女孩,要一起帶走嗎?”
黑衣人:“多大年紀了?”
瓊斯特叔叔:“十歲左右。”
黑衣人:“那還太小了,沒有用。你仔細看着點吧,別讓她逃跑,等到她十八歲成年後再行動。”
說完後,他們就帶走了芙蕾雅的母親。
妻子被人綁架,芙蕾雅的父親當然不能善罷甘休,在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報了警,而芙蕾雅也指認了她鄰居的瓊斯特是兇手之一。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在他們的預料之外,警察并沒有保護受害者,而是站在了兇手那一邊,警告他們不許将這件事說出去,不然會丢了性命。而與此同時,芙蕾雅的母親與人私奔的消息也傳了出來,哪怕芙蕾雅竭力否認,卻沒有人相信她。
自從那件事之後,芙蕾雅的父親一蹶不振。他本身就受了重傷,又因為妻子的事情四處奔波、沒有及時醫治,留下了病根,而警察包庇兇手的行為更是讓他飽受打擊。
後來,那位逍遙法外的鄰家瓊斯特又闖進她家幾次,威脅她的父親。芙蕾雅的父親身心俱疲,卧病在床,精神也逐漸有些不太正常了。
說到這裏,芙蕾雅又忍不住痛哭出聲,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瘋了,瘋了,大家都瘋了,這個鎮子上的人全都瘋了!大家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都視而不見!”
梁玉面露不忍,伸手将芙蕾雅抱在懷裏,拍撫她顫抖的脊背。
“你為什麽不逃呢?難道要等到十八歲,和母親一樣被抓走嗎?”高瑞華抿唇詢問。
芙蕾雅冷笑了一聲,黑色的眼睛含着淚水,卻麻木至極:“逃?我逃不掉的,火車站、汽車站,哪裏都有他們的人,他們不會放我走的。更何況,我走了,爸爸又該怎麽辦呢?沒有我照顧他,他會死的。”
梁玉摸了摸芙蕾雅的頭發:“我們會幫你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真的嗎?真的嗎?”芙蕾雅擡頭看向梁玉。
“對。”梁玉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邊,梁玉安撫着芙蕾雅,而三個男人則湊在一起,開始了讨論。
“這樣一來,我們又知道一個條件,祭品必須是成年女性。”高瑞華推了推眼鏡,“先前想要讓芙蕾雅充當誘餌的計劃就沒法施行了。”
“但是我們又知道了另一個線索,那就是芙蕾雅的鄰居叔叔瓊斯特。”冉文宇挑眉,“他看起來應該是海威爾教派的成員,肯定知道教派不少消息。我們也許可以去找他‘聊一聊’。”
高瑞華點頭:“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我們我們應該先去博物館管理員那邊試一試。”
這一提議,受到了其他兩人的贊同。
與芙蕾雅分別後,四人又直奔博物館,找到了博物館管理員。
有了之前忽悠芙蕾雅的經驗,他們這一次對付起這位叫做亞克曼的老頭來就輕松的多了。說服技能最高的高瑞華将冉文宇先前那番說辭拿過來、稍加改動,便非常順利的過了關。
聽完高瑞華的話,亞克曼一聲不吭的帶着他們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才長長嘆了口氣:“既然你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隐瞞。”
坐在椅子上,他點燃了煙鬥,抽了口煙:“我原本并不是羅德裏尼小鎮的人,而是住在另一個城市。我和妻子感情很好,但妻子在生下女兒的時候難産去世,我一時間無法承受這樣突然的打擊,整個人都陷入低落混亂之中。那一陣子,我過得十分頹唐,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了寄托、找不到方向,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經由朋友介紹,偶然參加了海威爾教派的集會。”
停頓良久,亞克曼拿着煙鬥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渾濁的眼睛中滿滿都是悔恨與痛苦:“海威爾教派……的确非常神奇,在參與他們的禱告時,我感覺自己當真被那位‘主’所撫慰了,忘記了傷痛、忘記了悲哀。接着,我就成為了海威爾教派的狂熱信徒,甚至不惜辭掉在另一個城市的穩定工作,搬來了羅德裏尼小鎮居住。那一段時間……的确是我自從妻子死後過得最好的一段生活,我積極參加教會活動,辛勤工作,盡自己所能的照顧我的女兒,我以為,我的人生會越來越好……直到有一天,海威爾教會的祭司找到了我,并且告訴我,我所信奉的主看中了我的女兒,我需要将她當做祭品獻給我的主,而我的主也會給予我豐厚的回報。”
說到這裏,亞克曼的聲音憤怒起來,不受控制的提高了音量:“那時候,我的女兒剛剛十八歲啊!她是我深愛的妻子的生命延續,我一心一意撫養她長大,絕不是為了讓她成為一個祭品!我根本不稀罕那個狗屁的主賜予的回報!”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亞克曼繼續開口,“我一口拒絕了祭司的要求,并且憤怒的脫離了教會,我想要将我的女兒從這個危險的地方帶走,但是……但是……”
接下來的話,亞克曼已經哽咽到完全無法說出口了。他将煙鬥重重磕在桌面上,擡手捂住自己的臉:“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了,我想,你們肯定也已經猜到了。”
老人看上去是那麽的痛苦,冉文宇四人面面相觑,不敢再繼續提及他的傷心事。高瑞華清了清嗓子,低聲安撫了兩句:“亞克曼先生,你在那之後沒有離開羅德裏尼小鎮,為的就是想要伺機複仇,對嗎?”
“是的。”亞克曼抹了把臉,重重點頭,“沒有了女兒,我已經一無所有,再也不害怕失去什麽。我想要為我的女兒報仇,卻苦于沒有機會,一直蹉跎到現在。”
“那我們可以合作。”高瑞華目光灼灼,語氣蠱惑。
然而,亞克曼看起來卻并沒有什麽激動的模樣,反而嘆息着搖了搖頭:“不,你們還年輕,還有美好的人生可以享受,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裏來。你們剛來這個小鎮,根本不知道海威爾教派的可怕之處。”
“我們知道。”冉文宇打斷他的話,“剛剛,另一位海威爾教派的受害者已經向我們說明了,這個鎮上,所有人都在包庇這個教派,就連警察乃至于政府也對于他們滅絕人性的獻祭舉動視而不見。”
“不止如此。”亞克曼仍舊搖頭,“海威爾教派的恐怖之處并不僅僅是與政府相勾結,而是……他們所供奉的神,的确賜予了他們某種無法為人類所理解的邪惡力量。”
“你指的是……那些能夠憑空冒出來的觸手?”冉文宇立刻問道。
聽到這句話,亞克曼悚然一驚:“你們連這個都知道?你們遭遇過那些觸手了?”
“不,我們還沒有遇到。”冉文宇搖了搖頭,“我們只是憑借一些蛛絲馬跡,了解到了它們的存在。”
亞克曼維持着震驚的表情,半晌才平複下來:“沒想到,你們的調查已經深入到了這樣的地步,真是讓人吃驚……罷了,既然你們連這個都知道了,那也應當有了心理準備,知道自己将要面對什麽無法以常理來解釋的存在了吧?”
冉文宇四人同時點頭。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如果是普通人,在得知這些事情後,大概已經有多遠跑多遠了。”亞克曼苦笑一聲,露出敬佩之色,“沒想到,你們的膽子竟然這樣大。”
四人:“………………………………”
——不,老人家,您謬贊了。如果是在現實世界,我們也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但是在KP大佬的眼皮子底下,我們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作死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