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任凱也沒問他想吃什麽,直接就給他拉自助烤肉店去了。
“凱哥,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太神了。”辛宇既驚訝又興奮。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子心咱們仨去吃烤肉,你一連着撂了十來個肉盤子,給服務員吓夠嗆,以為你抄家呢,你這剛回來,肯定還沒來得及吃,我搶個先,當溜須拍馬了,呵呵……”
“你可得了吧,哎你可別說那次了,後來我再去取肉,那服務員都跟着我,一個勁的提醒我,‘剩了是要罰錢的,吃多少拿多少’,我說,你放心吧,我肯定吃的速度比拿的速度還要快,最後連渣都不會剩的,如果剩了我給你一百塊錢,哈哈……最後那個服務員真在咱們旁邊站着,估計就等那一百塊錢呢。”兩人嘻嘻哈哈的邊說邊往裏進。
“你說你那時候咋那麽願意吃肉呢,我和子心都看傻了,以為你是從深山老林裏出來的呢。”
“我是食肉動物,無肉不歡,外面不管你呆幾年也吃不慣那邊的東西,同樣的肉他就整不出這味來,你不知道我想吃烤肉烤串都想瘋了。”
“照你這麽說,今天算來對了,咱們今天就給他破個記錄。”
“哈哈……那老板得追醫院找我去……”
“管他呢,呵呵……”
兩人分工明确,一個拿肉,一個拿配菜,一會兒的工夫就弄了一桌子,這家是老店,開了十多年了,老式的爐篦子烤,桌上的杯子啊,碗啊都是模仿行軍時期的綠瓷缸子,真有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覺。
烤肉紙糊了可以随便換,油也可以随便倒,桌上的調料一應俱全,根本不怕沒了高聲喇叭的去喊服務員,當然了更不會有人看着你到底拿多少吃多少,所以吃的這個盡興,就像多久沒吃過肉了似的,一陣突擊掃蕩。
兩人上來就開吃,完全把酒水忘在了腦後,吃到一半的時候任凱才想起來這頓飯是接風,怎麽也得有酒才行,于是叫了服務員要了兩瓶啤酒。
“來,喝一個吧,要不服務員都看不下去了,歡迎回國辛院長。”
“凱哥你又來了,咱們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吧,我希望咱們還能像以前那樣,下班後可以任性的玩,上班後努力工作,不辜負老院長對我們的期望,來,為了醫院的未來,幹杯。”
“看看,院長就是有胸懷,幹杯。”
辛宇夾起一顆生菜葉甩到了他碗裏,舉杯一口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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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坦,真舒坦,對了凱哥,聽說你結婚了?”辛宇打了一個舒服的酒嗝又夾起一筷子肉放在爐篦子上。
任凱把碗裏的菜吃了,放下筷子,“早結了,我閨女都一歲半了。”
“是嗎,長的是不是特可愛,一般小姑娘都漂亮,我想你閨女也錯不了。”
“可愛是可愛,就是像個小子一樣淘,沒個老實氣,給她媽鬧的我一回家就把孩子扔給我,她上一邊歇着去。”
“哈哈……沒想到凱哥還是一個稱職的奶爸呢,平時都嫂子看啊,你爸媽或是她爸媽幫不上忙嗎?現在不是有了孩子都是父母幫忙帶嗎,哪有自己看的。”
“我爸去年有病去世了,剩我媽在我姐家呢,身體也不好,我沒讓她過來,她爸媽都在外地,還沒退休呢,更指不上,都她一人帶的,不過也是真辛苦,所以下班回去,我能帶的就讓她喘口氣。”
“凱哥,你現在也算是找到了幸福,妻子孩子都有了,也算圓滿,有好長時間我都在想,當年我姐那事會不會影響你的以後,現在看來,我不用擔心了,我姐就是個死心眼,從小就內向,我搶她任何玩具她從來不往回搶,也不告狀,開始我以為我是她弟她讓着我呢,後來跟小區裏的孩子一塊玩,有個孩子搶了我媽新給她買的娃娃,她竟然站那一動不動就傻看着,也不哭,也不鬧,像個傻子似的,我當時氣得拿個棍子就把那孩子給打了,後來他家長找我爸去了,又賠理道歉又給看病的,聽說還要了營養費,呵呵,就是明擺着訛人,我打的是屁股,頂多有個血檩子,知道我爸是院長,就是想多要點錢而已,後來大了也懂了,可能我姐就是那種與世無争的性格。”
任凱嘴裏的一口酒差點沒吐他臉上去,“你還會幹仗呢,小人兒不大氣勢挺足啊,剛認識你那會兒,看你弱不禁風一副美少年的樣子,真想不到你還有這兩下子。”
辛宇陪喝了一口,放下杯,想想那時的表現還特別的牛氣呢,“那是,真會打假會打氣勢必須有,這是打仗的前提條件,我不能眼瞅着別人欺負我姐是不。”
這句話讓任凱愧疚的低下了頭,“我這輩子可能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姐了,只可惜我們沒有緣份。”
“咳!其實這事不怪你凱哥,我說這個也不是旁敲側擊的責怪你,這世間最痛苦的就是兩人有緣無份,這是強求不來的,即使硬捏一塊也是痛苦,最後也得散。”辛宇站起身探過去拍了拍任凱的肩,一副參透感情的表情。
“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去看老師和師母,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們,如果辛悅有了一定成了家也許我還能好點,可……”
“哥,你不用想這些,那是她的性格所致,別人誰都幫不上忙,就連我媽我爸說的話她都不往心裏去,這心結還得自己打開,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她嗎?我想,你還是不會,因為你不愛她,不愛她的離開,既是傷害也是成全,時間會慢慢愈合一切,你不用自責,當時我爸媽可能在情緒上激進了一些,可慢慢的他們都原諒了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後也就不怪你了,有時間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們二老,你和子心都是他最疼的弟子,少一個他心裏不得勁。”
任凱沉默了,他沒為當年的選擇而自責,而是從而傷了老師的心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背叛了師門,無臉見人。
一年中大大小小的節他從沒忘過老師,電話照打,只是不敢登門。
每次杜子心去看老師,辛老都有股酸酸的滋味在心裏翻騰着,可是兒女的事,他也無能為力,只能順其自然。
兩人沒喝多少,一人一瓶都沒喝完,還是像以前一樣,肉見底,菜見底,聊到11點多才各自開車回了家。
躺在床上的辛宇不禁苦笑,還開導任凱呢,頭頭是道的同時,他和杜子心之間到底是愛還是不愛,他都沒有弄明白。
随便,我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