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轉
汪詩怡有的時候總是在想,是不是汪明懷珍的帶着那個小女孩的希望活了下來。
這種想法在她腦海中一直徘徊不去。讓她有些感嘆。
在汪詩怡照顧汪明懷的這段時間裏,沈家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包括沈毅,好像也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
翁詩怡其實也想清楚了,既然決定了要了斷自然是手段,越狠越好,優柔寡斷只會給兩個人帶來越來越多的痛苦。
不過雖說她自己已經決定跟沈毅離婚了,但是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時候還是會做夢,夢到了和沈毅那些他們兩個在一起平淡但又甜蜜的生活,沈毅從來都沒有對她十分的好過,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個相敬如賓,有些東西不能要求太高,而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汪詩怡想得很清楚,即使她再留戀,她跟沈毅也不會有絲毫的可能了,長痛不如短痛,她還不如轉身離開,這樣還能給沈毅留下一個比較好的印象。
又過了幾天,汪明懷的身體慢慢的好了起來,沒有出現絲毫的排異反應,已經可以吃一些簡單的食物了,汪詩怡對她這個改變很是開心,因為之前王明懷腎功能有問題的緣故。有許多東西都不能吃,那個時候汪明懷瑾瑾靠着透析來維持生命,稍微口味重一點的東西都會對他的分解系統造成巨大的壓力,導致他一直以來都是打點滴,輸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勉強維持着日常的消耗,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正常吃過飯了。
在汪明懷說他餓了,想吃東西的時候,醫生同意了,汪詩怡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連忙下樓去給她買吃的。
本身汪詩怡是想回家給汪明懷做一些東西的,但是這麽久沒有進廚房了,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是懷疑。
而且因為不想假于她人之手的緣故,汪明懷這些日子都是汪詩怡親自在照顧的,她實在是舍不得離開汪明懷太久,于是也就只能找一些好點的飯店來給她做一些食物吃了。
還沒有等她走到一樓,就在樓梯口遇見了一個她真的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如果我不來找你的話,你是不是連家都不會回一趟?”中年男人站在汪詩怡的對面,臉上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汪詩怡沉默了好久好久,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最終她還是開了口,叫了一聲爸爸。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爸?還知道有這個家?你眼裏是不是只有你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呢。?”汪東良看着汪詩怡,表情有說不出的凝重。
“是我不知道有這個家還是家裏根本不知道有我和我弟弟爸爸,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許多吧?”汪詩怡在自己父親面前也絲毫不示弱,早在她和弟弟被放棄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家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本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聯系,突然她父親出現在了醫院裏,到底有什麽目的,她想不清楚,而且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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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弟弟已經沒事了,那你為什麽還不趕緊回去跟沈毅好好的過日子,做你的沈夫人呢?”汪東良的語氣很是嚴肅,他好不容易把女兒嫁入了豪門,還沒有換來相應的利益,不可如此就罷休。
“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裏圈子裏都傳開了,你要跟沈毅離婚,而且還是帶着孩子離開,我想問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心裏是不是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不把我們當回事?”
汪詩怡被汪東良的這一番說辭驚呆了,她想過自己在家中沒有任何的地位,也想過爸爸并不把她和弟弟放在心上,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明明就是賣女兒啊!
“跟你有什麽關系,我現在還叫一聲爸爸,是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這麽多年了,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你還管過我和我弟弟嗎?你心裏只有那個勾了你的魂兒的女人和她生下來的孩子,什麽時候又顧及到我難過呢?”汪詩怡終于是忍不住了,全身氣的發抖,盡量壓抑着,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上哭腔。
委屈和憤怒在她心中不斷的糾結翻滾,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你這話說的,簡直就沒良心了,我對你不好的話,你是怎麽過的這麽些年的?”汪東良絲毫不以為意,在他的概念中。這個女兒本來就是要為家庭付出的。
“那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過我弟弟躺在病床上難受的樣子?”汪詩怡指着身後的病房,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不知道病房中的汪明懷會不會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切,心裏會不會難受。
弟弟畢竟沒有經歷過如此多的風雨,對這個家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幻想,她不想讓弟弟再有心理壓力了,寧願自己承受這一切。
汪東良有一瞬間的愧疚,而後心腸又硬了起來:“那又怎麽樣,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你能給他弄到錢正好是你的本事,如果治不好,只能說是他的命,這麽簡單道理,難道你不懂嗎?”汪東良說的大言不慚,他心裏也正是這麽想的。
汪詩怡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稱作父親的這個男人,一瞬間心如死灰,原來怎麽說都是沒有用的,早知如此的話,她就不會對這個家抱有太大的希望。
“那你今天來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就是要對我說這件事情嗎?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再跟沈毅重歸于好了,你要覺得可以的話,你自己去嫁給他好了!”汪詩怡實在是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了,家裏人這麽長時間沒有出現,一出現就對她說這樣的話,換做是誰都有些接受不了的吧。
“你胡說,我怎麽會養了你這麽一個東西,如果你媽媽在地下知道的話,說不定都會被氣的跳起來!”汪東良擡手就想給汪詩怡一個巴掌,手掌已經貼到了她臉上,卻沒有勇氣打下去,面前的這個女兒變得有些陌生,似乎不是他曾經知道的那個聽話又乖巧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