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員過來看時又不小心踩到睡覺的人的腳,那位也醒過來不耐煩的皺眉抱怨,“踩到腳了。”
車裏吵成一片,售票員只好大聲喊,“都不要吵了,什麽事好好說,再吵都給我下車。”
稍微平靜一下,那個阿姨又說,“那你評評理,這事怎麽辦?你賠我嗎?”
大嬸也發火了說,“賠你賠你,行了吧,多少錢?”随即又起身,幾乎動起手來。
娜拉被煩得實在沒辦法就拿着包起身離開座位對司機說,“麻煩靠邊停一下車。”
“這裏很難攔車的。”司機好心勸告。
“沒事。”娜拉這麽說司機只好停車,娜拉從車上下來舒了口氣,天氣真的不好,雨越下越大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把傘從包裏拿出來撐,但因為風大雨水還是照樣淋在身上,最後娜拉就無奈收起傘放棄了,路上一輛車也沒有,路兩邊長着半人高的草,深深的綠色在風雨中傾斜着。
還有誰能夠像你一樣的寬容我 世界太紛繁我無法掌握 奇怪的尊嚴在作祟讓真心越來越淡薄 再明亮的白晝也驅不走寂寞 為何這條路這麽漫長這麽難過 我精疲力竭不想勉強否認任何過錯 失去倔強我還能拿什麽掩飾懦弱 不斷不斷的掙紮以為可以改變命運的定奪 最終才明白是我計較太多 沒有披着謊言的我在你面前怎麽能快樂生活 戳破一切醜惡還要我裝作原本就是單純的模樣去辯駁 那樣卑微的事我不會做 請原諒我用自負的尊嚴當借口逃脫 我知道沒人能夠想你一樣的心疼我
——像你一樣
娜拉頭發身上都淋濕了,自己慢慢的向前走,一直以來的委屈和難過慢慢表現出來,煩亂的淚水迎着雨水在臉上彙集,卻平靜的像沒有流淚一樣。偶爾有經過的小貨車或微型面包車,娜拉站在路邊擺出攔車的手勢,車子沒有減速的經過,就只好繼續走,後面一輛私家車過來,還沒等娜拉看見就主動停在路邊按車笛問,“小姐,需要幫忙嗎?”從車窗裏伸出的臉看得出是一位有風度而沉穩正直的中年男人的樣子,算得上儀表不凡,但絕非長着一張年輕美男的臉,娜拉遲疑一下點頭,自己把不大的行李包放在後備箱裏,然後抽出兩件幹衣服披在身上,也墊在座椅上,車主看見就說,“沒關系的。”娜拉也沒說話,車子開了一會對方又問,“怎麽一個人在路邊?”
“巴士上太吵就下來了。”娜拉冷淡的說。
對方倒是笑了說,“沒人載你,你不就要走回去了?”
娜拉不說話,一路上都沒怎麽交談,到村裏的時候車才停下,外面的雨也小點了,娜拉從錢包裏拿出兩百塊給車主說,“謝謝你帶我過來。”
車主看一眼就把錢收下了說,“沒關系,我順路。”娜拉把後備箱裏的包拿出來打算走,車主又追問,“你住這個村子嗎?”娜拉看對方一眼點頭,對方也點頭然後開車走了。
娜拉自己走回家裏開的小超市,父親在店裏說,“需要什麽?”看清是娜拉之後大吃一驚說,“怎麽沒說一聲就回來了?還都淋濕了。”又向裏面喊,“娜拉媽,娜拉回來了。”
“沒事,不要大驚小怪了,就回來時剛好下雨了。”娜拉平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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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拉母親看見娜拉回來了又被淋濕嗔怪說,“怎麽不帶傘?”就從貨架上拿一條毛巾給娜拉。
娜拉自己擦一下頭發說,“我先去換衣服了,晚上給我準備好大餐。”說着就笑着向裏面走,穿過院子到超市後面自己家住的房子。娜拉回房間之後自己先換了衣服,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好,坐在床上休息一會。母親在廚房準備晚飯的菜,娜拉也過去問,“要我幫什麽?”
“不用,你休息吧,對了這次回來待幾天,我好看看怎麽給你安排菜色。”母親活潑的笑說。
“啊,不确定,看你的歡迎程度了,暫時小住三天考察一下。”娜拉靠着門框笑說,“那我真的回房間了,不要叫我。”
回房間後看見李澈發過來的簡訊,“你潛逃了嗎?”
娜拉對李澈這種不離不棄的精神真的沒辦法,就笑了回複,“不是,我回家了,等我回去一定聯系你,可以了嗎?”
“嗯。”李澈簡單又可愛的回複讓娜拉快要崩潰了,躺在床上舒一口氣。
上午的時候昨天載娜拉的那位車主到店裏來買東西,其實那位是大學副教授叫季正銘,拿了一包煙去結賬,本來是娜拉的父親在收銀臺,剛好娜拉從裏面走出來,兩人看見彼此都愣了一下,娜拉不敢相信但依舊态度冷漠的問,“你住這?”
“不是,我是跟學生來假期實踐的負責老師。”正銘輕松的說,付了香煙的錢之後還看着娜拉說,“你在這裏?”
“嗯,這是我家,不然呢?”娜拉說話時認真的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正好,我不太熟這裏,你來當導游可以嗎?”說着把昨天娜拉給的兩百塊重新拿出來說,“一天的。”
娜拉看着正銘完全不想理的樣子,娜拉父親說,“是來假期實踐的學生們嗎?”然後勸娜拉說,“是該無償招待的客人啊,好好幫忙吧。”
娜拉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聽父親的話,不忘接過錢說,“成交。”然後打量着正銘說,“不過你真的是老師嗎?哪裏?”正銘把身份證和工作證從錢包裏拿出來給娜拉看,娜拉才點頭答應,然後回去換衣服。
相比昨天的天氣今天好多了,基本上算是晴天,只有未散去的輕薄的白色雲,娜拉跟正銘一起走時依舊毫無誠意的敷衍聊天說,“你是大學老師?還是副教授?挺厲害的。”
“你這麽稱贊我我該說什麽好?”
“随便聊聊,不用那麽認真。”說着已經到了學生們集合的地方,娜拉看一眼同學們有點吃驚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正銘對學生說,“可以走了。”
大家一起爬山,在上坡的草地上采集标本随便休息,學生們自己四散開活動,娜拉在一邊也不說話,難免會覺得娜拉的性格沒有以前那樣的開朗,當然以前不認識她的人可能覺得天生就是冷漠難以相處的人。有男學生主動示好笑說,“金小姐,一起拍張照片吧。”娜拉才默許的答應走過去,兩人頭靠在一起自拍,男學生還稱贊,“真的很漂亮,我會好好保存的。”正銘看着學生這種公然示好也沒有管。
“叫我名字就好了。”娜拉才溫和笑說。
“那叫娜拉姐可以嗎?不介意吧?”同學也笑着問。
“都可以。”
正銘不管學生們的事自己在一邊把煙拿出來點燃,看着風景獨自吸煙,娜拉在一旁時而看正銘一眼但兩人始終也沒什麽交談。下山時正銘才和娜拉搭讪說,“你不是一直待在村子裏吧?在外面工作嗎?什麽職業?”
“沒辦法告訴你。”娜拉愛理不理的說。聽娜拉這麽決絕正銘就不說什麽,只是安靜的下山而已,回到村裏之後大家才各自分開。
娜拉回房間休息時寫信給可為,回憶起以前的時候,因為謊言被發現而拼命的逃走,剛好碰見在附近的可為,娜拉就大喊着,“喂,車。”可為看見是娜拉又觀察一下情況馬上上車,娜拉也跟着跑上車,可為開車帶娜拉離開,後面的人才沒有追上。
“被追殺啊?”可為不懷好意的問,娜拉瞪可為一眼。
還有兩人一起在店裏洗車的時候,也停不住的歡鬧着,雖然沒有在一起過卻永遠是那麽多快樂的回憶,等到分開來才越來越清楚自己的感情偏向哪裏,才在心裏祈禱,“歐可為,你一定要回來找我。”把寫完的信裝進信封卻壓在抽屜底。
學生們在準備晚飯的事,正銘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就起身出去,在村子裏随便轉轉,靠在路邊點燃一根煙,看見娜拉提着購物籃從分叉的路的另一側走過來,雖然看見正銘但也沒有打招呼,正銘就跟在娜拉身後走,在夕陽逐漸落下的薄暮裏安靜的兩人,正銘把香煙熄滅了搭讪說,“我猜你剛經歷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低落。”娜拉繼續走不理正銘,正銘平靜的繼續說,“是謊言嗎?”打量着娜拉的表情,娜拉雖然有點不耐煩但還是沒有理正銘,正銘自己微微笑了一下,在後面靜靜的跟着娜拉的腳步,在快到超市時才默默的分開。娜拉對正銘這個人覺得奇怪,是否太好心或者太生活化了?比起李澈和千語的那種生活确實是,盡管這樣,娜拉依就維持着冷漠。
早上娜拉推車到正銘和學生們住的院子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