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個馬甲掉落（二）
性別。
姓名之後的第二個要填的項目。
蘇慕枝拿着筆站在護士臺上填寫。
顧修衍應該看不到醫院裏的獻血資料吧……
蘇慕枝猶豫了很久。
最終寫下了……
女。
蘇慕枝有種好奇怪的感覺。
明明她只做了幾個月的“男生”而已。
但這種感覺就像是上個世紀的一樣。
之後的資料填得很迅速。
護士拿到資料, 看了一眼，“女孩子？好帥氣的女孩子。”
蘇慕枝畢竟剛剛醒, 臉色還有點蒼白，腼腆地點點頭。
“我可以獻血, 但有一件事情, 希望醫院能答應。”
護士把蘇慕枝帶到了有話語權的醫生那裏。
蘇慕枝：“我獻血填寫的資料, 不能給任何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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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這當然是沒問題的。個人資料在醫院裏都是得到保護的。”
蘇慕枝不放心地強調, “任何人都不可以。”
醫生答應下來。
蘇慕枝去獻血了。
看着血管裏的鮮血緩緩地被抽走, 蘇慕枝隔着門板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裏的那個人。
他馬上就要被推進手術室裏了。
寧予。
他就是蘇慕枝在小說安排下，約會被顧修衍當場撞破的那個有錢人。
兩年前，寧予也才剛剛大學畢業。
天下真是無巧不成書。
就是他開車和送蘇慕枝的顧家司機對撞了。
寧予和顧家司機的情況都有些嚴重, 但顧家司機血型大衆，不會有性命上的危機。
**
顧修衍在開會, 會議室裏一片黑暗，只有大屏幕是亮的。
會議進程中, 大門忽然被推開，高層們不滿地看向來人。
是顧修衍的助理。
高層們的視線全部集中在在顧修衍旁邊說話的助理身上。
“車禍”的字眼一出，這麽多年來向來沉着淡定的顧修衍, 腿腳一軟。
“少爺！”
門外一大群的保镖湧入會議室。
顧修衍的臉色陡然間蒼白得可怕，跌跌撞撞地推開了助理。
枝枝……
旁邊的聲音他已經聽不見了。
高層們留在原地竊竊私語。
助理：“會議終止, 請大家回去吧。”
顧家的車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蘇慕枝被送往的醫院。
車子幾乎還沒有停穩，顧修衍已經打開了車門跨了下去。
極其危險的行為。
但顧修衍管不了這些了。
醫院人頭湧動，顧修衍身後大量的保镖尤其引人注目。
在顧修衍到之前，已經提前有顧家的人員, 提前十分鐘出發去安排事宜了。
顧家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觑。
但願蘇家這小公子沒事，他們家少爺的臉蒼白得可怕。
蘇慕枝對醫院的囑咐，不給任何人看鮮血的資料，原本是有用的。
但現在顧家強勢介入，醫院又不知道蘇慕枝是誰。
蘇慕枝的資料完全被工作人員拿走。
他們自己不看，全部裝進了牛皮袋子裏。
助理在告訴顧修衍的時候，說了蘇慕枝沒事，司機和對方車輛司機依舊在搶救之中。
沉着如顧修衍，也只聽見了“蘇家少爺”，“車禍。”
人在面對自己最在乎的人發生意外時，總是會陷入腦子一片空白。
顧修衍周圍的保镖都不着痕跡地包圍在他每一個可能倒下去的方向。
顧修衍趕到的時候，蘇慕枝正躺正躺在病床上，她剛鮮了血，又發生車禍，脫力地躺在床上呼呼睡。
助理不斷在顧修衍耳邊說，“蘇家少爺沒事，只是擦傷，還要後續檢查，半個小時後他就醒了。”
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顧修衍終于聽見了。
顧修衍的腳步猛然站住，後面的保镖們紛紛撞車。
顧修衍：“他沒事？”
助理：“是的，他沒事，不僅沒事，還給對方司機獻了血，問題應該是不大的，少爺您放心。”
助理偷偷抹一把汗，少爺剛才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點。
顧修衍憋在喉嚨裏的那一口氣，終于掉下去了。
顧修衍閉上眼睛，無聲地喘氣。
他以為枝枝也……也和姐姐一樣……
顧修衍的手有些顫抖。
助理：“少爺，這是剛才醫院給的資料。您可以看一下。”
顧修衍終于慢慢恢複了平時的樣子，“資料待會兒再看。你們不用跟着我了。”
所有人留在這一層走廊的盡頭。
枝枝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事，注定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顧修衍為了不讓自己的樣子吓到蘇慕枝，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路過護士臺的，護士們在竊竊私語，“剛才鮮血的那個茶色眼睛的少年，原來是個女孩子呢。
我長這麽大沒有見過這麽帥氣的女孩。
簡直要愛上她。”
護士臺的桌子被扣響，十分溫潤的聲音，“請問？”
兩個呆在護士臺的護士擡頭。
今天是什麽日子，神仙集體下凡嗎？
顧修衍：“你們剛才是說，茶色眼睛的獻血少年嗎？”
護士們還是有基本職業道德，不能随便透病患的個人資料，“請問你是？”
顧修衍：“剛才是這麽說的吧？”
護士們：“這位先生，醫院是不能随意透露病人信息的。”
顧修衍在走廊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從被告知弟弟車禍生死不明，到被告知弟弟雖然受到了車禍，但是并沒有大礙。
他被推進地獄的同時又被拽進了天堂。
顧修衍手裏的資料顯得格外滾燙。
越是到這個時候，他反而冷靜下來。
修長好看的手指捏着牛皮紙袋的線繩子一圈一圈打開。
資料被慢慢抽出來。
兩個護士對視一眼，這個好看得過分的年輕人，舉手投足都這麽優雅的嗎……
只有顧修衍自己能聽見如鼓的心跳。
顧修衍看了一眼，淡然地将資料放回了牛皮紙袋子裏。
朝着蘇慕枝所在的病房走去。
初時腳步是很穩的，漸漸變快。
最後是跑着推門進了蘇慕枝的病房裏。
因為是路人打電話救援的，蘇慕枝沒有得到任何的優待，現在在一間三人間的病房裏。
她睡在最裏面靠窗的一個床位裏。
病房裏人很多，味道并不好聞，但這一切都不重要。
門被推開的時候，病房裏年齡不等的女士們紛紛對推門進來的年輕男人露出了驚豔到震驚的表情。
顧修衍像一陣風一樣直接去了第三個床位，拉上了每個床位之間的窗簾。
“撕拉——！”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隔絕了周圍的是視線，形成了一個短暫的私人空間。
一個好奇的婦女湊過去看了一眼，立刻羞紅着臉一臉笑意地走開了。
蘇慕枝睡得很沉。
她知到顧修衍很快會趕過來，所以即使在醫院裏，她也沒有拿掉喉結假體。
在意識不清的夢裏，蘇慕枝以為自己做夢了。
很快，她□□擾着弄醒過來的。
蘇慕枝的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
但還沒能睜開眼睛。
她的其他感官已經蘇醒，腰被摟着，身體被控制着。
“嗯……”
軟軟的，弱弱的聲音從蘇慕枝口中發出。
聲音讓她自己清醒過來。
蘇慕枝一睜開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紅着眼睛的顧修衍的臉。
那眼睛如鷹隼，狠狠地看着她，自己仿佛如同被利爪按之前的獵物，動彈不得。
蘇慕枝弱弱的反抗很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兇狠當中。
沒錯是兇狠。
蘇慕枝有一種顧修衍幾乎要吞了她的錯覺。
顧修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
蘇慕枝渾身無力，推也推不動，喊也喊不出來，只能由着顧修衍。
她臉上落下來一顆小水滴。
顧修衍的眼淚。
蘇慕枝的眼睛無力地撲閃撲閃。
顧修衍終于停了下來。
他的額頭靠着蘇慕枝的額頭，蘇慕枝早就被他摟起來抱在了懷裏。
顧修衍綿長急促的呼吸充斥着蘇慕枝的耳邊。
那種帶着節奏的呼吸聲，讓蘇慕枝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
掙紮的結果是再來一次。
這一次蘇慕枝被慢慢放平在了床上。
顧坐在病床邊，上半身如小山一樣控制着她。
在這之前，顧修衍最越線的也僅僅是那次在浴室裏。
眼看着蘇慕枝喘不過氣來了，顧修衍停下，眼睛牢牢地看着她。
氣息噴灑在蘇慕枝的耳朵邊，癢得直鑽人心。
蘇慕枝已經徹底清醒。
“顧……顧修衍，你放開我……”
蘇慕枝到底是病人，顧修衍的手臂支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支撐着體重。
兩人靠得很近，但一點不會壓到蘇慕枝。
這種姿勢之下，蘇慕枝怎麽都躲不開顧修衍的凝視。
男人的桃花眼中有着絕決的複雜和熾熱的強勢。
顧修衍一瞬不瞬地看着蘇慕枝，久久不說話。
蘇慕枝很難耐地推顧修衍，絲毫不起作用，顧修衍的神情專注到讓人忍不住會迷失進去。
蘇慕枝被看得心慌。
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是因為顧修衍還是因為自己的心虛。
兩個人距離近到蘇慕枝可以看到顧修衍瞳仁裏那個小小的自己。
無措又虛弱。
仿佛是水裏虛弱的小魚，大魚一揮尾巴就可以把她拍上岸，讓她擱淺并不能生存。
蘇慕枝絲毫不知道她這幅欲語還休的樣子，落在顧修衍眼中，有多麽複雜。
今天對于顧修衍而言，絕對難以忘懷。
他打開了那個袋子，然後看到了……
姓名：蘇慕枝。性別：……
女。
女！
蘇慕枝，枝枝，是個女孩子……！！
在那之前，顧修衍已經做好了雖然他是異性戀，但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的事實。
他甚至去叫人搜集了一些……男人之間的道具……
但……就在他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時候，心态卻被再次扭轉，老天爺卻再次跟他開了玩笑。
枝枝是女孩子！
顧修衍那張漂亮的臉上，既猙獰又興奮。
非常複雜。
蘇慕枝：“哥哥你怎麽哭了？”
蘇慕枝第一次看見顧修衍哭，不免慌張了起來。
但如果是單純的擔心她的身體，看到她沒事，不應該是謝天謝地的表情，而不是現在......
蘇慕枝：“你別擔心，我沒事的，應該沒事……”
然後，蘇慕枝眼睜睜看着顧修衍的手落到了她的喉結假體上。
顧修衍修長的手指屈起，挂着蘇慕枝的“喉結。”
撲通，撲通，撲通......
蘇慕枝想要阻擋，卻做不到，兩只手被顧修衍捏到了掌心扣着。
蘇慕枝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顧修衍：“做的可真夠逼真的。”
“撕拉…”
喉結假體被顧修衍扯了下來。
他知道了……
蘇慕枝腦子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
假體像垃圾一樣被丢在一旁。
他的手指屈起碰到了原本佩戴假體的位皮膚。
顧修衍用得力道很小，小到仿佛羽毛在撓一樣。
蘇慕枝癢的很不舒服。
“顧修衍……”
“噓。”顧修衍笑的溫柔，手上的力道卻不溫柔。
“蘇家大少爺，哦不，現在應該叫你蘇家大小姐，你騙的我可真慘。”
顧修衍溫柔的話語讓蘇慕枝通體一陣生涼。
顧修衍的手指撫摸着蘇慕枝黑亮的頭發，他摸一下，蘇慕枝顫抖一下。
蘇慕枝躲避的眼神和害怕的樣子，仿佛取悅了顧修衍。
病房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被清出去了，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蘇慕枝：“我不是故意要……”
“噓。”
蘇慕枝的話再次被溫柔地打斷。
男人的屈起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周圍輕輕地撫摸，她的下巴被擡起。
隔着窗簾，只能看到模模糊糊再一次相疊的兩張臉。
蘇慕枝的眼淚水順着臉頰流進了發絲裏，被顧修衍笑着抱在懷裏輕輕拍着背。
可她一點都不敢動。
蘇慕枝小聲地說，“哥哥……”
顧修衍低下頭，手指擦掉了蘇慕枝眼角的淚水。
“這麽嬌滴滴的小東西，怎麽會是弟弟……”
“當然不會是弟弟。”
顧修衍一給她擦眼淚，蘇慕枝的淚水掉的更快。
顧修衍徹底松開了蘇慕枝，坐到了床位，“解釋吧。”
蘇慕枝被抱着的時候，感到害怕。
但顧修衍松開了他之後，這種害怕反而更加厲害。
蘇慕枝擦幹自己的眼淚，低着頭，從被子裏爬出來，坐在床上。
“是爸爸媽媽安排我這麽做的，我從很小女扮男裝，沒有人知道。”
顧修衍初初知道的狂喜和複雜依舊在，但他只是想聽蘇慕枝解釋。
顧修衍：“為什麽瞞着我？”
最後的“我”字加重讀音。
蘇慕枝：“我爸媽說不可以告訴別人的……”
“我是別人嗎？”“你不是……”
蘇慕枝的手忽然被抓起，顧修衍的力氣大，輕輕一拽，蘇慕枝被往他的方向拖動了一段距離。
顧修衍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臉，大拇指服摩擦着蘇慕枝的嘴唇，“枝枝這張小嘴，騙過多少人？嗯？”
從她成為蘇慕枝以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體會着顧修衍的侵略性。
蘇慕枝下意識地想躲，但是完全憑借理智讓自己沒動。
由着顧修衍。
蘇慕枝的嘴唇已經變得格外紅潤，仿佛春雨裏被滋潤的花骨朵，哭紅了的眼梢也透露出來絲絲的媚意。
整個人的氣質和平日裏淡然的樣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變化落在有心人眼裏，不知道該抱在懷裏好好疼愛，還是狠狠欺壓，讓她哭得更大聲一些。
顧修衍：“枝枝這張小嘴，不僅會騙人，還塗了蜜。”
蘇慕枝：“嗯？”
顧修衍：“否則怎麽就是不夠呢？”
蘇慕枝的臉更加紅。
顧修衍今天的放肆，才讓蘇慕枝知道，他平日裏對待“弟弟”，是多麽多麽克制矜持了。
顧修衍松開了蘇慕枝，“我說過，不要騙我，否則後果自負。”
蘇慕枝的牙齒咬着嘴唇。
後果……自負……
可她又鬥不過顧修衍。
兩年前做蘇小月鬥不過，兩年後是蘇慕枝也鬥不過。
蘇慕枝唯一能用的方法，就是求他心軟。
顧修衍的手臂被推開，他轉頭，懷裏仰着頭顫顫巍巍爬進來一個小東西，坐在他懷裏，光潔嫩滑的小臉靠在他身前，憂慮又讨好地看着他，茶色眼睛裏還含着淚水，“對不起，你別生我氣好嗎？”
枝枝的兩只手環着哥哥的窄腰，還把哥哥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
她坐在顧修衍懷裏，攀附着他的肩膀，猶豫了一下，顧修衍看了她一眼。
枝枝在顧修衍的耳朵上讨好地碰了碰。
“哥哥我錯了……求求你別不要我。”
如果有人不開眼地推門門進來，會看到短發的妖嬈少女，蜷縮在面色清冷的年輕人懷裏，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勾着他。
看起來就仿佛是少女故意要勾着他一樣。
顧修衍的手臂看似只是虛虛地環着枝枝，卻在慢慢用力。
枝枝的下巴再被擡起，坐在顧修衍懷裏和他對視，“那你要我怎麽原諒你？”
枝枝：“怎麽樣都可以。只要哥哥原諒我。”
顧修衍的話意味深長，語調仿佛轉了個彎，“怎麽樣都可以嗎？”
枝枝：“……都……都可以……”
顧修衍的眼睛裏有着充滿邪氣的笑容，就像偷吃了禁果被貶凡間的墜仙。
看着依舊清風霁月，眉宇間的眼神卻不是那個清冷正直的神仙了。
顧修衍：“我要什麽你都給嗎？”
枝枝：“嗯……”
顧修衍把她抱起來，讓她兩只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
“如果我要你呢？”
“把你自己給我。”
枝枝的眼淚開始掉的噼裏啪啦，哭得很兇，眼睛裏都是彷徨無措和害怕。
但她依舊咬着牙說，“可……可以……”
顧修衍抱着她站起來，把她重新放平在病床上，“枝枝要說話算話啊。”
蘇慕枝傷心地縮成一團，無聲地點點頭，嘴裏還在做最後的控訴，“哥哥你欺負我吧……”
是欺負。
顧修衍嫣紅的薄唇輕輕勾起，“好，如枝枝所願。”
蘇慕枝吓得閉上眼睛。
在花園小洋房的時候，雖然和顧修衍在一起，但他其實并沒有碰過她。
雖然她常常面紅耳赤。
所以她是沒有經驗的。
顧修衍看着床上抖啊抖的蘇慕枝，彎下腰，輕聲說，“枝枝你在想什麽，這裏是醫院，這還是病床。”
男人的聲音裏帶着難以察覺的笑意。
蘇慕枝慢慢睜開眼睛，顧修衍的俊臉就在她的臉上方。
顧修衍的嘴唇同樣很漂亮，同樣散發着難以言明的吸引力。
這是一個自身魅力極度出色的男人。
顧修衍把蘇慕枝放進被子裏，“先睡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們換一家醫院。”
蘇慕枝兩只手捏在被子邊，“哥哥你還生氣嗎？”
對于顧修衍來說，枝枝是女孩子，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
顧修衍：“生氣。”
蘇慕枝：“那哥哥你自己消化消化吧。”
小東西，轉變的這麽快。
顧修衍笑，“剛才不還說要補償我？”
蘇慕枝：“我突然想起來我是個病人，我身體很虛弱。”
顧修衍在旁邊坐下，“睡吧，等你醒了再說。騙我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過去。”
蘇慕枝：“……哦。”
蘇慕枝畢竟體力不佳，很快就睡過去了。
顧修衍打開資料。
剛才他只看了第一頁的第一行就匆匆地跑過來了。
後面的資料他完全沒看。
他翻着資料，看了一眼蘇慕枝的睡顏。
枝枝輸血的對象是寧予？
那個和姐姐約會的人。
顧修衍原本平靜下來，甚至愉悅的眼睛，再一次醞釀起暗暗的滔天的大浪。
寧予就是蘇小月的心上人。
枝枝的血那麽珍貴，到頭來原來是去就救了那個人。
病房的門被關上了。
寧予被推去做手術了。
手術室門外，站着他的家人，還有女朋友。
不遠處的拐角，顧修衍冷冷地看着那邊的場景。
寧予的女朋友和他媽媽抱着頭痛哭。
姐姐，你看，你愛的男人，已經完全不記得你了。
他有新生活，新的戀情。
你在他的心裏，不占任何一絲位置。
顧修衍轉身離開。
他接到電話，廖醫生的電話。
顧修衍：“喂，廖醫生。”
廖醫生大吸一口氣，“修衍，修衍！我剛剛得知了一件事情，你喜歡的那個男孩子，蘇慕枝，他非常有可能是……”
“女孩子。”
廖醫生：“诶？你知道了呀？！”
顧修衍：“比您快一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馬甲掉的比較快，因為前面都鋪墊過了。
沒錯，男主是誤會姐姐喜歡寧予的。
現在枝枝還救了寧予，枝枝以後完了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