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蓄意接近（二）
蘇慕枝不由自主往後退, 被顧修衍拉住手臂，溫聲哄她, “哥哥幫你把嘴擦了，別動。”
蘇慕枝：“我自己來……”
顧修衍不說話。
蘇慕枝在還是蘇小月的時候, 就有被顧修衍喂過飯。
但感覺是不一樣的。
當時她的手不能動, 只能由顧修衍喂飯。
冷冰冰的花園洋房裏, 只要顧修衍一回來, 所有的下人就會十分自覺地離開。
整棟房子就只剩下他們來個人。
偌大的餐桌旁邊, 顧修衍把她抱在懷裏，也是這樣萬分溫柔地為她食物。
每一塊食物都是小小的，蘇慕枝能一勺子吞下去的那種。
蘇慕枝吃, 他就溫柔地看着，是不是還撫摸着她的長發。
卻讓蘇慕枝顫抖, 害怕。
但現在不一樣。
現在她是讨人喜歡的弟弟。
蘇慕枝從前被喂飯的時候，她喜歡一口米飯三口菜。
顧修衍深谙這個規矩, 在小事上十分縱容蘇慕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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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衍煎了培根和火腿，切成小塊喂給蘇慕枝。
嘴唇上總是很快地沾上了油。
蘇慕枝食量小，很快就飽了。
顧修衍把盤子全部拉到自己這邊, 吃着蘇慕枝吃剩下的，稍微有點冷掉的。
蘇慕枝踢踢他的凳子, “哥哥你去熱一下，冷掉了。”
顧修衍展顏一笑，“哥哥沒關系，枝枝吃熱的就可以了。”
蘇慕枝的心髒反複被揉捏了一下。
顧修衍你确定這是哥哥對弟弟講的話……？
确定不是打算攻略她嗎……
蘇慕枝坐在旁邊看着顧修衍吃着盤子裏的食物, 有一塊培根是她咬了一半的，上面還有牙齒印。
顧修衍面不改色地吞了下去。
蘇慕枝：“剛才那塊是我吃過的……”
蘇慕枝不是小孩子，不會在意間接接吻那一套。
但……這樣是不是有點暧昧……
顧修衍揉了一下蘇慕枝的腦袋，“哥哥不嫌棄枝枝。”
吃完早飯，顧修衍收拾桌子，蘇慕枝坐在沙發上，剛想打開電視。
顧修衍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來。
“把電視關了。”
蘇慕枝：……
“還早呢，還不上學。”
顧修衍關上水龍頭，“看書去。”
蘇慕枝舉起兩只手，眼巴巴地說，“哥哥你看，我受傷了。”
顧修衍點頭，長腿邁過來，直接把蘇慕枝從沙發上抱起來，放到了她書桌邊。
然後體貼地給她打開了書本，“這是今天數學課的內容，先看了。”
蘇慕枝聲音悶悶的，“病號的優待呢？”
顧修衍：“這就是病號的優待。我收拾完了過來考你。”
他的确縱容弟弟，但縱容的同時也嚴格。
弟弟将來是要繼承蘇家的，沒兩把刷子的話，光憑出身是鎮不住其他人的。
顧修衍不希望自己疼愛的弟弟，總有一天成為別人口中的繡花枕頭。
蘇慕枝如今面臨的挑戰，比一般高三考生來的都要大。
蘇慕枝任命地在座位上看書。
每個章節的第一課總歸是不難的，講基礎知識。
再說蘇慕枝也學過。
顧修衍過來的時候，蘇慕枝正艱難地翻書。
其實沒有那麽困難，就是想讓哥哥心疼一下她，然後幹脆放了她就好了。
顧修衍拖過凳子，“還有半個小時上課，我先給你講內容。上課你在聽一遍。”
蘇慕枝點點頭。
顧修衍也不是第一次給蘇慕枝講課了。
但今天似乎尤其耐心。
蘇慕枝像是打算談談底線似的讓他把有一個問題講了五遍。
顧修衍依舊耐心。
深不可測。
蘇慕枝完全不是顧修衍的對手。
顧修衍：“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時，給你補課。”
蘇慕枝：“啊？！為什麽呀！”
顧修衍站着，蘇慕枝坐着，他低頭捧起蘇慕枝的臉蛋，小力地揉 ，“哥哥希望你能和我到一個大學去。”
蘇慕枝完全沒想這麽遠。
她以為他們高考的時候自己肯定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而且小說裏的“蘇慕枝”，最後是蘇家花錢讓他去國外的音樂學院的，沒有在國內讀大學。
小說裏的情節徹底被改變了，原著裏男主應該是希望女主能和他到一個大學去。
顧修衍看出蘇慕枝的不專心，“在想什麽？”
蘇慕枝：“沒什麽。”
顧修衍的教學，早上有，放了學，一個晚上都是。
蘇慕枝叫苦不疊。
蘇慕枝：“哥哥，你放過我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背英語，蘇慕枝沒背完一段，就卡殼了。
蘇慕枝：“提醒一下好嗎？”
顧修衍：“好。”
然後顧修衍身子前傾，将蘇慕枝抱到了懷裏來，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顧修衍的手環着蘇慕枝的腰，漂亮的眉眼含笑，“這樣想起來了嗎？嗯？笨枝枝。”
蘇慕枝一瞬間氣血上湧。
她不管外表再怎麽剛，好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被一個從內到外都條件頂級的大帥逼這麽撩，實在有點受不了……
而且撩得那麽自然。
撩不是了，是對弟弟的寵溺呀！
蘇慕枝猛然扭過頭去，“我想起來了，我會背了。”
蘇慕枝腳夠到地上，想掙脫開顧修衍的懷抱。
顧修衍剛洗完澡，全身上下都是那種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
顧修衍的手臂像橫在蘇慕枝腰上的鐵欄杆，紋絲不動。
蘇慕枝疑惑地看着顧修衍：“哥哥？”
顧修衍從沙發上直起身子，把蘇慕枝的身體重新拉回來，“在哥哥懷裏背書，更有效率。你背完了，哥哥就放你下去。”
蘇慕枝：“這樣不太好吧……”
顧修衍：“繼續背。”
蘇慕枝：“我自己坐着背。”
顧修衍笑眯眯的：“那你今天晚上跟我睡吧。”
沒有了尺度下限的顧修衍，蘇慕枝根本不是對手。
背到後來，蘇慕枝在顧修衍懷裏睡着了。
像是窩在主人溫暖懷抱裏的人小奶狗。
懷裏的弟弟沒有背書的聲音了，還傳來了軟軟悠長的呼吸聲。
顧修衍低頭，輕輕拍了一下蘇慕枝的後背，“枝枝？”
枝枝已下線。
蘇慕枝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睡着的樣子看着就乖巧，讨人喜歡。
兩個人維持這個姿勢将近二十分鐘，仿佛兩個人都睡着了的時候。
顧修衍低頭，在呼吸綿長的蘇慕枝額頭，小心地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寶貝。”
蘇慕枝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麽回到床上的，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顧修衍作為本文唯一的正統學神，他畫的重點，剖析的知識結構，和普通的教學的确不一樣。
蘇慕枝在三天之後的月考中，取得了明顯的進步。
成績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禁止令人難以置信，蘇慕枝同學的數學，從倒數第一，飛躍式攀升到了倒數第五！
大家掌聲鼓勵！”
班級裏，月考剛結束，雪花式的試卷往下發。
數學老師的聲音慷慨激昂，大家掌聲如雷。
“老大太棒了！”
“老大優秀啊！”
蘇慕枝聽得都有點飄飄然了。
這個班裏倒數三名是三個頑固抱團，脫離中間段分數的大後腿，如今蘇慕枝雖然只是倒數第五，但是進入了中間段分數，好多同學和他并列。
蘇慕枝欣喜地回頭看顧修衍。
顧修衍的眼中沒有笑意，但也沒生氣，只是無奈地看着蘇慕枝。
“顧修衍同學，再一次以每門課都是全年級第一的好成績，衛冕成功！”
盧鑫鼓掌最賣力，看向顧修衍的眼神簡直像在看天神一樣。
紐斯特的學生，都不會沒有大學上，甚至如果願意的話，每個人都可以進入全國的一流大學。
但自己考進去的和家裏弄進去的，是不一樣的。
在他們這個階層，反而是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實力的重要性。
雖然有的人的确在讀書上缺根筋。
下了課，蘇慕枝抱着自己的試卷，灑在顧修衍的桌子上，“我考得真不錯。”
顧修衍笑着搖搖頭，“我幫你輔導，你考倒數第五，別說出去是我教你的。”
蘇慕枝：“你嫌我丢人嗎？”
顧修衍：“是的。”
蘇慕枝；“做人嘛，我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顧修衍：“比如說？”
蘇慕枝：“比如說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讨哥哥喜歡啊。”
不得不說，蘇慕枝吹彩虹屁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這句話實在戳中顧修衍。
顧修衍把蘇慕枝往下拉，“那你要一直讨哥哥喜歡嗎？”
蘇慕枝：“要啊。”
要是能刷爆好感值，讓它變個質就更好了。
顧修衍：“哥哥喜歡聽話的孩子。”
蘇慕枝：“我聽話。”
旁邊韓輝經過，蘇慕枝立刻收起笑容，白皙的臉上看着清清淡淡的。
維持自己高冷人設。
顧修衍笑了一聲，“既然枝枝這麽聽話，那就獎勵你……”
蘇慕枝眼睛一亮。
顧修衍：“獎勵你……今天晚上繼續補課。”
蘇慕枝：……
蘇慕枝回到自己位置上，被盧鑫拉了出去。
臨走時她看了一眼顧修衍的方向。
他低着頭似乎在看書。
沒注意到。
蘇慕枝推開盧鑫的手，“你松開我，我哥不讓我跟你來往。我回去了。”
盧鑫：“你給我站那兒，蘇慕枝你說，你們倆是不是又搞在一起了！”
蘇慕枝板下臉，“我懶得跟你廢話。”
盧鑫：“我不許你毀掉他！”
蘇慕枝：“和你沒關系。”
事情早就不是蘇慕枝和盧鑫想象的那樣了。
主動的人，是顧修衍。
兩人回到班裏的時候，一前一後。
顧修衍擡起頭，随即低下，眼神中有着幽暗的光芒。
**
晚上回宿舍。
顧修衍從陽臺上收下來衣物。
蘇慕枝連忙跑過去抱走，“哥哥我自己來。”
顧修衍笑得寬容溫和，“沒關系，哥哥不介意。”
雖然衣服都是小尺寸的男士的，但蘇慕枝有一種說不出的心虛。
讓顧修衍碰她的衣服，總有一種随時要穿幫的感覺。
顧修衍兩只手插在口袋裏，慢慢走到蘇慕枝背後，“枝枝，之前是哥哥考慮不周到，你的手，自己是沒有辦法洗澡的。”
蘇慕枝的心狠狠往下一沉。
蘇慕枝身體僵硬地回頭，“哥哥，不用的，我自己可以洗的。”
顧修衍立刻否決了蘇慕枝的話。
他溫和地彎下身，看着蘇慕枝：“哥哥不累，幫你洗澡是應該做的。”
态度雖然很溫和，但不容商量的語氣，透着絕對強勢。
蘇慕枝忽然後知後覺地想到，顧修衍是不是生氣了……
顧修衍推着蘇慕枝往浴室裏走，“哥哥會很小心的，枝枝皮膚嫩。”
蘇慕枝頭皮發麻，皮膚嫩那是因為是女孩子呀！！
蘇慕枝：“不不不……不需要……哥哥！”
浴室的門被關上了。
而且被反鎖。
顧修衍高，一步一步走來，蘇慕枝完全被堵在角落裏。
蘇慕枝開始慌了。
顧修衍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他來真的。
蘇慕枝的呼吸不由自主加重，“哥哥……我不要……”
蘇慕枝面無表情，甚至有些防備的姿态，但顧修衍依舊溫柔地笑着，反複蘇慕枝只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顧修衍：“枝枝乖。”
蘇慕枝拼命搖頭。
“我不要……”
她的身體已經抵到了浴缸，再後退就要坐下去了。
蘇慕枝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手腕抵着顧修衍的身前。
“顧修衍！”
顧修衍的桃花眼微眯，依舊笑着，“你叫我什麽？”
蘇慕枝腦袋裏瘋狂演繹着如果被發現，系統會怎麽抹殺她……
一邊還要應對顧修衍突如其來的發難。
蘇慕枝：“不是，我是說哥哥……”
蘇慕枝抵着她的手落到了顧修衍的手掌中，被他捧着。
顧修衍直勾勾地看着蘇慕枝的眼睛，放着她的面，親了一下弟弟受傷手腕上的繃帶。
蘇慕枝抖了一下。
顧修衍放下她的手，耐心地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慢條斯理地撿起來。
蘇慕枝蜷縮在一個角落。
顧修衍把衣服疊放在一邊，看着蘇慕枝，沒有再上前。
他可以更狠的，像那個時候在游泳池邊一樣，讓弟弟體會一下溺水的滋味。
言傳身教都不如切身體會來的效果好。
但現在心境終究和那時候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當弟弟，現在想弟弟當情人。
下不去手了。
顧修衍嘆了一口氣，“為什麽那麽怕我幫你洗澡？”
蘇慕枝不說話，就搖頭。
兩人之間有一米的距離，對于蘇慕枝而言，壓迫感減輕了一些。
顧修衍也并不再上前。
顧修衍：“枝枝和那個女生，感情很好嗎？”
來了！
果然又是因為盧鑫。
蘇慕枝搖頭，“沒有，我一點不喜歡她。”
顧修衍聲音溫柔，“那她為什麽總是纏着你？”
蘇慕枝擡頭，眼睛圓圓，“她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
顧修衍：“是嗎？可我看她總是在接近你。”
蘇慕枝所幸擡頭。
“她以為我們是一對，所以提出要求，說要我跟她交往，放過你……”
蘇慕枝也沒有義務要替女主保密。
顧修衍流光潋潋的眼睛中寒光閃過，“哦？是嗎？可真是難為她了。”
顧修衍沒想到，還有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撬他牆角。
顧修衍沒打算把蘇慕枝怎麽樣，至少現在沒有。
但他也必須讓蘇慕枝保持單身，否則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
他可以不吃掉蘇慕枝，但別人休想動手。
顧修衍的笑容緩和下來，“我知道了，枝枝該早就告訴我的。”
蘇慕枝緊張的那根弦慢慢松懈下來。
顧修衍：“可枝枝，為什麽不讓我給你洗澡呢？”
蘇慕枝：“我只是不喜歡……”
顧修衍笑道，“是嗎？我還以為枝枝對我藏了什麽秘密呢。”
蘇慕枝的心狠狠一顫。
“沒有秘密哥哥……”
顧修衍很快轉身離開，還體貼地替蘇慕枝帶上了門。
盧鑫是不是完蛋了……？
顧修衍一離開，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
精準計算過的笑容，只是為了讓弟弟卸下防備。
顧修衍很快發走了一個短信。
蘇慕枝不知道。
今天的澡洗得戰戰兢兢。
蘇慕枝一點都不舒服。
頭發很濕就出來了，蘇慕枝直接落入了顧修衍的懷抱。
他拿着幹淨的毛巾，把蘇慕枝扶到沙發上，力道極為柔和地替她擦頭發。
蘇慕枝低着頭，不說話。
任憑顧修衍給她吹。
蘇慕枝忽然被帶起來抱到懷裏。
顧修衍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枝枝，還在生哥哥的氣嗎？”
蘇慕枝搖搖頭。
但不說話。
顧修衍：“哥哥只是覺得，我們之間似乎隔着很多東西。”
蘇慕枝被抱在懷裏，皺眉。
顧修衍真的很敏銳。
蘇慕枝：“沒有隔什麽東西……”
顧修衍：“是嗎？可哥哥覺得，枝枝似乎有事瞞着我。”
蘇慕枝：“沒有……”
牆的那邊，挂着一扇落地鏡。
顧修衍看着鏡子裏相擁的兩名少年。
愛得那個多麽順從，多麽可愛。
枝枝和姐姐，是不一樣的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他會産生這兩人很像的荒謬感。
顧修衍勾起唇角，親吻在她濕漉漉的頭發上，“枝枝說沒有，那就沒有吧。就當哥哥想多了，向你道歉。好不好？”
蘇慕枝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着他，“好。”
“乖枝枝。”
**
月考之後，學生們空餘的時間多了，舞臺劇的排練也提上日程。
顧修衍和蘇慕枝重修于好，顧修衍不再逃避排練。
劇場裏，蘇慕枝捏着劇本，等着顧修衍。
大家都十分自覺地去換衣服。
唯獨蘇慕枝坐在地上，埋頭讀劇本。
小胖子韓輝在喊，“怎麽沒看見盧鑫啊？”
有同學說，“她家裏有事，回去了。”
一雙黃牛皮靴子站定在蘇慕枝面前。
蘇慕枝慢慢擡頭，是顧修衍。
顧修衍的衣服是男主角“白逸”剛開始的衣服，還有些布丁的。
但在他身上演繹出了放蕩不羁的感覺。
顧修衍蹲下來，“怎麽不去換衣服？”
蘇慕枝：“哥哥你不喜歡我穿女裝呀。”
蘇慕枝當然是很心癢癢的，那條裙子很好看，是她難得可以接觸女裝的衣服。
奈何顧大佬的心情最重要。
顧修衍：“枝枝想穿嗎？”
蘇慕枝老老實實點頭，“想。”
顧修衍：“那就去吧。”
蘇慕枝疑惑，“哥哥不是不喜歡我穿女裝嗎？”
顧修衍：“沒有這回事兒。”
顧修衍怎麽會不喜歡。
就是因為那件女裝，事情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那個旖旎的夢，求助無門的“少女”。
顧修衍知道自己不該鼓動弟弟去穿女裝的。
但……
偷這件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難以磨滅的渴望得不到的時候，只會越來越深邃。
顧修衍的眼波流轉，按耐下自己的想法。
顧修衍：“你喜歡穿，就去穿吧。”
蘇慕枝：“真的可以嗎？”
在顧修衍鼓勵的目光中，蘇慕枝去後臺換上了戲服。
換衣室門一關上，蘇慕枝抱到那件女裝的時候，有着久違的安心。
前面舞臺上已經熱火朝天地排練起來了。
同學們的聲音很大。
好多男生也穿着超大尺碼的女裝，袖子高高撸起，不像是去表演，反而像打架。
蘇慕枝拖着長長的裙擺慢慢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周圍頓時安靜了。
同學們都看着蘇慕枝。
眼中有着濃濃的迷茫和對美純然的欣賞。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蘇慕枝穿女裝了，但大家依舊控制不住地感到驚豔。
小胖子韓輝從臺下跑上來，“你穿這衣服太好看了點，簡直像個真的女生。”
大家紛紛附和，但不是嘲笑，是感嘆的那種。
蘇慕枝拖着裙子慢慢像顧修衍走過去。
小胖子旁邊的一個男生悄悄和他說，“蘇慕枝要是個女生，這個畫面該有多美好。
簡直是偶像劇，男才女貌呀！”
韓輝：“瞎說什麽呢，我們老大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別忘了我跟他做過室友的！”
雖然其實并沒有比別人多看見點什麽……
蘇慕枝嘴角不自覺地開始揚起了笑容，連帶着顧修衍也被這種情緒感染，縱容地看着弟弟。
的确，這要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人還是顧家少主，絕對的頭版頭條。
蘇慕枝穿慣了褲子，竟然踩到了裙邊，整個人往前面倒過去。
“诶——！”
整個劇院大家都同時發出聲音。
離得近的幾個同學都朝着蘇慕枝奔過去。
有一個人速度最快。
當然是顧修衍。
代價是顧修衍單膝着地，才算撲過去抱住了蘇慕枝。
兩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蘇慕枝在上，顧修衍在下。
穩住了。
蘇慕枝撐起身子，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兩人攙扶起來。
蘇慕枝：“你沒事吧？”
顧修衍：“沒事。”
蘇慕枝彎腰去查看顧修衍的腿，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即使戲服的領口很高，而且她的胸上纏着很多白布。
這個動作被顧修衍完全看在眼裏。
眉頭微皺。
這是太入戲呢……還是本能動作？
蘇慕枝：“哥哥，你沒事吧？”
顧修衍把蘇慕枝帶起來，“哥哥沒事，倒是你，身體比較孱弱，有沒有摔傷？”
蘇慕枝還真的磕上了，但只是有點痛，她沒說。
兩人穿着臺詞對戲，這是第二次。
蘇慕枝一穿上女裝，渾身都靈活了，反而覺得感覺都對了。
顧修衍默默地看着蘇慕枝擺弄自己的衣服，不找聲色地默默靠近。
他告訴自己，這是彩排裏最後一次讓弟弟穿女裝，過最後一次瘾。
如果有鏡子，顧修衍可以看看自己眼中的癡迷。
那不是一次，兩次，或者幾次可以填得滿的。
這一次唯一的作用只是會帶出下一次。
下一次又會有下一次，直到通向再也無法克制的那一天。
男女主角，對手戲比較多，兩人照例來到角落裏，比較安靜的地方。
蘇慕枝念着女主角的臺詞：“白逸，你也就只有這張臉了。如果不是因為你長的好看，你家一倒下我就跟你解除婚約了。
現在你有什麽資格幹涉我的生活！”
顧修衍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接蘇慕枝的臺詞。
蘇慕枝：“哥哥，哥哥……”
顧修衍慢慢站起來，把蘇慕枝抱到了更高的座位上，自己欺身而上。
顧修衍的聲音被刻意壓低。
“哥哥最近的業務在解除服裝行業。送過來幾套女裝。
枝枝幫哥哥穿穿看好不好？”
蘇慕枝：！！
作者有話要說： 蘇慕枝：怎麽回事？顧修衍要我穿女轉？他之前很反抗的！
小豹砸：不能穿啊！穿得你被吃掉的速度更快……
上一張最後一千字，昨天淩晨就替換了。
晉江抽了，章節又一直在審核，沒法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