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探望
李副官從食堂回來一推開宿舍的門, 整個人驚的愣在了原地。
那是兩個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戀人,身材高大的男人寬肩窄腰有着近乎完美的側臉,他一向整潔的衣領微微淩亂着而此刻胸膛上卻趴着一只小貓仔一樣的沈君言。
李興推門的時候顧長衡的大手還未從青年微微卷起的綠色背衫裏抽回, 于是他看到那一小截即使曬黑也依舊白的細膩感性的腰身, 在驚慌之下凹陷出一個醉人的腰窩。
沈君言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連忙從男人的腿上下來, 面紅耳赤的看着處于震驚狀态的李副官。
“那、那個李教官不好意思.....”
李興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擺擺手手忙腳亂的把門帶上:“我什麽也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沈君言看到李興走了也不好意思再趴回去了, 摸着頭對男人笑道:“剛剛那個是帶我們訓練的教官, 他為人很好的時常趁易魔鬼不在讓我們休息....”
說到這個沈君言突然想起來了, 這裏是易辛吾的寝室顧長衡是怎麽進來的?
“你、你怎麽出現在易教官宿舍裏啊?”
顧長衡嘴角含着笑拉過沈君言的手捏了捏,“我只是恰巧認識易辛吾, 于是就托了點關系過來了。”
其實自家老婆走的第三天他就已經在家裏坐不住了, 心裏跟火燒了一樣難受要不是沈母看在身邊攔着顧長衡早就飛到勒察了。
等到後面肩膀恢複的挺好最起碼拿起水杯來也不亂抖了, 沈母這才允許他去找沈君言。
也只不過十幾天未見顧長衡卻覺得自己三十幾的人卻表現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冒冒失失的沖動過了頭, 以至于他找人打聽青年下落時, 免不了被友人好一陣調侃。
顧長衡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能忍耐的底線,他可以不見沈君言甚至十幾年也說不上一句話但是他絕對不能失去那人的消息。
尤其是小孩一入部隊十幾天連個短信電話也無,顧長衡覺得這十幾天比那見不得人的十幾年還要漫長。
沈君言知道男人的關系網很廣但沒想到部隊裏也能認識一二, 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我家太太握qiang的樣子真好看。”顧長衡神色愉快的逗着他,果然看到沈君言臉上閃過一絲羞澀。
他們苦了好一段日子易辛吾終于肯點頭放了半天的假,即使這樣孫采洲幾個也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壓根想不起來原本他們是兩天的假期。
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沈君言自然要帶顧長衡去鎮子上住一晚,不然真的不好意思擠在那張一米五寬的床上。
在臨走之前沈君言突然想起自己的現金還在宿舍裏沒拿, 勒察偏遠落後很多商店還不能用手機直接支付,而顧長衡又是一個走哪都靠助理支付的人身上更不可能帶現金了。
沈君言讓顧長衡在樓梯口處等他回去拿現金, 然而他剛走到宿舍門口便聽到應宵氣急敗壞的哭喊聲。
“你給我滾——”
沈君言一愣以為應宵和其他人在屋內起了争執,剛想推開門看看誰知道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格外的耳熟。
“我滾?我滾哪去?”向來寒冷的聲音此刻低沉的像是深淵裏的呼喚,“宵宵別鬧了,我真的好想你。”
應宵冷笑一聲,二話沒說就想轉身就走然而手剛剛觸碰到把手就被人猛的撞擊壓在了門上,不小的動靜将站在門外的沈君言吓了一跳。
“應老四,你還真的是軟硬不吃,我到底該怎麽辦呢?”易辛吾按住了應宵的身子,絲毫無法動彈。
“沒關系,嘴硬的人多操幾遍就老實了。”易辛吾笑了,一低頭就堵上了應宵的唇兩人的掙紮使門板哐當響了幾聲便再無動靜,只是若有若無的溢出一聲細微的抽泣聲。
沈君言吓的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略微尴尬的趕緊走開了,他一直以為易辛吾和應宵只是普通的表兄弟,壓根沒敢想兩人之間還有這層關系。
顧長衡站在樓梯口處靜靜的等着他,俊美的臉龐在光的照應下煜煜生輝。
他見沈君言面色透着幾分古怪,便笑着迎上去摟過小孩的腰身低頭問道:“怎麽了,錢丢了?”
沈君言搖搖頭欲言又止随後實在是忍不住悄咪咪的将這事告訴了男人,顧長衡聽後卻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神色。
他拍拍自家太太的腦袋跟他解釋了一番,易辛吾的母親是葉家老爺子戰友托孤收養在膝下的孩子,雖然頂着葉家二小姐的名但其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而他和應宵自然也算不上什麽了。
沈君言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現在乍一知道倒覺得之前訓練中易辛吾那麽針對應宵搞不好就是故意的,當時他還只是以為哥哥對自家弟弟要求嚴格一點也是合情合理,哪想到是兩人暗中較勁呢。
他和顧長衡在勒察鎮上閑逛了一會買了不少特色小吃提到了賓館裏,沈君言趁男人洗澡的功夫趕緊風卷殘雲般的将食物掃了一遍。
顧長衡在的時候沈君言只顧着抓緊這一分一秒的相處時間說着話,也沒空吃東西。
等男人出來了沈君言已經飽了癱在床上滿足的打了一個小嗝,顧長衡好笑的将其撈起親了親嘴唇,上面還有烤面筋的甜辣味道。
“怎麽吃這麽飽呢,寶寶。”顧長衡将他摟到自己懷裏,沈君言順其自然的拿過毛巾給男人擦頭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在部隊待的這幾天被餓怕了,你嫌棄我啊。”易辛吾會罰他們不準吃飯,沈君言沒說實話怕顧長衡擔心。
雖然一頓飯不吃餓不死人,但是如果在饑餓的狀态下還要做着劇烈的運動那才是最折磨人的。
顧長衡像往常一樣摸了摸小孩那凸起的脊梁骨,單薄的皮肉再也不似往常那樣柔軟,十分的有韌勁。
他的眼眸深邃而溫柔,“不嫌棄但我心疼。”
部隊裏新兵挨罰不過就那幾種方法,除了不給飯就是體能上的折磨,顧長衡又怎能不曉得。
沈君言一愣臉上的笑還沒揚起來就僵在臉上,只聽男人湊到他耳畔叼住了那枚圓潤小巧的耳垂沙啞道:“所以今天晚上我會輕點弄,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沈君言六點多就醒了,男人的大掌還溫熱的放在他酸痛不已的腰上,他親了親顧長衡的臉頰不得不現在起來收拾一下回基地。
他們八點的集訓一旦遲到就會被罰三公裏越野負重五公斤,他這兩條快要打顫的腿哪還能再綁幾根鐵條跑完三公裏。
沈君言一動顧長衡也醒了,他睜開茶褐色的眼睛看着青年利索的翻下床穿戴整齊懷裏空蕩蕩的難受。
“要去訓練了麽?”顧長衡也坐了起來露出結實流暢的肌理,他的右肩膀上還有小孩新咬出來的圓圓的牙印,看上去有一絲的澀情。
沈君言點點頭,随後又想到什麽開口道:“不能遲到....抱歉我不能送你去機場了。”
從小鎮一路小跑到基地大概也就需要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沈君言訓練這麽多天全程跑下來氣都不帶喘的,但是小鎮去勒察機場最少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顧長衡笑了笑翻下床給了他一個親昵的親吻,“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不用擔心。”
“放心訓練,我和媽在家等你回去。”
沈君言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都沒想到這才幾天顧長衡就改口改的這麽快這麽自然。
“那你也要聽媽的話,我走啦。”沈君言笑着拍拍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
顧長衡點點頭卻還是舍不得他一路跟下了樓,看着青年矯健的身姿很快就消失在了微微泛光的天幕下,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充斥在了胸口。
沈君言回到基地的時候大家都到齊的差不多了,應宵走過來的時候他明顯看到青年的唇有點紅腫不知道是不是易辛吾咬的。
眼見着就要到點了,孫采洲卻遲遲未來杜玉替他擔心的一直在張望,孫采洲要是在扣分就要滿五分了。
但是好在還差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孫彩洲有點瘸腿的走了過來面色有些白,身後還跟着慢悠悠盯着他後背的儲回,像一頭大尾巴狼一樣。
“洲洲,你、你這是怎麽了?”沈君言遲疑的問道。
孫采洲面色一僵,随後咬牙切齒的回道:“媽的被姓儲的坑了,跌到腿了不過問題不大。”
他生怕沈君言要蹲下來給他檢查壓根沒有絲毫問題的腿,趕緊往後頭站好。
易辛吾來的時候額頭上貼着一只與他硬漢形象不符的創口貼,走過來身上都帶着一股寒氣。
他們幾人面面相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有知道真相的沈君言默默的移開了目光不想去觸黴頭。
果然易辛吾看着那幾雙好奇的目光冷笑一聲,挑出一個不順眼的就讓他來個清晨熱身——30個俯卧撐。
然後在衆人的關注下新的一天訓練就這樣開始了,後面的半個月教授的理論知識占了大半體能也在前面十幾天的訓練中不再那麽吃力。
以至于當訓練結束的時候沈君言突然有了一種時間過的好快的錯覺,明明跑步時不覺得匍伏前進把手磨破也不覺得時間快啊。
最讓他們覺得奇妙的就是,他們五個都堅持下來了,就連最菜的孫采洲也十分努力的吊着車尾,險險的在及格線邊緣游走。
到了最後一天他們将要和新兵們一起參加比賽檢驗這一段時間來訓練的成果,這也是魏峥等待已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