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家
此刻天色黑沉, 月亮被朦胧的雲霧遮的只露出一角, 顧長衡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在月色之下顯露出陶瓷般的光澤,遠遠的伸了過來。
而那雙暗藏星辰的雙眸熠熠生輝的望向站在門口戴着黑色口罩清瘦的少年, 優雅中又透着幾分上位者的冷峻氣勢。
以至于跟在沈君言身後那群熱熱鬧鬧下樓的同學們都一下子消了聲, 周齊錯愕的看着遠處那明顯非富即貴的男人,這這就是沈君言說的追求者?
他推了推沈君言,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人你認識啊?我怎麽聽他喊你呢。”
沈君言這才回過神,他轉頭笑道“對啊, 其實我喜歡男人。”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男人走去,但他并沒有将手遞過去。
顧長衡也不生氣,唇角勾起一抹笑親昵的将小孩攬入懷中。
直到那輛保時捷“轟”的一聲跑出老遠, 衆人才愣愣的回過神。
也不知道是誰低低的喊了一句“卧槽”,後面大家跟複讀機一樣“卧槽”的驚呼聲一聲連着一聲。
“我的媽,我是不是錯過了一位土豪?”
“加一!”
“加10086, 六六六”
“乖乖,我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的,小沈子太強了吧?”
“啊啊啊,今天的檸檬精是我”
“媽呀,要是二十年單身能換來這樣的絕色, 我可以!!”
老同學們互相調侃逗趣, 但這些話落到了周齊的耳朵裏瞬間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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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還能不明白過來沈君言說的那些話全是反話, 衆人也只是笑呵呵的配合着把他當猴耍, 虧他還狂妄自大一陣吹虛, 結果在人家眼裏什麽東西都不算。
他的臉先是漲紅又變得鐵青, 最後惱羞成怒的遷怒于旁人,狠狠的推了方昕一把扭頭就走。
方昕被他猛的一推差點跌倒,整個人錯愕至極連忙追了上去。
那些老同學也當作沒看見,各自打車就地解散了。
“先生怎麽來了?”沈君言進了車,将口罩摘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顧長衡茶褐色的眼眸注視着他,明明心裏想的不行,卻只是鎮定的說道“年前來n市視察,順便來看看你。”
沈君言本來緊張而雀躍的心情瞬間跌了下來,他點點頭随口回道“先生辛苦了,沒想到n市這樣的三線小城市還有顧氏的企業。”
沒等來男人回複,顧長衡卻突然擡手将小孩的羽絨服拉開,沈君言錯愕的下意識想往後躲。
誰知顧長衡不滿的眼神望了過來,微微蹙眉,這下他才控制住顫抖的身子。
男人将他的衣服脫下,順勢将其抱到腿上,也幸虧這輛車子寬敞才足以沈君言半彎着腰半依偎的趴在了顧長衡的肩膀上。
“車裏開了暖氣,你穿多了。”顧長衡摸着小孩單薄的背脊,眸色深沉。
沈君言沒說話只是咬着牙忍着男人那只作怪的大手,心裏正委屈的不行剛想反抗就聽到顧長衡開口道
“n市是三線不錯,但資源豐富尤其是長空部分企業需要的川鐵。”
沈君言一愣,“可n市的川鐵都被合程公司獨攬了啊。”
這話一出男人愉悅的笑了,顧長衡在小孩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傻瓜,合程就是咱們家的。”
長空集團早就在三年前收購了合程,沈君言有些懵了,他實在沒想到男人集團的手能伸這麽遠。
顧長衡看着小孩傻愣愣的臉,心裏像是被貓咪尾巴撓過一般癢的不行。
于是沈君言剛消化了這一事實,男人微涼的唇便落了下來,淡淡的薄荷香鑽入他的鼻腔,好似要侵|占領地一般凜冽。
顧長衡感受着手下小孩柔軟細膩的皮膚,和那微微顫抖的模樣,心裏的暗火被勾了起來。
“今晚留下來陪我。”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君言的耳畔。
他雙手無力的扶着男人的胸膛,等明白過來男人話中的意思後眼睛猛的收縮。
“咳,先生我跟我母親說過要、要回去休息的。”沈君言小聲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話一出肯定十分掃興,說不定還會惹的男人生氣發火。
但他寧願顧長衡生氣最好是掉頭就走,也不想就此任由男人擺布毫無尊嚴的當沈清诃的替代品。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顧長衡只是神色淡淡的點點頭問了地址給司機,車子便掉了頭打算送沈君言回家。
這之後兩人便沉默了一路,顧長衡不說話只是抓着小孩的手玩,兩只幹淨潔白的手交|纏又分開。
沈君言心裏煎熬的要命,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也不敢随意動彈,等車子駛進小區的時候,他半條腿都麻了。
他一臉高興的下了車,甚至還揚起了笑打算跟男人告別,只是他的笑随着顧長衡下車的動作逐漸僵住了。
直到他看着顧長衡沖司機揮揮手,那輛保時捷就跟逃命一般轉眼就消失不見。
“不、不是,先生你、你要跟我回家??”沈君言傻了,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可以麽。”顧長衡居高臨的反問,語氣不容他拒絕。
“可以可以,但是我家很小沒有客房,先生恐怕要和我”擠一擠了。
然而沈君言的話還沒說話,就被顧長衡打斷“沒關系,我和你一起睡。”
沈君言一愣,知道自己這是騎虎難下。
明明昨天他還否認沈母說喜歡男生的事實,這轉眼第二天就把野男人往家帶了,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更何況顧長衡根本沒喝醉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沒有。
沒辦法沈君言帶着顧長衡上了樓,心情忐忑的開了門。
他原以為沈母睡了,也就不用面對這尴尬的處境了,誰知道沈母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回來啦?”沈母笑呵呵的轉過頭來,當看到自己兒子身旁站着的高大男人,心裏咯噔一跳。
“這,這是”沈母朝沈君言望去。
“媽,這是我同學顧二,他來江寧玩幾天這不春節周圍旅館都住滿了暫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就帶他回來借住一晚您不介意吧?”
也虧沈君言腦筋轉得快臨時編了一個借口,看着沈母了然的表情心裏松了一口氣。
“沈伯母您好,我是顧長衡。”
男人十分客氣的和沈母打了招呼,一點也沒有避嫌的意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可把沈君言急的,他母親是個多麽機靈的人,顧長衡又是電視新聞媒體最喜歡報道的巨頭之一,萬一被發現他可真的說不清了。
“哈哈哈!媽你接着看吧,我帶他去我房間不打擾您了。”
說完沈君言拉過顧長衡的手,把人帶進了屋,全然沒看到沈母盯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看。
“先生,您沒必要和我母親說的這麽清楚,她記不得的。”沈君言不好意思的笑笑。
顧長衡認真打量着小孩的房間,果然已經和記憶中的大不相同了。
他記得那時沈父健在,一家三口還算富裕。小孩的房間裏除了不少高檔的電動玩具,牆上貼了不少小孩自己畫的畫。
那時沈君言的家裏也是請了幼教的,那位美術老師也算小有名氣費用并不低,教了小孩才四個多月沈父便意外發生車禍去世。
家裏唯一的頂梁柱沒了,也沒有錢再給小孩請家教了,那老師十分痛惜如此好的苗子就這樣被耽誤了。
現在,沈君言的房間幹淨整齊,以至于沒有多餘的物品擺放,書架上碼着幾列英語專業書剩下的就是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有一個被相框框起來的畫。
顧長衡的目光全然被那副畫吸引,他邊走邊說道“有必要。”
他還從未向沈母鄭重的介紹自己,以後肯定會有機會。
沈君言見男人如此固執也不想再勸,他看到顧長衡盯着那副畫看,以為是畫家對自己領域的敏感,并未多想。
卻聽顧長衡突然問起,“這畫,是誰畫的?”
沈君言走了過來,看着那張自己保存多年的畫,彩色的水筆早已失去原有的鮮亮,但依舊勾勒出孩童天真燦爛的笑臉,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可愛的緊。
“啊,這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一位哥哥畫的,畫的很好就留下來了。”沈君言解釋道。
“只有這一張?”顧長衡反問。
沈君言一愣點點頭,遺憾道“其他的都被我弄丢了。”
那年他生着病,沈母拖着兩個大箱子抱着他連夜趕回了老家,那些畫就是丢在了火車上,再也找不回來了。
沈君言在回憶中還有幾分惆悵,誰知男人下一秒就開始脫衣服,顯然已經對這畫的來歷過往不再感興趣。
“去洗澡,然後睡覺。”顧長衡一臉淡然的說道。
沈君言臉微微紅了,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便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給男人找了一套勉強能穿下的睡衣,顧長衡才去洗。
他打開空調打量着自己那一米八的床,有種容不下兩人的錯覺。
沈君言躺進被窩玩了一會手機困意便湧了上來,他往旁邊給男人讓出了大半的空位,自己側着身子眯上了。
等到他睡的迷迷糊糊,根本睜不開眼的時候只感覺自己背後貼上來一副滾燙的身子,讓他下意識的想抗拒,可男人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雙手,他被人攬入寬厚的懷裏。
此刻沈君言終于清醒了,錯愕的想要抽出男人作怪的大手,下一秒就被男人兇狠的堵上了嘴唇。
一吻結束後,沈君言微啓着唇喘着氣,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
“我想抱你。”低沉且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沈君言身子一抖,他瞪大了眼睛直搖頭“不行!我媽在隔壁先生——”
話說一半便被男人滾燙的大掌捂住,顧長衡勾起一抹笑低聲說道“那阿言要乖,千萬別出聲。”
沈君言“!”